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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也顺道将一直悬而未决的事解决了。”

他的思路和观沧海还算接近,观沧海能想到的,他自然能想到,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冯亭都没有对付楚玉的理由,因为她没有足够的力量能够依仗依靠。

只不过,与观沧海不同的,便是楚玉对于他的分量,他不接受一星半点地侥幸,他现在就要确实而肯定地掌控局面。

倘若冯亭真的做出不智之举,包围在皇宫外的军队便是他的筹码与武器;即便能确定洛阳无恙,另一方面,冯亭一直拖延着不进行皇帝废立却是不争地事实,他趁此机会强行将此事给解决了。

在召来部属之前,容止便已经思考了一切可能,想过了最好和最坏地情形,并各自针对做出对应方阵策略。

最好的情形,是他多心了,密信很快赶到,拓拔弘在压力下传位给小拓拔,由太后辅政。

最坏地情形……最坏的……

两人走到皇宫门三丈时,观沧海觉察身旁的容止忽然停下脚步,扭头问道:“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容止长长的睫毛上凝着几粒细小的冰珠,他微微敛眸,轻声道:“无事。”

倘若,他是说倘若,倘若楚玉真的有什么不测,他不介意拿整个北魏皇宫来陪葬。

这是最坏的情形。杀光皇族中人,对他有百害而无一利,现在他虽说掌控着很大的力量,但并不是整个北魏都受他控制,一旦最高统治者崩塌,必然会发生内乱和争夺。

自然,对他而言,和平夺取与武力征服的区别,不过是少些心力和流血的距离罢了,并无太大的不同,可是此时此刻,容止衷心地希望不要让他用到最后的手段。

他心肠冷酷,纵然满目山河遍地血,也不能动摇他分毫,但他不愿意其中有楚玉的血。

来到大门紧闭的皇宫前,两人停下脚步,容止微微仰起头,语意幽冷:“开门。”

话音未落,随即有两排军士合力抱起粗大的圆木,一齐撞开大门。

“哐”的一声巨响,高大的宫门向两侧分开,北风卷地而起,吹得枯草簌簌作响,夹带着凛冽的雪片,抢在容止之前扑门而入!

二百七十一章 意外的血红

记得最初来到洛阳的时候,也是在像现在一般的冬日。

静静地依靠在窗边,楚玉悠闲凝望从天空中飘落的白雪。

雪片很大也很轻,好像天上雪白的羽毛,纷纷扬扬地落入人间。

不知道容止现在如何?是否已经达成了他的愿望,她派遣去探听消息的人现在还没回来,两千里的距离实在是不方便。

要是有电话就好了,一通电话就能解决问题。

楚玉想得有趣,忍不住露出微笑。

回到洛阳已经有一段日子,头些天想起容止时,还会有些难过,但渐渐地,心中只剩下一片空灵安宁,就如她现在一般。

在室内弄个温室养养花种种草,偶尔研究一下厨艺,看看古代的诗文笔记,排遣寂寞的方法有很多,有时候专心起来,便想不起容止了。

其实思念并不是一件太痛苦的事,只要确定他安好,远远地想着,自己也能有不少的乐趣。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匆忙闯入,打破这一方小天地的静瑟,楚玉讶然看去,却见是家中姓陈的管家。

陈管家姓陈名白,他们几年前头次来洛阳的时候,准备去市场上挑几个仆人,结果便看到了在人贩子手上的陈白,桓远见他气质不同常人,便上前问了几句,得知他本是南朝人,因家中经商破产,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到北魏,几经周折沦落至此。

因为来自同一个地方,又兼其谈吐不俗,桓远起了爱惜之意,便买下陈白来,让他负责家中的杂事。那时候陈白才不过二十四五岁,年岁虽然不大。为人却极为沉稳忠厚,行事亦是颇有章法手段,没几天功夫将家中的大小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省了桓远不少辛苦。

虽然陈白很能干,但却从来不显锋芒,平时没事的时候,他往往是沉默而低调的,有时候楚玉甚至会忘记他的存在。

陈白闯入院子里。目光一扫看见楚玉,连忙快步走来。他脚步如风,行动间透着挺拔傲然之意,不再是几年来一直微微低头地谦恭态度,而他面上神情紧绷严肃,与往日和气低调截然不同,平凡相貌里生生破开几分刚毅英气。作为管家,平常他是极少来此的,有什么事,也是先请人通报,从未如此失礼过。

在楚玉惊讶的目光中。陈白走到窗前,欠身一礼,道:“在下有十万火急之事禀报。”

他神情大改,语调神情亦是变得坚毅刚健,即便楚玉心神还未完全回归,也轻易觉察出了反常:“什么事?”

陈白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的身份来历,潜伏目的说了个分明清楚。他直视楚玉,掷地有声道:“在下本不应自承身份,但近日洛阳情形疑云重重,两日前洛阳城附近无端出现流寇抢劫行人,驻扎本地的士兵被调派离开,公子安排的人手今日忽然大半不知所踪,而负责传递信件的信使也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