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尽头】3(1/1)

4月15号,下午,多克图莫市东区。

酒店里,苏晨坐在自己的房间内,看着电脑,眼睛直直的在发愣,眼泪流过脸颊好像也没察觉。

自从来到这个见鬼的国家之后,她的心情就从来没有平静过,表面上尽管那没表现出来,但是没人的时候,她的心就像被油烹一样难受的要死。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次在laico饭店和洪世泰发生的恶心事情。

没想到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居然如此色胆包天,居然给自己下药。

苏晨当时尽管神志不清楚,但是生理上的反应并没有受到干扰,这大概就是那种传说中的迷jiān药。

有人说女人如果心理上厌恶一个男人的话,那幺生理上也不可能和这个男人达到高cháo。

但是苏晨清楚自己的反应,当时她迷迷糊糊还以为是老公吕哲趴在她的身上,结果给搞的高cháo了两回,还被这个王八蛋给内射了,尽管回去之后她就拼命地洗自己的身子,但是她心里清楚,身子里的wū点是永远的留下了,清洗不掉了。

从那之后,她基本上不再单独和洪世泰同处一室,看见他也躲着走。

她没想过报警,在这外国还是个还是个战乱的地方,谁会管这种事?国内更没戏,中国的司法系统对自己的老百姓挺牛bī,对外国人跟孙子一样。

再说洪世泰现在还是公司领导们倚重的对象,人家代表的是外国的合作方,是外籍人士,自己算什幺?一个小小的翻译而已。

而且她也不想让吕哲知道这事,她清楚吕哲的脾气,要让他知道了这事,非得去跟洪世泰玩儿命不可,她真是怕自己的老公出事。

所以到现在,自己只能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的哭。

但是哭归哭,她惊恐的发觉自己有时候竟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和洪世泰在一起时的情形,她也不知道是怎幺回事。

她一直告诉自己就当自己不小心踩了一泡狗屎,就当自己不小心吞了一只苍蝇,恶心归恶心,赶紧忘了这件事就算了,就当没发生过。

可是到现在她却发觉自己忘不了这件事,一到一个人的时候就忍不住羞愧、痛恨,忍不住会掉眼泪。

之后却又忍不住在回忆那天的细节:那个王八蛋是怎幺把自己抱在怀里,怎幺把自己放在床上,怎幺用手下流的玩弄自己的敏感私密处,怎幺以羞耻的姿势分开自己的大腿,怎幺yín荡的用嘴用舌头玩弄自己的yīnchún和yīn蒂,怎幺给自己的套上性感的黑色丝袜,怎幺一件一件剥光自己的衣服,然后怎幺压在自己的身上,怎幺用他那硬直火热的yīnjīng顶进自己的身体,怎幺填满自己的yīn道,自己怎幺给他搞的高cháo迭起,怎幺用力的搂紧这个yín棍的脖子,怎幺狂吻他那张恶心的嘴和舌头,双腿怎幺不有自主的夹紧他的腰,怎幺全身心的投入他给自己带来的快感之中,最后他怎幺把jīng液涂满自己的yīn道……每次想到这些,苏晨都会羞愧的想跳楼。

当时自己竟然高cháo了,简直无法原谅。

难道自己的身体竟这样yín贱?自己当时是神志不清,但是事后能想到好像洪世泰的阳具似乎比丈夫吕哲的要大一些,但自己当时为什麽没分辨出来,难道被下药了就是可以接受的借口吗?那高cháo,那快感,洪世泰那令人陶醉的性技巧,难道自己……自己当时真的是没分辨出来那个正拼命占有自己全部肉体的男人究竟是谁?还是自己其实并不想分辨,只是以此为借口放弃了心灵的抵抗?她不敢往深了想,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实在是不能原谅。

赶紧忘了这件事吧,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次该死的出差引起的,要是自己没有来这趟非洲,自己还不是好好的。

不过幸好这一切都快要结束了,她知道这次生意十有八九是做不成了,这帮非洲老黑明摆着是在坑人,根本没有做生意的诚意,估计用不了两天,他们就要回国了。

回去了之后,就能永远的摆脱洪世泰。

再次让生活回到正轨,把这件事当成心中永远的秘密带进棺材里,一切都会过去的。

有敲门声,苏晨从眼睛发直的状态中中醒过味来,走过去开门。

结果门刚开一道缝,就看清了外面的人,洪世泰脸上带着恶心的笑意站在门口,苏晨的心猛地一跳,呼吸一窒,下意识的就想关门。

但是突然想起也有可能是工作上的事情,于是把身体挡在门缝前,强压着想戳他一刀的冲动,眼睛都没看他,冷冷的问道:「干嘛?」「怎幺这麽冷淡啊?」洪世泰脸上还是带着惯常的微笑,以前觉得这笑容挺有魅力,但是现在苏晨只觉得想扇他。

「你……你想干嘛?」苏晨感觉和他说话自己的气都上不来。

「来看看你不行吗?」洪世泰的表情永远是那幺厚颜无耻。

苏晨二话不说,直接要关门。

但是洪世泰的脚一伸,别住了门关不上。

苏晨吃了一惊,难道他光天化日之下就想施bào,上次自己是被迷jiān的,这次可不一样。

苏晨心中惊恐,脸色有点变了,狠命想关门,口中音调儿也抬高了。

「你滚不滚,我喊人啦!」「至于吗你?咱们不就是做爱了吗?这种事现在很平常啊。

我觉得上次咱们俩都挺快乐的啊,大家都高兴难道不好吗?反正你老公又不知道,你这又何必呢?」洪世泰目光中带着赤裸裸的yín欲,挑逗似的看着她。

「你……你到底要不要脸?」苏晨想使劲推开他,但是洪世泰反而趁机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嘴边使劲吻了一下,苏晨跟触电了一样把手使劲抽了回来。

「你想干什幺?我真喊人啦!」苏晨的眼睛瞪圆了,脸上带着明显的惊恐,洪世泰这麽死皮赖脸的跑到自己的房门口,还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真难以想象这禽兽以前那道貌岸然的形象是怎幺装出来的。

难道他真的想再次对自己不轨?难道这混蛋食髓知味妄想霸占住自己了?难道这混蛋色胆包天想现在……自己一个弱女子,吕哲又不在……对了,这混蛋一定是趁吕哲不在才跑来的,这酒店里除了自己没人知道洪世泰对自己做过什幺?万一现在这情形让别人看见了,不定别人怎幺想呢。

而且他一句不承认自己也没办法证明什幺,或者干脆说是自己勾引他,到时候丢脸的怎幺想都是自己……「喊人?你把人喊来你想告诉他们些什幺呢?告诉他们你和我上床了是吧?」「你……无耻。

」苏晨见洪世泰一点都不害怕,顿时自己的胆气就落了几分。

吕哲不在身边自己就没了主心骨,遇见事就没主意了。

此时她能说的也就是这俩字儿了。

「我无耻,那你上次还用腿紧紧勾着我的腰,还用舌头挑逗我,这又算什幺?」苏晨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简直要无地自容了,她二话不说,用力关门。

这次洪世泰倒是把脚缩回去了,不过隔着门说道:「我给你手机上发一个东西,注意查收一下。

等会你看完自己决定要不要来找我谈这件事,我就在我的房间里等你,随时都在。

」苏晨靠住门,等到门口没动静了,慢慢的滑落身躯坐在地上,眼泪又出来了。

自己到底是怎幺了,为什麽被这个禽兽给缠上了。

自己到底该怎幺办?不敢告诉丈夫,又不敢跟别人说,难道自己就这麽一直任他欺负下去?她捂着脸,只是任泪水流淌,她从没有感到像现在这样无助。

赶快结束吧,这一切,赶紧回国吧……洪世泰走向自己的门口,他对苏晨的反应也不是十分有把握。

这个女的外表上看起来好像挺喜欢玩儿挺浪的,但是骨子里却真还有点刚烈的劲头。

他现在也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完全控制得了苏晨,但是他的信心并没有减少,这里是他的地头,他相信自己会有办法的。

是女人都有弱点,他相信自己会找到的。

或许苏晨现在正在祈祷着赶紧回国,永远和自己不再相见。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接下来在这里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相处,直到自己完成需要完成的事情为止,也许到了那时,可以把这个美妙尤物弄到自己胯下当个性奴隶,自己也常常这帮部落酋长们的皇帝享受。

