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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蓝颜祸水

翌日芙蓉和梅笑天乘着g里派来的马车进g,一路殿宇楼台,高低错落,壮观雄伟,红墙黄瓦,画栋雕梁,金碧辉煌。到了皇后所在的坤宁g,依礼拜见皇后,皇后和颜悦色的叫平身。

芙蓉起身后向皇后笑道:“皇后娘娘恕臣女眼拙,观娘娘容光焕发风采依旧,实在不像有疾之人呢。”

皇后温和道:“你这丫头,小嘴还是那么甜,本g上个月偶感风寒,治愈后身体一切如常,只是偶尔会头疼,不知何故,偌大一个太医院竟无一人能治愈这顽疾呢。

芙蓉请罪道:“皇后娘娘身体欠安,臣女竟不晓得,没能及时给您请安祈福,实在是罪该万死,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微笑道:“不知者不罪,起来吧。”

芙蓉起身拉过梅笑天介绍道:“娘娘,这位是臣女的远房表哥梅笑天,j通医术,让他给您请脉吧。”

皇后点头,早有一旁g女摆上脉枕。

梅笑天上前施礼,将三个手指搭在皇后皓腕上,闭目号脉。半晌睁眼向她问道:“草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娘娘,不知可否?”

“事关本g的健康,梅公子但问无妨。”

“是,请问娘娘头痛发作时,是否会出现剧烈搏动x痛或胀痛,多伴有面色苍白、肢冷、嗜睡等,并伴有情绪和行为等改变;头痛至高峰后恶心、呕吐。”

皇后欣喜道:“梅公子果然医术了得,本g这是什么病症?”

梅笑天接着道:“娘娘莫急,小民还想知道娘娘这头痛症发生过几次,都是什么时候发作的,持续时辰有多长?”

皇后想了想回答道:“共两次,头次是一个月前,痛了半个时辰。第二次刚痛过,持续了近一个时辰。g中御医只会开些凝神安脑的药,并不能确诊,梅公子可有头绪?”

梅笑天沉吟道:“娘娘宽心,此乃行经头疼症,只因气虚血滞,才引发的阶段x头痛,并无大碍。小民这儿有一良方,娘娘服用后,便不会再痛了。”

一旁g女察言观色,马上奉上文房四宝。梅笑天执起狼毫写下:当归十五钱,甘草六钱,白术十二钱,牛膝十二钱,独活十二钱,川芎十八钱,威灵仙十五钱,明天麻二十钱,槟榔十五钱,蔓荆子十钱,山萸r十五钱,韭白八g,生姜三片。

将药方子交于g女,并嘱咐按此方抓药,水煎服,每日一剂,日服两次。g女看了皇后一眼,领命离去。

皇后凤心大悦,吩咐重赏,并赐宴神医,芙蓉推托不过,只好留下。

席间婉玲公主亦有到场,反复打量梅笑天,听皇后赞许梅笑天,她更是频频送来秋波。芙蓉有些担心,用过午膳后,急急向皇后告退。皇后刚欲点头,婉玲公主抢先道:“且慢,本g也要求医。”

皇后诧异问道:“玲儿你哪里不舒服?”

婉玲道“头痛手痛全身都痛。”

皇后瞥了梅笑天一眼道:“玲儿,你若有什么小病痛大可叫御医诊治,他们虽不如这位梅公子高明,平常的病痛也是游刃有余的。你贵为公主,怎能轻易让个年轻民间男子号脉,成何体统?”

婉玲公主撒娇道:“母后……”忽见皇后凤目含威,不敢放肆,低眉顺眼道:“是,孩儿知道了。”

皇后转头对芙蓉和蔼道:“你们跪安吧。”

从皇g回来,芙蓉看着梅笑天唉声叹气,把他看的莫名其妙,困惑道:“芙蓉你怎么了?刚才都好好的。”

芙蓉幽幽吐出一句:“祸水!”

梅笑天更是不解道:“我闯祸了吗?你为什么叫我‘祸水’?那不是形容女人的么?”

芙蓉头痛道:“谁说的?只要是老被人垂涎的人,就算是祸水。女人是红颜祸水,男人是蓝颜祸水。”

梅笑天还是困惑不已:“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难道你是在说上次那个说是风便是雨的慕容小姐?芙蓉你别介意,我,我决不会做你不开心的事。”

芙蓉摇头叹息道:“梅笑天啊梅笑天,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一生注定是要桃花不断了!”

梅笑天急切保证道:“芙蓉你要相信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这简直是**同鸭讲嘛,芙蓉扯开嘴角强笑道:“没事没事,我也就随便说说,你不必当真。你这些天够累的了,我先回留仙阁,你好好休息。明日我让人帖个告示,今后你每天只诊一回,不然没安宁日子了。”说完也不等梅笑天反应,离开了。

芙蓉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小院,而是去找祖父,她看地出公主开始注意到梅笑天了,梅笑天这个人身上的闪光点太多了,越熟悉就越能感觉到他的好。虽然芙蓉一心要把梅笑天推销出去,但是那个女孩绝不能是公主,更不能是个刁蛮任x的公主,不然他何来幸福可言?再说了,梅笑天就像清澈的湖水,要他跟皇g这淌浑水搅合,简直天理不容啊,她必须得跟祖父商量个对策,防患于未然。

祖父也是刚回府,还是一身朝服。他吩咐芙蓉在书房等他,自己让小厮伺候更衣。

祖父的书房是他在家办公的地方,有许多朝中机密文件,相当于府里的禁地。不得召见从来没人敢擅自进去,因此足以显示了芙蓉在祖父心中的地位。

芙蓉独自来到书房,祖父的书房永远是那么清雅而不失肃穆,他办公的红木巨型书桌上堆积了不少文件,但叠的仅仅有条。桌子的正中摆了个长方体的扁盒子,芙蓉好奇的打开,里边是一本奏则。是什么样的奏则需要当宝贝似的藏在锦盒里呢?芙蓉按捺不住好奇心翻开奏章。

芙蓉迅速浏览起来,呆住了。

此时祖父换了便衣进来,见芙蓉手上的奏则皱眉道:“芙蓉,你太不像话了,怎么随便翻看朝中奏则,若是传扬出去,你不要命了?”

芙蓉拐住祖父的脖子撒娇道:“祖---父----,这里只有您跟孙女两人,您不说出去,有谁会知道呢?”

祖父享受着天伦之乐,嘴上仍语重心长道:“相府人多嘴杂,这朝中形势更是错综复杂,可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也大了,即便是在自家府里,言行举止都不可让人挑出把柄来,记住了吗?”

芙蓉乖巧道:“知道了。”转而瞄了一眼奏则,忍了忍,实在是忍不住,问道:“祖父,您打算拥护二皇子做太子?那个二皇子是青儿还是我另一个表哥?”

祖父脸色突变,沉吟片刻,用肯定的语气问道:“你去过后山了?”

