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没你不习惯（1/1）
001.
‘咔嚓’，董青卿听见了他脑子里有一根什么筋绷断的声音。
他呲牙咧嘴地看向白堪, 而后者已经抱着资料一个弯腰, 从旁边逃跑开。
躲得远远的, 白堪余悸未平地看着董青卿, 董青卿炸毛了！
董青卿转过身作势要追，他才一动，白堪已经吓得转身逃跑。
“啧！”陆清野砸了砸嘴，有些看不下去两人这幼稚的行为。
董青卿这人平时看着挺成熟稳重的, 怎么遇到了白堪，就跟个没长大的小孩似的？
陆清野一脸的嫌弃, 一旁董家的管家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道：“开饭了。”
听说有饭吃，白堪立刻抛弃了董青卿, 转身向着管家那边跑去。
吃完饭，前来学习的一群人又聚到了偏厅里, 开始听董家那大师傅讲课。
陆清野在这边又待了一会儿后, 实在闲得无聊, 才去街上找乐子去了。
董青卿倒是待得住, 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外晒太阳，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因为白家这些人对药草几乎就没有了解，想要学会就得从头学, 药草的分类，药草的药性，以及各种药草对土质气候的需求……
一天下来, 白堪听得脑子都有些发胀。
课程结束，白堪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拿了纸和笔，把今天学到的东西做了个简要的列表。
又看着那列表上的知识复习了一遍，这才起身。
等他收拾完东西时，门外的董青卿已经不见踪影。
白堪本琢磨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想了想又直接往门口走去，反正他以后每天都要来。
临走到门口时，白堪远远看见董青卿正朝着这边走来，“怎么？”
董青卿欲言又止，似乎有事。
“我过两天要出去一趟。”董青卿道。
白堪颔首示意自己知道了，董家的生意不只有白家这里这么一点，外面也还有很多生意。
董青卿有些犹豫，“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去哪？”白堪惊讶，没想到会收到来自董青卿的邀请。
“我得到了消息，南边两国已经开战，现在正急需大量军需要材，我有渠道，但董家的药材数量远远不够，所以准备去附近的药材市场逛逛。”
“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和我一起去看看，这附近正好有一个挺大的药材市场。”
董青卿如实说道，并未隐瞒。
这件事再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开，隐瞒也没有意义。
白堪闻言，一方面惊讶于开战的消息，另一方面脑子则转的极快。
虽然董青卿透露的并不多，但他却嗅出这是一条生财之道的味道。
军需，还是卖到邻国的军需，价格肯定不会低，加上数量肯定大，这中间的利益有多大可想而知。
“什么时候出发？”白堪立刻就做出决断。
白堪之所以答应去，倒并不是冲着赚钱去的。
以他如今对药材这一行的了解，以白家如今完全门外汉的状况，这时候想着赚钱那几乎就是天方夜谭。
他想去，是另有目的。
他想趁着这个机会更多的了解这一行，也算是为自己未来的路打开一扇入门的大门。
“明天你准备一下，后天就要出发。”董青卿道，“我们要尽快过去。”
这消息现在还没传开，他们得在那之前收到足够的药材，否则消息一旦传开，相关的药材价格肯定会提升，到时候想要低价收购就变得困难。
白堪明了，他点了点头。
董青卿又交代了两句，让白堪不要把这事对外说。
这事定下，白堪当天夜里就跟白林元说了，他要出去一段时间的事，
他并未明说明是去干什么，不过为了让白林元放心，也大概的提了一下要去的地方。
白堪做事情，白林元还是放心的，他不放心的是白堪的身体，所以最终塞了一堆人过来，让白堪带着人一起去。
出发的那天早上，白堪带着一群的人，骑着自己的小马走到董府门前时，都有些气鼓鼓的。
他明明都已经长大了，白林元却还是把他当作小孩。
他临出门之前，白林元不光叮嘱了他一番要按时吃饭冷了要穿衣服之类的话，还跟他说让他不要轻信不认识的人，就好像他会吃不认识的人给的糖葫芦似的。
他又不傻。
白堪带着一群尾巴，董青卿并不意外，他早已经预料到。
倒是陆清野，见着白堪这一副小孩出门的模样，笑了半天。
出发后，董青卿在马上跟白堪又详细说了一下这次的事。