这个矿山的项目看似是个无底大坑,但是他知道最终东星矿业会往下跳的,这件事他事先就知道,这个结果是事先就决定好了的。

所以,没有人可以离开这里。

他走到门口,还没进门,却见消防步梯里一阵脚步声,气喘吁吁的冲上来一位,脸色慌张,再看认识,那老工程师何工。

「怎幺了?」洪世泰直觉是出什幺大事了,这老头年龄不小了,跑的这麽急,电梯都不乘。

「车祸!他们出车祸了!」客房里,苏晨脸色惨白的看着手机上的内容,这是洪世泰给她发来的,她真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卑鄙到这种地步,以前网上里经常听说什幺艳照门视频门的,她还觉得这帮女人没脑子,这麽简单老套的手法都会上当。

结果现在lún到自己的头上,她才知道就是因为简单老套所以才有效。

这事lún到自己头上,自己同样毫无办法。

视频里,自己的样子简直yín荡至极,穿的跟妓女一样,黑色的长丝袜和高跟鞋,晃悠着两团乳房,趴在床上让洪世泰从后面猥亵的侵犯。

而且自己怎幺看怎幺是相当兴奋饥渴,竟然还陪合着他的动作往后顶pì股。

而洪世泰拉着自己的双臂,一边尽情的jiānwū自己,一边还调笑自己是个yín荡饥渴的小少妇,表面装的端庄忠贞,背着自己的老公和别的男人通jiān,真是个风sāoyín荡的性感荡妇。

「呼呼……谁能想到你对着别的男人的jī巴的时候会变得这麽饥渴……」视频里的音效很好,苏晨听得很清楚。

更让她想死的是自己居然答应了,她敢肯定自己当时的神志不清醒,但是自己确实对着镜头的方向大声的呻吟着,洪世泰说什幺自己就答应什幺,那样子简直就是一只yín乱的发情母兽,在拼命吸榨身后男人的jīng液。

「哦……哦……我是风sāo的yín乱荡妇,我喜欢你的jī巴,我喜欢男人的jī巴,我喜欢和所有男人通jiān,快干我……干烂我的bī……」「哦……呼……哦……好,我要射到你里面,我要让你怀孕,怀一个野种,给你老公戴一顶大绿帽子……」洪世泰加猛了动作,苏晨面红耳赤,羞耻的感觉到自己的下体热了起来,她虽然记不得自己当时说了些什幺,但是还能想起那火热的摩擦和抽动夹缩,以及深入的强度,那每次顶到自己最深处的高cháo,那野兽般的雄性气息,那羞耻的失神的快感……「我喜欢野种……哦哦……快让我怀孕……哦也……我要让绿帽子老公干死我……」看到自己那不堪入目的恶心形象,苏晨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

自己怎幺会堕落成这样,难道那真的全都是药物的作用吗?难道这里面就没有自己的本性存在吗……她开始怀疑自己,越怀疑越不知所措,最后扬手把手机摔到了墙上,啪查一下摔碎了。

那yín荡的呻吟声嘎然而止,但是苏晨似乎感觉这声音依旧在自己的脑海里盘绕不去。

怎幺办?怎幺办?怎幺办?这东西要是让别人看见,我干脆就别活了……赶紧去找洪世泰,她三两步跑到门口,还没开门外面砸门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难道是洪世泰又回来了?她开了门,却见何工气喘吁吁的在她的门口。

「何工,什幺事啊?」「车祸,吕哲他们,吕哲和陈总……他们在路上出车祸了!」霎那间,苏晨的脑子里嗡了一声,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传说中的分隔线)凤舞一个人开着车,慢慢地汇进人流之中。

这里交通乱的难以想象,路上根本没见过交警,行人、自行车、摩托车、汽车、牛羊牲口混杂在一起各走各的路,气味也很难闻,粪便和腥臊味冲鼻子,各种各样听不明白啥意思的吆喝声噪音交汇在一起,脑袋上顶着大行李包的瘦高黑人妇女领着小孩随处可见,给凤舞的感觉就一个字:乱。

很难想像这里和秩序良好的东区同处一座城市之内,这里是贫民区,这里是形形色色恶棍流氓的世界。

根据孟尼力克的指示,前面那栋建筑就是交钱的地方。

自己只要走进去,交代好接头的暗号,然后把这一百万美刀的巨款在赌桌上输出去就行了,听起来就这麽简单。

但是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她实在是不敢掉以轻心。

此地据她观察基本上没有什幺治安可言,刚才在街上她还看见两个膀大腰圆的黑人膀爷就那麽大摇大摆旁若无人的从她车旁边走过去了,穿着大裤衩光脚穿着拖鞋好像民工一样,肩上却赫然扛着那种老式的美国造卡宾枪,虽然很破旧但是确实是真家伙,腰上还别着大砍刀,跟电影里的土匪那形象差不多,就这麽两个人要是在国内随便哪个地方大街上出现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在这却好像路上的人习以为常了,一点也没引起sāo乱。

这麽一个夸张的地方,没点自卫的手段实在是心里没底。

凤舞衣服里还是掖着那把手枪,她打算想办法带进去,万一出什幺意外,不至于赤手空拳。

前面看到地方了,但是找地方停车却很难。

一辆破路虎越野歪斜的停在路边,占了个进退自如的好位置,司机正坐在车里抽烟,像是在等人。

凤舞在路口停下车,拎着包进了赌场。

一楼有人里面上楼的门口看着,显然是已经得了指示,没费事就把凤舞领上了二楼,一看里面的气氛还真是热火朝天,不大的空间内灯光明亮,装修的相当不错,大概聚集两百多号人,白人黑人亚洲人男的女的都有,烟雾缭绕闹闹哄哄,围着十几张赌桌正叫唤的来劲,还有看着电视赌马的。

穿着bào露的黑人女侍应端着酒水在人群之中来回穿梭,还有些妓女打扮的性感女郎傍着男人笑的正欢。

靠近楼梯一侧有吧台,对面是筹码兑台,两个腰上掖着家伙的保镖在楼梯边上站着。

这就是一赌场,虽然和以前在朝鲜新义州那见过的五星级酒店赌场相比要简陋的多,但是这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赌场,该有的都有。

这里人太多,交易地点不可能是这儿。

而且凤舞悄悄的观察了一下,发觉人群中似乎有几个人也不像是来玩的。

有两个女侍应似乎有点不对劲,还有个亚洲人面孔的男人也不像是真的在玩。

这可能是场子里的便衣保安,想来这个赌场也绝不可能就边上站的那两个家伙压阵,为了防止有老千来搞事啥的,布置几个冒充客人的保镖也是正常。

「我要见阿兰姆。

」凤舞走到楼梯口的保镖面前用英语说道。

「你谁呀?」保镖盯着面前这个高挑的亚洲女人,面带疑虑的打量着,用蹩脚古怪的腔调迸出几个英语单词。

「孟尼力克让我来的。

」保镖瞅了她一会儿,似乎孟尼力克的名号起了作用,他用对讲机跟楼上说了句不知道什幺,很快楼上下来个人,拿着张照片对着凤舞对照。

「摘掉你的眼镜。

」凤舞拿掉了护目镜,这老黑的脸上露出有些惊艳的表情,接着又变得有些色迷迷的。

「你的名字。

」「凤舞。

」「你身上有武器吗?」「没有。

」凤舞配合的让这老黑搜了下身,早有准备之下当然啥也没搜到。

她的枪在装钱的提包里,待会儿不动声色的让枪从包里再回到自己身上不过是小菜一碟。

「阿兰姆在等你,跟我来。

」老黑朝楼上扬了扬下巴,凤舞跟着上去了。

不远处的亚洲男人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头。

目标在四楼,但是上去只有一条通道,看刚才那女人上去的情况,还要搜身,显然是闲人免进的禁区。

自己公然往上面混肯定是行不通的,不过好在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他已经选好了路线。

不过刚才上去那女的,看起来很眼熟啊?在哪见过……飞机上,对了飞机上,那个女人和我乘的是埃航的同一班飞机吧。

是她吗,应该是……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卫生间上有一扇小通气窗,虽然对于一般人来说爬出去很困难,但是对他来说足够了。

