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校园月色3-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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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的那天很冷,我的脑子也似乎冻僵,呆滞的看着密密麻麻的试卷像个傻子。

白凌系着条白纱巾在教室里来回的巡视,一点作弊的机会都没有。看看左右也是垂头丧气的居多,我想这回是完蛋了。

第二天晚上自习,刚翻了几页书,就被进来的卫君打断:教工园地的科目栏英语成绩出来了。大伙儿嗡的一声风涌而出。卫君拦住我,你别去,差两分及格。我颓然坐下。

倒霉的当然不止我一个,班上有十来个人没过线。看分的人回来后,教室里就炸开了,乱吵乱嚷的全是骂白凌。也是怪她,卷子出的难不说,改得还特别严,象我一样在及格边缘的有一大半,手稍微松松就可放生不少。

气馁烦燥中我走出了混乱的教室。

走廊上的风很大,吹的人脸发麻,我发热的脑子渐渐冷却。唉也许她就是这样的人,冷静的想想,她也没错,可以后我可怎么你进来。卫君叫我,我摇摇头。

她悄悄的走到我身后道:他们在商量:要赶白凌走。

什么

无论我怎么劝阻都没用,同学们把我哄了出来,我是灰溜溜的回到宿舍的。

礅子怕我跟大家对立,回来时带回了那张签名纸。上面历诉白凌的罪过,有一条竟是她讲得大家听不懂。下面不及格的和及格的都签了名,大家都要求系里换老师。

兄弟,该你画押了。

礅子递给我只笔,我不画。我把笔扔给他。

卫君后来也找过我,对我说系里对这事不反对,允许同学们反映情况。她劝我道:你还是签个名吧,别得罪人。她那意思我明白,系里一定有人在背后怂恿。我心里窝火透了,白凌也真是,本来就在系里孤立的很,干麻还要跟学生们过不去。生气归生气,可要我得罪白凌那是绝计不行的,只好把火发到系里,气呼呼对卫君道:不签,老子就他妈不签。

这事不知被谁贴到了白凌的论坛引起了激烈的争论。我偷偷为她写了两个辩护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为这件事我和不少人闹翻,被骂成是个没义气的混蛋,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因为这件事的结果令我兴奋不已:白凌终于注意到我。

那是几天后我到阅览室去,正偷偷的看她,被她目光捉住。我心里紧张的要命,慌张的不知该如何。她笑着指指了对面的空位示意我过去。我那时的模样狼狈极了,像饭馆里的小厮,一溜小跑地就窜了过去。

宽阔明亮的图书馆阅览室,人不多又安静。她坐在靠窗的桌旁,穿件白色的兔毛衫,显得休闲写意。我刚坐稳就被她的一句话问得差点没钻到桌底下。你就是那个英文盲吧。她看着我忍住笑换了正经的口吻,学习上遇到了问题我的嘴那个笨呀,昏头昏脑的不知说了些什么。

终于不用借故搭茬也能跟白凌说上话了,为此我兴奋了好几天并从此成了阅览室的常客。遇到她可能来的晚上,我都会先行赶到,给她占好位置。

她喜欢坐在靠窗边的位置,边看书边作笔记,有时看得累了,会伸展下双臂。

这时我就会找些话来说,问问问题,讨论讨论,跟她套套近乎。我发现她有个特点,看书的途中时常停下来对着窗外的明月发会呆。

几次接触下来,我由初时一见面就胆怯心慌略微恢复常态,不再感到那么紧张。事实就是这样,不管是你如何敬畏崇慕的人,一旦熟了就没什么了,就像捅破了层窗纸,最紧要的是开始的那一指。

那些夜晚是美妙的

窗外瑟瑟的秋风中,树叶沙沙作响,月光透过叶隙,斑斑的叶影洒在她的身上,流光浮影衬托下的她是那么恬静美好。屋内的萤光在她的脸上,脸上一片素洁,风中轻浮的黑发,在我眼前飘荡,一袭淡黄的风衣被风吹皱。