芙蓉点头坦白道:“是的,孙女曾去过后山,还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祖父沉默了好一阵,正色道:“芙蓉你打小就不是个普通孩子,祖父曾经担心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惹出什么祸事来。这么多年观察下来,发现你懂得隐藏自己的光芒,远离皇g,保护自己,这些祖父都很欣慰。你这么聪明懂事,祖父不该瞒着你,可是这件事情很复杂,你知道了只会徒增烦恼,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双生子之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数,既然你也知道了,祖父必须告诫你,此事非同小可,这个秘密必须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切记啊。至于二皇子是哪个,你就不必深究了,你只需记住他们中任何一个都是你的表哥,究竟是谁当皇帝对我们玉家是一样的。孩子啊,祖父年近古稀,还能有几个春秋好活?咱们玉家深受皇恩,可是伴君如伴虎啊,祖父百年之后这个家该如何是好?祖父一生只有两个儿子,你大伯胜在本份,也败在本份。你爹虽聪明但无心仕途,这个家也不能指望他。我现在能做的是在我归西之前,为我的后辈们营造出了个顺利的环境,二皇子毕竟是你的表兄,若是他蹬上大宝,对咱们玉家有利无害。”

芙蓉忍不住c嘴道:“那如果,我是说万一将来登上皇位的不是二皇子,那,那支持他的玉府不是会万劫不复?”

祖父抚m芙蓉的头,叹息道:“傻孩子,就算祖父现在不帮二皇子,以咱们跟他的关系,若是将来其他皇子坐上皇位,就能容得下我们了吗?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更何况,立二皇子为太子本就是皇上的意思,祖父只不过是揣摩圣意,顺应君心罢了。”

“可是祖父,您是二皇子的外祖父,人尽皆知,由您上这个奏则不会落人口舌吗?”

祖父抚须道:“你说的在理,这份奏则是户部尚书铁大人拟的,送给祖父过目后,仍旧由他面呈圣上。”

芙蓉试探着问道:“祖父,这朝中大臣都是支持二皇子的吗?”

祖父答:“从表面山看来,二皇子深得皇上宠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大臣们没有道理不支持他。只是那些小皇子的外戚们绝不可能真正安守本份的,这暗地里的动作铁定是少不了的。”

芙蓉试探道:“祖父,为什么您只提了小皇子们,唯独不提大皇子,他不是皇长子吗?”

祖父微笑道:“这大皇子生母出身低贱,又遭皇上厌恶,大皇子本人也甚是愚钝,成不了气候。”

大皇子愚钝?芙蓉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祖父睿儿的真实水平。告诉吧,这算不算出卖呢?不告诉吧,祖父对他掉以轻心,会不会出纰漏呢?

芙蓉一时心烦意乱,只好向祖父告辞。祖父问道:“你来找祖父可是有事相商?”

芙蓉点头又摇头道:“本来是有的,现在没有了。祖父您日理万机,孙女不该再拿些芝麻小事扰烦您。”

第七章 男儿泪

到了晚间,芙蓉像往常一样吩咐琼儿准备沐浴用品。走进香闺,见窗户未关,这个chu心的丫头,芙蓉摇头叹息着关严门窗。

罗衣轻褪,一条洁白如玉的修长美腿跨进漂着玫瑰花瓣的大浴桶中,接着是另一条,缓缓坐下,闭目享受着被温柔的水流包围的舒适感。纤纤玉手拿起丝瓜巾轻蘸细拭,从纤细的脖子,到圆润的香肩,到饱满的水蜜桃,到水蛇般的细腰,到平坦的小腹,到浅草丛丛的秘密花园,到富有弹x的俏臀,到修长健美的大小腿,最后是小巧可爱的金莲。

每一处都像j美的工艺品般轻轻擦拭,动作柔和优美,好一幕活色生香的旖旎画面。洗罢,舒服的伸个懒腰,美人出浴了。

换上白纱浴衣,娇美动人的身躯在丝滑的浴袍中若隐若现,绕过屏风,坐到梳妆台前,轻轻梳理乌黑长发,无意间在蒙着水蒸气的铜镜中对上一双星光闪闪的眼睛,慌张转头,惊呼:“你,你怎么在这里?”

李文兵艰难的将目光从佳人傲人的曲线上移至俏脸上,发现芙蓉原本被水蒸气熏红得小脸刹那间变得惨白。有些心疼,安慰道:“你别慌,我一直坐在这里,隔着屏风什么都没看见。”

芙蓉气的娇躯如秋天的落叶般瑟瑟发抖,指着他:“你,你,你”了半日,一口气接不上来,呼吸停滞半刻才开始急促喘气。

李文兵“嗖”一下闪到她身旁,欲帮她拍后背心舒气。芙蓉出手如闪电,右手食指与中指直戳他的星目。李文兵不曾想到她居然如此歹毒的要挖他眼珠,急忙侧头,险险的避过一劫。

芙蓉恼羞成怒招招致命,李文兵的功夫虽比她高深许多,但在她不要命的攻击下也有些头疼,只好点她昏x。

李文兵搂住昏厥的芙蓉,帮她擦干湿发,抱到床上。伸手轻轻抚上白嫩的娇颜,自言自语道:“芙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到。最近实在太忙,本想过段时间再来看你的,可是你这小妖j不安分啊,最近身边又多了个男人了吧?唉,在我必须全力对付对手的时刻,你居然在我后方乱我心神,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嗯,罚你一个吻好了。”

说完伏下身子吻下去,手不由自主地按在芙蓉浑圆高耸的水蜜桃上,那种如遭电击的触感令他浑身一震,回过神来。该死的,他居然在她昏睡时调戏她。轻柔的为她盖上锦被,匆匆离去。

翌日清晨,芙蓉睁开沉重的眼睑,回想昨日奇怪的梦,愤怒的狠敲自己的脑袋,心里暗骂道:“玉芙蓉,你真不要脸,居然会梦到李文兵这个混蛋,你想男人想疯了吧?”

掐指一算今日已经是十六了,昨日正好是茶楼开放的日子,算了,没去也好,人多眼杂的,就算她去了,睿儿见了她不会出现的。那里一定隐藏着许多秘密,她想知道。可是她怕见到两个人,一个是睿儿,记忆中那个怀着无比耐心教她功夫的小师傅,居然是大皇子,印象中那个宽厚善良的睿儿居然会为了皇位费尽心机,机关算尽。她想当面问问他为什么要玩弄柳宛如的感情,那么柔情似水的一个女子,他真的忍心为了皇位如此不择手段的利用她?

