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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地方不对劲,站在溪谷的入口,就觉得被那双眼盯着看,不免有点不舒服,不过“虫谷”中情况不明,如果再向里走,鬼知道会碰到上什么东西,所以我们只好又顺原路返回,到那片长满红花的树丛附近扎营造饭。

自从划竹筏进了“遮龙山”直到现在为止,我们三人除了胖子睡了多半宿之外,都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好好休息了,这时已经疲惫不堪,选了个比较僻静空旷的地方,就地宿营。

这附近虫蚁不多,又有花树清香袭人,确实是个野营露宿地上佳之地,我们都知道明天开始免不了又有许多玩命的勾当,今夜是最后一次休息好机会,必须通过足够的睡眠,把体力和精神状态恢复到最佳状态,于是随便吃了些从彩云客栈买来的牛肉和干粮,匆匆吃罢饮食,留下胖子值第一玉岗,轮流钻进睡袋睡觉,由于昨夜在林中射杀了一只大雕号,雕号是种复仇心极强的动物,接近黎明的时候,已经有几只来袭击过我们,不过由于天色已亮,它们不习惯在白天活动,所以暂时退下,说不准什么时候,瞅个冷子,便又会卷土重来,进行报复,所以这守夜的人是必须有的。

晚上我忽然觉得手上一阵麻痒,奇痒钻心,痒处正是山中被那食人鱼咬中的手被,一下子从睡袋中坐了起来,伸手一摸,原本用防水胶布扎住的手背上,所包扎地胶带已经破了个口子,一只只黑色的虫,从伤口中爬了出来,我急忙用手捏死两只,而那虫子越爬越多,我大惊之下,想找人帮忙,抬头望时,只见四周静悄悄的,月亮挂在半空,身边也不见了胖子和shinley杨的去向,睡袋全是空的。

忽然附近的花丛一片响动,一个身罩青袍的老者,头戴黄金面具,以骑在一大象之上,穿过红色的花树丛,向我冲来,他来势凶凶,我急忙滚开闪躲,忽然觉得有人在推我的肩膀,我一下子睁开眼睛,原来是个噩梦。

shinley杨正旁边注视着我:“你一惊一咋地,又做梦了?”

我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打透了,这梦做的也太真实了,对shinley杨点点头,看来该轮到我守夜了,奇怪,我刚刚噩梦中梦到戴面具的人是献王吗?梦中不会有感觉的,但是那伤口中又痒又疼的痛苦,醒来后还隐隐存在,想到这里,忽然觉得手背上的伤口发紧,一跳一跳的疼痛。

如果是伤处愈合,渐渐长出新肉。应该微微发痒,看来这伤又严重了,我揭开胶布,只见手背上一略微发紫,已经打过抗生素了,应该不会是感染,但是伤口似乎比刚开始有点扩大。我只好又自己换了药。将手背重新包扎上,心下琢磨,莫非是那些刀齿食人鱼,吃了人俑中地“水蜂”,把那“虫毒”沾染到我身上,想到那“虫术”的恶心之处,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我只好尽量让自己往好的一面去想,振作精神守夜。

但是后来越想越觉得担心。恐怕自己这只手是保不住了,万一真从里面爬出几只虫。我真宁可先提前把这只手砍掉,做了半天思想斗争,只好去把刚睡下的shinley杨叫醒,让她帮忙看看我是不是中“虫毒”了。

shinley杨看后,给我找了些药片吃下,安慰我说这只是被鱼咬噬后,伤口愈合的正常现象,不用多虑,包括晚上做噩梦也是伤口长出新肉造成的。只要保护好别再感染,就没关系。

我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好来容易挨到天亮,三人按照预定计划朝目的地出发,准备在山谷中找到那个有“蟾蜍”标记的地方,看看能否找到穿过山瘴和秘道。不过这“献王墓”经营多年,布置得十分周详,即使有秘道穿过地面的屏障。恐怕这条秘道也不是那么好走的。

