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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夜牵着她往小院走去,木梚初始终无法从刚刚的挫败当中走出来,一路无语,沈夜目视前方,也不言语,眼神之中带着微微的懊恼。

今晚的他有些失态,面对她俏皮的小脸,便没了自控力,本想慢慢来,却是越的急进了,以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一定这么执着的要她,现在好似明白了些什么。

五年前她面对云千寻时惊恐嫌弃的目光他忘不了,五年后她再次面对云千寻时慌乱失措的神情他也忘不了,若有那么一天她知晓了一切,会如何?

沈夜只是个假象,即便他如何的温和淡然,那个满手杀戮的云千寻才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他永远不可能只是沈夜,

此生第一次,他有了害怕的感觉。

良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木梚初悄悄侧眸看了他一眼,却见这人微微皱着眉,周身被朦胧的月光附上了一层清冷的气息,眼眸深处好似有一抹化不开的淡淡忧虑。

*

夜晚的微风透过未关紧的窗棂吹了进来,榻前的薄纱轻轻晃荡着,木梚初背对着沈夜躺在床上,白皙的指腹轻轻摸了摸柔嫩的唇瓣,这里还残留着沈夜清浅的气息。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沈夜身上有着她触碰不到的地方,有时感觉他离她很近,有时却又觉得他离她很远,远的触摸不到他。

她与他的相处自然而又温和,这种感觉很是让她喜欢,本以为这般的亲密以后,两人会更加的契合,可是现在却让她有了一种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遥远了一般的感觉。

木梚初一夜睡得并不安稳,不知为何,竟然梦到了云千寻,自从上一次病好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梦到过他了。

梦中又回到了那日摔下悬崖的山谷,他冷眼看着她,责问她为什么嫁给了旁人,木梚初有些惊恐的摇头,景物一变,却是又回到了垣县的那个十里坡,云千寻脸色苍白躺在床上,十岁的她在一旁为他哼唱着娘亲教过她的一歌谣……

迷迷糊糊感觉身侧没了人,木梚初睁开眼之后果然已经没有了沈夜的踪影,看了看窗外才刚刚寅时,木梚初也没了睡觉的心情,一直睁着眼到了天亮。

汀兰与紫檀进了时便见木梚初坐在书案后,一手托腮看着窗外,脸上带着淡淡的愁绪。

两人对视一眼,紫檀走上前去,淡笑,“夫人今个儿起的怎这般早?”

木梚初回神,“没什么,有些睡不着而已。”

紫檀见木梚初仿佛有什么心事,便提议,“夫人今个儿若没什么事,不如奴婢陪您去街上逛逛?”

木梚初摇头,“算了,今个儿就呆在府里吧。”

紫檀见木梚初恹恹的,也不再说什么,同汀兰两人打了水帮木梚初洗漱。

吃罢早膳,木梚初便回了屋,只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却又不知为何。

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木梚初拿起桌上的毛笔临摹起了沈夜的字,沈夜的字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大气,看似狂放不羁,实则是潇洒脱然。

都说这人的字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但沈夜的字却与木梚初看到的沈夜并不符合。

沈夜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甚至有时会给人一种错觉,这人清风朗月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但有时那性格却又无比恶劣,调侃她,轻薄她,每一样都与他看似淡然的性子不符。

想到沈夜,木梚初不由轻叹了一口气。

紫檀端着一叠鸳鸯糕进了来,并道,“夫人,秦管家过来了,说有事要见夫人。”

木梚初放下手中的毛笔,“让他进来吧。”

秦管家进了来,给木梚初见了礼以后,便道,“夫人,这月钱的日子到了,爷说直接过来找夫人盖印章就好。”

木梚初诧异的看他,“什么印章?”

秦管家解释,“就是爷的印章,他说放在书案下的抽屉里,爷还说,以后这印章便由夫人保管。”

木梚初拉开身前的抽屉,便见一个四方的碧玉印章静静的躺在那里,拿起来一看,上面刻着沈夜的名字。

木梚初皱眉,他未免也太相信她了,将这般重要的东西交于她。

拿起印章先为秦管家的月钱单子盖了章,木梚初打算去找沈夜说说这事儿,眼角一瞥间却是在抽屉里看到一个极为眼熟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梨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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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梚初伸手抚上角落里的木牌,尚未拿起,汀兰走了进来,“小姐,老管家来了,在正厅里等着呢。”

木梚初闻言收回了手,将印章放了回去,关上抽屉,“走吧,去见见他。”

*

秦管家拿着单子往账房那里去,路过沈夜的书房时,见沈夜负手站在书房外的凉亭里。

秦管家上前行了个礼,沈夜侧眸扫了一眼他手里的纸张,淡淡问,“盖了?”

“盖了。”秦管家点头。

沈夜闻言眼眸微阖,背在身后的手微微紧了紧,她怕是应该看到那东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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