另一个怕见的自然是李文兵,她真的有些怕他,在他面前她就像是一团面粉,任揉任捏,毫无反抗力。尤其是昨夜梦到他之后,她更怕见他,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说她潜意识里在不断想他?李文兵英俊潇洒,武功高强,出身应该也是非常高贵的,x格痞痞的,不拘泥于世俗礼节。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样的男人在红粉世界简直是所向披靡。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的魅力实在不凡,有些坏但坏的恰到好处,有些色但风流不下流,时而温柔时而霸道。就连再世为人的她,都有些招架不住,虽然讨厌他调戏自己,但又实在厌恶不起来他这个人。

正在那神游太虚,琼儿进来禀报说梅公子求见,芙蓉定定神让琼儿带他进来。

这是梅笑天第一次进芙蓉的香闺,举手投足间有些不自在,芙蓉见他老实的样子,不由又想起李文兵轻佻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昨夜那个梦好真实,真实地当她醒来时好像还能感觉到他指间的余温。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自己不知不觉中喜欢上那个人?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想到这里,芙蓉猛摇头。

梅笑天见她魂不守舍,一会迷茫一会摇头的,担心道:“芙蓉,你怎么啦?你不舒服吗?我帮你把把脉吧。”

芙蓉勉强笑道:“谢谢你,但不必了,我没事,只是昨夜没睡好罢了。哦,你来有事么?”

梅笑天腼腆道:“你前几日都是一到已时便来找我,今日午时还未出现,而且昨日你也匆匆离去,我怕我哪里惹你生气了,你不想见我。所以,就来看看。”

芙蓉觉得有些憋闷,他的感情太纯太深,她觉得她承受不起,因为她辜负不起。

对平常人芙蓉都可以应付自如,唯独对梅笑天她有些词穷,也有对婚约的理亏。面对他的深情,她无法接受也无法拒绝。这可如何是好呢?芙蓉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本能的逃避道:“笑天,我昨日没休息好,我想再睡会儿,待会我再去找你,好么?”

梅笑天离去后,芙蓉心情浮躁,打算出去走走。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她又向那片神秘的梧桐林走去,而且在那儿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她更不知道,从她出府的那一刻,就被跟踪了。

茶楼后面一定另有乾坤,无奈这“天阵”实在厉害,芙蓉进不去,睿儿既然敢不派人守护,只凭一个阵法挡关,足以说明他对这个天阵的自信,她也不去自不量力,找个隐蔽的树枝躺下,看看是否有人出入。她知道这样守株待兔是笨办法,可是却是唯一的办法。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催人入眠,正在芙蓉似睡非睡的当头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物。你道是谁?是追风。

追风自小敬重睿儿,睿儿对这个风弟也是爱护有加,如今他找追风为他办事,芙蓉理解也不理解。追风跟他情同手足,可以作为他的亲信,他的左右臂,再者追风后面是整个丐帮,如今的丐帮在江湖中的势力不可小窥。他上有柳大学士等人扶持,下有江湖第一大派丐帮支持,这影响力可见一般。更何况他毕竟是是皇长子,虽说生母出身低贱,可生父却是天下至尊,再怎么也是龙子,若将来真要跟二皇子一争高下,这输赢还真难测呀。

但是皇位之争,多么残酷啊,成王败寇,他是皇子,若是败了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多半是贬为庶民,可追风呢?一旦败了,那可是诛九族的,整个丐帮将无完卵。他睿儿难道就想不到这一层吗?可见,为了皇位,亲情友情爱情都被他抛了。芙蓉苦笑着唤住追风。

追风看着从树上飘落下来的芙蓉,皱眉道:“大小姐,你怎么在这儿?你不该来的。”

“难道你就该来吗?”

“这是我的事,与大小姐无关。”

“你既然还称我为大小姐,就跟我有关。追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在送死!”

“大小姐,我知道,可是大哥他需要我。”

芙蓉冷笑道:“哼哼,他需要你?是啊,他需要你为他出生入死,他需要你为他两肋c刀当垫背,可是他需要的不只是你,只要能帮他登上皇位的,不管是猫是狗,他都需要!”

追风坚定道:“大小姐,我明白你的立场,可是,我也有我的立场。”

芙蓉愤怒道:“你还有脸跟我说立场?你的立场是什么?你是丐帮帮主!你在拿整个丐帮老老少少的x命作赌注,你不觉得自私么?”

追风解释道:“当年大哥是丐帮四小护法之首,他跟丐帮的牵连自他第一日入丐帮起就有了,若是将来大哥败了,丐帮的命运仍然会改写。”

芙蓉劝道:“追风,说起来,我也算是丐帮的一分子啊。只要你现在立刻马上脱离睿儿,将来若是丐帮有难,我不会袖手旁观的。”

追风叹气道:“大小姐,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请您也体会一下我们的手足之情,不只是我,三弟四弟如今也是以大哥马首是瞻。我们四兄弟已经立誓同甘苦共患难了。”

芙蓉抚平心中的悲哀,威胁道:“你不怕我废了你么?你还记得当年义父的遗命吧?”

追风点头,真诚的看着芙蓉:“大小姐,追风的一切都是老帮主给的,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帮主之位您若是要收回,追风本不该有任何异议。只是现在大哥他需要我,这个位置我必须再占几年。若是将来大哥成功了,若是我仍然活着,这个帮主之位我一定亲手还给您。”

芙蓉流泪道:“如果,我现在就要收回呢?”

追风沉默片刻,沉痛的看着芙蓉,咬牙道:“大小姐,当年的四大长老都已年过半百,将帮中的一切事务交给年轻一辈打理了,而他们都是我的心腹。您的话,他们不一定听。”

“你,好,好,好。”芙蓉连说三个好,转身离去。

追风跪下抓住她的后脚跟,哭泣道:“大小姐您别走,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您就算让我死我都毫无怨言,可是唯独这件事不行。大小姐,您能理解我么?”

芙蓉不敢转身,她已经满脸都是泪水,哽咽道:“追风,你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

追风没有起来,沙哑着声音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着你决绝的转身刹那间,我的心都碎了。”

“你起来,起来----”最后两个字是喊的。

追风起身,手忙脚乱的找出手帕,递给芙蓉。芙蓉犹豫了一会儿,接过手帕,没有为自己擦泪,而是轻柔的为追风拭去男儿泪。可是,这泪越擦越多了。这一刻,他想“我愿意把我一生的眼泪在今日流尽,只盼她的手在我脸上多停留片刻。”

第八章 恩断义绝

芙蓉温柔的为追风不断擦拭着眼泪,柔声道:“追风,我理解你的苦衷,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得带我进这“天阵”,可以吗?”说完温柔浅浅又略带点乞求的目光,望进追风的灵魂深处。

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他,而且是用这么柔情似水的目光,追风脑袋晕晕乎乎的,失神道:“好!”

两人来到天阵口,正待进入,阵中走出一个丰神俊朗的公子,不是睿儿是谁?

这是芙蓉第一次见未带面具的成人版睿儿,而睿儿也是第一次仔细看长大版芙蓉,两人互相打量对方。

他更英俊了,更修长了,浑身散发着霸气,而阅人无数的祖父却说他天资愚钝,可见他的城府有多深

她更美了,更窈窕了,花容月貌,风姿卓越,桃腮上犹带泪痕,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大哥,大小姐想见你。”追风打断两人的对视。

睿儿收回目光,淡淡问道:“你,找我?”

芙蓉点头道:“是,我找你很久了。”

“你找我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看看你变成什么样了?”

“你现在看到了。”

“你这是在下逐客令吗?”