“虫谷”中植物远比丛林中的密集,所以显得并不宽阔,穿过溪谷前的两块巨大陨石,沿着蛇溪向山谷的深处前进,随着地形的逐渐下降,藤茎类植物也就越来越多,一丛丛的藤萝将溪水上边全部遮盖,两侧的山壁悬挂了无数形形色色,琳琅满目地小型植物,挂在半山坡上的萝缘上,经常见到多种植物生长在一起的情况,犹如一个个五彩缤纷的空中花园。

由于地形狭窄,这里的生存空间竞争格外激烈,各种植物为了获得足够的光线,都从上边扩展到谷外,所以从高处完全无法看到山谷内的地形。

环境异常潮湿闷热,我们目力所及,全是浓郁绿色,时间久了,眼睛都发花,为了在高密度的植物丛中前进,只好由胖子用工兵铲在前边开路,我与shinley杨紧随其后,在蚁虫肆虐,老藤丛生的幽谷中艰难前进。

比起藤萝类植物的阻碍,最大地困扰来自于溪谷阴暗处的蚊虫,这些丛林中的吸血鬼,少说有十几个种类,成群结队,不顾死活的往人身上扑,我们只好把随身带的大蒜和飞机草,捣成汁擦在身体暴露的部位上,还好彩云客栈老板娘给我们一些当地人特制的防蚊水,还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纵然是有这些驱蚊的东西,仍然被叮了几口,叮到的地方立刻红肿,变得硬梆梆的,触手生疼,象是长了粉瘤。

shinley杨却说感谢上帝,这些蚊子还不算大,毒性也不厉害,毕竟这里不是热带雨林,亚玛逊雨林中的毒蚊,才是丛林中真正的吸血鬼,而且又有巨毒,不过那种毒性猛恶的蚊虫,都怕大蒜,这个弱点倒是欧洲传说中的吸血鬼不谋而合。

谷中如此茂密的植物,倒是没有出呼我们意料之外,虽然在“献王墓”建造的时候,原本这里应该是条通往明楼的“神道”,所有的资材都要经过这里运输到里面,但是至今已经时隔了两千年,这么漫长的岁月中,谷中可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修建王墓时被砍伐干净的植被层,重新两次生长,把“神道”的遗迹全部覆盖侵蚀。

但是仍然可以看出,随着不断的深入,人工建筑的痕迹越来越多,地面上不时露出一些倒塌的石像、石人,这些都是王墓神道两侧的石雕,看得出来献王墓与其它王陵一样,都特意建立墓前的“神道”,供后人前去明楼参拜,可是献王大概没有想到,他死后不到七八年光景,他的领地臣民,包括他的老家古滇国,就都纳入了汉室的版图,花费巨大人力物力,挖空心思经营建造的王陵,只能留在这幽暗的溪谷深处,永远的被尘封在历史角落中,只有我们倒斗的“摸金校尉”,才会不顾艰难险阻,前来拜访他。

穿过一层层植物带,走了三四个钟头,终于在前边发现了一堵残墙亽遗迹,这就是传说中的第一道堤墙,现在剩下三米多厚,两米来高的夯土石台,上面也同样覆盖了一层杂草,只有一些露出青条石的地方,才没有生长植物,由于只剩下一小段,看上去倒更象是一座绿色的土堆,跟个坟丘的封土堆一样,混杂在深谷的丛林之间,若非shinley杨眼尖,我们就和这里擦肩而过了。

为了进一步确认这处被植物覆盖住的残墙,是否便是人皮地图上标记的堤墙,胖子用登山镐,在那断垣上凿了几下,想把表面的杂草和青苔刮掉,没想到这一敲不要紧,从这堵破的缝隙中“嗖嗖嗖”钻出数百条小树蜥,这些绿色的小家伙,身体颜色与丛林中的植物一模一样,只有眼睛和舌头是血红的,都是手指大小,树蜥平时就躲藏在残墙的缝隙里,此时受到惊动,纷纷从夯土堆里逃了出来。四处乱蹿。