她双手交叠在桌上,双肘间的突起,让我静下的心又变得不宁。我的目光在她脸上流动,欣赏着静谧中的美,最后往往会停在她的前。啊嘁凉风会时常惊醒她,耸耸肩,抬眼就会看到我,脸色就会变得不自然,薄怒的娇态让人沉醉。每当这时我就借提问岔开,等到恢复正常又故态萌发。

短短的半个月,我和白凌接触交流的机会多出了我的想象,虽然多数是我找的机会,可她并没什么反感。在她散步、食堂买饭、放学的路上,我会突然出现象是个偶遇,向她请教些问题,借故聊点别的。从她那积极认真的态度上,我意识到孤身一人的她是渴望交流的。

校园天地的英语角成我和白凌超越时空交流的场所,我发的贴子越来越多,有一次还大胆转了首爱情诗,她也十分认真的翻了过来。短消息成了我们交流的载体,她一般是有发必答。

突破陌生的障碍,我们间的关系还是止步在师生间,基本是围绕学习上的问题在交流,这种关系已逐渐不能使我满足。每个夜深的晚上,我躺在床上,回想起她白天的音容笑貌,生理欲望都会升腾,而随着白天的一次又一次克制压抑,这欲望来的越发快急猛烈。该怎样解决除了暂时自慰的解脱,我不知该如何。四

月底的一个早上,白凌突然没来上课。出了什么事我整整猜测了一个白天,她是从来不耽误课的。晚上一吃完饭我就爬上了后山,她的屋亮着灯,我心稍安。

那个寒冷的夜晚,我在寒风中走来走去,犹豫不定,不知是否该上去看看。

望着升高的明月,冲动战胜了胆怯。

敲开她的门,她一脸诧异,把我让了进去。我注意到她的眼睛红红的。

我是第一次进已婚而又单身的女人的家,心理的作用加上室内的典雅布置使我的眼前一新,那是一种有别于少女缤纷的恬静。

不大的客厅由于摆饰不多并不显得窄小,青白相间的大理石地面在荧光灯的照耀下看似有些清冷,配上雪白的墙及墙边的高档黑色真皮沙发有种说不出的素雅。

对门的墙上挂着幅大大的风景油画,靠窗旁的玻璃几上摆放着盆文竹,简单摆设一下又使厅内产生出种静美的艺术气息。

白凌穿着一套洁白的保暖衣,非常合身的尺寸,让娇好的身材玲珑剔透,立在这微寒的景致中,像朵正在盛放的兰花,使我有种自惭形愧的感觉。

我这很少有人来,你别介意。她注意到我的窘态解释道,接着把我让到沙发,没容我说话她又抱歉说要处理件事让我等她下。

本已不自在的我,在她进屋后就再也坐不住了。在屋里走动一圈,心里忽地升起想窥她的念头,忍不住走到卧室门口,从门缝向里看。她坐在电脑前,肩臂间透出的画面是在聊天,她正运指如飞的跟人聊着,键盘敲得很用力。我心里一惊,跟谁就听得砰的一声她重重的击在键盘上。

出来后的她眼睛越发红了,脸上也多出股怒气。我跟着她进了卧室,没有说话。

里面与屋外的格调截然相反,充满温馨。红色地毯上的双人软床,被宽大粉红床罩盖遮,边角处甚至拖到地毯上。橙色的墙板反着柔和灯光,小小的空间温暖如春,与外厅的高雅清寒相较使人象置身在两个世界。

我总算结结巴巴的说明来意。谢谢她的声音很低透着份伤感。

老师,你怎么了她用手揉揉眼,向我摇摇头。噢,你喝水吧。她象是突然想起站起身。

不用,不用。我跟着站起劝阻,推拒间我们的手无意的我握到一起。

她怔了怔,恍惚的抽回匆匆出去。

我努力的压下心头的起伏把目光扫向室内。橙色的墙壁桔黄的壁灯暗金流动,对面墙上的蒙娜丽莎油画映在昏黄中,朦胧中朦胧的笑容更加显得神秘。窗前书桌上的电脑闪着光,静静的透露着老师的秘密。我凑过头去,原来是在跟人谈春节的事,嗯,一定是跟丈夫了,想再细看,门外传来脚步声。

