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第二百零五章(1/1)

能忽悠的时候, 我从来不喜欢动手。

————by.安.嘴遁第一.娜

…………

一番长篇大论终于结束,面前的麻薯妖怪看似陷入深思,自他身上辐射而出的张力依然持续着, 眼睛里骇人的杀机浅薄许多, 周身那比冬岛妖风更胜一筹的寒气却凌厉得象刀子。

到现在,一墙之隔的里边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剧烈,听着大约是,呃~糖果话唠大哥和暴躁一根筋弟弟,果然打到开始拆房子的程度…

这不,里边又一记大动静过后,外边走廊都能感觉到颤动, 一些小小的碎屑随着墙壁后边传导而出的冲击波扑簌簌往下掉,地板摇摇晃晃, 很有些要塌陷的意思…

以如此兵荒马乱为背景的混乱里,夏洛特.麻薯妖怪.卡塔库栗, 这男人居然连眉毛都不抬,先前他还因着兄长和弟弟起争执而打算灭掉肇因,这会竟充耳不闻似的, 不动也不言语,自顾自坐得好似要到地老天荒。

他这样毫无反应,我也跟着安静如鸡,没打算继续刺激他, 保持着手扶别人膝盖踮着脚尖的姿势, 默默的接着盯——

两两对视间, 就着略显昏聩的灯光,我忽然发现麻糬妖怪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变得有些儿散瞳,特奇怪的一种现象,我早发现了,他每逢发呆还是怎样,眼神就特恍惚,看着人也不聚焦简直象是视线穿过障碍物投向虚无中的不知什么地方…

↑↑↑麻糬妖怪是又神游天外去了————有了这种领悟,悄没声松口气的同时,我没忍住跟着稍稍开了个小差,嗯~就是反思了下,先前那些狗急跳墙了拿出来搪塞他的话。

对~那番言论就是搪塞,因为情势险恶简直火烧眉毛,所以免不了忽悠。

我知道自己说的其实经不起细细推敲,那只是些似是而非的东西,用来暂时转移别人心思很有效,可要是较真起来…

想了想,我在心里啧了声————看麻薯妖怪先前的表现,我想,多少是说中了点吧?

至少,‘强者为尊适者生存’这点,或者还要加上麻糬妖怪自己对他哥的态度也不对,这点。

我当然能察觉,虽然这三天麻糬妖怪和他哥糖果话唠同时出现的概率不太大,可我又不是瞎子,哪里看不出来麻糬妖怪对他哥的态度…实际上就是平等相处,甚至更不如一些。

夏洛特.佩洛斯佩罗和夏洛特.卡塔库栗,两个人说是夏洛特家的长子和次子,实际上,糖果话唠是被压制,而麻糬妖怪才是处于领导地位的那个。

这很正常同时也不正常。

一般家庭关系里年长的哥哥怎么也要受到尊重的,可…夏洛特这个姓氏不是一般家庭,他们一家子都是海贼,按照‘胜者为王’的法则,他们的上下之分是以强大与否来决定。

所以,我才会说之前那一番话————如果真的手足情深,又哪里会为了一个外人轻易起纷争————这话虽然很像推卸责任,可事实确实如此。

夏洛特.佩洛斯佩罗之所以忽然对弟弟,嗯~夏洛特.克力架动怒,那大约除了和女人有关的部分,更也有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冒犯的缘故吧?

答案或许并非完全正确,可一定脱不了类似原因,麻薯妖怪扣上来的‘红颜祸水’罪名,实际上就是欲加之罪。

我不太了解海贼这种生物,却多少了解人的劣根性。

当然,以撕开假相挖掘别人内心的黑暗面为手段来达成目的,这种事恶劣得很,我不会去做,所以,才是点到即止。

至于夏洛特.卡塔库栗听不听得懂…看他的反应,多半是听懂了至少一部分。

所以说…等下除了得防着麻薯妖怪因为‘挑起他家兄弟阋墙’这个问题动手,我还得预防他恼羞成怒咩?