胖子也被它们吓了一跳,轮起登山镐和工兵铲乱拍乱打,把不少小树蜥拍成了肉饼。shinley杨按住胖子的手,让他停下:“这些小树蜥又不伤人,平日里只吃蚊虫,你何苦跟它们过不去。”

我忽然发现这些小树蜥,在惊慌逃窜的时候,几乎都是朝溪谷外跑,或者是爬上两侧的植物,被胖子一通乱打之下,却没有一只往溪谷深处逃跑,不仅是树蜥,包括四周飞舞的蚊虫,植物上的树蝽、甲虫、大蜻蜓、过了这堵残破的断墙,溪谷那边几乎没有任何昆虫和动物,似乎这里是一条死亡分界线,就连生活在谷中的昆虫,都不敢跨越雷池半步。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莽丛中

谷中昆虫的举动颇为异常,它们为什么不敢向深处活动?我急忙跳上夯土和石条垒成的残墙,站在高处,象溪谷深处望去,只见前面的地形逐渐变低,但是由于各种植物竞相往上生长,半公里之外就看不清楚了,我估计再向前一段距离,就进入了那层有毒瘴气的范围。

我对胖子和shinley杨说:“再向深处走,连昆虫都没有了,说明可能在里面存在有毒物质,为了安全其见,咱们还是把防毒面具都准备好,以便随时戴上。”

虽然在这潮湿闷热的山谷中,配戴上防毒面具是一件很不舒服的事,但是为了避免中毒,也只好取了出来,一量发现瘴气,但随时准备罩在脸上,在继续前进之前,三人还分别吃了此减低心率和呼吸的“红奁妙心丸”,这是按“摸金校尉的秘方,由大金牙找专家配制的,管不管目前用还不清楚。”

我取出“人皮地图”,在图中寻到“献王墓”残墙的标记,相互对照了一番,确认无误,照此看来,那“镇陵谱”上的蟾口标记,其位置就应该在距离这道残墙不远的山谷左侧。

向前走了七八米,shinley杨见地面有一段光秃秃的地方央这藤萝密布的溪谷中,显得不同寻常,于是用工兵铲,在地面上挖了一个浅坑,蹲下身看那泥土中的物质,原来这里象建茂陵一样,为了避免虫蚁对陵寝的破坏,在主墓附近埋设了经久不散的驱虫秘药,这个方法在汉代帝王墓葬中非常普遍,最简单的是埋琉磺和水银。加上一些“麻麻散”、“旬黄芰”、“懒菩提”等植物相调和,由于有对冲的属性,可以埋在土中,千百年不会挥发干净。

shinley杨问我道:“这里距离王墓的主墓尚远,为什么在此就埋设断虫道?”

我想了想说:“从咱们在外围接触地一些迹象看来,献王深通奇术,最厉害的就是会改风水格局。这么大规模的王墓,不仅主墓的形势理气要有仙丨穴气象,在附近也会改设谋种辅助丨穴眼。

这此辅佐主陵的“丨穴眼”和“星位”,如果改得好,对主墓的丨穴位来说。是如猛虎添翼,蛟龙入水一般,自古风水秘术中,最艰难的部分便是改格局,这需要对世间地乾坤山川河流,斗转星移都有一个宏观地认识许多欺盗名的普通风水先生,也自称能改格局其实他们只不过略懂一此枝节而己,要改地脉谈何容易。

另外改风水格局的工作量也不是寻常人可以做到的,除非那些割据一方,大权在握的王侯才有实力如此大兴土木。

《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的“化”字卷,便是尽述改风换水的手段,其中“易(易者换也)龙经”有记载,龙脉改形换势。转风变水,至少需要动地脉周围九个相关的主要丨穴眼,第一个丨穴眼:化转生气为缠护;第二个丨穴眼:两耳插天透云霄;第三个丨穴眼:鱼为龙须聚金水;第四个丨穴眼:高耸既宫为护持;第五个丨穴眼:装点天梁明堂开;第六个丨穴眼:水口关拦设朝迎;第七个丨穴眼:砂脚宜做左右盘;第八个丨穴眼:幕帐重重穿龙过;第九个丨穴眼:九曲回环朝山岍。

