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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这怎么做到的?”林叶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就是在现世也没人能做出这样的食物吧?

“这可是我们狼族独一无二的呢!”莱曼斯说得甚是得意。

“所以才问你做法怎样,改天我也来试试!”林叶秋跃跃欲试着,显然十分好奇。

“呃……这点心制作麻烦,而且有几样素材极为稀有,所以只在这种特别日子里才吃得到。”

“我问的是具体做法!”

“呃,小秋啊,你想吃的话以后我叫人做给你就好了,何必亲自去弄,多麻烦!”莱曼斯亲昵地拨拨他额前略长而垂下来的刘海,诱哄着。

林叶秋狐疑地瞅瞅他,忽然明白了,点点头做恍然大悟状:“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晓得啊!早说啊,我又不会为难你!”有些鄙视地斜眼看着他。

莱曼斯摸摸鼻子:“这是城堡灶房首席掌厨独传的制法,谁都不外传的。”

林叶秋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不过这二十天里都可以吃到这种点心,明儿还会有更多新奇事物——”莱曼斯宽慰着,又从盘子里拿了些递过来,“喏,我的份都给你好了。”

“等会吧,我现在已经吃撑了……”林叶秋摸着肚皮,十分无奈。

“要不去走走?”莱曼斯揣了些肉和一壶饮品,两人便往附近散步。

离了喧嚣和食物的香味,林叶秋一时有些沉默,两人走了会便在一株大树下坐了。

莱曼斯倒了杯麦油茶给对方,林叶秋接过来啜了口,香浓滑爽又带着些油味的奇异感觉在嘴里蔓延。

这茶今天他也是首回喝到,好像制作起来也很麻烦的,而且材料也有限,所以只在盛会之类的特别日子里才有。

喝第一杯时感觉味道怪怪的,十分不习惯,喝着喝着竟觉得好喝起来了。

林叶秋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现世的酥油茶,不过他没去过西藏,也不知道这和酥油茶是否一样。

“怎么了?在想什么?”

林叶秋抬眼,笑了笑:“没什么。”顿了一下才道,“突然想起家乡的一种饮品,好像和这个有点相似。”

“哦?”

“在我家乡很远有个叫西藏的地方,那里的族民平日吃的一种酥油茶,制作起来也挺费力,而且外来游客头次喝也会觉得不习惯那味道,但族民们却很喜欢,而且会用它来招待客人以示尊重和热情。这茶据说还有一个爱情故事。”

“故事?说来听听?”莱曼斯显得意趣浓厚。

“不是什么好故事。”林叶秋一笑,摇摇头,淡淡道。以前他那腐女朋友对风土民族这些很有兴趣,他便也跟着知道了一些,近来更愈发容易触景生情了。

莱曼斯看着他,静默一会,轻道:“我想听。”

林叶秋看了他一眼,缓缓讲了起来:“具体的想不大起来了,只记得好像是传说中有两个常年争斗不休的部落,彼此仇恨,可一位雌性却和敌对部落的一位雄性相爱了,雌性所在部落的人杀害了那个雄性,就在这个雄性死者的火化葬礼上,那位雌性毅然跳进了火海殉情了。”

莱曼斯低低吸了口气。

“两人死后,雌性变成了茶树上的茶叶,雄性变成了湖里的盐……而酥油茶就是将放了盐的酥油与茶水一起击打做成的,当西藏族民制作酥油茶时,茶也盐便再度相遇了,衍生出了这个凄美伤感的爱情故事。”

林叶秋的叙述一直很平缓,也很平静。

莱曼斯没有说话,林叶秋也静默了下来,而手里未喝完的麦油茶已经没了热气,指尖阵阵冷意袭来。

林叶秋看着手里的半杯茶,神情有些怔怔的,他突然想起了自身,莱曼斯的情意毋庸置疑,他似乎也不知不觉中越来越信任依赖对方,可他们就真的可以这么一直过下去?

他,毕竟不属于这里……

子嗣的问题,寿命的问题……

他们,不可能一起白头……

而在现世,还有他的牵挂。可他又不知具体该怎么行动……

“小秋……”莱曼斯见他这般神伤的模样,心里不禁一揪,又见他眉宇间的一丝恍惚,一时间竟觉得眼前这人仿佛随时会远去,不由一急。

林叶秋闻声忽然怔了下,抬首便看见了对方眼底的担忧惶急,心中又是一震,顿了下,故作轻松地笑了:“怎么这表情?不过是一个故事而已,你当真了?”