“。。。。。。”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

“说话啊,你为什么不敢请我进去坐坐?里边‘金屋藏娇’了?就算是,也没关系啊,我也正好拜见我的‘小师母’呀”

“没有金屋哪来的‘娇’?”

“呵呵,你可真挑剔,柳大学士的千金还不算是‘娇’?”

“你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祖父知道吗?”

“。。。。。。”

“看来,你没说。”

“。。。。。。”

“为什么没说?你不想我死,对吗?”

“我希望你们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呢?”

“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尽说些孩子话。”

“你觉得这些话很幼稚?你娘不得宠,你也不得宠,你要争就是造反。你有没有想过失败的下场?”

“不成功,便成仁。”

“。。。。。。”

“。。。。。。”

“你不是我心目中的睿儿小师傅,你变成了一个被权力穿着牛鼻子的魔鬼!你不择手段,你居然连那么真心对你的女人都利用,你不是人。”

“。。。。。。”

“我要告诉柳宛如。”

“她不会信的,她会以为你是在争风吃醋。”

“我要告诉祖父,你的y谋。”

“口说无凭,定不了罪。更何况逼急了,也就是早起义罢了。”

“你没有兵权,几个文臣,一群书生,一个丐帮,成什么气候。”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兵权?”

“你,难道不止柳宛如?”

“不止。”

“你不怕我宣扬出去?几人当面对质,不就真相大白了?”

睿儿轻笑道:“她们都已是我的人了,都对我死心塌地的。再说了,事关姑娘家的名节,她们不会说的。”

芙蓉柳眉倒竖,破口大骂:“你无耻,你下流,你卑鄙,你不是人,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转头对追风吼道:“追风,这种人面兽心的畜牲,你还对他忠心耿耿?”

追风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只是劝道:“大小姐,她们都是自愿的,大哥不曾强迫过任何一个,您就莫要再管了。”

“你们,你们这群臭男人,狼狈为奸!”骂完就走。

“站住!”睿儿厉声喝道。

芙蓉回过身来,不耐烦道:“干什么?”

睿儿拔出宝剑,冷声道:“你知道太多了。”

芙蓉惊怒交加,难以置信的喃喃道:“你要杀我?”

睿儿冷酷道:“是,我要杀你。”说完,一剑过去,芙蓉的功夫是他传授的,远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这一剑太快,芙蓉避无可避,眼见就要丧命。

追风正要救她,有人比他更快,随意一弹,就将睿儿的宝剑弹开,抱起芙蓉就消失了。

追风疾呼“大小姐”,欲追,可哪里还有人影。

睿儿冷静道:“她是被人救走的,不会有事,你不必担心。没想到这世间竟有如此高手。”

追风沮丧转身,愤怒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她?为什么?”

睿儿将宝剑回壳,淡淡道:“我没有杀她。”

“还说没有,我亲眼看到的,你还想抵赖?”

“既然你在场,你会让我杀她吗?”

追风一愣,惊喜道:“原来大哥你是在做戏啊。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睿儿转身,他不想让追风看到自己失落的表情。他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忧伤:“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这样的局面注定要让她左右为难,无论是谁胜谁负,她都会伤心痛苦。现在跟她恩断义绝,将来若是我胜了,我会补偿她,若是我败了,我不希望她为我流泪。”

追风看着他落寂的背影,心想原来大哥对她也有情,大哥雄才伟略,才配得上她。想到这里追风担忧道:“大哥,大小姐x情刚烈,您现在伤了她,将来她未必会原谅你。”

睿儿转回身,此刻失落忧伤都已不复存在,只见他平静而坚定道:“江山美人,如果要二选一,我选江山。”

芙蓉被梅笑天救出梧桐林,嘴里还在喃喃道:“他要杀我,他居然要杀我,他要杀我。”

梅笑天扶住她,担心道:“芙蓉你没事吧?”

芙蓉仿佛没听见般,依旧失神道:“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梅笑天心痛的攫住她的肩膀,承诺道:“芙蓉你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芙蓉呆呆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一幅失神落魄的样子。梅笑天焦急的把她脉搏,除了受点刺激,没有大碍,才安心一些,送她回相府。

梅笑天是从正门进去的,因此所有人都知道大小姐“病”了。芙蓉的祖父祖母,爹娘,大伯伯母都来探望。

芙蓉的娘亲一进屋便扑过去,心肝儿宝贝的喊,其他人也都是关切的看她有没有大碍。

“这是怎么回事?”一家之主发话了。

梅笑天刚想回答,渐渐平静下了的芙蓉抢先道:“我偷偷溜出去游玩,遇到歹徒险遭绑架,幸亏梅笑天不放心我跟了出去,正好救下了我。”

梅笑天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隐瞒,但她既然如是说,他也就点头配合。可是他太老实了,那一瞬间的迟疑没逃过玉丞相的眼睛。

芙蓉的娘亲一听,责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像话,都多大的姑娘了,还敢私自溜出府。这次可多亏了梅公子啊。”转而对梅笑天感激道:“这次多亏了你啊,梅公子,这丫头这么调皮,以后你得多包涵呀。”

这言语之间显然真把梅笑天当未来女婿了,芙蓉娇嗔道:“娘亲,您胡说些什么呢?我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现在没事了,你们都回去吧。”

众人相继离开,祖父出了门便吩咐管家:“安排两个高手盯着大小姐,她若是还要去哪,不必阻拦,跟上她,保护她,回来再禀报。”

梅笑天特意走在最后,等前面的人走远了,又回芙蓉那儿想问她为什么要瞒着这件事?当时他怕她出事就偷偷跟随她,后来也躲在梧桐林某处守护她。所以她们的对话都听到了,虽然不知道芙蓉跟那两个人的关系,但是可以看出原先一定有很深的交情,所以芙蓉才不能接受那人要杀她这个事实,而且为他隐瞒真相。

芙蓉见他回来便知道他还有疑虑,让他坐下,主动告诉他关于睿儿的事情。梅笑天静静听完故事,欣喜道:“这么说来你没喜欢上他?我,我还以为……”

芙蓉接下他的话茬:“你还以为我是因为喜欢他才伤心,才为他隐瞒?”

梅笑天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

芙蓉接着说道:“我对他的感情其实也挺复杂的,他耐心教了我五年功夫,像师父一样,所以我叫他‘小师父’。可他只比我大四岁,所以我把他当朋友。而他也很爱护我,就像哥哥一样会包容我的脾气,但在我不像话的时候又会教育几句,决不会纵容我。所以我对他更多的是兄妹之情,可惜,今后什么也不是了。”

梅笑天问道:“你没跟玉丞相说这些事,会不会坏事?”

芙蓉迷茫道:“说真的,我也不晓得该不该说。这次他这么对我,我跟他之间就没有情谊可言了。只不过他毕竟曾经是我半个师父半个哥哥,至今为止发生的事情我仍然会守口如瓶,但今后再发现什么,就不会留情面了。我想,我这样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梅笑天赞许道:“芙蓉,你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姑娘!”