想了想,眼角狠狠一抽,霎时间,我为自己先前的心直口快,表示十万分的后悔莫及————让你嘴贱作死哦!

…………

电光火石间心念飞转,之后,在想到更好的能够及时、安全、有效的退场理由之前,扶在麻薯妖怪膝盖上的手朝下压了压,我把身体重心小心的偏移少许,好让站得有些酸的脚放松放松。

因为他太高了,先前为了营造气氛增强说服力,我踮着脚尖努力做到和他平视,这会维持那个姿势久了不太舒服,沿着脚拇指开始到背脊绷成直线,站着站着脚尖就发麻。

能让自己舒服些的时候我从不会委屈自己,就算这会气氛还是岌岌可危。

换了换站立的重心让自己好过些,又趁着这片刻,连一墙之隔都貌似乎暂时休战的平静时间低头,视线垂低到自己一双手的落点,盯着看了会————然后…

心思一瞬间放飞,我想起一个很微妙的问题来,顺便就问出口:

“呐~你是因为担心坐下的时候硌着自己,才随时保持局部的能力使用状态?”

↑↑↑我承认,现在这种时候还能想到如此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是我脑洞开得没边太没紧张感…我只是太好奇了嘛~

比如说:

万一他哪次忘记发动恶魔果实能力,不会硌得慌或者扎到自己吗?瞧瞧这一身不是尖刺就是铆钉。

麻薯妖怪是个黑暗系酷哥,一身的重金属摇滚风装束,黑皮无袖夹克大白毛围脖,这些就算了,关键是裤子,一腿上带着护膝,裤腿缠着好几圈钉满铆钉的系带,还有后跟装着马刺的长靴…

反正,他穿的不是从头到脚裹得密不透风,可浑身上下零零碎碎都是刺刺的钉子…

说起来,打从被‘请来做客’开始,这个问题很是困扰了我几天,只是没机会向他‘请教’…这会难得靠得很近,就拿来问问,做人要敏而好学嘛~

我特别想知道啊~麻糬妖怪究竟是怎么做到,坐下或者躺下的时候不会扎着自己的?还是说,他原本就是为了磨炼恶魔果实能力,才这样不留神会硌得慌的扮相?

真叫人好奇啊~

…………

问题脱口而出,紧接着我抬高眼睛,用真心实意想得到答案的目光,十万分热络的看向他:

麻糬妖怪,许是被我惊动也可能是发完呆,此时涣散的眸光凝聚,沉沉的对上我的视线,不说话,眼神更是喜怒不辨。

我和他两人目光相对,停顿几秒钟我又追加了一句,“现在摸起来软软的,是你那个恶魔果实能力的作用吗?”

“很厉害呢~”最后这句夸赞我说得特别诚恳。

因为我这会手撑在他一边膝盖上,先前没留神正按到戴着护膝的那边(其实是他另一手拎着三叉戟),如果不是他使用恶魔果实能力,护膝上那支刺扎到的就是我了。

还有啊~我一双手掌心撑在qq的弹性十足的护膝上,手指却是摸在更往后一丁点大腿肉(囧),隔着黑皮布料能触及绷得死紧的肌肉,和高烫的体温…

也就是说,恶魔果实能力没有作用到他的身体仅仅是影响到他接触的一小部分,嗯~局限在护膝,和膝盖部位的一点点布料,我的指尖摸到的地方毫无异常,如此精密操作…

就算彼此立场不合衬,我也必须称赞一记,‘真的很厉害’呐~

…………

呃~

顷刻间,目光所见让脑子里纷沓而至的种种杂想蓦地卡壳,我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麻薯妖怪忽然变得很诡异的眼神。

怎么说呢?