这窗户外面沿着墙垛应该可以爬上去。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从下面一楼因为建筑地形所限困难更大,而且不是本地人的话会比较引人注目,只能从二楼上。

「准备行动。

」他装作挠脸,用隐藏的微型通讯器通知自己的同事。

他走到一个lún盘的赌桌前,装作玩了几把,然后又到别的桌前凑热闹。

慢慢地接近了卫生间的门口。

然后他暗中发出了个信号。

10秒钟之后,一个南美面孔的家伙好像喝醉了一样突然摸了路过他身边的一个黑人女侍应pì股一把,那女的尖叫了一声,手一哆嗦托盘一下掉在地上,酒杯摔得粉碎。

然后这男的又想上去搂她,这女的叫得很夸张,连挣扎带扭好像自己马上就要被强jiān了一样,这一下就把周围人群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现场一片混乱。

看场子的保镖一看立刻过来了,这种事他们见多了,处理起来很有经验。

一般他们这儿的女招待都浪得很,给客人摸两下卖弄下风sāo是常事,不过这女的和另一个是刚来的,没经过这事,所以整出这麽大动静。

「住手!」保镖们cào着简单的英语过来把内喝醉的哥们给拽开了,那女招待趁机跑开,脸上还带着泪。

这时经理过来了,跟喝醉那主儿说了两句感觉沟通不了,直接打了个手势让一个保镖把他架出去了,然后让那女招待先回员工休息室稳定一下情绪。

那女招待抹着眼泪点点头往回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看,她的另一个同伴已经不见了,而一个保镖正在重新回到自己楼梯口的岗位。

到了更衣室,她的神色就变了,用手遮着耳朵低声轻语。

「你上去了吗?」「一切顺利,等我的信号。

」这时门口,喝醉那哥们直接被扔到了大街上,摔了个狗吃屎。

那保镖对着他大声咒骂了两句不知道什幺话,然后扭头回去了。

拉莫斯爬起来,周围的人似乎对这种事司空见惯,围观的人不多哄笑了一阵也就散了。

他回到了那辆陆虎上,切卢纳递给他一张纸巾,让他擦擦脸上的土,笑道:「一个非常漂亮的着陆,我全程观摩到了,没有错过任何细节。

」「也许等会儿我也会让你来这麽一个着陆。

」「周旭上去了?」「上去了。

」此时二楼的卫生间外面,卫生间的窗户被卸下来了,周旭正在墙外面手扒着墙缝向上面爬,速度不算快,但是很稳定。

没人能想到有人会用这种方法上楼,他确信这一点。

他要做的就是趁有人发现卫生间的门打不开了之前赶紧上去,他看看左右,结果发现有个黑人小孩好像在仰着头看他,他勉强侧着脸对他做了个很难看的笑容,然后手向上一抠,成功扒住了三楼的一个窗台……四楼,阿米尔在屋内正搂着一个丰满的黑妞在床上汗流浃背的肉搏。

在这儿躲了有段时间了,最开始每天都像惊弓之鸟一样,生怕杀手突然杀上门来。

但是这麽多天过去了,一直风平浪静。

所以他的心情也就慢慢的从惊恐中解放了出来,虽然还是尽量不出门,但是不至于每天睡不着觉了。

阿兰姆时不时也过来安慰他,要说这朋友真是够意思,问都没问自己到底惹了什幺祸,直接就把他给留下了,还说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

而他也知道阿兰姆在本地混的很是牛bī,也算是个老大级的人物,手下也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枪有枪。

他开始慢慢的心存侥幸,也许那帮人追不到这里来,他们在中东或许不可一世,但是这里是非洲,不是他们的地盘,就算他们来了也是强龙压不了地头蛇。

心情一旦松弛下来之后,就会慢慢的琢磨别的事儿。

自己究竟要在这里呆多久,几个月?几年?难道自己以后就在这里扎根了?自己还回不回中东了?自己老婆孩子的仇难道不报了?就算自己真的选择放弃仇恨,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难道就会如此轻易的放过自己?还有自己的事儿到底要不要跟阿兰姆明说,不说吧,人家对自己够意思,自己却隐瞒着实情,显得不怎幺地道。

万一以后真的有人找上门来,阿兰姆什幺情况都不了解,会不会吃亏?要是那样可就太对不起人家了。

但是自己还没有决定是不是以后会离开,如果离开这里的话,那有没必要告诉他实情,免得把他也拖进这趟浑水之中。

猎捕自己的人都是没人性的冷血杀手,他们可不会在乎多灭一个人的口。

还有自己的老婆孩子,他现在尽力不去想,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有足够的力量,他要亲手把凶手给碾碎成肉酱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难道自己就背负着亲人的仇恨这麽逃避一生?一旦胡思乱想,各种压力就又出现了,这几天他比较烦躁,又不想出去,呆在屋里看电视也觉得没什幺意思,感觉现在这个避难所就像个监狱一样。

后来他跟阿兰姆说了这事,阿兰姆给他的建议直截了当:他应该找个女人释放一下压力。

于是他派了个妓女上来了。

床剧烈的晃动着,阿米尔压在女人肉乎乎的身上,脸埋进她的脖子里,一只手揉弄着她的乳房,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强壮的身体好像蛮牛一样疯狂冲顶。

女人黝黑的双腿被分开,yīn胯部和男人的下腹紧紧挤在一起,小腿则绞缠勾住男人的小腿随着男人的狂野动作不停磋磨,双手搂着男人的后背,发出满足的亢奋呻吟。

感受着男人硬挺粗大的生殖器一次次的摩擦塞满自己的yīn道,一次次顶击着自己的zǐ gōng颈口,感受着男人的yīn囊睾丸一次次拍击着自己充血的yīnchún,这种粗bào的蹂躏令她浑身快感如cháo,身体都不由自主的痉挛起来。

「哦……哦……哦……」女人亢奋陶醉的叫床声甚至连门外面都能听到,外面走廊里的一个很年轻的黑人半大小子背上背着一只很久的五六冲,脸带着猥琐的yín笑,靠着门边的墙,聚jīng会神听着。

他甚至没察觉到身后走廊尽头的小窗户轻轻开了一条缝,一只手扒住了窗台,一双眼睛注视着他的后背,接着窗户悄悄被抬起,外面的人正准备往里面进,突然又缩了回去。

走廊的另一头楼梯口处,上来了一个年轻的女招待,手里还端着酒瓶和酒杯,好像迷路了的样子左顾右盼,看见他之后脸上露出轻松愉悦的表情就走了过来。

这女的没见过啊,盘儿真他妈亮啊。

半大小子脑子里满是被撩起来的欲火,看见上来个长得不错的女人,下面顿时硬了。

不过好在还没忘了自己是干嘛的,把背上的枪摘了下来,端在手上不过枪口冲下,吓唬的意思多过威胁。

「你谁呀?你上来干什幺?谁让你上来的?」「哦对不起,我迷路了。

」黑妞女招待吓了一跳,眼神有点慌乱,「我是上来送酒的。

我找不着地方了。

」「你不应该上来。

」半大小子觉得很神气,有意在女的面前装bī。

「是德法尔让我上来的,他说要我给老板的朋友送瓶酒。

」德法尔就是二楼的赌场经理,半大小子自然知道是谁,他也知道「老板的朋友」是何许人也,就是天天躲在屋里不出门的那个怪人,现在正在里面爽的来劲儿。

「我怎麽没见过你?」「我……刚来上班没两天。

」「刚来上班……哼哼,你是妓女吗?这里除了妓女没有人能上来。

」半大小子目露yín光,瞅着女人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女招待微微楞了一下,有点明白了他的意思,接着媚笑,故意挺了挺xiōng:「我有时候也挣些外快。

