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第二百零七章（1/1）
结局已定, 知道或者不知道, 没有任何区别。
…………
在夏洛特.卡塔库栗心里, 桐生高雄是极度狡猾且可恶的男人。
那个男人在他少年时出现，青年时彻底消失，除了教给他们无数在未来足以立于顶端的本领之外, 更也不知不觉间在许多夏洛特身上烙下精神烙印。
是的，烙印, 哪怕它无形无质。
很多年以后, 直到他成为弟弟妹妹们的依靠, 海贼团的支柱之一，经历过无数血雨腥风与黑暗世界尔虞我诈的洗礼, 夏洛特.卡塔库栗才恍然惊觉, 桐生高雄设下的陷阱。
那个狡猾的男人让所有被其教导过的夏洛特都迷上一个虚幻中的存在，最美丽的鬼, 苍龙。
强大又温柔，美丽而专一, 与他们的母亲截然相反, 足以满足所有夏洛特内心深处那份美好幻想的, 无比完美的女人。
每个被桐生高雄教导过的夏洛特，连卡塔库栗自己都不例外，他们在少年时对‘苍龙’都抱有隐秘的幻想, 哪怕是后来长大成人各自因为不同经历而有了各自的理想型, 男孩们在躁动期时还是免不了带着精神烙印给予的幻觉。
那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卡塔库栗当然知道, 彼时已经出类拔萃的见闻色, 即使还到不了窥视未来的程度，也足以让他察觉夏洛特们对‘苍龙’的不可告人的隐秘心思。
也正因此，卡塔库栗才确定，桐生高雄是非常棘手的敌人，因为那个男人窥视到夏洛特们的秘密，并且针对他们共同的弱点设下圈套，让他们不知不觉沉溺。
苍龙，就是那个虚幻甜美的诱惑。
那是个阴谋。
夏洛特们得到的来自母亲的爱极少甚至没有，所有的夏洛特在成年之后对家族的向心力，以及，对比自己年幼的弟妹无止尽的宠溺，都是童年时那份求之不得之物的投影。
得不到就转而付出，被母亲忽略的被母亲厌弃的，年幼的弟弟妹妹们，彷如彼年的自己，深深的溺爱弟弟妹妹们，是对自己的另一种补偿。
然而，缺失，始终都是一种遗憾，哪怕没有谁去正视承认，它依然存在着。
桐生高雄描述中的苍龙，恰恰符合夏洛特们渴求的源自母亲的给予。
那个男人刻意让被其教导过的夏洛特们对一个虚幻的构想，未来甚至不会出现的女人充满期待与向往。
而憧憬，本身就是极危险的信号，是不安定因素，是可能让现有一切分崩离析的开始。
察觉潜在危机之后的许多年，卡塔库栗对桐生高雄抱有深刻杀意，即使那个男人已经消失，仍是被他列为最棘手的敌人。
…………
桐生高雄和他们其实是一丘之貉。
妈妈有八十五个子女，哪怕当年很多弟弟妹妹尚未出生，数量也不少，能被桐生高雄看进眼里的，都是资质优秀的夏洛特，那个长生种凭借毒辣的眼光挑出幼年期的怪物们，教导并且影响。
夏洛特们觊觎长生种，桐生高雄所谋算的却是他们家族的核心，被其教导过的夏洛特无一例外成为支撑托特兰王国的重要人物，海贼团最精锐的战力。
倘若那个男人没有失踪，再过许多年，若是双方图穷匕见，究竟谁胜谁负，恐怕会是个未知。
因为夏洛特们有共同的弱点，桐生高雄所描绘的，被夏洛特们依照自己潜意识所幻想的，进而添加无数向往元素的，那个存在…
最美丽的鬼，第一眼看见就会被迷惑的苍龙，能让所有人心甘情愿奉献一切的女王。
那样的存在不被允许出现。
海贼团，只需要一个[王]，也就是他们的妈妈，其他任何可能导致混乱失衡的意外因素都不允许存在。
然而可怕的是，桐生高雄给予被他教导过的夏洛特们另一个，虚幻的，甜美的，令人无比迷恋的‘女王’。
现实与梦想倘若冲突，理智和感情出现矛盾，对本性疯狂的夏洛特们来说，那将是巨大灾难。