他还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沉淀了黑暗深渊的眼睛里头,刹那间却生出一些很奇怪的情绪,谈不上杀意或者阴骜,只是…这样的情绪波动让他看起来多了几丝人气,或者烟火气。

另外,没有被大白毛围脖遮住的上半张脸表情有点扭曲,虽然转瞬即逝也还是很明显,就是眼角眉梢都微不可察抽搐几下,十万分无语的样子。

外露的异样转眼消失,麻薯妖怪很快又恢复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酷表情,继续用他那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眼神,默默盯——

就这样和他面面相觑,我呆了会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啊~别误会,我只是好奇并不是在刺探什么,实际上我对你——”

…的任何事都毫无兴趣————后半句话徒然噎住。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在我喉咙口的,来自麻薯妖怪另外那支手所持的三叉戟中端尖刃,咫尺间的杀意凛然,让我剩下的话全部不知所踪。

夏洛特.麻薯妖怪.卡塔库栗,这男人用三叉戟顶在我喉咙上,大有一言不合立刻捅穿的意思,随即说道,“对我的任何事都毫无兴趣,这种说辞最好不要出口。”

先是准确说出先前被我省略掉的后半句,连带添加他自己的意见,停顿几秒钟,他目光错也不错的看着我复又缓声道,“你不会按照我所预见的那样说,对吗?”

声音里带着被愤怒和暴虐点燃的浅浅戾气,合着他手上贴到我脖颈上的三叉戟刃锋,威胁之意简直溢于言表。

我:…………你这说翻脸就翻脸的神经病!

当然,哪怕是心里塞满无法言喻的吐槽感,这一瞬间,我还是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语气是斩钉截铁到惨绝人寰,“我对您非常感兴趣。”

这会我还能说什么?

除了‘感兴趣’之外的答案,要是说了别的什么,喉咙肯定会被戳出个血窟窿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

…………

短暂的静默过后,麻薯妖怪露出很满意的眼神,绷紧的声线微不可察缓和下来,“不是担心硌到自己才随时使用能力,而是习惯。”

“只有随时保持最高警戒,才能在突发状况下做出最快反应。”

话说得一本正经,甚至透出些小小的自傲,顺便还借着他自己的话题延伸到我身上,手把手教孩子似的那样谆谆教诲,“你的身手不错只是不具备战斗意识,你被人保护得太好。”

“结婚之后我会…”

到这里他忽然又停下来,象是考虑了一会才又一次开口,不过话题倒是换了,并且换得八竿子打不着边,“据说,普通人的婚姻当中,男人承担绝大部分责任,包括保护自己的女人。”

“所以,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危险靠近你。”

非常正式的口吻,语调不急不缓,象是担心我听不清楚那样,说完又重复一遍,“我会保护你,承担起婚姻关系之中男人的责任。”

他话音落下,之后就轮到我整张脸都有些抽搐,对着麻薯妖怪仿佛非常肃穆、严谨、又慎重的目光,一瞬间…除了无言以对,心情简直百般复杂:

这换话题的速度太快,我脑子不好使反应不太过来…

别的不提,单是这样拿着三叉戟顶在别人喉咙口,一本正经的说‘会保护你’…逻辑哪里不对啊?亲你确定是真心诚意要保护而不是杀人预兆?

然后,说完了又静静盯着人看,依稀仿佛有点期待的眼神…

我能说什么?

槽点太多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先吐起啊亲!你家一个两个都是这副德性,真叫人好奇你家的教育方式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如此奇葩也是醉了好么!

…………

…………

然后?没有然后,因为墙壁终于塌了,╮(╯_╰)╭

一墙之隔是厨房,糖果话唠哥哥和暴躁一根筋弟弟在里边进行‘愉快的交流’,原想逃离现场的我被麻薯妖怪拦在门外的走廊上。

这点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墙壁后边打得轰轰烈烈的两人还来了一次短暂的中场休息…

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吧?我一边好奇麻薯妖怪的大腿(雾!)那会,一边分出个耳朵留意里边的动静,没多久又听见休息完了的两人开始下半场。

结果到现在变成这样。

毫无预兆的,就是一墙之隔的里边噼里啪啦一阵由远而近的打斗声过后,麻薯妖怪背靠着的这堵,厚重的看似岩石切割的大石料砌成的墙壁塌了,囧。

突发的意外抢救了我的尴尬,顺便也解救了我差点被戳穿的喉咙。

夏洛特.麻薯妖怪.卡塔库栗不愧是高额赏金犯(大雾!),临场反应快得简直不是人,危机降临一瞬间,顶在我喉咙口的三叉戟往边上错开,精准避过可能因为震动牵连而造成的人身意外。