改动了主脉附近的这九处“丨穴眼星位”,可以保持风水关锁缠护绵密,丨穴位形势气脉万年不破,这口诀看似古奥难懂。其实只要研究过《地经》,就会知道,其实只不过就是在特定的位置上埋金鱼缸。种植高大树木,挖深井等等,难就难在位置选择之上。

这里植被太厚,别的暂时看不出来,但是这九个改风水格局地丨穴位,其中最后一个是:九曲回环朝山岍,却十分明了。

“虫谷”绵延曲折,其幽深之处。两侧山岗缭乱,同溪谷中穿行的“水龙脉”,显得主客不分,真应莫辨,有喧宾夺主之嫌,想必在水龙的“龙晕”中,地形将会更低,坐下低小者如坐井观天,气象无尊严之意而多卑微之态,所以就要在这条龙脉的关锁处,改建一个九曲回环朝山岍的局。

在山谷中开头和最末尾,每九个转弯的地方,各建一座神社、祠堂、或者宇之类的建筑物,来给这条“水龙脉”,凭添个势态,让起脉络彰显,如果山神庙一类的建筑,必多土木结构,而木头则是最怕虫啃蚁噬,肯定要采取一些驱虫的措施,所以我猜测这条“断虫道”是用来保护那座“山神庙”地,而且最少有三道这样的屏障,“山神庙”中还会另有防虫的结构。

shinley杨喜道:“这么说那陵谱和人皮地图中的蟾蜍标记应该是某处神社了,看来你的风学理论还真有大用。”

我对shinley杨说:“鱼儿离不开水,瓜儿离不开秧,倒斗寻龙离不开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

胖子不屑一顾的说:“瞧瞧,说他胖他还就喘上了,你要真有本事,不妨说说献王老儿地地宫里,都有此什么布置?更有哪些陪葬的明器?”

我们不想耽搁时间,便寻着“断虫道”,偏离开穿过“虫谷”中间的溪流,斜刺里向深处搜索显露“水龙脉”地庙址。

我边走边时对胖子和shinley杨说:“我说这山谷侧面有个山神庙之类的建筑物,这是肯定不会错的,因为这些东西,虽然看似稀奇古怪,但是一法通则万法通,只要掌握风水秘术,便不难看出个所以然来,至于献王墓的地宫是什么格局,不到了近处,我可说不出来,随便乱猜也没个准谱,不过古滇国自从秦末开始,就闭关锁国,断绝了与是原文明的往来,虽然后来也多少受了一些汉文化的影响,但是我估计王墓的构造,一定继承先秦的遗风比较多。”

胖子问道:“咱们上次去陕西,听大金牙那孙子说过一些秦始皇陵的事迹,说什么人油做蜡烛,万年不灭?可当真有此事?”

shinley杨说:“不是人油,是东海人鱼的油膏作为燃料,万年不灭,四门射伏弓孥,机相灌输,有近者辄射之。”

我听了shinley杨的话,笑道:“这是史记唬人的,长明灯这种装置,在很多贵族帝室的墓中都有,不过这些事在倒斗摸金的眼中看来,是个笑话,且不论海鱼油脂作为燃料,得需要多少才能烧一万年,古墓的地宫一旦封闭,空气便停止流通,没了空气,长明灯再节能,它还燃个蛋去,如果让空气流通,这古墓地宫不出百余年,便早已烂成一堆废墟了。”