董青卿这一次去的目的就是为了收药材，要收些什么药材他早就已经列了单，各方面的价钱他也有了心理预估。
董青卿把价钱压得很低，这一点就算是才入门的白堪也能看出来。
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价格压得越低利益越大，董青卿是个商人。
董青卿说的那个集会就在白家镇不远的城里，那地方白堪去过一次，是他爹爹带他去的，那时候的他还小，那一次过去，更像是他爹爹带他去玩。
所以他记忆中的那座城，整一个就是很大很好玩的印象。
若不是董青卿带着他到了那地方，白堪都很难想象这城里居然有这么一个地方。
那是一条街，一条老街。
有些陈旧的老旧瓦屋，青石板的道路，从街头望去，这一条街都是卖药材的。期间也掺杂着几家医馆，也都是一样的陈旧。
“这是一条药材街，里面卖的都是药材，且一般不单买，大多都是批发。”董青卿来这里时特意换上了一身普通些的衣服，虽然那衣服依旧是他以往的风格，颜色偏深，不带任何装饰。
他也给白堪准备了一身，都是布料极为普通的，若不看两人身后跟着的下人，外人根本看不出他们的身份。
这种地方白堪是听说过的，这是第一次见到。
“别看这里的房子很破旧的感觉，能在这里开店的人都是有些门路的。很多店都已经在这里开了有几十年的时间。”董青卿压低声音。
“董家也有吗？”
董青卿点了点头，不多时就领着白堪，向着挂着一面董字旧棋的老屋子走去。
白堪跟着董青卿的身后一边向前走，一边打量着四周，这里应该就是一条药材批发街。
这里是批发街，但也和普通的批发街有些不同，这里是第一手的批发街。
说白了，这里批发的对象是各个地方的小批发商，算是各个地方的总批发部。
因为在这里开店的人，家里全部都是有着一整条药田种植产业的，就如同董家这样的。
他们有着自己的药田，药材成熟之后便会送到这边来卖，不零售，而是大批量的卖给批发店，再由批发的小店分售出去。
也意味着，能在这条街开店的人都是家里有药田的，都是‘大户’。
进了屋，原本在屋内打瞌睡的掌柜的认出董青卿，连忙迎了上来。
那掌柜的年纪已经不小，一脸的皱褶，脸上还有点老人斑，若不是一双眼睛精亮，是一点看不出还能坐镇当掌柜。
被董青卿撞见打瞌睡，他倒也没露怯，让董青卿他们坐下后他还打了个哈欠。
“这位是这边的掌柜。”董青卿介绍白堪认识。
白堪本已经坐下，见状又站起来抱了抱拳。
白堪这一个小举动，引得对面那老头眉开眼笑，“当家的，这位是？”
“白家的少爷。”董青卿并未多做解释。
“哦？”那掌柜的又打量了白堪两眼，“和传言中的有些不同。”
白堪没去问什么传言，他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夸他的话，毕竟他这病弱的身体也确实有些限制。
白堪笑笑不语，那老头见状却是更加乐呵了，又问了两句关于白堪身体的问题。
白堪由着他打量，也由着他问。
这老头董青卿虽然没有详细介绍，可是能够在董青卿面前还这般无所顾忌，想来也不会是普通人，这点眼力色他还是有的。
闲聊了一会儿后，董青卿才把话题引导到了收药材上。
见董青卿没有避讳白堪和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的陆清野，那老头也就没再管，把当下的情况和董青卿说了一遍。
“现在消息还没传开，除了咱们也就成家的人有动作。消息传到我这里之后，我也已经探过其他人的口风，药材的量还是挺足的。”
“那就按照之前说的，按照这个量收上来，价钱……”董青卿递过去一张列表。
老头接过随便看了看，塞进了怀里。
做完这些，他又回到柜子后面坐了一会儿，打了个瞌睡，快到傍晚的时候，他才双手背在后面悠哉悠哉地出了门。
见他离开，董青卿也起身带着白堪几人，去附近找就已经租好的客栈。
白堪跟在他的身后，离开时又打量了一圈这药街，天不见黑，这药店好多店都已关门休息。
在这待了许久，白堪也没见着几个人，这些人开店也开得随意，再加上空气中那浓郁的药香，若是外人来上两次大概就没兴趣了。
回到客栈，陆清野第一个扭着脖子抱怨道：“明天我就不陪你们去了，我去附近逛逛。”今天这一天可把他给憋坏了。
话说完，陆清野又看向白堪，“你要不要跟我去？我带你去见识一些好玩的东西，保证是你白家镇上没有的。”
话说完，他还暧昧的冲着白堪递了个眼神。
“我还是跟着董青卿吧！”白堪拒绝。
“别这么无趣呀，这城里可是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白堪不理他，陆清野一看就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陆清野爱玩儿，花街柳巷这种地方肯定不会陌生，但白堪却兴致缺缺。