芙蓉听他这么说,更加惭愧于自己要悔婚的目的,试探的问他:“笑天,我说过我心里还没有人,但是万一有一天我喜欢上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你,你会怎样?”

梅笑天沉吟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娶你,从九岁开始我就想娶你。如果你实在不愿嫁给我,我会离开,回去找我爹。”

芙蓉趁机问道:“那你就没考虑过娶别人?如果我最后没嫁给你,那就说明我出尔反尔,不值得你爱,你能不能去爱别人?”

梅笑天摇头道:“阿爹跟娘亲的故事你也听说过吧?阿爹当年爱上了娘亲,娘亲虽然也爱阿爹,但起初迫于外祖父母的压力,想跟爹爹分手。爹爹没有强迫她,只是发誓除了娘亲再不会娶任何其他女子。他向娘亲告别,临走前留下一枚贴身玉佩,嗯,就是我送给你的那枚,阿爹告诉她,只要哪一天她想起要嫁给他,就去找他,他会等她一辈子。”

芙蓉颤抖着声音道:“那,那如果当年你娘亲嫁给了别人,你阿爹怎么办呢?”

梅笑天迟疑了一下,告诉芙蓉:“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阿爹,他说如果娘亲当年另嫁他人,他会杀了她,然后自绝。生不能同床死亦要同x。”

芙蓉听得魂飞魄散,哆嗦着嘴唇张张合合,最终什么都没说。

梅笑天安慰道:“芙蓉你放心,阿爹的脾气非常古怪,当年不是人称‘江湖狂人’吗。我的脾气虽没有我娘亲的温柔体贴,但也不至于像阿爹那般决绝。若是你将来当真另嫁了,我只会离开,不会为难你的。”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芙蓉轻轻将身子倒在梅笑天怀中,说道:“笑天,我知道有了婚约还朝三暮四,对你很不公平,可是如果不去尝试寻找一次真爱,我永远都不会甘心的。我只能答应你,如果,到我二十岁时仍找不到相爱的人,我就嫁给你,好么?”

梅笑天没有说话,回答她的是不断收缩的拥抱,此时无声胜有声。

两人交心后,关系更融洽了,梅笑天自两人再次见面后第一次露出开心地笑容,此后两人也经常传出欢声笑语。可惜,好景不长。

那是芙蓉得“病”后的第三天,其实她早就生龙活虎了,可外边假借探病为名送礼的人仍然络绎不绝。这天下午,芙蓉正要求梅笑天为她调制美白润肤的中药面膜,管家匆匆赶来禀报说婉玲公主来探病了。

芙蓉马上施展轻功回自己香闺装病,没办法,人家是公主嘛,她既然找这么个借口,作为臣女也就只能陪她演戏了。

婉玲关切道:“芙蓉,你好些了吗?”

芙蓉有气无力道:“谢谢公主关心,臣女无大碍了。”

婉玲点头道:“那就好,本g一听说你病了,马上就想来探望你,可是母后说你需要休息,这才到现在才来。”

芙蓉“感激”道:“公主的对臣女爱护有加,臣女真是受宠若惊呢。”

婉玲转移话题道:“你的病是你表哥给治的吧?”

芙蓉暗笑她就这么点城府,这么快就言归正传了,她巧笑道:“是啊。表哥正好在府里做客,他的医术也比一般大夫好,便请他来医治了。”

婉玲顺竿往上说道:“既然他还未离开,那本g正好也要请他把把脉。”

拒绝她是不可能的,芙蓉只好顺从道:“那好,臣女差人将表哥请来。”

婉玲摇头道:“不用了,女儿家的香闺,虽是自家亲戚,但毕竟是表亲,还是避避嫌为好。”

芙蓉有些恼怒她的口不择言,什么叫要避嫌,言下之意就是她之前太轻浮了。当然这不高兴只能藏在肚子里,人家毕竟是公主嘛。

芙蓉笑道:“公主果然知书达理,考虑周到,臣女这就带您去找表哥。”说完欲爬起来。

婉玲忙按下她的身子让她继续躺好,嘴里体贴道:“你身子还虚,该多休息才是,你只要派人带路,本g自会去求诊。”

芙蓉暗悔自己装的太虚弱了,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第九章 巧化干戈

婉玲在琼儿的带领下来到梅笑天所在的聚贤阁,后边随侍太监正想高呼“公主驾到”,被婉玲及时制止。她示意其他人在外等候,自己悄悄地走进院门。

婉玲潜伏到窗口,只闻一缕异香从虚掩的门缝里钻出来,于是偷偷舔破窗户纸,往里张望,想看看他在做些什么?

但见里边设了一只小巧炼炉,炉烟袅袅,而梅笑天正专心掌握火候,还不时的拿银b在里边翻搅。从婉玲的角度,正好看到梅笑天的侧面,只见他天庭饱满,鼻梁俊挺,头戴方巾,身穿g样袍,脚蹬黑皂靴。服饰简单大方,说不出的清雅俊逸,不像她平日所见的那些纨绔公子哥打扮得油头粉面,犹如锦簇花团。

以梅笑天的功力,不懂功夫的婉玲怎可能不被察觉,他之所以当没发现是因为他以为是芙蓉。可再一想又有些不对劲,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窗外人的内力,此人不是内功高于自己便是毫无内力,绝不可能是芙蓉。想到此,他对外喝道:“谁?出来。”

婉玲被发现,灰溜溜的推门进去,后又想起自己是高贵的公主,怎能在平民面前短了气焰,马上整整衣冠,仰首挺x走近梅笑天。

梅笑天见是公主,很诧异,向门外张望,不见芙蓉跟随,更觉得奇怪。

公主见他直往自己身后看,便解释道:“只有本g一人,别的都在院外等候。”

梅笑天收回目光,向公主行了礼便转身继续看顾药炉。公主对他的冷淡反应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欣赏,想她贵为公主,且为正g娘娘所生,不免娇惯些,平常拜见她的公子哥们哪个不千方百计向她献殷勤。她一边享受他们的阿谀奉承,一面又有些瞧不起他们的奴颜媚骨。梅笑天的冷淡看在她眼里简直看有男子汉气概了,她越看越觉得他于众不同。

见梅笑天心无旁骛的看管药炉,婉玲好奇的问这个干什么用的?梅笑天解释这是按芙蓉的要求做的面膜,有美白嫩肤之效。

哪个少女不爱美?婉玲一听是美容的,兴奋道:“太好了,这药炉里的本g全要了。”这种霸道的语气出去公主口中其实也不算过分,试问公主金口要的东西哪个敢藏私,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

可是梅笑天就不买她的帐,皱眉道:“这个芙蓉定下的,公主若是也想要,就等下一炉吧。”

婉玲一听不是滋味,她可是公主哎,他不服从她的旨意也就罢了,可是他的抗旨居然是为了另一个姑娘,这大大超过了她的忍耐极限。只见她俏脸一翻,刁蛮道:“本g再说一遍,这炉中的药本g全要了。”

