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你太嫩了！（1/1）
白玉娇虽然性子耿直，但并非缺心眼。在警队这几年历练，她深刻了解了社会复杂与人性丑陋，故而宁可留在新奥当一个小小保安部队长，也不愿在人际关系错综复杂社会上闯荡。否则，以她履历与本事，再好职位与待遇也唾手可得。
眼前这个曾经同事，现如今分局队长殷凤，就和她有不少矛盾，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啪！
殷凤话不多说，迅猛一巴掌拍在桌面，先声夺人盯着白玉娇，气势汹汹说道：“白玉娇，现在你可以交代自己罪行了。”
“罪行？”白玉娇双臂抱胸，目光清冷回敬殷凤。“有什么罪？”
白玉娇料想殷凤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却也没想到此女开场便要给自己定罪。这让白玉娇错愕之余，还颇为生气。
“当众施暴，破坏社会治安，将市民殴打致重伤。别说数罪并罚，随便挑一条出来，也够把你丢进监狱了！”殷凤舌灿莲花，措辞好不凌厉恶毒，简直要把白玉娇往死路上逼。
白玉娇深知警方审讯有一套规矩，那就是把违法往犯罪上吹，把犯罪往死刑上靠，危言耸听不在话下，就连动私刑，也是屡禁不止，蔚然成风。
白玉娇好歹也是老同事，殷凤也就没打算动刑，毕竟外面一群同事看着，她不想落人话柄，遭人诋毁。可要她就此放过白玉娇，那也是万万不能，故而开口便是一顿恐吓，希望撬开白玉娇银牙，尽可能往她身上泼脏水。一泻心头之恨。
说起来，白玉娇和殷凤也没什么深仇大恨，说穿了，也就是白玉娇在警队任职时，不止一次抢了她风头，连那些男性同事，也是她煞费苦心，才从白玉娇身边一个个挖过来。其中辛酸不必言表。再者，白玉娇因生性耿直，说话不会拐弯，也就因此多番开罪殷凤，让这位睚眦必报女警花好生恼怒。并一桩桩记在心里，打算伺机报复。可没曾想白玉娇早早被警队开除，让她没了一雪前耻机会。今天，她终于等到了绝佳机会，若不剥下白玉娇三层皮，她岂会轻易罢休？
“怎么？没话说？”
见白玉娇沉默不语，殷凤冷言嘲讽道：“你当年不是挺能说吗？怎么，哑巴了？”
“殷凤，你如果有人证，或者物证，就一块搬出来。如果没有，就按照合法程序进行问话，对于你这种泼脏水质问，没有兴趣回答。也不会回答。”
白玉娇终究是前警队成员，她又如何会轻易上当，给殷凤借题挥机会？当下抱胸而坐，气定神闲。直气得殷凤脸色青，恨不得当场动手。
“殷队”一旁记录员轻声提醒道。“不如们先去审讯那小子吧？”
一个是前中环分局当家女警花，一个是如日中天现任女主角，记录员担心双方因此闹出大麻烦，不由低声劝说，希望殷凤不要正面冲突，以免伤了和气。
殷凤也知道拿这种对付普通人套路来审讯白玉娇，是很难有什么突破。倒也不再追问下去，拍着桌子起身，沉声道：“给你一点考虑时间，想清楚了再来回答！”
说罢佛然而去，前往关押萧正审讯室。
她一走，白玉娇淡然脸庞之上便不由自主掠过一抹担忧之色。她是警局老人，自然不会上了殷凤当，可萧正能否招架得住殷凤机关算计呢？
……
萧正进了审讯室就要求喝咖啡，抽烟，并向警方预定晚餐。
“已经十二点半了，协助你们警方调查，你们最起码也得管饭吧？不然等出了警局，就去总部告你们虐待良好市民！”
在萧正三寸不烂之舌威胁下，那名看守他新任还真给他送来了咖啡盒饭，要不是萧正兜里还有烟，没准连自己香烟也会给萧正。委实滑稽。
“你放心，回头就给你领导些表扬信，作为人民警察，你做得还是很到位。”萧正吃着鸡腿饭，一脸郑重说道。
那新人警员抹掉额头上汗珠，自认倒霉。
这是什么社会啊？嫌疑人居然威胁起警员来了，简直不像话！
咯吱！
铁门被人推开，殷凤一脸阴沉走进审讯室，见萧正居然好整以暇吃着鸡腿饭，不由怒声喝道：“谁让你在这儿吃饭？”
“难道吃饭也犯法？”萧正抬起头，咽下一块鲜嫩鸡肉，微笑道。“美女警官，你这管也太宽了吧？”
殷凤闷哼一声，脸色不善坐在椅子上，抿唇道：“如果你没有违法犯罪，别说吃饭，吃大餐也可以。但如果做了错事，只怕就只有吃牢饭份儿了！”
“吃牢饭？”萧正吓得丢下筷子，一边摸着嘴角油渍，一边担心问道。“美女警官，做错了什么事儿，居然要吃牢饭？”
“你做了什么事儿还要问？你自己不知道？”殷凤冷冷说道。“老实交代吧，她已经都交代清楚了。”
“她交代了什么？”萧正奇道，眼中却闪过一丝促狭之色。
“她交代了什么不是你该过问。现在是要你交代事情具体经过。如果和她交代有所出入，会告你做伪供，妨碍司法公正！”殷凤眼神一冷，一字一顿道。“这可是重罪，希望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一旁做笔录新任警员眼见队长三两下就震住了萧正，不由为自己无用感到自卑。但转念一想，自己作为新人，跟着队长做事不就是要学习经验，取长补短嘛？这么想着，也是挺直了腰板喝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萧正悠闲点了一根烟，摇头笑道：“什么都没做，你让怎么交代？”
交代？
要是正常程序交代，萧正没准会说两句。可这女人摆明了要陷害自己，不管自己说什么，殷凤肯定都会借题挥，找出自己语病，并朝自己泼脏水。