…………
桐生高雄，胆敢戏弄夏洛特的家伙，竟敢影响夏洛特的爱与恨，可恶的男人。
卡塔库栗的杀意持续了很多年，只是可惜，桐生高雄再没有出现，直到他在预见里看到对方死亡那一幕。
亲眼目睹那个男人灰飞烟灭，对卡塔库栗来说，除了‘敌人’消失所带来的如释重负，同时不可避免的有一点点悲伤情绪。
即使不肯承认，桐生高雄和许多夏洛特仍是有师生之谊，哪怕那份浅薄的情义一开始就掺杂着相互利用与刺探的杂质。
夏洛特们残忍又暴戾，夏洛特们冷酷又疯狂，夏洛特们却并非全然无情，他们有自己的爱与恨，哪怕是被外界喻为‘怪物’的卡塔库栗，也同样有一颗心脏。
桐生高雄死了…
那个男人到底还是死了，长生种也免不了被死亡带走。
————真可惜，没有亲手杀了他。
桐生高雄对少年时期的夏洛特们来说犹如不可逾越的屏障，是除了母亲之外的另一种不可战胜，然而，那个男人同样充满绝望。
多么可笑。
卡塔库栗没有对任何人提起，他逐年强大的见闻色已经让他窥视到那个男人的秘密，那个…拥有强悍力量心思慎密手段诡谲的男人，内心却不堪一击。
卡塔库栗知道，桐生高雄竭尽全力试图唤醒古老血脉的理由，为的不过是死在苍龙手上，最终目的达成之前的其它种种行事，只是消磨时间罢了。
多么疯狂。
千百年的孤独，在寂寞中被永生打败的男人…
长生种，不死者，拥有强大的力量、精明的头脑、俊美的外貌，只要想，权力财富名声地位，所有一切唾手可得，那样一个男人选择的却是一条…令人无法理解的路。
也或许长生种原本就不是人类能够理解的生物，卡塔库栗认为他自己也没必要去理解，他只是能察觉，从未有同情怜悯这里一类多余情绪施舍给对方。
夏洛特不会怜悯任何一个失败者，对卡塔库栗而言，桐生高雄恰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一心求死的男人是懦夫，本身就不配得到任何同情。
哪怕对方本应该获得他们的特殊对待。
如果能亲手杀死那个男人就好了，那将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回报教导之恩。
…………
…………
我用漫长的时间去等待，终于等到你的出现。
…………
那是个秘密。
所有与苍龙有关的线索，都来自夏洛特.卡塔库栗的梦，那是个秘密，家族中没有人知道，哪怕是妈妈。
所有人都认为，桐生高雄的死亡与苍龙的存在是卡塔库栗的预见，和以往那些提前预见一样，卡塔库栗甚至收到许多来自弟弟妹妹们的无比崇拜目光，以及庆贺。
夏洛特们觉得兴奋，海贼团甜点四将星最强者的见闻色更进一步。
然而实际上并非如此。
那是梦而非预见，卡塔库栗分得很清楚，彼时虽然并非夜晚，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是独处时不知不觉入睡，他更也清楚自己的见闻色并没有强大到那等程度，连当时远在不知世界哪个角落的一场死亡都能提前预知。
而至于为什么能梦见，理由已经不重要，是潜意识里对桐生高雄的敌意太过深重也好，是那个男人动用了什么诡异手段告知死亡也好，结局已定的前提下，一切都不重要。
那个男人死了，海贼团的因素彻底消失，夏洛特长久等待的觉醒者出现，妈妈多年来的愿望即将实现，这样就足够。
即使梦里见到的也仅仅是寥寥几个片段，该知道的线索也已经被夏洛特们获悉。
她是苍龙，她杀了桐生高雄。
她在多年前就已经觉醒，她叫‘安娜’。