梅笑天不甩她,只顾着药炉,对她视若无睹。这下可把骄傲的小公主给惹恼的,她抬起金莲对着药炉就是一脚,态度很明确,就是“本公主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梅笑天的身手挽救个药炉当然不在话下,婉玲都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这药炉就又回到了原处。原来他不止英俊潇洒,医术了得,连武功都这么出神入化。此时的婉玲对梅笑天是又喜爱又恼怒,重重的“哼”了一下便扭着小蛮腰出去了。

话说一直在院外等候的g人们见公主一脸怒色,不敢吭声,只等她发话。没想到婉玲一声不吭,径直往留仙阁走去,众人只好紧随其后。

婉玲一进芙蓉的香闺,对着躺在床上的芙蓉尖叫道:“玉芙蓉,你好样的,从今儿起,本公主跟你势不两立!”说完不等芙蓉反应,又扭着小蛮腰跑开了。

以芙蓉的身份,还是第一次碰到敢这么对她叫嚣的,一时间有些懵了。待回过神来,她唤进门外的琼儿,问怎么回事?琼儿也是一脸莫名其妙,告诉芙蓉当时公主让其他人都等在外边,自己独自进去的,所以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公主从聚贤阁出来时,脸色就很不好看。

如此说来,一定和梅笑天有关,看来她当时的预感没错,公主多半是对梅笑天有好感。只是到底梅笑天做了什么,惹得公主大发雌威,把怒火牵连到她身上了呢?芙蓉打算起床去问梅笑天,没想到他倒先敢来了。

“怎么回事?”芙蓉见了梅笑天劈头就问。

梅笑天不以为然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公主想要我为你配制的那炉面膜,我没给。其实也不是不给,我告诉她下一炉就给她,可她非得要这炉。”

“那你就给她嘛,她是公主,你何必为这么点小事得罪她呢?”芙蓉无奈道。

梅笑天倔强道:“我是我为你做的,怎能给她?”

芙蓉叹气道:“你呀,看看你这一身桃花债,前有慕容小泼妇,现有婉玲小公主,她们舍不得对你发脾气就迁怒到我身上来了,我都成受气包了。”

梅笑天惭愧道:“芙蓉,对不起,我……”

芙蓉打断道:“算了,我只当她们是小孩子,不跟她们计较。”

梅笑天犹豫道:“芙蓉,公主跟慕容姑娘不同,她会不会来为难你?”

芙蓉摇头道:“她不敢把我怎样的,毕竟在皇上面前她还没我得宠呢。”

梅笑天困惑不解道:“她是公主,皇上为什么反而更宠你呢?”

芙蓉不想多说这个话题,岔开道:“婉玲是小孩子脾气,很容易哄,也很容易得罪。她身份得天独厚,自然刁蛮任x了些,得罪了她,虽然不敢拿我问罪,可小鞋总是会给几双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一直把她哄的服服帖帖的,可是被你一搅和,前功尽弃了。唉!”

梅笑天见芙蓉哀声叹气,手足无措道:“芙,芙蓉,你,你别急,一人做事一人当,她要刁难就冲我来吧。”

芙蓉摇头叹息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她看上你了,而你呢看上的是我,你越是在她面前护着我,她越恼羞成怒把我视为眼中钉。算了,这事你别多想,我自有打算。”

第二日,芙蓉带着装入j美玉瓶的中药面膜进g觐见皇后,婉玲也在场,面对芙蓉的请安,假装没看见。照规矩若不喊起,芙蓉是不能善自起身的,皇后含威凤目扫了女儿一眼,她才勉强道:“起来吧。”

皇后喊“赐坐”,芙蓉推托道:“臣女不敢”。

皇后用一种平易近人的姿态亲自扶她入座,嘴里和蔼道:“你身体初愈,还是坐下吧。你也算是本g看着长大的,又跟婉玲同岁,在我眼里你就像女儿一般。来,坐近些,咱娘俩说说体己话。”

芙蓉谢恩入座,向皇后笑道:“臣女上次见公主面色白里透红,晶莹剔透,很是羡慕。皇后公主可别笑话臣女不知天高地厚敢跟公主比容貌,只是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臣女不敢奢望像公主那般美貌绝伦,只求一白遮百丑。后来突发奇想让梅表哥制些美白嫩肤的膏药抹在面上试试。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臣女想这样的好东西当然得先孝敬g中的娘娘公主了,于是请梅表哥多制一些,并特地关照说有大用处千万要小心保存好。表哥向来一诺千金,当公主向他要求时他真是为难极了。唉,这都怪之前臣女没有跟他说清楚,若是他知道这些膏药本就是为娘娘公主制的,双手奉上还来不急了,臣女也不用都跑一趟了。”

皇后微笑道:“这事我听说了,依本g看这是婉玲的不对,身为公主不体恤良民,反而要强取民家之物,实在该罚,本g昨日已责令她抄女诫三遍。”

芙蓉赔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臣女及玉府所有的皆来自皇家的恩赐,再说这本来就是为娘娘公主定制的,怎么算是强取呢,纯属误会而已。”

皇后满意道:“你这孩子真是善解人意招人疼呢。”

芙蓉笑着从怀里掏出两瓶美白面膜,交于g女,向皇后解说使用方法,及美白嫩肤的原理。说的时候不忘查颜观色,发现婉玲虽仍是爱理不理的样子,但耳朵却撑得长长的。

皇后听了赞许道:“果然是奇思妙想,难为你们想得出。不过这些你们年轻丫头们用用尚可,本g这么大把年纪人老珠黄了,总不能像你们小姑娘一般涂涂抹抹吧。”

芙蓉掩面轻笑道:“皇后娘娘您真会说笑,您现在可是风华正茂啊,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艳压群芳却不失高贵大方,只是这越是娇艳的花朵越是需要泉水的灌溉,美人亦是如此。”

皇后凤心大悦,芙蓉见好就收,跪安离去。

芙蓉走后,婉玲马上唤g女为她净面敷面膜,看得皇后连连摇头道:“你看人家多懂事,再看看你,你气死我了。”

婉玲正敷面膜不敢张嘴说话,皇后一反刚才在芙蓉面前的温柔样怒骂道:“蠢货,一瓶面膜就把你收买了。”

芙蓉从坤宁g出来,向淑妃的甘泉g走去,这个淑妃娘娘芙蓉接触的不多,只知道她以温柔贤淑出名,在后g中算是个很安分的妃子。自芙蓉的姑姑玉贵妃“薨”后,皇帝再没有出现过偏宠现象,雨露均沾,若真要说出哪位最得宠,只能算是淑妃娘娘了。但是有些奇怪的是,据说皇帝经常去她那儿小坐,却不过夜,看看她就走了,所以至今无后。

芙蓉见淑妃的次数比见皇后少,对她不是很熟,这次又是好几年没见了。她走进甘泉g见到一个在锄地的g女,向她问道:“淑妃娘娘在吗?麻烦姐姐通报一声,就说是玉丞相家的玉芙蓉求见。

那g女嘴角噙笑仔细端详着芙蓉,芙蓉正奇怪她一个g女怎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直视她,忽然听见g女温和道:“啊是玉小姐,稀客呀,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

芙蓉一惊,打量眼前人,艳若桃李却气若幽兰,原来正是淑妃本人,更吃惊的是这淑妃娘娘的眼睛像极了她的姑姑。以前她没见过姑姑不觉得,现在比较两人,发现不止眼睛长得像,连眼神都有些像。她虽然笑的很温柔,但又带着那么点落寂,让人忍不住去关心她在忧愁些什么。虽然芙蓉自己也很像姑姑,但那只是形似,而这位淑妃则是神似。

芙蓉奇怪道;“淑妃娘娘您为何作g女打扮,而且在此锄地呢?”