到了现代,秦汉时期的古墓即使保留下来,如果不是环境特殊,已经很低难维持旧观了,现在还不知道“献王墓”,在这密林幽谷的深处究竟能保存到什么程度。

我们已经找到了参照物,虽然在丛林里植物繁多,能见度低,对我们来讲已经没有什么障碍了同治久便发现了第二至第三道用防虫药铺设的“断虫道”,由于在这深谷之中,无风无雨,那虫药中又含有大量硫磺,所以表面寸草不生,至近也没被苔藤覆盖,只是在表面略添了些泥土,对于知道内情的人,相对来讲找起来并不艰难。

山谷到了这里,地势已经越来越开阔,呈现出刺叭状,前边已经有若隐若现的轻烟薄雾,越往深处走,那白蒙蒙的雾气越显浓厚,放眼望去,前边谷中,尽被云雾;笼罩,里面一片死一般的沉寂,第有任何的虫鸣蚓叫和风吹草动的声音。

这就是那片传说中至今还未消散的“雾”,也就是山谷深处滋生有毒瘴气,在山瘴的笼罩下,这条山谷更显得神秘莫测,而更为神秘的“献王墓”,就在这片云雾的尽头。

我们虽然距离山瘴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不得不将防毒面具戴上,胖子望了望前边白蒙蒙一片的瘴雾,对我和shinley杨说道:“既然咱们装备有防毒设备,不如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过这片白雾,岂不比在这乱树杂草丛中,费劲拔力的找寻什么庙祉,来得容易些。”

我对胖子说:“你这人除了脑子里缺要弦之外,也没什么大的缺点,你知道这片山瘴范围有多广?那白雾如此浓重,一旦走进去,即使不迷失方向,在能见度降低到极限的情况下,也要比平时的行进速度慢上数倍,要是用半天走出去还好,万一走到天黑还走不出去,也不能取下防毒面具来吃饭喝水,那便进退两难了。”

说着话,我们已经来到山谷左侧的山脚下,这里已经偏离了蛇溪很远一段距离,却几乎是三道断虫墙的正中地带,走着走着,突然身边的一片花科类灌木一片抖动,我们都吃了一惊,谁也没去碰那片葱郁的花草,又无风吹,怎么植物自己动了起来,莫不是又碰到被蟒附着的怪树怪草?我和胖子都举起“芝加哥打字机”,拉动枪机,就要对那片奇怪的植物扫射。

shinley杨举起右手:“且慢,这是跳舞草,平时无精打采,一旦被附近经过的人或动物惊动,变会弄姿做态的好象在跳舞,有闻声而动,伴舞而歌的异能,对人没有伤害。”

那一大丛“跳舞草”,象是草鬼般地阵抖动,渐渐分做两丛,其后显露出半只火红的大葫芦。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九曲回环朝山

那火红的葫芦是用石头雕刻而成,有一米多高,通体光滑,鲜红似火。如果它是两千年前便竖立在此的,那么这两千年岁月的流逝,沧海都可能变为桑田,然而这石头葫芦却如同刚刚完工。

我们初见这只葫芦,心中俱是一凛,它的颜色竟然鲜艳如斯,这可当真有些奇怪。待到拨开那丛跳舞草走到近前一看,方知原来是用红色嶳云石作为原料。嶳云石天然生就的火红颜色,最早时的红色染料便是加入嶳云石粉末制成。

这只石头雕成的葫芦表层上也被涂抹了一层驱虫的配料,以至于杂草藤萝生长到这附近也各自避开了它。这么多年来就始终孤零零的,摆放在这山谷毫不起眼的角落中。

我看了那红色的石头葫芦,不禁奇道:“为什么不是蟾蜍的雕像而是个葫芦?若要把这条水龙脉风水宝丨穴的形与势完全的释放出来,这里应该建座祭坛或者盖一座宗祠之类的建筑才是道理。”

由于地处山谷的边缘,嶙峋陡峭的山壁上垂下来无数藤萝,三步以外便全部被藤萝遮蔽。胖子性急,向前走了几步,用工兵铲拨开拦路的藤萝,在山壁下发现些东西,回头对我们叫道:“快过来这边瞧瞧,这还真有癞蛤蟆。”