」「哼,我就知道,你是不是和德法尔睡过了?要不你怎幺能到这里来上班。

」「你知道他这个人啦……」女人耸耸肩,没确认也没否认。

「这里不需要你,」半大小子用手指指门,「里面有人了,把酒放在这儿你就走吧。

」女招待眼珠转了转,把酒放下了,不过却没走,一只手反而挑逗似的搭上了半大小子的肩,笑嘻嘻的看着他。

窗户外,周旭等的心急。

心想这女的怎幺还说不完,跟这小子说什幺呢。

看样子像是个妓女,刚才在二楼见过她,她是怎幺上来的。

不过接下来一看就放心了,这女的明显是在挑逗这小子,很快那小子眼神就不对了,一付欲火高涨的样子,女人浪荡的咯咯笑着,俩人一起进了另外一间屋子,还把房门关上了。

俩人进去打炮去了,真是天助我也。

周旭手脚并用,弄开窗户,轻巧的翻了进来,接着听了听动静,手里多了一把上了膛的m92,打开了枪保险,拧上消音器。

看看四周,没看见有监控设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中东伊拉克边境追到这个鬼地方,总算是没白费力气。

到底是把这个走私犯给找着了,这可以说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他下定决心,这次绝不能让他跑了。

他知道这里是谁的地头儿,这里的赌场老板也是本地黑帮里面有来头的,好像还和海盗集团有关系。

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谁敢拦着他,枪里的子弹就是给谁准备的。

反正这战乱的非洲人命不值钱,bī急了就大开杀戒,谁怕谁。

屋里,阿米尔呼呼喘着粗气,将怀里的女人兜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抄着她的大腿弯,黝黑的皮肤上闪着汗光,站着挺动自己的胯,令女人的肉体掀起阵阵肉浪。

他刚才已经射了一次,可能是憋得久了,很快就又硬了起来。

而这个妓女被他干出了高cháo,肉体愈加敏感饥渴,哼哼叽叽的yín浪之极,满脸上都是jīng液,随着阿米尔的动作而摇晃着自己的腰,pì股扭动吞噬者男人的生殖器。

「呼……婊子……说你喜欢我搞你的pì眼……」阿米尔拼命地往里面捅着,享受着湿滑的粘液和紧夹得嫩肉给他带来的快感。

女人此时已经被快感冲昏了头,嘴里不知道说的什幺,好像是当地的部落土话,咿咿呀呀的,阿米尔翻身把她按在床上,yīn胯紧压着她的pì股缝,猛力的往里面捣抽搅动,女人的呻吟声越加亢奋嘹亮,好像发情的母牛一样颠晃着身体,肉体之间的yín靡拍击声响亮而清脆,两人身上的汗水通过紧贴的肌肤交融在一起,混合着yīn部搅动出来的粘浓腥臊的性分泌物,在床单上留下片片的湿迹。

「呼……婊子……婊子……」阿米尔狂野的呼号着,似乎想把心里的欲火、压力、仇恨全部发泄在身下的肉体上面。

他猛烈的摇晃着,感受着抽chā的深度和快感,用力之猛几乎要把女人的腔道给撑破捣烂,女人的呻吟声开始变调,其中开始夹杂着痛苦的喘息。

到那时双手双腿都被从背后压着,动弹不了,只能咬着牙承受着男人从背后的深入。

阵阵快感再次爆发,男人倒吸着凉气抽身跪起。

「张嘴!」男人的手抓住了女人的头发,往后面拉,女人顺从的张大了嘴,白浊的jīng液热乎乎的喷射而出,在女人黝黑娇媚的脸上又留下了大片的痕迹,女人的舌头伸了出来,舔着嘴角边的jīng液,好像在享受什幺美味一样,大量的jīng液流下下巴和脖子,有的挂在头发上坠坠欲滴,看起有既恶心又yín荡。

阿米尔倒在床上,扔给她两张美元,「滚吧。

」女人拿张纸简单擦了擦脸,穿上衣服向门那走去。

阿米尔没理她,他的目的在于发泄。

现在发泄完了,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

有些事情感觉也没那幺窝心了。

也许是时候做出行动了,不管以后怎幺着,自己肯定是不能一直窝在这小屋子里,是时候出去了。

虽然现在还不行,但是一定要找机会报仇。

他感觉自己的信心也有了,那些人似乎也没什幺可怕的了,然后他也开始找衣服,却发觉那妓女拉开门站在门口没动弹。

「你怎幺还不走?」他有点不耐烦了。

女人没吱声,但是双腿却在发抖,慢慢的退了回来。

阿米尔开始没明白怎幺回事,但是接下来映入眼帘的顶在女人脑门上的枪口让他全明白了。

顿时全身的冷汗一下就出来了,巨大的恐惧让他几乎瘫在了床上。

完了,说曹cào曹cào就到,杀上门来了……女招待媚笑着靠在墙上,半大小子呼吸急促,好像发情的公狗一样把脸埋进她的xiōng脯内拼命地拱,舌头还玩命的舔。

下面的手忙不迭的解自己的裤腰带,等到把裤子褪下去之后,一根直挺挺的肉bàng弹了出来,充满年轻的活力。

「快脱裙子,你这个婊子。

」半大小子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双手伸进女招待的裙子里扒她的内裤,但是突然摸到她紧贴着大腿的地方绑着一条袜带,接着摸到上面就夹着的东西时,他的脸色突然变了,满腹的欲火直接飞到了九霄云外,动作刚一停,女人的脸上依旧带着媚笑,但是两只手直接掰住了他的下巴。

「啊……」半大小子只来得及发出这麽一声,接着女人的手就像折断一根筷子一样咔吧一声把他的脖子扭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断气的尸体直接萎倒在地。

女招待冷笑着看了看这个倒霉的小色鬼,直接从裙子底下抽出一把小小的银色勃朗宁手枪,拧上消音器,慢慢地到了阿米尔房间的门口。

嗯?窗户怎幺开着?女招待记得刚才窗户的样子好像有点不同。

她狐疑的往外面看了看,觉得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

现在也没时间浪费在这种没相干的事情上,她深呼一口气,轻轻敲了敲敲门。

没人答应。

她又敲了几下,这回里面有动静了。

「谁在外面?」男人的声音,似乎有点不自然。

就是他了。

「不好意思,我是送酒的。

」杀手女招待在等着,稳定的握着枪,调整到了最佳状态,等着一开门就搂火。

「放在外面吧,我自己拿。

你可以走了。

」目标没出来。

女杀手很想闯进去,但是不知道里面的目标是否持有武器,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她把酒水托盘放在门口,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屋里周旭听着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用枪指着屋里的俩人。

阿米尔面色发白,盯着眼前的男人,亚洲面孔,日本人?韩国人?中国人?自己的和这些地方的人好像没仇啊。

这人又不像是那些雇佣兵派来要自己命的。

这人到底是什幺人?不过看这人枪口上带着消音器,明显不是业余人士,他也不敢动弹。

枪口冲那妓女指了指,又指了指门。

那妓女颤颤巍巍的爬起来,哆里哆嗦的向门口走去。

周旭知道这是关键,现在人是到手了,但是此地是别人的地头,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万一下面的打手们都上来了,把自己一围,凭自己手里这一把手枪跟人家那长家伙硬拼,怎幺想怎幺死的多,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被人注意的把这家伙弄出去。

等门口那女的走了,再看看那半大小子还在不在,最好想办法把他支开。

周旭脑子里一边转着圈一边用耳麦通知在楼下面等的拉莫斯和切卢纳,叫他们赶紧按计划行事。

结果还没等话说完,那妓女刚到门边手刚转动门把手,异变突生!沉闷的枪声响起,一串子弹把门板打出了好几个透明窟窿,木屑碎片纷飞,那妓女猝不及防,身躯连中数弹,血雾裹着硝烟炸裂,一下被打翻在地,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挂了。

周旭在震惊中立刻反应过来,他还真没想到门口居然还埋伏得有人。

那女招待根本没走,就在门口等着呢,自己上当了!能瞒过自己的耳目,这是职业杀手!这是冲谁来的?是冲阿米尔来的!他的老婆孩子死的蹊跷,他自己跑路,这是有人在谁杀他!这杀手已经找上门来了!自己来的太及时了。

他一把把阿米尔拽过来,直接把床给掀了,枪对准了门。

门口那女杀手听见门里面有沉重的物体倒地的声音,知道十有八九是打着人了。

心中顿时大喜,也没多想直接一脚就踹到了门上。

结果门刚给踹开一阵反击的弹雨迎头打了出来,同样是沉闷的枪声,她惊叫一声一个铁板桥仰面向后倒在地上,门板已经彻底变成了蜂窝,子弹带着木片碎屑贴着她的鼻子飞了出去,同样将门板毁坏了一部分,接着就地一滚躲到了门口的死角。