先前说过,我觉得超人系恶魔果实能力者发动能力的时候象魔法,这种说辞不仅仅指的糖果话唠,也包括麻薯妖怪。

他背靠着的厚重墙壁蓦地被轰塌,以一墙之隔那记攻击落点为中心厚重岩石乍然碎成齑粉,余波带得碎裂石块随着冲击瞬间迸射而出。

一刹那,时间象是静止,沿着轨迹四射的大大小小狰狞碎石块在半空中停滞一瞬,转眼间又融化了似的变得软绵绵,紧接着往下掉,不是以石块的模样而是改变质地,它们变得qq的,连同残余的墙壁,和地板…

不,应该说是整条长廊都受到影响,融化变形。

我只来得及抬眼看见,呃~坍塌的墙壁后边,露出来的糖果话唠和暴躁一根筋的身影,那两个人有点呆愣的脸一晃而过,随即就被融化了重新塑形,地上悠悠生长的一个半圆形防护罩遮去视线。

嗯~以麻薯妖怪为中心,他动用能力造出一个把我和他两人完全包裹住的屏障。

顺便说一句,没有连灯一起裹进来,于是,转眼间漆黑一片。

…………

恍惚间视野骤然暗下来,几乎溶于黑暗之际,我仿佛看见靠墙而坐的男人伸出了手…先前的动荡不过短短几瞬,他手中三叉戟就不知去向…

此时闲下来的手朝着我缓缓探出,戴着墨黑手套,手腕处一圈尖刺,看似不近人情的手…一双眼睛目光灼灼,似乎有什么潜伏在眼底深处,即将酝酿而出。

下一秒,视野泯然于黑暗。

急速的光影明暗引得视线有短短的失明,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空间变得很小很小,或许是错觉也或许是围在附近的糯米屏障朝内缩紧的缘故,连呼吸都变得逼阙。

隔了会,什么也没有发生。

视力减退之后取而代之的听力变得灵敏,我看不太清楚麻薯妖怪在做什么,却能听见黑暗里传来极细微的布料摩挲的声音,嗯~或者是脱掉什么的动静。

随后,一记带着体温的接触印在我的脸颊上,是麻薯妖怪的手,同时也让我恍悟那声音是怎么回事,他摘掉了一直带着的墨黑手套…

指腹带着粗粝的茧子,若有似无的摩挲在脸颊逗留几秒钟,慢慢的滑动到耳垂,接着又蜿蜒爬行,沿着侧脖颈悠悠的朝下…

隔着黑暗与沉默,来自陌生人的抚触让我的瞳孔微不可察缩紧,一瞬间整个人绷得快要断开,下意识的就要后退。

顷刻间身体绷紧背脊挺直的一瞬,按在对方膝盖上来不及收回的手骤然失去支撑点…整个人失重朝前栽倒的同时,我瞪大眼睛,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咙。

这…不要脸的男人,除了会拿三叉戟戳别人喉咙,居然还默不吭声发动能力让自己的腿变成糯米啊!黏住动不了还朝前拖,这是要让我整个人陷进糯米沼泽,和那天一样,打算杀了我吗?

…………

大惊失色的扑棱,我挣扎着从黏糊糊的一团里边把手抢救回来,可惜顾此失彼,来不及稳住身体重心,脸朝下,狠狠的…

诶?!

鼻子和嘴撞到一块…什么,滚烫又结实的…肌肉?!