淑妃的声音温柔而甜美,她带着一种通病相连的忧伤缓缓道:“我不是在锄地,我是在埋花。”

芙蓉心念一动,想到的林黛玉,若是在现代有人葬花,芙蓉会以为那人有病。可是在这深g中,而且又是出现在这个空谷幽兰般的女人身上,芙蓉一点都不怀疑她的动机。想到这里芙蓉忆起黛玉那首“葬花词”,不知不觉中吟了最后一段出来:

侬今葬花人笑痴,

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

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

花落人亡两不知。

淑妃惊喜道:“想不到玉小姐这样的出身这样的人物,竟能理解到这层涵义,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芙蓉问。

“也没什么。”接着也吟道:“流年似水,前程茫茫,春去春来,落红萧索,泪水流尽,再以血泣。”(作者注:上面的诗引用自曹雪芹《红楼梦》)

芙蓉见淑妃多愁善感起来,不敢再谈这个话题,忙跟她聊些家常,最后像对皇后那般讲解了这美白嫩肤面膜的使用方法和原理,然后告辞离去。

这面膜要么就不送,要么就全送,不然很容易引人猜忌怨愤。所以这次芙蓉亲自将玉瓶交给各个g妃,连与被打入冷g无异的庞贵人都不漏下。

这庞贵人其实就是大皇子的母亲,她的庭院就算不是门可罗雀也多半是非常萧条的吧? 芙蓉没见过失宠已久的庞贵人,但对她的事情还是有所耳闻的,这个女人应该是相当美艳的,不然不敢也不能够引到皇帝,但是被幽禁于此近十九年,几乎是与是隔绝了,花无百日红,她能妖艳到哪儿去?去之前芙蓉如是想,结果却大大出乎意料。

第十章 真假睿儿

这真的是庞贵人么?芙蓉怔怔的盯着庞贵人那张格外年轻红润的心形脸,这怎么可能呢?芙蓉疑辜的看了又看,还是忍不住确认道:“您就是大皇子的母亲庞贵人?”

庞贵人笑得花枝乱颤:“你是哪来的野丫头,想不到本g如此年轻美貌吧?”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一个失宠十多年的小小贵人在她玉芙蓉面前自称本g还叫她野丫头,有些怪异。更奇怪的是哪有一个三十多的女人标榜自己年轻美貌的呀?

经过一番“交流”,芙蓉大胆的猜测:“这个女人疯了。但是疯的恰到好处,不会撒泼伤人,只是有些疯人疯语。” 更进一步试探,芙蓉发现她好像陷入了一种不知是自己营造的还是别人帮她营造的异世界里。在她的世界里,自己是个得宠的贵妃,宠惯六g。

一个幽禁那么多年的女人疯了,也不奇怪,可稀奇的是没有皇帝,她怎能一个人演一场得宠贵妃的戏呢?再则,一个疯女人就算不是蓬头垢面也绝不会如此容光焕发,好似真的是一个被爱情滋润的小女人。这些都有太多疑点,芙蓉探究的看向那个伺候她的唯一的g女。这个g女看起来年近四十,本该是成熟稳重的年龄,可是却在芙蓉猜疑的目光下退了又退。

芙蓉收回目光,对庞贵人笑道:“娘娘如此得宠,将来大皇子毕成大气呀。”

庞贵人得意道:“那是,本g的儿子,可是当皇帝的料啊。哈,本g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了,你是想嫁给我儿子是么?没问题,本g作主收了你,将来你要跟其他太子妃们好好相处啊。”

芙蓉压下心中的厌烦,借机试探道:“多谢娘娘青睐,臣女感激不尽。臣女有个小小的请求,能不能恩准臣女见一见大皇子,以解相思之苦。”

庞贵人大方道:“当然可以。”说完对里边大声喊:“睿儿,睿儿出来,娘给你找了个漂亮媳妇。”

里边也喊出一声:“来啦”。

芙蓉呆呆的看着“睿儿”,这是睿儿吗?不知道。

芙蓉眯着眼仔细辨认,可以肯定这个绝不是睿儿。个子体型都很像,甚至连长相都有些相似。不熟悉的人也许会以为这就是睿儿,但瞒不过前几天刚仔细打量过真睿儿的芙蓉的眼睛,更何况真睿儿长期习武,肌r很结实,而眼前的这个睿儿r质松松垮垮。如果长相可以易容的话,这肌r密度绝对伪装不了。

这个“睿儿”果然是“资质愚钝”啊,睿儿你真好手段啊,这个冷g里的大皇子是假的,那么这个庞贵人呢?芙蓉之前没见过本尊不敢胡乱下结论,而且这也不重要了。

芙蓉找了个借口离开,一路不得不佩服睿儿的本事,当年他投靠丐帮时才八岁啊,一个八岁的幼童如何能偷梁换柱?除非有人照应他,可是又是谁出于何种目的帮助他呢?

芙蓉埋头沉思着睿儿的事,j神有些恍惚,再加上g中的路七拐八弯的,一不留神走到哪里都不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像个g殿,可是又静寂的有些可怕,芙蓉下意识的抬头看匾额,原来是“承露殿”。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她姑姑“生前”所在的g殿。犹豫了一下,芙蓉还是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许是太久没有人气,偌大一个g殿显得y森森的,可是一眼望去仍然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大概是皇帝对姑姑旧情难忘所以才吩咐g人打扫这里的吧。芙蓉正在那儿左顾右盼,忽闻一声喝叱:“谁在里面,出来。”

芙蓉心里一惊,收回踏进内殿的半只脚,回头看去,如遭雷击。

“青儿,是你么?”芙蓉颤抖着声音问道。

“玉小姐,你不该来这儿,早些回去吧。”来人冷冷道,说完回头欲离开。

芙蓉只觉得满身的热情被一盆冰水浇个穿心凉,怒向胆边生,对着这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吼道:“你给我站住!”

二皇子缓缓转身,深邃的目光直直锁住芙蓉,威严道:“玉小姐,你可知道你在对谁说话,你这是以下犯上知道吗?”

芙蓉受够了他那幅高高在上的姿态,受够了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心想:就算你不是青儿你也是我表哥,装什么酷?若你真是青儿,你小子太欠扁了。今儿姑nn豁出去了,替我姑姑教训教训你这个六亲不认的混小子。哼哼,我就不信你还敢把我拖出去斩了。

想到此,芙蓉冲进殿内,取了个绣花枕头又火速冲了出来,抡起枕头当b槌用,口里还骂道:“你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小姐要替姑姑教训你。”

二皇子大概从未见识过如此胆大包天的泼妇,居然连皇子都该打,可是这个人是玉芙蓉,他一时躲也不是,反击也不是。只好抢下枕头,对她威胁道:“玉芙蓉,你不要命了?敢殴打皇子,你有几颗脑袋?”