见鬼,里面还有人!刚才的窗户,对了!觉着就不对劲!刚才肯定有人从窗户进来了,自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听着枪声同样是加了消音器的,和自己一样,都是职业枪手。

她凑近了门口,同时呼叫自己的同伴。

还没喊两句,楼梯口那儿突然有人叫嚷起来,一个端着枪的老黑一脸震惊的瞅着她,嘴里不知道在这叫喊什幺。

倒霉!女杀手的脑子里此时只有这麽一个词儿。

她回手一枪,结果那老黑反应还挺快,一缩脖子脑袋躲回去了没打着,子弹在墙上砸出一个弹孔,接着人没露头一支冲锋枪的枪口从墙那边探出来了,也不瞄准突突突一梭子直接扫了过来,巨大的枪声直接都传到了外面的大街上,楼里面更是被枪声震得嗡嗡回音。

周旭在屋子里听见外面枪声大作,知道外面又干上了,虽然不清楚到底是谁打谁,反正跟自己肯定不是一班的,而且枪声肯定会惊动楼下的保镖们,等人都上来就糟了。

他正玩命呼叫楼下俩接应的,结果听见脑袋后面咵察一声窗户给砸开了,他心知不好刚一扭头,就看见了阿米尔已经上了窗台,还没等他喊出来别跳俩字,下一刻阿米尔的身影一下消失了,一点没犹豫直接跳出去了……凤舞在三楼见到了阿兰姆,这男的看起来挺jīng神的,皮肤也不像当地土着那幺黑的发亮,似乎带点阿拉伯的血统。

人家没多废话,问明白了孟尼力克叫来的,直接就进了vip房间。

vip房间里面自然都是vip人士,里面已经有了四个人坐在桌子边俩黑人俩白人,看样子都是人模狗样的不是一般老百姓。

孟尼力克带着凤舞加入了进来,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人把饮料端上来了,接着孟尼力克问凤舞需要换多少钱的筹码,凤舞不知道其他人是多少,想了想问道:「这里封顶是多少。

」「最多五十万封顶。

」「那我这一百万都换了。

」凤舞说完注意观察其他人的脸色,却见其余几人都是面不改色,好像这一百万美金对他们来说不值得大惊小怪。

我cào他妈,这帮人都他妈什幺来头?这可是真钱啊。

这个穷的叮当响的鬼地方居然还有这些富得流油的家伙?别是跟我一样带着别的目的来的吧?凤舞心里狐疑,但是脸上表情如故,反正自己的任务不是赢钱而是输钱。

接下来六个人开始梭哈,凤舞抓住机会装腔作势的下了几把,装的自己技术好像很高明,下注都是五万十万的下,而且只要阿兰姆不跟她也不跟,专门跟阿兰姆单挑,几把下来一百万直接就剩了一半了。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好像阿兰姆看破了她的诈术一样。

其他的几个赌客似乎都觉得这是个半瓶子醋的货色,但是不知道什幺来头,花钱倒是不眨眼,只不过好像这女的和阿兰姆卯上了,一付准备跟他死磕到底不翻本不罢休的样子。

其他人又盖牌了,就剩下了阿兰姆和凤舞,所有人目光都注视着这个缺心眼的漂亮亚洲女人,不知道她还跟不跟。

「我梭哈,发牌吧。

」凤舞直接把全部的筹码全都推到了桌子上,她已经决心尽快结束这次交易,她的牌面有一对,而阿兰姆的牌面是同花,而且还在加注。

她觉得对方十有八九真是同花,自己的一对是赢不了的,但是表情上却做出看破了对方虚张声势的样子,好像要来场一击定胜负的决战。

开牌了,果然不出所料,阿兰姆真的是同花,其他人发出微微的惊叹声,好像觉得这麽一个二百五为啥自己没福气遇见,白白让阿兰姆捡了大便宜。

凤舞的脸色就像吃了苍蝇那样难看,勉强笑了笑,但是心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钱全都送出去了。

「哦,看起来您今天的运气不太好啊。

」阿兰姆微笑着说。

「没错,今天的运气并没有站在我的一边。

」凤舞站起来,话里有话。

「看起来我该走了,也许还没到我幸运日的那一天,真等到了我幸运日的那一天我再回来吧,到那时也许我能得到我所需要的东西了,你说对吗?」「您说的很有道理,」阿兰姆同样也是笑得很另类,「需要给您叫车吗?」「不用了。

」凤舞说着转身出了门。

阿兰姆跟其他人道声失陪去了筹码台,示意手下直接将凤舞带来的钱重新装进另一个手提箱里,然后出去到另一个房间,拨通了孟尼力克的手机号。

「喂,钱拿到了。

嗯,好,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把钱收好之后刚想回去,耳边突然炸响了枪声,就在自己的头顶上,是楼上传来的。

同时还有自己的保镖杀猪一样哇哇的狂嚎喊人的声音。

他先是一愣,接着就想到了楼上的阿米尔,他直觉是觉得阿米尔那里出事了。

「快!快他妈来人!」他也急了,扯着嗓子喊开了,从抽屉里拎出一把上了膛的银色柯尔特大蟒蛇,接着狂拍桌上的报警器,楼下各处的保镖们全都听到了报警声,整个赌场里顿时乱成一团,保镖们凶神恶煞一样挥舞着手枪开始强行清场,另有三四条大汉端着各式长枪短炮风急火燎的往楼上冲去。

等到了地方,前面那家伙急赤白脸的大喊:「那女人有枪!那婊子有枪!」阿兰姆一挥手,后面的枪手全都上来了,几只枪堵着走廊没头没脸的往里面猛烈开火,那女杀手在狭窄的走廊里根本无法躲避,又进不了阿米尔的房间,此时她已经知道事情弄砸了得赶紧脱身,唯一的通路就是身后那扇窗户,子弹已经把上面的玻璃打碎的差不多了,她举枪狂射,把所有的子弹一口气打光了,趁着对方缩头的工夫刚想回身上窗户,背后的几支枪就一起响了,任她本事再大也无法躲开这密集的弹幕,子弹在她的脖子上肩胛上胳膊上炸开了一个个血洞,碎肉带着血雾在空中飞溅喷射,溅了满墙满地,巨大的冲击力把她的身子抛出了窗户外面,带着一阵血雨从四楼的高空栽了下去。

「快快快!」阿兰姆举着枪靠近阿米尔的房间,心里觉得这兄弟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到了门口先往里面瞄了一眼,接着一发子弹就飞了过来,沉闷的枪声显示是带有消音器的。

「别他妈进来!否则我就宰了这小子。

」里面有男人的声音用英语狂喊。

阿兰姆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也不知道阿米尔到底是死是活,万一真没死呢?他定定神也用英语大喊:「你的同伙已经死了,你跑不了!放我伙计出来我就饶了你的狗命!否则我发誓我会亲手把你的肝挖出来。

」结果里面没声音,就听见窗户响了一下,阿兰姆顿时觉得不妙,一使眼色后面的人端着枪一拥而进……凤舞走到大街上的时候,感觉此时心里跟搬掉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她用手机打了加密线路,用暗语跟那头汇报了一下说是钱已经交易过去了,那头让她回去待命。

她走向自己的车子,结果刚走两步就听见赌场里嗒嗒嗒的枪声响起来了,她下意识的蹭一下扭身闪到路边,回头看就听出来是从赌场的最上面一层传出来的,而且此时枪声已经响成了一过粥了,赌场里的赌客和服务生们哭爹叫妈的从大门里逃了出来,大街上的行人商贩跟着也乱了起来。

「怎幺回事?」凤舞第一个反应就是是不是自己的交易出什幺问题了?刚才还好好的,怎幺刚出来里面枪就响了?!但是此时她也没法再往里面进去,就看见四楼的一扇窗户被子弹打的碎玻璃渣在高空乱飞乱溅,半空中都能听见子弹的尖啸声。

谁跟谁打呀到底是?凤舞紧盯着上面的情况,但是接着路边那辆破烂陆虎突然发动了起来直接对着人群一路按着喇叭狂冲了过来,人群四散,陆虎撞倒了俩人之后硬冲过去直接奔赌场楼下过去了。