白凌递给我水时,我们的手又碰到一起。她没再象刚才那般,反而笑着问起我的学习情况。我们坐在床上,从单词到语法直至翻译,无所不谈。漂香的小屋里,她一如老师又不似老师,和言细语的宛如恋人间的呢喃,让人仿佛沐浴春风里。美好的气氛是被我旧疾复发破坏的,闺中的娇柔吸迷我盯着她发呆。腾地她的脸第一次在我面前红了,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

从她那里离开,我像作了场春梦,一路飞奔的爬上自己的三楼,气喘个不停。

白凌变了,虽然是那么细微那么不经意,我却能真实感受到。上课时虽然还是严厉,但声音中的冷气少了,而且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增多。在阅览室坐在一起时,除了学习上的问题,我们谈论的范围变的更广。她总爱看窗外的夜空,对着月亮发呆,有时被我扰乱心神,竟会象女孩般娇嗔:都怪你,问来问去的,害我不能集中力看书。可要我当真不开口,她却又找些话来问。

十二月份第一堂英语课我一直记忆犹新。那天白天天气晴朗,肆虐一段时间的寒冷被阳光驱散,教室里格外敞亮。白凌穿了件鹅黄的绒衣,轻柔间给人以温暖的感觉。她在台上走走写写、说说读读,脆丽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阳光照在她脸上,垂下的刘海金黄,秀气的眼镜片下的瞳仁被折的光照得发亮。

我靠在桌上,全身暖洋洋的,心底里象有什么东西被这明媚的景观唤醒。

啊她真美绒衣似乎小了,把她的身体箍紧紧,前的丰腴陡然下倾,到束腰处已是盈盈一握。美丽的外表,美妙的曲线已然使人心驰,而更使人心神荡漾的是她的神态。轻快的步伐间不经意绽出的笑意,透露出内心的轻松适然,像枯木上的新绿,驱散了晦暗的腐朽,召示着即将到来的春天。

我心中一直压藏着的渴望在这个冬日萌发了,有一种坐在当年中学课堂里的感觉,望着眼前的绚丽色彩,象是变换了时空回到过去。下课铃一响,我就跑到走廊上迎住白凌。老师,晚间去散散步好吗突然提出的要求,她没回答,平静的看我一眼转身走去。一阵风吹过,我惊醒过来,脚下还是坚硬的水泥走廊。

整个的白天,我都处在焦虑中,心里不停的猜测着晚间的结果。很奇怪,当年的初恋都未曾这般。好容易挨到日落西下,连晚饭都没顾及上,我披了件衣就跑到树林边。

夕阳没入云层,天边聚集着片片的火烧云,秋日的大地被涂上一抹鄢红。

风吹草动,林间发出沙沙声响,金黄的树叶被风舞到天上,漂浮起落。啊那是什么细密的林隙间有一丝白在移动,是老师是白凌我心中狂喜,吸口气,把个快跳出膛的心咽了下去。

我们坐在林间的长椅上,话题漫无边际,谁也不提学习上的事。这是白凌第一次赴我的约,与以前的两人交谈相比令我兴奋的不知如何,只想永不结束这轻松的散步。我从小学讲起,什么陈芝麻乱谷子的事都往外倒。她听得时而蹙眉时而轻笑,有时接上几句。

时间过得真快,天边的火红暗淡变灰。我盯着她心里焦急,不忍她就这么离去。冷冷的风吹起,她打了个寒颤,注意到我火热的目光,身体微抖迟疑的站起。

老师,我送送你。我把衣服解下给她披上。不用不用推拒的手被我握住,温软滑腻的感触让我舍不得松脱。她的口起伏,手往回收,缩了会我才惊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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