我和shirley杨闻声上前,只见在无数条藤萝植物的遮盖下,正对着红石头葫芦的地方有座供奉山神的神邸依山而建。虽然这里的地形我看不清楚,但是应该是建在背后这道山峰的中轴线上,采用“楔山式大木架结构”分为前后两进,正前神殿的门面被藤萝缠绕了无数遭,有些瓦木已经塌落。

顶上的绿瓦和雕画的梁栋虽然俱已破败,但是由于这里是水龙脉的丨穴眼,颇能藏风聚气,还算保留住了大体的框架。山壁上的那几层断虫道都由于水土的变化失去了作用,所有什么神殿的木料朽烂不堪,在大量植物的压迫下仍然未倒也算得上是奇迹了。

这座供奉山神的古朴建筑就静静的在这人烟寂寞的幽谷角落中安然度过了无穷的岁月,这都要仰仗于特殊的木料和构架工艺,以及谷中极少降雨的特殊环境。

只是不知神殿门前摆放的那只红石葫芦是做什么用的,可能和这山神的形态有关。古人认为金木水火土五行皆有司掌的神灵,每座山每条河流也都是如此。但是根据风俗习惯和地理环境、文化背景不同,神邸的面目也不尽相同。

我们举目一望,见那神殿虽然被层层藤萝遮盖,却暂时没有倒塌的隐患。这附近有不少鸟雀都在殿楼上安了窝,说明这里的空气质量也没问题,不用担心那些有毒的山瘴。于是我们摘掉防毒面具,拨开门前的藤萝,破损的大门一推即倒。

我举步而入,只见正殿里面也已经长满了各种植物。这神殿的规模不大。神坛上的泥像已经倒了,是尊黑面神,面无表情,双目微闭,身体上也是泥塑的黑色袍服,虽然被藤萝拱得从神座上倒在墙角,却仍旧给人一种阴冷威严的感觉。

山神泥像的旁边分列着两个泥塑山鬼,都是青面獠牙,象是夜叉一般;左边的捧个火红葫芦,右边的双手捧只蟾蜍。

我看到这些方才醒悟,是了,原来那蟾蜍与葫芦都是山神爷的东西,只不知这山神老爷要这两样事物做什么勾当。

胖子说道:“大概是用葫芦装酒,喝酒时吃癞蛤蟆作下酒菜,大金牙那孙子不就是喜欢这口儿吗?不过他吃的是田鸡腿。”

我见这山神庙中荒凉凄楚,杂草丛生,真是易动人怀,不免想起了当初我和胖子穷得卖手表的日子,心里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便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道:“山神本是庇佑一方的神邸,建了神殿应该受用香火供奉,现在却似这般荒废景象,真是兴衰有数。就连山神老爷也有个艰难时候,更别说平民百姓了,果然是阴阳一理,成败皆然。”

shirley杨对我说:“你说这许多说辞,莫非是又想打什么鬼主意?难不成你还想祭拜一番?”

我摇头道:“祭拜倒也免了,咱们不妨动手把这倒掉的泥像推回原位,给山神老爷敬上只美国香烟,让他保佑咱们此行顺利,别出了什么闪失;日后能有寸进,再来重塑金身,添加香火。”

胖子在旁说道:“我看信什么求什么根本就没半点用,老子就是不信天不信地只信自己的胳膊腿儿。这山神孙子要是真有灵验,怎么连自己都保不住。依我看就让这孙子躺着最好,俗话说好吃不过饺子,站着不如倒着嘛。走走,到后边瞧瞧去。”

我见没人肯帮手,只好罢休,跟着他们进到后殿。这见后殿已经修建在了虫谷左侧的山峰内部,比前殿更加窄小。中间是道翠石屏,上面有山神爷的绘像,身形跟正殿中的泥塑相仿,只不过相对来讲比较模糊,看不太清楚相貌,两边没有山鬼陪衬。这块石屏好象并非人工刻绘,而是天然生成的纹理。