莱曼斯抿紧了唇,幽幽凝视着他,没有回答,这神情居然说不出的深沉,深沉中又依稀带着丝隐忍的纠结和不舍,仿佛看透了什么。

林叶秋见状,嘴角的笑容便僵了僵。

两人都没再开口,良久,林叶秋竟觉得在那样深情犀利的注视下,有丝狼狈,不由得转开了头。

静默中,手上覆上了一片温暖,旁边响起道低沉的声音:“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爱你,我都会,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永远都悲催的某人颤巍巍地爬上来了……

月底季表月表的各种忙,兼之装修神马的大肆搞卫生的杯具啊,腰酸背疼头晕脑胀,不想再经历~otl

另,国庆期间如果不接到加班电话,应该能继续日更了,接下来偶准备宅整个假期~嚯嚯~

ps:

【酥油茶】:

藏族的一种饮料。多作为主食与糌粑(zān bā )一起食用。此种饮料用酥油和浓茶(砖茶)加工而成。先将适量酥油(牦牛牛奶中提炼的黄油)放入特制的桶中,佐以食盐,再注入熬煮的浓茶汁,用木柄反复捣拌,使酥油与茶汁溶为一体,呈乳状即成。另一种方式是将酥油和茶放到一个皮袋中,扎紧袋口,用木棒用力敲打。所以配置酥油茶叫“打”酥油茶。是女主人招待客人的一项非常费力的工作,现在也可以用电动搅拌机配置。与藏族毗邻的一些民族,亦有饮用酥油茶的习惯。

由于砖茶含鞣酸多,刺激肠胃蠕动加快消化,单喝极易饥饿,必须加酥油或牛奶,蒙古人一般喝奶茶,西藏牦牛产奶量不大,普遍用酥油茶招待客人。

历史传说:藏族嗜好酥油茶,有一则民间爱情故事,叙说了酥油茶的来历。传说,藏区有两个部落,曾因发生械斗,结下冤仇。辖部落土司的女儿美梅措、在劳动中与怒部落土司的儿子文顿巴相爱,但由于两个部落历史上结下的冤仇,辖部落的土司派人杀害了文顿巴,当为文顿巴举行火葬仪式时,美梅措跳进火海殉情。双方死后,美梅措到内地变成茶树上的茶叶,文顿巴到羌塘变成盐湖里的盐,每当藏族人打酥油茶时,茶和盐再次相遇,这则由茶俗引发出的故事,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

49、037 定情节 ...

一年一度为期整整二十天的天佑节是狼族最隆重的节日,大体分为四个阶段,头一个五天是爱侣们的定情节 ,次一个五天是年轻一辈的成人礼,第三个五天便是祭祖节,在这五天中所有兽人必须时时刻刻都保持兽形之态,以示不忘本,最后五天已进入尾声阶段,就比较随性了,没有特别的规定,大家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

关于天佑节,林叶秋询问莱曼斯后得到的详细解答便是以上这些,但他总觉得对方的神情语气里,似乎还有什么被隐瞒了。

可心底的这一丝淡淡的疑虑,也终究在多天来周围载歌载舞的欢腾喜庆中渐渐消散了。

今天是盛会的第五天,人们依然精神焕发,多日来的疯狂玩闹丝毫没让他们觉得疲惫。

早已酒足饭饱的林叶秋静坐在篝火旁,替那个大胃王男人烤第n个地薯,不时抬眼瞧瞧斜对面耍活宝的两人以打发时间。

整整四个多晚上的邀舞请求,其他人已经有不知多少对都顺利订下了终身,可泽理却可怜兮兮地被拒绝到现在,偏偏还越挫越勇,每次头破血流了仍死命要往希斯里这座坚硬无比的碉堡进行自杀式碰撞,渴望有哪一次能碰撞出爱的激烈火花。

眼看那倒霉的家伙即将面临又一次失败,林叶秋不禁摇头叹息,深深觉得自己对莱曼斯那家伙实在是太好了!