呆愣几秒钟,仓促间也不晓得扶到什么的双手撑了撑,才把脸拔高几公分立刻又被后脑勺按下来的力道给压回去。

我:…………

好吧~现在是知道了,哪怕看不见。

我的额头贴到这男人的大白毛围脖下边一点,差不多锁骨的位置,因为一半毛绒绒的触感和清晰的燕翅状骨骼痕迹,很清楚就让人明白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的双手攥住的是他穿的无袖夹克两边下摆,因为摸到铆钉…

于是…麻薯妖怪这不要脸的男人居然动用恶魔果实能力来改变姿势,这会变成和我面对面…按照可怕的身高差,他坐着扣掉一双逆天长腿,我就直接投怀送抱了,囧。

…………

总算弄清楚自己是处于何等无下限掉节操的姿势,静默过后,我从无比呆滞飞快转换成整个人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除了肌肤相亲带来的惊悚感,更有…另外一种十万火急的糟心处境。

牢牢按在后脑勺的手掌用的力气很大,差不多是要把人整张脸按成一张平面的程度,相信,这会如果他发动能力,我整个人都要陷进去,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亲热方式。

‘抱杀’原本开玩笑似的画面名词,放到此时此刻,很可能要成为事实动词啊喂!

然而,夏洛特.万恶之源.麻薯妖怪.卡塔库栗竟敢好整以暇的开口,“就象现在这样,未来我也可以保护你,不是吗?”疑问句式的结束,口气却自信得很。

是不是你个大头鬼!你是只懂得杀人从来没救过人,对吧?!脸被埋/进男人胸膛,被迫正在非/礼对方的我,回之以‘唔唔唔!’————再过不久要被闷死的扑棱自救音。

…………

接下来是让我胸闷气短的垂死挣扎等待,无法挣脱,只能等他自己发现姿势错误要导致的杀人事件,或者干脆让我缺氧昏倒。

良久,万幸麻薯妖怪总算察觉到不对劲,也或者是他因为没等到回答觉得不爽执意要追问?总之,压着不让我抬头的手挪开,转而往下滑到我的后腰。

下一刻,他连另外一支手也环过来,带着禁锢意味的扶在那。

(脸)得到自由的霎时间,我猛地抬头,匆匆忙忙深呼吸好几下,顺便上气不接下气的喘————这是要死!窒息是最痛苦的死亡方式,麻薯妖怪这魂淡!

没等我匀回一口气,他又闷闷的开口,“你的心跳加速了——”音调轻快(愉快?)了几分,“女人果然会因为细节而最低限度的心动。”

听着这种捧着教科书似的声线毫无起伏的说法,我连白眼都懒得翻,和这种超级没常识三观在隔壁次元的家伙生气是对不起自己,真的。

花了点时间努力顺了气,接着松开手上攥住的布料,猛一下抬高,扯住他不离身的大白毛围脖下端,我狠狠的咬牙,“你的说法不完全正确,帅哥,让我教教你。”

磨完了牙,变脸笑得格外鬼气森森,我瞪着很近位置,模模糊糊一点轮廓,冷静的接下去,“要让女人感动除了体贴的细节,实际上也更需要坦诚相待,那么——”

“现在,我要求你不要遮遮掩掩。”

一边说,我手上一边施力作势要扯掉他挡着脸的围脖,“至少,我有权力知道自己的男人整张脸是什么样的吧?”

天晓得麻薯妖怪究竟谁教的所谓‘常识’,和糖果话唠一模一样的叫人十万分无语,一早领悟彼此三观的差距相当于碧落黄泉的我,没耐心解释‘心跳加速是缺氧的生理现象’直接选择最便捷的方法。

所谓‘打蛇打七寸’,他一张脸遮掉大半张,先前更是因为我提起了而放杀气,显然是特别在意,不知道是长相缺陷还是什么缘故。

我原本不太在乎男人的长相,千奇百怪也好奇形怪状也罢,都是无关的人…不过现在,捡着对方痛处下死命踩,不失为报仇的一种方式。

所以————

电光火石间,察觉到咫尺间这人周身气息蓦地一沉,我就龇了龇牙,恶声恶气的接着说道,“还没用力呢你就要杀了我似的,围巾才是你的本体吗?”

“不是的话你紧张什么?婚礼上你也戴着围巾?新婚之夜你也戴着围巾?我干脆选你的围巾和它结婚好了!”

“连心理障碍都无法克服的家伙,哪里来的自信敢结婚?”