小妞，跟阿正哥玩阴？
阿正哥进审讯室时候，你没准还在为脸上长青春痘而苦恼呢。
“什么都没做？”殷凤质问道。“现场有多名群众证抒殴打市民，你还敢狡辩？”
“那现场群众有没有指正打了谁，被打人穿什么样子，手里拿着什么？”萧正反问道。
啪！
殷凤一巴掌拍在桌上，怒喝：“现在是问你，不是你问！”
“你吼也没用。没准你一吼，本来记得也全都忘记了。”萧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模样，吊儿郎当说道。
“那你到底交不交代？”殷凤咬牙切齿道。
“没什么交代。”萧正摇头道。“除非你能说出被打人穿什么衣服，长什么样子。不然哪儿记得打了谁？”
殷凤冷冷道：“现场群众只指出你样子，并没说被你打人长什么样子。”
“那你就信了？”萧正瞪大双眼，愤恨道。“他只告诉你打人，而没告诉你打了谁，你不觉得很可疑吗？他能记住样子，为什么记不住被打人长什么样？严重怀疑这名证人证词！要求和他对质！还有，如果真打了人，请你们把被打人找来录口供！如果证明打人了，愿意接受惩罚，如果是伪供，要求你们彻查此事，而且还要告他们诬告！”
殷凤当场就傻眼了。这家伙怎么比白玉娇还难缠？不仅了自己危言耸听，还要告对方？怎么找被你打人做供词？那家伙可是手里拿着刀正在行凶。真要找出来，不仅你没事，还会被牵连。
殷凤当然不会拿出对自己不利证据，脸色稍缓道：“现在一切都还只是调查过程，证据真伪也还没得到证实。们找你回来，也只是希望最直观还原当时所生一切。你就如实交代吧。只要不关你事儿，们绝对不会为难你。”
硬不行那就来软。一旦让殷凤找到突破口，她就能整死牙尖嘴利萧正。更何况，此事还要领导做后盾，她根本不担心捅出大篓子，惹火烧身。
“早这个态度不就好了？跟你说啊，这人最是不喜欢被人威胁。你态度好点，当然会和你配合。就像你同事。”萧正指了指殷凤旁边新人警员。“他给咖啡，帮买饭，就会向你们领导些表扬信。”
“那你就说吧，具体经过究竟是怎么样。”殷凤态度变得温和起来。眼中却不经意闪过一丝恶毒之色。
“事情经过是这样。当时啊，本来和女朋友在电玩城玩耍。结果呢，七八个人突然冲上来调戏女朋友，还要动手动脚。身为男人，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在眼前生？所以当时就火冒三丈，冲上去和那群人评理。没想到这群人没说三句话就开始动手。也亏得从小习武，练就一身高本领。三下五除二，就卸掉了对方武器，并严厉呵斥他们流氓行为。正准备离开时候，你们就来了。”萧正续了一根烟，满脸幽怨道。“算是现了，但凡生点什么事儿，你们警方总是要等到事情结束了，才来收拾残局。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这就是全部经过？”殷凤沉声问道。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是啊。这就是全部经过。”萧正理所当然点头。
“你承认对他们动手了？”殷凤质问道。
“废话，他们拿刀要捅，难道还站着给他们捅啊？”萧正继续道。“当然是要卸掉他们武器，展开正当防卫。”
“但据所知，他们好几个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骨折和软组织损伤。”殷凤阴险问道。
“不懂了吧？”萧正一脸卖弄表情，言辞灼灼道。“当时情况是这样，其中一个流氓向使出一招黑虎掏心。情急之下连忙摆出狮子搏兔姿势，一方面提防手拿弹簧刀准备偷袭流氓，另一方面把正面攻击流氓逼退。紧接着，左面出现两个混混进行攻击，虎躯一震，迅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巧妙把他们放倒，以免近距离生激烈斗争。就在此时，身后猛然冲来三个流氓，他们试图从身后抱住，并对进行拳打脚踢。见此情况，终于使出了练习多年千斤顶。一个猛子扑上去，把他们三人通通压在地上，然后就地一个驴打滚，顺势推到了其中一个拿刀偷袭流氓。就此，力挽狂澜，解除了即将对造成人身伤害威胁。并成功保证了人生安全。”
“但再次保证，所使用每一招，都是良性自保招式。没有一招具有过大杀伤力。如果你不信，大可咨询你们警队格斗高手。看所说是否属实。”萧正义正言辞说道。也许是一口气说得太多，端起冰冻咖啡喝了一大口，缓解口干舌燥之症。
殷凤听得头晕脑胀，一旁新人警察却跟听武侠小说似，一脸神往，完全忘记了他正在审讯犯人。
“简直是胡说八道！”殷凤拍案而起，沉声喝道。“萧正，你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告你糊弄警官，妨碍公务？”
萧正玩够了，也喝光了杯中咖啡，不由缓缓起身，脸上玩世不恭笑容尽数敛去，目光冰冷盯着殷凤道：“你太嫩了，去把你领导叫来。看看应该怎么判。对了，你底子最好是干净。要不然，很难保证你明天还能穿上这身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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