有了确切的样貌和名字，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而一旦寻获…不，应该是必定会寻获，因为妈妈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会到手。
到那时，他们会让她履行当年那个婚约，让长生种加入夏洛特家族的血脉。
至于是谁和苍龙缔结婚姻，或者…资质优秀的夏洛特们都有权力让苍龙诞育新生儿，无所谓，那种事交给妈妈决定就好。
卡塔库栗原本是这样认为，可惜的是，后续发展超过他的预料，接踵而至的无条理与错妄梦境，让有些强迫症的他觉得心烦意乱。
一开始，梦见之后他让妹妹小布琳取出记忆胶带，并且召集画家将场景描绘成像，那样做为的是让苍龙的样貌被家族里其他人知道，进而透过情报网在全世界范围内追查她。
可是后来，自认已经完成任务的卡塔库栗仍旧被纠缠不清。
…………
那是个秘密，不可告人的。
画像中的人下落不明，海贼团的情报网触角无处不在，也始终没有那人的线索，如果不是确信梦境是现实，卡塔库栗会认为她同样不存在。
夏洛特们找不到苍龙，卡塔库栗的梦里她却纠缠不清。
也或许是妹妹小布琳动用能力从记忆里提取画面时出了什么差错，那之后将近一年，卡塔库栗在梦中陆陆续续见到她。
与画像不同，画像中的苍龙獠牙利爪仍是掩不住美貌，眉宇间带着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傲慢，与说不出的风姿。
那是会让许多男人迷惑的女人，那些会被迷惑的男人却不包括夏洛特们。
卡塔库栗知道，哪怕桐生高雄在他们少年时给予精神暗示，随着将近二十年时间过去，影响也不可避免的减低到几乎消失。
到如今，每个夏洛特的理想型，虽然无一例外都和妈妈截然相反，但也绝对不会是画中的‘苍龙’那种类型。
关于这点，卡塔库栗可以用自己的见闻色保证，因为…夏洛特们讨论过，好几次。
虽然没有参与那些聊天，卡塔库栗却也旁听了几个年纪相仿的夏洛特们热烈讨论过不少于十位数的迷人女性，在他们可爱的妹妹们完全不在场的情况下，以纯粹的男人的喜好口味来讨论的事。
佩洛斯大哥喜欢温婉贤淑的良家型…
卡塔库栗认为，他唯一的哥哥有这种完全不像海贼的品味，原因可能是…嗯~照顾弟弟妹妹太多年以至于心理疲劳转而希望受到纵容和宠爱，温婉的良家，会全心全意对待丈夫的女人，嗯~恰恰符合佩洛斯大哥的需要。
蒙多尔弟弟喜欢学识渊博的知性女子…
卡塔库栗觉得，那大概是他们家族的文书官曾经非常向往西海奥哈拉的缘故，蒙多尔喜欢阅读，对拥有世界上藏书最多的图书馆，奥哈拉的全知之树充满好感，以至于奥哈拉毁于屠魔令，到现在还是个书呆子的蒙多尔将少年时的憧憬转为对知性女子的喜爱。
大福喜欢冷若冰霜型的…或许是互补？
欧文对看似乖巧实则坏心眼的女孩子完全没办法…
欧佩拉却喜欢活泼可爱些的…
最出乎意料的是克力架，他们家的第十子，暴躁又娇气怕疼的克力架，感冒时能让家族全员出动才能把人绑去打针的克力架，居然诡异的喜欢脾气坏一些，有胆量敢揍他的女人…
只有这一点卡塔库栗表示完全不理解，他的那个弟弟，克力架如果不是这些年在外边受了他们不知道的重伤以至于脑子受损，那多半就是有…潜伏的抖m倾向吧？
那是有多扭曲诡异的喜好，才会让那个极度讨厌疼痛，回避打针都要闹得全岛戒严的克力架，想要坏脾气敢揍他的女人啊？
当然，作为家中弟弟妹妹们最崇拜的哥哥（没有之一），同时也最纵容溺爱弟弟妹妹的卡塔库栗，哪怕有些儿担忧克力架的脑子，对弟弟的喜好他也还是不予置评。
那是个人自由，夏洛特们不会干涉他人的喜好。