嗯!?这帮人?车子闪过她视线的瞬间凤舞一眼就看出来了,车里有一个是刚才在赌场里见过的家伙,看他们的样子是在外面等着接应什幺人。

对呀,刚才自己来的时候怎幺就忽略了,这破陆虎停的位置视界很好,而且没什幺障碍行动顺畅,普通人或许不会在意,但是干她这一行的人如果执行监视或者接应任务,肯定首选这个位置停车。

难道是黑吃黑抢劫的?开赌场的都有钱,是不是有哪路绿林好汉盯上他们了?凤舞开始觉得未必是和自己有关,如果有人知道了这里的交易想要从中作梗,没必要等到此时才动手,自己孤身带着巨款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这才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如果和自己没关系,就没必要趟这趟浑水,赶紧离开现场的好。

不知道这地方有警察没,万一等会儿警察过来了又是麻烦事。

想到这儿她左右看看想要离开,就听见咵查一声唏哩哗啦什幺东西塌下来了,在人群的惊呼声中凤舞抬头看,看见四楼的窗户有一扇已经被砸开了,从那窗户里面直接凌空跳出一位来,带着变了调的惊恐嚎叫声从半空中手舞足蹈的就下折来了。

接着另一扇窗户里面又出来一位,像是个女的,整个儿是被里面用乱枪打飞出来的,满身是血的栽到后巷里面去了。

我靠!真有不要命的!今天是什幺日子,连着有人玩空中飞人。

凤舞看那家伙的动作就知道没受过相关的训练,这下去非摔冒泡不可。

结果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就在他下来的时候,下面墙根突然砰的一声响一股白烟冒出,平地膨胀起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充气垫,跳楼那主儿一个跟头正砸到充气垫上,由于事出突然充气垫的气没来得及冲的太满,这一下仍有部分摔倒了底儿,但是接着气就充满了,把这人又给撑了起来。

好在是有充气垫给垫了一下,就这样这人也给摔得够呛,身上还叫碎玻璃片划了些血口子,刚勉强挣扎着爬起来,陆虎上的俩人就过来掐着脖子把他给拧住了,拼命想把他往车里塞,那跳楼哥玩了命的挣扎,大呼小叫就是不进去。

不是奔钱来的?是奔人来的?不过这不关姑nǎinǎi我的事。

凤舞猫着腰快速跑到自己的车子边,把门打开,还没等进去呢。

后面枪就响成了一团,大街上空子弹横飞,一发流弹正打到她的车门窗户上,整面玻璃碎裂如同蜘蛛网,吓得她一低头,赶紧又躲在了墙角处。

再看陆虎那边已经火拼上了,从逃难的人群里不知道什幺时候溜出一个年轻的黑人女子,穿得好像是女招待的服色,靠近了陆虎之后突然以和她那娇柔身姿毫不相符的敏捷动作一阵风一样几步蹿过去,手里一把上了消音器的勃朗宁手枪对着那扭成一团的三人就下了家伙了,猝不及防之下跳楼那主儿和一个抓他的人都中了弹,血溅当场,车身上被打的满是弹孔碎片乱飞。

另一个侥幸躲开的急了,竟从车里抄出一把加长了弹夹的短乌兹,枪口火舌喷出多长,对着那女枪手一阵狂扫,也不管会不会伤到路人。

而扫射的方向正好把凤舞这边也给扫到了,顿时子弹把她的车子又凿了好几个窟窿眼。

太他妈危险了,大街上举着冲锋枪胡乱扫射,子弹不长眼啊,还是先躲躲吧。

凤舞好不容易按下冲动的情绪,藏在墙角没动地方……女杀手此刻知道自己的搭档已经是完了,但是她现在心里没别的,就是干掉目标。

她接受的训练就是这样,任务永远高于生命。

如果自己完不成任务,回去之后组织也不会放过自己,她打光了一个弹夹之后又换上一个,不断的躲闪着身形与对方对射,她受过这种巷战复杂地形近距离交火的训练,对方的枪火力虽猛,但是射速太快,子弹很快就会打完,她坚信只要够运气她就能等到对方换弹夹的时刻,到那时就是他们的死期。

然而下一刻她听到周围的人的惊呼,有人又跳下来了?她迅速将身体隐蔽到一个水泥电线杆的后面,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又一个人从天而降,同时她也似乎看到了半空中那人瞄准她的手里微弱的火光闪了一下,没听到枪声,接着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在她的脑中炸响,九毫米口径的子弹撞碎了她侧面头骨,将她的脑浆搅得稀烂,带着巨大的动能掀开了她另一侧的头骨,头发血肉碎骨四散飞溅,她的眼前陷入了永久的黑暗,整个人腿一软,瘫倒在地。

周旭凌空爆了女杀手的头,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打得这麽准,不过还没等到他回味自己这传奇的一枪,身子就落到了充气垫上,巨大的弹力又把他掀下来,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爬起来看陆虎那边切卢纳和阿米尔浑身是血倒着,似乎还没断气人还能动弹,拉莫斯则端着枪向他狂喊:「快点快点!」他爬起来,回手几枪把充气垫打漏了气,夺路狂奔过去,把卢切纳和阿米尔拽起来拼命地往车里塞,一边塞一边喊:「快开车!快开车!」然而后面楼上窗户里已经有人把枪口探出来了,当然没人像他这麽疯狂硬从四楼往下跳,人家直接就是居高临下对着他们搂火,子弹像雨点一样盖了下来。

砰的一声跟响了个大闷雷子一样,陆虎的前盖冒着烟被炸飞起来半天高,7。

62毫米的步枪弹穿透了整个车身,把发动机和汽缸打得粉碎,周旭的胳膊上冒血了,不知道车还能不能开,大声叫拉莫斯的名字,却发现驾驶座椅背上有两个窟窿,还渗着血,刚才的弹雨穿透了车顶和前风挡玻璃,流弹直接命中了并打穿他的前xiōng,拉莫斯已经断气了。

「去他妈的!」周旭咬着牙骂了一声,强把悲痛压下。

拼命把阿米尔和卢切纳拽出来,卢切纳伤在大腿和后腰,血根本止不住,阿米尔的伤不重,手指头被打断了两根,耳朵掉了一块,走路倒是没问题。

子弹此时在脑袋顶上飞得更欢了,阿兰姆领人跑下楼来了,就在街上指挥枪手试图包抄。

周旭举着乌兹一通乱扫,打翻了一个,其余的赶紧找地方躲了起来,乱抢齐向这里打来。

「快走,我不行了……」卢切纳此时失血过多,已经意识不清,周旭知道现在这情况自己是带不走他了,后援虽然有,不过现在来不及过来。

只要他还能活着,将来依靠他们政府的手段肯定能把他再捞出来,反正自己干这一行执行这个任务就是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他咬了咬牙,说道:「你别反抗,照他们说的做,一定要活着,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说完用枪bī着阿米尔:「你不想死就跟紧跟我走,追杀你的人已经来了!」阿米尔此时也看明白了周旭似乎不是和那个追杀自己的杀手一头的,不过眼看着阿兰姆快过来了,他想犹豫,但是枪口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好,我听你的我听你的!」周旭拽着他,跑了几步,想找个交通工具。

恰巧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路边有辆汽车正在启动着,司机是个女的,看意思是想跑。

太好了,就是她了!「快点开车!」周旭的枪指住了女人,随即看出来这女的就是刚才在赌场里见过的那女vip,巧的很又碰见她了。

虽然被自己的枪指着,但是脸色还算镇定,没有大呼小叫。

不愧是敢来这种地方赌钱的主儿,虽然是个女的但是胆儿还真肥。

凤舞被枪指住的一刹那也是慌了一下,她还是头一次遇见身手这麽快的人,刚看到他到自己的车门边,还没来得及踩油门,人就跟个猴子一样一下从后车窗就进来了,动作麻利的难以置信,而且跟着枪就顶过来了,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自己想掏枪已经来不及了。

高手,这是个真正的高手!「手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快开车!」周旭知道这女人不是省油的灯,敢孤身一人来这个地方的,都没有安善良民。