转过翠石屏,在神殿最尽头,是横向排开的九只巨大蟾蜍的石像。我一看便觉得眼前一亮,果然应了九曲回环之数。这种机关在懂“易龙经”的人眼中十分明显,如果不懂风水秘术中的精髓,只知晓易经八卦,多半会当做九宫之数来做应对,那样一辈子也找不到暗道。

我再仔细一看,发现九只石蟾蜍的大口有张有合,蟾头朝向也各不相同。这些蟾蜍石刻的嘴都可以活动,也有石槽可以转动身体,九只蟾蜍各有四个方向可以转动,加上蟾口的开合,如果算出有多少种不同排列也要着实费一番脑筋。而且这些石头机关应该从左至右按顺序一一推动,如果随便乱动,连续三次对不准正确的位置,机括将会彻底卡死。

于是我让胖子帮忙,按九曲回环之数从左至右先将蟾口分别开合,再以《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盾”字卷配合“易龙经”中的换算口诀,把石头蟾蜍一只只的按相应方位排列。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内殿中什么反应也没有。按说这九曲回环朝山屽应该是错不了的,为何没见有暗门开启?

shirley杨头脑转得较快,让我们到神殿外去看看,我们急忙又掉头来到外边寻找,最终找到山神殿外。只见殿前的葫芦不知什么时候裂为了两半,下面露出一道石门。

这石门被修成了蟾蜍大嘴的形状,又扁又矮,也是以火红的嶳云石制成,上面刻着一些简朴的纹饰,分别在左右有两个大铜环,可以向上提拉。

原来这道机关设计精奇,纵然有人知道那九只蟾蜍是开启石门的机关,只要不懂破解之发,就算用大批炸药炸平也找不到设在外边的入口。

shirley杨问道:“这道石门修得好生古怪,怎么象是蟾嘴,不知里面有什么名堂,其中当真就有通往主墓的地道吗?”

我对她说:“镇陵谱上的标记没错,这应该是条地下通道,而且一定可以通到离水龙晕最近的那个丨穴眼星位,去明楼祭祀似乎只有从这里经过才能抵达。至于为什么用蟾蜍作为标记,我也猜想不透。”

蟾蜍在中国古代有很多象征意义的形态,有种年画就画的是个胖小孩拿着渔杆,吊个金线,和一只三脚蟾蜍戏耍,叫做刘海儿戏金蟾;俗话说三条腿儿的蛤蟆难寻,就是从这个典故引伸出来的。但是也有些地方,在民间传统风俗中,特意突出蟾蜍身上的毒性。不过现在咱们对面的这两只蟾蜍石像既不是三条腿的,身上也没有疣状癞癍,可能只是这山神爷的玩物。

胖子拍了拍手中的“芝加哥打字机”说道:“大不了在下边碰上只大癞蛤蟆,有这种枪,还怕它不成。就是癞蛤蟆祖宗来了,也能给它打成蜂窝。”

自从有了美式冲锋枪强大的火力,我们确实就象是多了座大靠山,不过我还是提醒胖子:“献王墓布置得十分严密,这石门虽然隐蔽已极,但是难保里面还有什么厉害的机关。咱们下去之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倒也不用惧怕。”

说罢三人一起动手,用绳索穿过石门一侧的铜环用力提升,随着“砰”的一声石门开启,显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我用信号枪对准深处打了一发照明弹,划破了地下的黑暗。惨白的光芒照在洞丨穴深处,我们看见那里还有无数巨大的白骨和象牙,是条规模庞大的殉葬沟。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化石森林

“╦╧”字形的隧道被射出照明弹的轨迹所划过,可以看见左右两端在不对称的位置上各有一个洞口,最深处的看不太清楚。主道两侧堆满了森森白骨,由于距离比较远,只能分辨出有大量锥弧形状的白色巨大象牙,好象还有些其它的动物骨骼。照明弹射到尽头,还可以见到那边有水波的闪光,从位置上判断,应该是蛇河的地下水系。