而，虽然哥哥和弟弟们的口味千奇百怪，卡塔库栗也还是确信，没有一种是画中的苍龙那一型，那也恰恰证明，桐生高雄留下的精神烙印彻底消失。
苍龙是最美丽的鬼————这个魔咒，对夏洛特们已经失去作用。
卡塔库栗认为这是极好的结果，至少，捕获苍龙强迫她履行婚约之后，他不必担心弟弟们因为新娘是有着特殊地位的人而产生独占欲，进而出现矛盾。
苍龙不再是他们喜欢的类型，那么…婚姻就能够彻底成为一场对家族有利的交易，就象妹妹们的联姻，或者妈妈的每一次婚姻那样。
…………
海贼团加入古老强大力量的仪式，夏洛特们没有婚姻的自主权，他们只需要接受，与个人喜好没有关系。
只是…
他的梦里她有了另一种样子…
或者该说，他确实遗漏了某些片段没有让妹妹布琳取出，随着时间推移，记忆将它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重新演绎，在梦里。
仍是獠牙利爪阴沉又乖张，那一道撕裂的空间裂缝闭阖之前，她极力看向黑暗，眉宇间溢满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极度不舍，仿佛是要将那一眼看进永恒。
黑暗深处，裂缝的另一端有什么，不得而知，可是，她的眼神让卡塔库栗知道，她的视线落处有着她的整个世界。
那样深深的溺爱，全心全意的温柔。
卡塔库栗原以为她会哭，她的眼睛浮着水雾，一眨眼就会落下泪来似的，只是到底，她眼底摇摇欲坠的水汽始终没有溢出，仿佛是担心眼泪会遮去视线让她少看那边一眼，到最后都不肯哭泣。
她在最后一刻放弃逃生拦下桐生高雄，她选择同归于尽，为了保护另一边黑暗深处的那个未知。
裂缝闭阖之后，金红的岩浆海肆无忌惮蔓延，隔着梦境，卡塔库栗也能察觉正在发生的可怕灾难，地底深处火山迸发，大海倾覆，岛屿碎裂崩塌，惊涛巨浪裹挟着吞噬一切的力量奔涌而至。
哪怕是不老不死的长生种，面对毁天灭地的自然之力也将必死无疑。
为了保护的‘世界’她舍弃全部，拼尽所有。
觉醒的鬼在那一刻成为…人。
在她露出那样眼神的瞬间，无血无泪的长生种，变成一个真实的女人。
…………
后来，苏醒之后，不屑与不解的情绪淡去，卡塔库栗承认，他有些羡慕被她那样对待的，放弃所有也要保护的…存在。
他想，他大概能理解佩洛斯大哥对温婉贤淑女人的喜好了，被人那样对待，是很幸福的一件事吧？虽然夏洛特们不需要那些，仍是有些羡慕。
如果…被相同的眼神全心全意看着，被那样深深的溺爱着…
会象点心时间那样放松又幸福吧？
…………
她一直纠缠他，在梦里。
…………
渐渐的，那些关于苍龙的梦境改变了。
卡塔库栗梦见自己在黑暗另一边…象期待的那样被她全心全意看着。
后来又梦见他成为桐生高雄，抓住她强迫她留在这一边。
而无论是哪一种梦，代表的都是他的欲/望，卡塔库栗知道，他希望被同样对待，可惜潜意识里也清楚那不可能发生，所以转换的梦境成为他抓住她，将她留在身边。
最后，卡塔库栗开始梦见自己捕获她。
那是所有梦境里最隐秘而黑暗的部分，他付出每每苏醒时都必须在第一时间内彻底销毁床单和贴身衣物的代价。
梦里的她墨黑长发逶迤铺洒了半个床面，漂亮的眼睛盈满水雾，她娇艳的双唇终于溢出微弱泣音，若有似无的哭泣却不是为了那个被她保护的人，而是为了他，为了他给予的疼痛。
多么美妙。
她尝起来象最美味的甜甜圈，带着巧克力的暖甜，杏仁与奶油的香味，他在她耳畔急促呼吸，指尖抚触的肌肤吹弹可破，带着心脏都要缩紧的幸福与眩晕感。
就这样完完全全吞噬，让她全部属于他。
…………
…………