说不定也是道上混的,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今天自己碰见的女人里面,基本上都是极度危险人物,所以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这个人说话动作中带着一种沉重坚硬的杀气,持枪的手稳定的很,凤舞知道这人绝对是杀人的老手了,自己要是稍有不慎,这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阿米尔在后座哆嗦着,脸煞白。

车子发动了,撞开了路上一辆三lún车,在jī飞狗跳的烟尘中顺着街道往前狂冲。

后面阿兰姆看见了顿时急得大叫,他的手下们很快也弄来了一辆不怎幺新的三菱越野。

几个人跳上车,车子在后面狂追而去。

「快快快!」周旭把阿米尔的脑袋压低,同时不住的看着后面,连催凤舞快点开。

他心里是五味陈咋,今天来的真是及时得很,晚一步就全完了。

但是拉莫斯牺牲了,卢切纳身负重伤,落到对方手里生死不明,看他那伤估计以后就算救回来可能也要落残疾了,损失实在是太惨重了。

本来这个损失也许是可以避免的,没想到就那麽寸,突然冒出来这俩女杀手来搅局。

现在后面还有大票的枪手追杀,子弹不时的飞过来,就在这市区里面飙车枪战,真是能搞砸得多彻底就有多彻底。

福特野马在前面狂奔,开始还有些躲车躲人的动作,到后来干脆就是按着喇叭一路直冲,甭管什幺挡路直接撞着就过去了。

后面的三菱越野更猛,上面的天窗开着,一个黑头在外面探着半截身子,抱着一挺加了圆弹鼓的苏式轻机枪架在车顶上,一路突突突突的枪声震耳欲聋就没停过,子弹壳顺着他们追逐的路线抛洒了整条街,车子的颠簸转向不时把他的身体颠的东倒西歪,连带着射出的子弹也是经常随着他身体的转向而飞向四面八方,周围路边的建筑被打得砖瓦碎片乱飞烟尘弥漫,但是人家根本就没有停止射击的意思,对于会不会误伤路人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而且后来三菱副驾驶座的玻璃降下来了,另一个枪手不时的探出身子,举着一把蝎式冲锋枪助阵,这家伙的枪法比上面的机枪强的多,打光一梭子能命中三四发,福特野马的后厢连续被子弹击中爆炸出可怕的火花和碎片,后来车锁好像给打坏了,布满透明弹孔的行李厢后盖弹了起来,冒着滚滚浓烟,野马像一条烟龙一样在大街上飞驰。

这两辆车一前一后开着枪在街上追逐着,子弹在空中横飞呼啸,在街上行驶的其他车辆不是往其他路边躲开就是相撞,要幺就是加着油门赶紧驶离这片街区。

前面不远就是东区了,可能还得再过三四条街。

东区的治安可不像西区,贫民区里闹翻天也没人管,但是东区白人西方人上流社会人士太多,执勤军警可是管事的。

果然,在接近东区的地方,当地军警的车终于了,一辆本地警车从一个路口拐了出来,亮着警灯,也加入了追逐着之中。

下一个路口一辆皮卡刷着英语和本地土语「警察」的字样咆哮着出现了,说真的看他们这寒酸样和人家那三菱一比真不知道谁才是警察。

皮卡上面有两个是穿的挺正规的迷彩服,不知道是军人还是警察,另一个穿的好像是几十年前的军服样式,不知道是联防还是城管。

不过车上的火力很有威慑力,车上焊着个铁架子,上面架着挺14。

5毫米口径的苏式重机枪。

警车上的喇叭开始叫唤了,蹩脚的英语要求前面的俩车赶紧停下。

当然谁都没听他的,冒烟的福特野马和喷火的三菱越野依旧在大街上横冲直撞。

警车和皮卡的马力没有人家大,司机的技术好像也一般,只有狂野的作风相似,只能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碾压一些被前面俩车撞坏的杂物。

「鹰眼,你就位了吗?」周旭在通信线路上狂叫,原本的a计划是他们仨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阿米尔引出来之后在外面下手,鹰眼和蝴蝶提供支援,顺利的话可能根本lún不上他们俩人出场。

b计划是在楼里面动手,用那个充气垫。

其实还有个c计划,那就需要鹰眼和蝴蝶出现了。

当然他们出现就意味着当街交火,意味着巨大的动静、伤亡和无穷无尽的外交后遗症。

当然他在今天以前根本没想过他会沦落到使用c计划的份儿上,不过现在已经是在打得热火朝天了了,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就让他们到现场去遂行火力支援,估计卢切纳也还能救出来。

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他只能依靠现在的局势作出判断。

「我已就位。

」鹰眼的语气永远是那幺冷静沉稳。

「执行c计划!一分钟之后我会通过仓库正面,打掉后面那辆越野的车lún。

」「明白。

」「快,往左开!」周旭的枪口始终不离凤舞的后脑,凤舞依言把车开上左边一条路,她此时对这男人已经是全神贯注小心戒备,这男的……好像是在机场上见过,是不是跟我同一班飞机不知道,但是应该是见过。

他是干什幺的?凤舞直觉这家伙可能是自己的同类,是不是也是从事地下工作的特工人员?他是为谁工作的?和他一起的那俩人都像是拉美人,为美国人工作的?这个人还有后援,这是很典型的特工的手段。

仓库……就是前面了吗?冒烟的福特野马快速驶过一栋巨大破旧的老式水泥建筑前面的道路,凤舞没有看到狙击手在哪儿,但是路过某点的一刹那,她突然感到自己浑身的汗毛没由来的竖了起来,发自神经内部的一阵恶寒让jī皮疙瘩刷的就出来了。

那是杀气,那是与死神面对面的时候才能感到的神经上的紧张。

刚才,自己是不是刚从那个狙击手的瞄准镜里通过。

狙击手的枪口稳定的指向下面,这把m21a1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今天也不例外。

他没想到周旭被追的这麽惨,车子都快给打成筛子了,能逃到这里真是不容易,谁在开车,司机是谁?后面的三菱来了,狙击手的食指搭在了扳机上,枪膛里的那发7。

62毫米的铅弹已经准备就绪,等待着出膛的瞬间。

再见了,我的非洲美人儿们。

扳机扣动,枪口喷出致命的火舌,随后消逝。

一秒后,三菱的前右车lún突然爆炸了。

失控的车子好像个醉汉一样在路上甩起了pì股,接着开到了路边的土地上,最后一头撞上了一棵树,撞的特别厉害,轰隆一声树给生生撞断,直接砸到了车上。

车子整个前脸完全变形,玻璃完全粉碎,司机当场死亡,副驾驶上的冲锋枪手被变形的车体挤压着,当场昏死过去,整个车冒出了浓烟。

等后面的警车赶到的时候,阿兰姆才刚刚从车里爬出来,他脸色发青,满脸是血。

恨恨的盯着那辆逃跑的福特野马。

他不在乎警察,以他在本地的关系这帮条子拿钱能摆平,根本不会有什幺事。

但是阿米尔的命运可就难说了。

究竟是什幺人敢来自己的地头搞事,阿米尔得罪的究竟是一帮什幺人,看今天这情形,这帮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恐怕都是职业杀手。

阿米尔以前是在伊拉克边境那一带混的,别是跟美国佬或者基地组织扯上什幺关系了吧。

他现在突然发觉,就算自己在这里是地头蛇,有些事似乎也是不能碰的……「过桥之后,我在接应点等着你。

」蝴蝶在通讯线路上的话终于让周旭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前面是一座桥,河流过市区边缘。

听说这桥当年还是中国给援建的,质量特好,几十年都还照用不误。

总算是逃出来了,周旭心中大石落地。

开始琢磨前面的凤舞,心想这女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刚才那幺激烈的枪战,她还能保持镇静开车,没有出现任何失误,这胆量技术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而且看她开车的技术似乎有点……怎幺说,似乎不像是一般的驾校训练出来的,有些技术细节倒是有点特工的意思。

这小娘们……到底什幺来头?别是和那俩女杀手一伙儿的吧?不行,不能轻易放了她。

就算她不是,恐怕也不是什幺好鸟,到时候干脆就灭了她的口得了。

周旭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当然他看不到凤舞的眼睛,否则必然也能察觉这女人眼睛盯着前面桥面过往的车辆时涌起的那一股bī人的寒冷。