虽然没有想到脚下的坑道入口处竟是个有这么多白骨的殉葬坑,但是从下面的规模来看,既然有与深谷相平行向下流淌的水系,那么这条隧道绝对是可以通向献王墓主陵区的。

我们商议了一下,虽然这条隧道十有八九有厉害的机关,但是与那无边无际的山瘴毒雾相比,冒险从地底隧道中进入献王墓还是可行的。反正三人身手都还不错,也不象上次去新疆的沙漠带了一群知识分子,做起事来束手缚脚的十分累赘。倒斗的勾当是两三个人组队最为合适,凭借着“芝加哥打字机”、炳烷喷射器的强大火力支持,再加上摸金校尉的传统工具,不管遇到什么都足可以应付了。

于是我们在洞口处稍做休整,打点装备。由于这次没有了竹筏,如果有地下水的话,那就需要进行武装泅渡,所以一切不必要的东西都要暂时清除出来,留在供奉山神的神殿之内。

先换上了鲨鱼皮潜水服,戴上护肘和护膝,登山头盔上的射灯调整到侧面,重新替换新的电池,头盔上再装备潜水镜,简易的小型可充填式氧气瓶挂在后背。每人只带一个防水携行袋,分别装有应急药品、备用电池、冷烟火、防毒面具、荧光管、蜡烛、辟邪之物、狼眼手电筒,诸如此类需要用到的物品。

胖子的那套潜水紧身衣穿着不太合适,就不打算穿了,我对他说:“你不穿也没事,反正你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

shirley杨说:“不穿不行!你不记得遮龙山下的水有多冷了?在水中游的时间一长就容易患上低体温症,就算衣服窄了点也得凑合穿上,不然你就留下等我们,不准你进去。”

胖子想起shirley杨在遮龙山掉下竹筏的那一幕,游回来的时候嘴唇都冻紫了,看来这附近虽然潮湿闷热,但是地下水系阴冷异常,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那献王墓的大批明器已经距离不远,如何肯留在这里等候,只好吸气收腹,强行把那套潜水服穿了下去,穿上之后连连抱怨:“他妈的鞋小裤裆短,谁难受谁自己清楚。”

工兵铲和登山镐、各种绳索以及水壶食品这些比较沉重的物品,还有武器弹药、雷管加十六锭炸药、可以喷射火焰的炳烷瓶,这些都集中在一个大的防水袋里,四周绑上充气的气囊,这样可以随时把这些装备借助水的浮力浮在水面上,而我们在水中游泳的时候也可以拉着它省些力气。

剩余的东西都打包放在山神庙的大殿里,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已经是金乌西坠、宿鸟归巢,借着黄昏时的暮色,我们三人进去了隧道。

shirley杨带着金刚伞、举着狼眼在前边开路,我和胖子合力抬着那一大堆装进防水胶袋中的装备走在后边,顺着这条略陡的斜坡缓缓下行。

入口处这段坑道明显是人工修建的,两侧都是整齐的大块青条石垒砌,石缝上都封着丹漆,地面的大方砖非常平整,倒象是古墓中的甬道。

在坑道的两边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全象骨,就是整具大象的骨架,很明显是在外边宰杀后运来的。在殉葬坑中安放全象骨或者象牙,是为了取“象”的谐音“祥”。大象这种体形庞大而且非常温顺的动物本身也代表了吉祥昌盛,在中国古代,早在商汤时期,便已将象骨象牙作为陪葬品了。在殷虚就曾出土过大量象牙,那个时代,中国的黄河流域还存在着数量不小的象群,现在却早已灭绝了。

这些殉葬的白骨都特意半埋,而不是象殉葬沟那样全土掩埋,这是说明墓主大行是为得道成仙,已经不太在乎世俗的东西,殉葬品半埋表示有随驾升腾之意。

我数了数,单这一个殉葬坑便一共有六十四副全象骨,象牙更是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