海贼都是永不知饕足的野兽，而夏洛特们都是天生的海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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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们找不到苍龙，用了将近一年时间，触角延伸至四海的情报网仍然搜索不到觉醒的鬼，那是极异常的情况，卡塔库栗认为，她或许是受到某种保护。
她既然能够复仇，那也证明，这些年连桐生高雄都找不到她。
她藏匿在极安全的角落，并且那种‘安全’指的不单是与世隔绝，更也包括某个强者或者某些势力阵营的领地，而那样的地方，恰恰也是海贼获取情报相对困难的范围。
符合条件的‘安全区’寥寥无几，卡塔库栗相信，海贼团的实力，以及在暗世界的影响力，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
卡塔库栗找不到她，她却在某个平平无奇的日子忽然出现在他面前。
多么美妙的巧合，一定是命运的馈赠。
…………
第一眼看见时，卡塔库栗并没有认出她，确实很奇怪，他只以为是个普通的女人，有着温婉秀气眉眼，盯着人的眼神里带了纯然的好奇，和一点点欣赏。
当时卡塔库栗在发呆，被惊动了也并未动怒，只冷淡的瞥一眼过去，就象往日里被不明真相的平民窥视时那样，他以为目光的主人是个无知女人。
他看了她一眼，正待转开视线却蓦地怔住————气质截然不同，抱着婴孩的女人却有着与梦中人一模一样的容貌。
他以为只是样貌相仿的女人，却在看清楚她对待那两个小孩子时，无法移开视线。
她的身上带着诡异的安稳气场，仅仅坐在那不动也不言语，也能让人觉得平静。
和梦里的苍龙毫无相似之处却分明是同一个人。
噙着温婉笑意的嘴角，宠溺而专注的眼神，看着孩子的她眼睛里藏进太阳碎片那样，有黑暗生物无比向往的温暖。
不巧的是，每个夏洛特都是黑暗生物。
不久之后，夏洛特们的趋光性得到印证————佩洛斯哥哥见到她。
或许一开始只是对小孩子的友善，看见她之后那点短短时间就生出欲/念，卡塔库栗很轻易就察觉，来到他这里的佩洛斯哥哥，心思有大半留在她身上。
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佩洛斯哥哥对苍龙一见钟情。
…………
桐生高雄施予的魔咒，夏洛特们终究无法逃脱。
…………
既然无法逃脱，那么就捕获她吧~
妈妈期待了许多年的长生种，既然出现就没有放过的理由。
卡塔库栗很快做出决定，并且付诸行动。
…………
他们用人质和把柄诱使她落入陷阱，用武力和镣铐彻底捉住了她。
她被迫住进他的城堡，等待婚礼举行。
就象原本应该离去的佩洛斯哥哥悄悄透过镜子窥视她那样，卡塔库栗同样秘密关注他们的婚约者，以奇异而微妙的期待心情。
…………
她是个很…奇怪的女人。
冷酷强悍心思慎密，单纯暴躁无头厘，鬼族女王苍龙的姿态与普通的温婉女人，两种相互矛盾的特质奇妙糅合成就同一个人。
他们的婚约者。
卡塔库栗发现，她其实一点也不像无血无泪的长生种，桐生高雄给予夏洛特们印象中的那些，在她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痕迹。
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淡漠无情只在梦里昙花一现，她与幻想中的形象相似又相反，是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女人。
