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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揽住,木梚初紧咬下唇阖着双眸,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飞快的往下滑去,只听得见‘擦擦’的摩擦以及落石的滚动声。

男人抱着她凌空腾起翻了个起落,然后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两人狠狠的摔落在地,木梚初头晕眼的趴伏在男人的胸膛上,小手紧紧攀附着他胸前的衣襟,惊魂未定。

......

“还不起来?”头顶上传来一个略带清冷的声音。

木梚初慌忙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有些散乱的眼睛对上仰躺在地男人的墨色双眸,浑身一抖跪倒在地,“民女见过王爷,谢王爷救命之恩。”

云千寻打量了一下这受惊的姑娘,眼眸微闪,淡淡开口,“怎么,还记得我?”

木梚初头垂的愈的深,不知是刚刚受了惊吓还是怎的,声音有些抖,“王爷绝世风姿,民女实不敢忘。”

云千寻从鼻孔深处冷哼了一声,眼中戴上一抹不屑,“杀人的风姿?”

“......”木梚初欲哭无泪。

*

昔年,因着娘亲喜欢玉兰,木安皓大费心思,听闻垣县的玉兰花全国闻名,便带着木梚初去了垣县,那年木梚初只有十岁。

木梚初与爹爹来到垣县后,恰逢外族来犯,垣县地处疆界,自是受到了些牵连,这一仗打了整整三个月,终于在静安王云千寻的带领下,将外族击退了。

那一日满城欢呼,烟火放了一波又一波,将垣县的天空照的通亮。

爹爹多番打听,早就看好了城外半山坡处的一棵玉兰树,所以战事一停,便迫不及待的带着木梚初去了半山坡。

在那满山的洁白下,木梚初第一次见到了云千寻,他一身血污躺在白簇簇的花海里,脸上漆黑的面具在白色花瓣的映衬下散着迫人的气息。

他当时并未着将袍,只穿着一身墨黑色的素面锦缎袍子,这种穿着打扮在边疆很常见,爹爹犹豫,毕竟刚刚打完仗,不知是敌是友,如若救了不该救之人,到时便不是一家安危的事情了。

可是莫名的木梚初便对这个人有些好感,她上前,小手附在那张半脸面具上想要将它掀开,一只手却是飞快的擒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那人伤势严重昏迷不醒,却带着强大的警觉力,木梚初挣脱了他的铁腕,求爹爹救他,木安皓本也是乐善好施之人,又见木梚初求他,便软了心,将云千寻安置到了山上的一处破旧隐秘的茅屋之中。

云千寻伤势并不是很重,只是流血过多,在茅屋中休养了半个多月便好的差不多了。

那一日木安皓入了城去置办吃食,只云千寻与木梚初在茅屋中,来了一群蒙面人。

木梚初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午后,那个身形俊朗的男子像是一尊黑煞,剑尖上滴着血,他身上却是一尘不染,周围的蒙面人全都被拦腰斩断,血淌了一地,把白色的玉兰花都染红了。

那人岿然站在天地之中,柔和的光芒照在他身上,却掩盖不了他身上彻骨的冷意,犹如鬼魅。

木梚初趴在门前的大石上吐得天昏地暗。

后来爹爹回来了,带来了一群人,跪在地上唤他王爷。

他离开时问她,“你可愿跟我回府?”

木梚初小脸煞白的藏在爹爹身后,不敢看他,也不敢答话。

后来,他便离开了,木梚初再也没见过他,那天的情形在头两年的时候几乎夜夜出现,后来时间久了,她慢慢开始淡忘,但偶尔梦见,还是会惊醒。

再后来,便偶尔听汀兰闲话时说起云和王朝的静安王爷如何如何,她往往一笑置之,不予置评,再后来汀兰见她对这战功累累的静安王并不喜,也就不再说了。

*

“嗯哼…”一声闷哼让木梚初悄悄抬了抬头,只见云千寻已经坐了起来,露在外面的薄唇紧紧抿着,看样子很不舒服。

云千寻伸手往背上摸了一把,木梚初看到他手上的血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他们滚下来的峭壁上看去,这悬崖其实并不是很高,只不过峭壁很陡,多坚石,那些散落的石子上还带着斑斑血迹和破碎的衣片,可见他们滚下来时是有多么的惊险。

虽然她衣衫凌乱了些,但身上却毫未损,这落石上的血迹必是云千寻的了。

木梚初此时也顾不上害怕,手脚并用的爬到云千寻身后,云千寻背上被石头划得血肉模糊,整个背都像是被万千马蹄踩过一般一片狼藉。

木梚初心中浮起一抹愧疚,即便她怕他,但他救了她护了她是不争的的事实。

木梚初掏出怀中的丝绢轻轻擦拭着云千寻背上与血肉粘在一起的沙粒,云千寻的背部明显的紧绷了一下。

木梚初手一抖停了下来。

“怕我?”

木梚初心中自是有些怕的,但怎可说出口,眼帘微敛了敛,低声道,“王爷说笑了。”

转眼看到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木梚初站起身跑了过去。

云千寻深邃的眸子看着那个在溪边利落洗着丝绢女子的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