一鼓作气,特别特别畅快的怼完,之后我松开拉着大毛围脖的手,哼了声,“放手,解开能力,我决定选你哥哥。”

↑↑↑那糖果话唠啰嗦起来虽然让人恨不得把他嘴缝上,可至少不会让我浑身鸡皮疙瘩乱窜,而且…拼武力值一对一的情况下,我绝对完虐他,那样逃婚也容易。

…………

…………

之后是一段,哪怕我看得不是很清楚也毫不退让的僵持。

藏身于黑暗的男人很安静,一声不吭的散发着沉重而压抑的气息,不动也不言语,如有实质的戾气却精准锁定在我身上。

我怀疑他其实看得见,就算看不见,霸气见闻色也能保证他对我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现在这种情势趋于下风的是我,因为他说对了,我那点战斗素养根本比不上他们这些经年累月刀口舔血的人,真要动手,最后会闹得不可收拾。

近些天我一直忍,为的也是不想无法收场,诚然,我放弃理智的情况下,全身而退和全灭敌人的概率是五五分,代价却一定不小。

毕竟,要面对的是四皇之一,甚至对方的兵力倾巢而出,我只有一个人,还有小蜗牛罗西南迪下落不明,怎么想现在彻底翻脸都不划算。

更何况不到万不得已,谁没事给自己找这么个强敌,我又不是中二期没过完。

只是,现在我不想继续忍耐,人都是这样,压力持续到一定程度都要爆发的,这几天我已经受够了…至少得让我出一口气对吧?

…………

最后,麻薯妖怪终于打破平静,“婚礼的新郎只能是我。”

他象是恢复过来,沉重的狞恶变得稀薄,散去周身杀气,然而闷在围脖后边的声音却透出显而易见的讥讽之意,“另外,你想得太天真了。”

言语间,哪怕按捺不住怒意时也始终不曾松开的手蓦地收紧几分,掌心偎贴着,隔了布料不轻不重摩挲,复又说道,“带着苍龙血脉的你们这一系,数代女人成功孕育新生儿的概率小得可怜,更何况是觉醒的鬼。”

悠悠的,诡异而似笑非笑的口吻,他这样接着说出极可怕的,令人…要完完全全失去理智的事:

“除了母系的先祖血脉太过强悍,父亲一系的力量过于弱小,也是原因之一。”

“为了保证夏洛特家族加入长生种,除了我和佩洛斯大哥,桐生高雄亲自教导,并且确认过资质优秀的兄弟,这些年始终没有结婚,你认为是什么理由?”

“因为妈妈留着我们,为的就是等到觉醒的鬼出现。”

“你自己也猜对了不是吗?”

“桐生高雄与夏洛特家族彼此间不存在任何温柔的值得留念的情谊,只是尔虞我诈彼此利用。”

“那个婚约,我们一开始要的就和他背道而驰。”

“一年前我在预见里看到你,你就无路可逃了。”

昏聩的混沌视线里,高大的影子缓缓逼近,一点一点俯低,最后靠到我的耳边,那片毛绒绒钻进耳蜗,带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感觉,就如同他的话。

“选择佩洛斯哥哥?可是,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婚礼请柬只有一个新郎,为的只是秘密不外泄,实际上,我和哥哥,是妈妈订下的人选。”

“对外边的女人来说,尤其是你这样被保护得很好的女人,那种事很不可思议对吗?可这里是万国,任何荒谬无法理解的事,都寻常得很。”

“你只能选择被我保护。”

“除了我,家族里最强的我,只有你怀了我的孩子,其他觊觎的兄弟才可能罢手。”

“如果我放弃,你将面对的是什么,好好考虑考虑,别太任性。”

…………

先是被他一番话惊得脑海一片空白,时隔许久才回神,而等回神之后————想了想,又想了想,然后————恶向胆边生。

趁着对方还保持着抱紧了凑近在耳边,抬手摸到毛绒绒边缘,狠狠往下一攥————紧接着扭过脸,张嘴,咬————他的脖子…

先吃了你!回头再把你家剩下那些内定人选全部干掉!

你妹的!就算要和四皇之一结下杀子之仇,我也认了!

一个不剩!统统干掉!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