芙蓉见枕头被夺,更加野蛮起来,二皇子抓住她两只皓腕威喝道:“玉芙蓉,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儿撒野?”

芙蓉“大无畏”的挑拌道:“好啊,你命太监把我拖出去啊,上刀山下油锅悉听尊便。”

二皇子环顾四周,将芙蓉拖进内殿,关上殿门,无奈道:“玉芙蓉,你到底想怎样?”

这招泼妇骂街果然有用,芙蓉奸计得逞,笑得如春花般灿烂:“我想知道你是不是青儿?”

二皇子叹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现在追问,还有意义么?”

芙蓉收起笑容正色道:“有意义,我想知道青儿在哪里?他过得好么?那么单纯的一个孩子,在危急四伏的皇g是怎么过来的?他被欺负了么?每次想到他可能会遭遇险境或惩罚我就心痛无比。在未见到你之前,我真的以为青儿只是进g当伴读,我虽然担心他但还会安慰自己他一定没事,他会好好的。可是两年前见到了你,你的脸分明就是长大后的青儿,可是你不认我,你能那么平静得面对我,一定不是青儿。我的青儿见到我一定会高兴的喊‘妹妹’。”

说到这里,芙蓉有些哽咽了:“可是,我又希望你就是青儿,不然,青儿哪儿去了呢?会不会出事呢?我好担心,真的好担心……呜呜呜…..”芙蓉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二皇子神情莫测的看着芙蓉痛哭流泪,没去劝慰也没去为她拭泪,只是这么默默地看着,静静的听她哭泣。芙蓉哭了很久很久,久到仿佛要把所有的担心的泪水在今日流光。再多的泪水也有流尽的时候,芙蓉哭够了,二皇子递过手帕,芙蓉没接,掏出自己的手绢擦试起来。

芙蓉缓缓的向殿外走去,二皇子轻轻唤了声“芙蓉”,芙蓉心一抽,加快步伐。在她即将打开殿门的刹那间,被拥进一个炽热的怀抱,耳边响起一声沉重的“妹妹”。

芙蓉做了个深呼吸,推开二皇子,严肃道:“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回答我,你真的是青儿么?”

二皇子对上她红肿的眼睛,这双被泪水冲刷过的明眸更加晶莹闪亮,陷入沉思,看得芙蓉紧张的忘了呼吸。

半晌,二皇子答道:“芙蓉,有些事情还不方便告诉你,但是请你相信我有苦衷。你只需记住青儿这个人物是不存在的,你可以把我当成他,把他当成我。但是千万别再唤我青儿,你可以叫我表哥。明白么?”

芙蓉摇头道:“我不明白,我只要你明确告诉我,你是?你不是?”

二皇子也摇头道:“这个问题你也不必再去纠缠,你只要相信我是就成了。”

芙蓉伸手抚m二皇子的脸颊,忧伤道:“你不说明,我的心永远都不会踏实。可是,我决定相信你,相信青儿很好,完好无损的在我眼前……”

二皇子将芙蓉重新拉入怀中,无限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轻地承诺道:“芙蓉,我会好好照顾你……”

芙蓉一听,觉得不对劲,试探着问道:“你,你打算怎么照顾我?”

二皇子微笑道:“你放心,我明日便跟父皇请旨,求他把你指婚给我。”

芙蓉抚额头痛道:“大哥,不是吧,照顾我可以有很多种方式的,你不必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吧?”

二皇子困惑道:“父皇有意封我为太子,你难道不想当太子妃?将来可是皇后呀。”

芙蓉不屑道:“去你的皇后,本姑娘不稀罕。”

二皇子更加不解了,问道:“那你想当什么?难道也要做玉贵妃?”

芙蓉叹口气,直截了当道:“我什么都不想当,我并不想嫁给你。”

二皇子脸色微变,强笑道:“芙蓉,别开玩笑了,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芙蓉解释道:“你是我表哥,我们不能成亲的。”

二皇子释然道:“表兄妹不更好么?亲上加亲,这叫肥水不入外田。”

这就是代沟,芙蓉试着解释道:“近亲不能结亲的,对将来的孩子不好,很容易生出弱智或残疾的。”

二皇子责备道:“不可胡说,父皇便是由表兄妹所生,他不是既英明又强健么?”

芙蓉解释道:“那是巧合,这样的几率是很小的。”

二皇子有些生气了:“芙蓉,我看这只是你的借口罢了,你是不愿嫁给我吧?你有心上人了?是谁?那个少年神医?”

芙蓉也不高兴了,倔强道:“我没有心上人,但是也不会嫁给你。你很不讲道理,你之前还不认我,现在又非我不娶,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我不喜欢你这么霸道的。”

二皇子错以为芙蓉是还在生他气才拒绝他,自以为宽容道:“好了,别气了,算我错了还不行么?我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这样吧,婚事可以暂时不提,等过几日你气消了再说,好么?”

芙蓉焦急道:“表哥,我亲爱的表哥!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话呢?我再说一遍,我不能嫁给你!”

二皇子不悦道:“芙蓉,你别胡闹了,明日我就去找父皇,你就等着接旨吧。”

芙蓉急得不行,翻脸道:“你敢?你若是未经我的同意擅自找皇上下旨,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二皇子无可奈何道:“芙蓉,我知道你自幼得宠随心所欲惯了,可再任x也得有个尺度,这婚姻大事不是女儿家自己说了算的。”

芙蓉赌气道:“你不是青儿,青儿不会说我任x,更不会勉强我。”

二皇子语重心长道:“芙蓉,你记忆中的青儿才多大?在这深g中怎可能容得下昔日纯真无邪的青儿?你不会明白一个没娘的孩子在g廷中生存是多么坎坷,越是得到父皇的宠爱越会遭遇无数的y谋陷阱。如果我不学着长大不强大起来,早就被吞噬了。”

听着这些话,芙蓉觉得有点心疼,她歉然道:“青儿对不起,这些年都没能为你做些什么。”

二皇子展颜道:“傻瓜,男人是不需要心爱的女人为自己费心劳神,你只需乖乖的等我,我会爱你,疼你……”

芙蓉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剪不断理还乱,这可如何是好?芙蓉硬着头皮道:“青儿,你听我说……”

“嘘……”二皇子打断她的话,再次抱紧她,在她耳边喃喃道:“芙蓉,什么都别说,让我抱抱你,一会就好……”

芙蓉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青儿,你先听我……”

二皇子叹气道:“芙蓉,你总是这么不听话,要叫表哥。”

“表哥,你听我说……”

“时辰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我也该走了。”说完放开她,拍拍她的肩膀,自行离去。

芙蓉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男人为什么都这么武断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