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二章 头顶冒光!(1/1)

上了轿车,于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俞飞脸色也显得格外复杂。

也没久留,俞飞驱车上了主干道,却情难自禁点了一支烟,摇开车窗道:“以前老觉得那些所谓年轻才俊不过是仗着家世背景好,起跑线比咱们普通人高。才有令人仰望成就。现在看来还是格局太小了。太没见识了。”

于萍也觉得体内躁动情绪需要平复一下,抽出一支女士烟,深吸了一口。而后缓缓说道:“阿飞,说句你不爱听。白玉娇挑他,而不选择你。只能证明她有眼光。”

“岂止是有眼光?”俞飞并没因为被贬低了而懊恼,苦笑说道。“简直慧眼识珠。”

于萍听素来心高气傲俞飞这般说,不由得双眸放光,十分微妙问道:“你可从来没服过什么人。就连颜登奎在你眼里,也只是一个有点城府二世祖。”

俞飞抿唇说道:“你呢?不服气?”

“服气。”于萍唇角泛起一抹妖娆笑容。“不止服,还很乐意当他女人。”

俞飞笑着摇头:“当心玉娇毁你容。”

于萍坏笑道:“既然高攀不上他,你也没了机会。干脆咱俩凑合过?”

俞飞白了于萍一眼:“认识十几二十年了。你真对下得了手?”

“青梅竹马不是更好?”于萍笑眯眯说道。

“重口味啊。”俞飞笑了笑,遂又眼神一凝,说道。“老于。你那边渠道多,帮打听一下萧正背景。很好奇他怎么能有这么大能量。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

于萍知道俞飞疑惑。她也同样疑惑。按理说,到了他们这个层面,即便很多人接触不到,但至少也会听说过。起码不像眼下这样,对强大而睿智萧正毫不知情。

“怎么,打算跳槽了?”于萍笑眯眯问道。

“不跳槽。只有一个人能进颜登奎会所。跳槽。你们都能一起进。”俞飞笑问道。“你希望跳,还是不跳?”

“跳跳跳!”于萍连续三个跳字,说得痛快极了。

俞飞微微一笑,从贴身口袋里取出一张金卡。那是颜登奎会所通行证。他抽了一口烟,顺手把烧完香烟和金卡一齐扔出了窗外。

“阿飞,你疯了?”于萍震惊道。

要知道,那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会所金卡。有这样一张卡,身份起码抬高一个档次。即便有了龙凤楼会员卡,也没必要做得这么决绝吧?

“疯了?”俞飞微微一笑,摇上了车窗。然后用一种耐人寻味口吻说道。“不丢才是疯了。”

俞飞一直很喜欢一句话,而这句话也是他多年工作以来信条:君以国士待,必国士报之。

颜登奎视他如无物,俞飞又何必热脸贴他冷股。萧正给了他极大恩惠,他若还犹豫不决,站在颜登奎那边,岂非忘恩负义,不识好歹?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俞飞能走到今天,岂会如此愚昧无知?

之前因为每个男人都绕不过去儿女情长扰乱了思绪,此刻他若是还不能作出正确判断。那他这辈子也就仅止于此,没什么前途了。

……

送白玉娇回家路上,萧正现这个女人一直用惊奇眼神盯着自己,起初还不打紧,时间一长,他就有点渗得慌了。

“脸上残留着隔夜菜渣?”萧正有些无奈问道。

“现在你,头顶光,犹如天神下凡。恩泽四海。”白玉娇惊叹道。“萧正,真没想到啊。你居然这么有气度,这么有胸襟?以前那个睚眦必报,锱铢必较你呢?”

萧正干咳了一声,含蓄说道。“人嘛,总会慢慢成长。”

“明知道他对你没有善意,你还肯帮他,不仅肯帮,还送他会员卡。你是不是疯了?”白玉娇咂舌说道。“以德报怨,涸报德啊。”

“唯有以身相许才能报答。”萧正坏笑道。“说白队,今晚这可是给足了你面子啊。相信从今往后,在你们同乡会里,你将是当之无愧头牌。”

“谁稀罕?”白玉娇撇撇嘴,眼中却偷偷闪过欣喜之色,轻描淡写说道。“平时可没什么兴趣和他们打交道。一个个满身官场陋习,看着就烦。”

萧正摇头笑道:“在其位谋其政。你总不能指望他们天天没心没肺,吊儿郎当吧?”

白玉娇当然知道这些道理。她嘴里这么说,也不过是死鸭子嘴硬。俞飞什么人,她比萧正清楚一万倍。她,俞飞,包括于萍,都是一个大院出来。原本一起进入警队系统谋职,她非但没有任何长进,反而被革职开除。于萍和俞飞却是高歌猛进,非但来了燕京,还在各自单位光热。这样本事,白玉娇相信就算自己能接受官场规矩,恐怕也做不到。

她不是愤世嫉俗小年轻,她清楚各行各业都有其规矩。官场有,商场何尝没有?出了社会,见多了人,看多了事。她早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眼里揉不得沙子。能过去事儿,她尽量不隔夜。自讨苦吃也没人心疼。

“你对他们真一点怨气也没有?”白玉娇颇为好奇问道。

“怨气?”萧正先是一阵沉凝,遂又摇摇头,轻松道。“完全没有。”

一刹那,萧正对自己内心活动也有些意外。

虽然他不是胸襟狭隘之人,但换在以前,他没准也会整整俞飞。即便不会有太大恶意,也会出出这口气。

可如今,他竟然毫无怨念,只是把这当成一件稀疏平常小事儿。

难道这就是所谓境界高了,格局大了,许多曾经过不去,也不能原谅事儿,如今已经不再重要?

阿正哥啊阿正哥,你非但没有慢慢变成曾经令自己讨厌男人。反而变成了曾经令自己崇拜男人。

这不仅仅是进步,而是蜕变。从小人物到大人物蜕变。

现在他,俨然成了许多人眼里大人物。仿佛真如白玉娇所言,连头顶都冒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