“那啥,小秋啊,你也知道泽理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林叶秋眉毛挑了挑,斜眼睇了下身边之人,嘴角轻轻一勾,扯出抹柔和的笑容:“所以?”

“所以小秋你只要看着我就好。”莱曼斯回得十分理所当然,“你家乡那边不是有句,什么碗里锅里的话来着……”

“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林叶秋好心地缓缓接口,神情亲和,一点都没有不快的意思。

“对对!就是这句!”莱曼斯一脸语重心长,“这样不好,很不好!”

“呵呵,如何不好法?”林某人声音愈发轻柔,好宝宝样虚心求教。

“那还用说!”后知后觉的某人一脸“小秋你是笨蛋的吗”的神情,“不管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都是很不好的!这种心态要不得啊!”

“哦,那你要如何做?”

“当然是杜绝!”

“嗯……”林叶秋一脸高深莫测地瞅了他半晌,突然右手一抬,将外皮已经焦黑的地薯直接用树杈从火里拨了出来向对方扔去,还带起几根燃烧了一大半的小树枝,吓得莱曼斯蹬起腿跳得半天高,怪叫:“好端端地你干嘛?没人跟你说玩火是很危险的么!”

“我没怎么听清楚,你再说一次?”林叶秋掏掏耳朵,“声音再大些呢。”笑得那是绝对的温和无害。

可已经跟他相处这么久的莱曼斯却知道,每每这人露出这种笑容时,肯定有人要遭殃,而这遭殃的人还往往就是他自己,有了这个体认,思绪一转,立马警觉到不对,再仔细回想下方才的对话,冷汗便暗自滑了下去,心中暗暗恼恨,小秋这家伙越来越喜怒不形于色了,刚才根本就是一步步诱他跳陷阱啊!

想通了这个关节,莱曼斯于是立马乖巧地摇头:“玩火算什么,你就是把我煮了都成!只要你高兴!呵,呵呵……”掩饰性地低头去剥烫手的地薯,一大口咬下去,眉头便皱了起来,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抬眼去看好整以暇的某人,极其无辜地,“里面没熟啊……”

这种地薯烤熟了吃上去味道很香甜,有点像栗子,可若是生的话,就会很涩口,像那种没熟透的柿子。

“没人说熟了啊!”林叶秋云淡风轻扔了句,悠悠站起身,拍拍屁股上沾到的枯草屑。

“可是——”

“怎么?又有意见?”

和蔼可亲的狼后饱含威严的一记眼刀射过来,于是我们英明神武的狼王便蔫了耳朵缩了脖子。

“哼!再敢胡说八道,看我怎么修理你!”林叶秋这才冷了脸。

“是是!我的错!”可怜的狼王再度没有原则地退让了,撇过头懊恼地低声嘀咕了句,“以后绝对不说出来了……”

“胡思乱想、知而不言的下场更严重!”

“呃……”某人彻底垮了肩膀。

“嗯,接下来你自己去弄吧!本公子不奉陪了。”林叶秋说完便潇洒一甩袖子,冷冷的神情恢复了平日的和煦,转身施施然走了。

莱曼斯望着他离去的目光无限哀怨,一手捏着涩口的地薯,蹲在地上画圈圈,不断反省为什么他一堂堂狼王,在外英姿飒爽,哪个不敬畏有加,怎么在伴侣面前却越来越抬不起头了?明明记得以前小秋没这么凶的……刚认识的时候,那家伙屁颠屁颠小心翼翼跟在身后的那副小模样,跟现在动不动就甩脸色的样子,完全不能比啊!

可转念仔细一想,如果说现在的小秋和以前的小秋,究竟哪个他更喜欢,似乎还是现在的比较好……

于是莱曼斯摇摇欲坠了,莫非是他有被虐倾向?

这边,他正风中萧瑟,那边,林叶秋径自转了圈,寻了处安静些的地方重新坐了,右手搭在屈起的一条腿膝上,左手撑着左耳后,懒散地半躺在干草上,半眯着眼睛遥望天际星子闪烁,篝火映照得他神情宁静又清雅。

夜风带来情意绵绵的歌声,是年轻兽人在向恋慕之人唱求爱之歌,那中气十足高亢的声音分明就是泽理的。

今夜已经是定情节的最后一晚,不知道这小子究竟能不能在最后时刻得偿所愿。

林叶秋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