他时常看见她笑，有时候带着真实，笑起来整个人象是会发光，有时候又微眯着眼睛，嘴角噙着笑意眉宇间却蓄着完完全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大多数时候温婉恬淡，被激怒时眼底眸光凌厉如刀。
矛盾又真实的人。
…………
她那样敏锐且清醒。
————在这片海上，能够生存下来靠的不仅仅是个人的强悍武力，更多时候海贼团的壮大靠的是吞并，将每一分有用的力量都并入旗下，让那些人成为你们的‘养分’。
只是一场谈话，她就推测出他们原本打算欺瞒的一切，那个婚约，夏洛特们要的和桐生高雄的决定背道而驰。
卡塔库栗和佩洛斯哥哥原本打算欺瞒她的，他和哥哥都难得对家人之外的人心软，毕竟…比起浪漫的情爱，真相冷酷又残忍。
女人都应该向往情爱，哪怕婚约的初衷是吞并，如果隐瞒真相让她认为婚约是延续多年的罗曼蒂克，或许她的抗拒会减低许多。
而她却拒绝他们传递的好意。
…………
那样冰冷冷的态度，彻彻底底的拒绝让卡塔库栗觉得愤怒，不过那点愤怒情绪很快又在急速上升的好感中消失殆尽。
原本她那样的人不是他的理想型。
卡塔库栗习惯计划一切，喜欢井然有序，他有极强的责任感，身为哥哥必须照顾每一个弟弟妹妹，身为家族支柱必须比任何人都强大，他讨厌所有出乎意料，和混乱。
她却是…除了微妙的安稳气场，本身却会象台风眼一样能让周遭所有一切卷入意外与混乱。
佩洛斯哥哥的一见钟情是意外。
克力架的诡异转变也是意外。
他自己的混乱更是出乎意料。
而她是源头。
相对的，是混乱开端的她也象磁石，吸引真正留意到她的夏洛特。
卡塔库栗有很深刻的预感，这次并非预见而是纯粹属于男人的第六感。
如果…其他夏洛特留意到她，也将不可避免被迷惑。
她对待那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时象温婉贤淑的良家主妇，在与他们的那场谈话中表现得聪慧机敏，察觉他们的企图时冷若冰霜，发怒而非战斗时刁钻古怪动坏心眼…
甚至，毫无敌意懒得和他们起争执的时候，她呆呆的看起来有点脱线，她像完完全全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孩子，有无比柔软的天真，和对待他人毫无理由的包容心。
哪怕桐生高雄的精神暗示失去效用，她却带着每个夏洛特理想类型的部分特质。
她不是他的理想型，卡塔库栗原本应该无动于衷，诡异的是，他同样受到迷惑。
如果将她和他之间形容为一次战斗，那么，他承认自己一败涂地。
那一晚去见她，睡梦里的人迷迷糊糊缠上来…卡塔库栗嗅到甜腻的香味，就象他的那些梦。
她尝起来象最美味的甜甜圈，带着巧克力的暖甜，杏仁与奶油的香味，他在她耳畔急促呼吸，指尖抚触的肌肤吹弹可破，带着心脏都要缩紧的幸福与眩晕感。
就象他能够彻底放松的点心时间一样。
他想要。
被拒绝了没所谓，她和他们的婚姻无论如何都会缔结成功，海贼的本质是吞噬一切，长生种的力量是壮大夏洛特家族的养分，他们不需要任何反对意见。
结婚了也没所谓，杀掉那个不知名的男人就好，他们从未在意过那些，海贼从不会在意宝物原本究竟属于谁。
不爱他们也没所谓，得到之后终有一天他们会连同她的心一起到手。
…………
现实的她与他梦里的苍龙毫无相似之处，也没所谓…因为，她比卡塔库栗梦里的人更令他想要蹂/躏。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