车上桥了。

「快点走,过了桥右拐,顺路走。

」周旭此刻只想快点消失,这条桥上汽车不多,但是自己的车冒着烟十分显眼,令他又开始不安。

车子突然加速了,速度一下提到飙车的水平,狂风呼呼的从破烂的车窗中guàn了进来。

「你干什幺?!别开那幺快!」周旭吓了一跳。

「是你让我快点走的。

」凤舞不动声色的来了就一句。

「少他妈废话,别开那幺快!」周旭直觉不对劲,这个女人肯定是要耍花样。

但是还没等他动作,车的方向猛的一打,lún胎发出刺耳的尖鸣声。

同时驾驶座旁边的车门被甩开了,在巨大的离心力作用下,驾驶座上的凤舞瞬间消失了。

「啊!?」周旭大吃一惊,身不由己被巨大的惯性带倒。

眼看着前座的女人一下就消失了,那真是跟一阵风一样就甩出去了。

这麽高的速度,外面还有车辆过往,这女人真敢玩儿命!但是此刻他已经没时间再顾上凤舞了,车子的方向对着桥栏杆就过去了。

他大吼一声从后座扑过身子强把方向盘打回来,这辆福特野马此刻已经成了真正的脱缰野马,周旭能耐再大也踩不了刹车,这辆两吨重的失控钢铁棺材以一百三四十迈的速度冒着烟像颗炮弹一样斜刺里对着前面的一辆车就冲过去了……吕哲和陈总坐在车里,行驶在河边的路上。

车是老华侨郭老先生提供的,中国国内的驾照在这儿不太好使,出去过一次之后差点叫警察弄住,所以这两天都是拜托郭老先生给找的司机。

陈总在打电话,吕哲则看着窗外。

他在想自己什幺时候会离开这个国家,从目前的情况看,恐怕是为时不远了。

这两天他跟着陈总到处打探情况,找律师咨询,了解到的情况实在是不乐观。

原来在这里找律师的话,一个好的矿业律师每小时收费两三千美刀是平常事,如果是最好的每小时能要到要五位数以上!这里早在欧洲殖民时代就建立了一套完整发达的矿业体系,相关法律规定有几百万页,足以装满几个房间,矿业律师在这里是最挣钱的职业!法律的复杂就意味着可以设置陷阱的地方很多。

这里的矿业法不光要有矿山的归属,还有地上的土地使用权,否则不让你开采;还有地下的土地所有权,没有它矿就不是你的;还有毗邻权,你要开采需要得到周边所有的土地经营者的同意;还有环境保护,法律严格规定了采矿对于地下水等的影响要承担的责任;把矿山开采完毕,还有恢复环境的具体要求和承诺……每一条都可以成为陷阱。

而且这里实行的是案例法,很多问题是依据已往案例判定的,你光读完了法律但不了解当地曾经有过什幺样的判例,一样会被人家忽悠。

所以东星矿业最开始的那几十页的合同过于简单了,简直就跟小孩的游戏一样。

在这里一般的一个矿业合同要有几百页,相关文件成千上万页,这跟国内绝对是天壤之别。

这还只是其次,更扯淡的还在后面。

原来在这里铁矿石的采矿许可证是很难得到的,那帮部落土着们分离了钛后剩下的铁矿在这里什幺都不是,他们如果不能把这些东西运走,就必须回填以恢复环境,这笔费用非常高昂。

因为环境恢复得不到保证,他们开矿是得不到许可的!而没有采矿许可的铁矿石的身份就是矿山废料,出口给中国也只能开这样的出关手续;同时他们以废料名义出口可得到政策优惠。

回想起来,谈判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们的铁矿石的采矿许可证,合理的推断应当是他们准备把矿石按照废料给出了。

而把矿石运走必须有铁路部门的支持。

而铁路部门黑人当政后都看白人不顺眼,不是有钱就能够摆平的,实际上是东星矿业帮助他们忽悠了那些铁路官员,当初土着们领着他们参观这参观那有其商业目的。

而大肆宣传中国人的捐助,也对于他们的运作大有帮助。

知道了这些,东星矿业的人都快吐血了:本来还以为叫人坑了只是拿不到1%的利润,这就够窝火的了,现在才知道半天你是在给人家处理垃圾,他们应当倒给钱。

同时按照中国的法律,也会有现实的问题:按照矿山废料进口的铁矿石,就是洋垃圾,这样的海关手续在中国基本上无法进关报关,这又是一个麻烦!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公司总部方面问了国内专家才知道的,就是洪世泰所代表的欧洲家族跟东星矿业还有土着黑头们约定使用的拓力技术是全球都没有的新技术,来源是拓力的总工程师和首席探矿师。

虽然技术水准非常高,但因为还没有实际应用,研发风险非常大,很可能成为无底洞;而研发失败就会血本无归,但血本无归的是东星矿业。

如果按照商业上风险投资的方式进行运作,倒是可以赌一把的,前提是双方都知道。

由此一想,即使是分得的铁矿的那个可怜的1%的收益,也是风险巨大的不确定收益。

这样高风险的技术研发投入,对方提出的投资经常是非常保守的,实际的花销是估算的几倍也很正常。

一旦真的要不断追加投资,那就真是被套牢了,更何况当地可能随时会打仗,这样的商业环境,智商如果正常的话都不会签署这个协议。

最可怕的是,通过郭老了解到,在这里做矿,商业间谍、商业贿赂横行,比中国厉害多了。

那上万美金一小时的律师也会被买通的,因为他和多少亿美金价值的矿山交易一比就不算什幺了。

这里没有什幺商业信誉,如果他们一定要投资,就一定要在中国找一个懂非洲矿业法律的专家,由法律专家提出问题;同时在当地找多个律师,让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分别问同样的问题才行。

这种种的情况,每多了解一分真是心里就多凉一分。

来的时候真是没想到这里的水这麽深,这样恶劣的投资环境,还有连这里的律师、法律都无法信任,还怎幺待的下去。

吕哲偷眼看着陈总,就见这位老大眉头紧锁,这几天都看他脸色不好。

当然不可能好。

吕哲在这里才算是深切的体会到中国人对与非洲还是太夜郎自大了。

这些年来,中国外汇储备剧增,经济快速发展而资源紧缺,社会上到处是要投资海外开发资源的呼声,好像有钱了就什幺都可以买到。

但是国家软硬实力不足,光有钱跟冤大头差不多。

没有自己的法律研究,没有自己的专家?u>游椋涣私饪?br/>业和市场的规则,你有钱也就是被坑的份儿。

而没有国家军事实力做后盾,你在海外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还提别的干嘛?算了,要走了要走了。

就当是出来旅游了一圈吧,还有那个神秘的女人,那件事,真跟做梦一样……车上了桥,向对岸市区开去。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吕哲突然有点犯困,偷偷把眼睛闭了起来,想打个盹。

接着就听见剧烈的刹车声响起,还有人的尖叫声。

刹车巨大的惯性把他的身体颠了起来,重重的撞在了前面的座椅背上,待到睁眼看时,就看见一辆冒着烟的轿车好像发狂的公牛一样对着他们冲了过来……凤舞在地上滚了几圈一个鹞子翻身就站起来了,旁边的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接着就是连串巨大的撞击声,扭头再看,桥面已经彻底成了一团糟了,好几辆车撞到了一起,有一辆车侧翻了,满地都是碎玻璃。

最惨的是被福特野马直接撞上的那辆倒霉的奔驰商务,在巨大的冲击力之下整个几乎被生生铲飞了起来,在空中就地转了半圈之后落地翻了个身,半边身子彻底成了废铁,玻璃全部粉碎,里面的人不知道怎幺样了,而那辆福特野马冒着烟打着转撞碎了桥栏杆,轰隆一声翻下了桥面,里面的人应该没及时逃出来。

死去吧你,凤舞狠狠吐出嘴里的血沫子!她忍着疼,左右看了看见周围的人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车祸上,似乎没人看她,急忙转身一瘸一拐的跑了。

四脚朝天翻倒的奔驰商务车里,吕哲满脸是血,晕头转向的被倒扣在车里,此时他的意识完全是一片空白,只是求生的本能让他用尽最后的力气,一点一点的推着变形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