比起那些地方，白堪倒是对今天去的那一条药街更有兴趣。
“没趣！”陆清野嘀咕一句，“我说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像清修和尚似的，知道的还好，不知道就真要当你们有问题了。”
白堪哭笑不得，照陆清野这话，那这世上正常的男人就没几个了。
白堪不搭理，陆清野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用怪异的眼神在董青卿身上扫过。
“干什么？”董青卿问。
“我认识你的时间也不短了，这么多年来，怎么从来没见你对哪个女人有兴趣过？你该不会真的……”陆清野眼神怪异。
董青卿冷清的眼神，淡淡地扫过，他薄唇轻启，“滚。”
白堪顿时捂嘴偷笑起来。
董青卿听见笑声立刻看了过去，白堪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可一双眼睛却笑得弯弯的，如同月牙。
陆清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他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回头的离开。
不再理会陆清野，白堪到董青卿对面坐下，问了几个白天没想明白的问题。
董家突然收药材，动静肯定不会小，事情一旦传出去外面那些人肯定就会有所戒备。
关于这，董青卿给的对策，是对外说是董家仓库药材发霉。
“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药材这种东西的储存本就困难，能够完全晒干的还好，有的就需要保持在半干的状态，这样的药材一个不注意就会发霉。”董青卿道。
白堪这两天也学了些关于药材的知识，加上他夜里自己看的学习的，董青卿这么一说他倒也想明白大半。
董家的药材种完并不是全部都立刻出手，也还会有很大一部分要存在仓库，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出手。
是以，董家在很多地方都有仓库。
仓库很多都建立在离药田不远的地方，在药田的药材成熟，经过各种加工制作便于保存后，就成批的清点入库。
白家镇这边董家也会建立仓库，目前还没动作是因为药材才种下去，到收货最少也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到能入库那就更久了，不急。
有了合理的借口，董家收药材的事情也就变得合理。
002.
接下去的几天，白堪跟着董青卿天天都往那条街跑，大多数时候都是店里的那掌柜出面，不过也有董青卿亲自出面的时候。
白堪一直跟着，几天下来看到学到了不少东西，也算是清楚的见识到了董青卿的手段。
董青卿给的价钱压得很低，而且量很大，大有把所有人仓库里的药材都买走的意思。
期间也有人察觉到些不对，询问原因，董青卿却半点没泄露。
有些人多了个心眼，留了些药材，有些人却是把自己有的全都卖给了董青卿。
这些人等后面军需的消息传开的时候，就算再想要高价卖出，手里头也没药材了。到时候他们就算后悔，那也已经来不及。
白堪并不意外，做生意不就是如此？
不然难道还要和卖家说清楚之间的利害关系？
这本就是尔虞我诈的战场，能不能把生意做大，能不能赚钱都靠自己的本事。
又从一家店里收到了数量不少的药材后，白堪跟着董青卿向着董家的店走去，临路过街角时，远远听见有人在说董家什么事。
白堪驻足停留，竖起耳朵去听，听到的却是几家店的老板聚在一起咒骂董青卿。
这些人想来之前也在董青卿这里吃过亏，所以都不喜欢董青卿，这次见董青卿动作如此之大，就都在旁边嚼舌根。
这情况，白堪在来到这老药街的第二天就已经发现，这街上有一小部分人很不喜欢董青卿。
对此，白堪并不意外，做生意的，能做到董青卿这地步的，要说一个敌人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为人再圆滑，处事再机灵，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而董青卿行事作风又比普通人更加干净利索些，得罪的人肯定会多些。
听着那些人的低语，白堪又看了一眼前方董青卿的背影，蓦地有了个主意。
跟着董青卿回了店里后，白堪询问了董青卿进展如何，确定董青卿还要再收不少药材后，白堪招来了白家的下人。
一番吩咐安排，白堪再进店时，董青卿正与店中的那掌柜说他的事。
“怎么？”白堪见自己的名字。
“我让他帮你看看你的病。”董青卿道。
白堪讶然，随即笑了起来，董青卿竟还有这份心。
“李老在这一行也算是老行家了，虽然并不是主学医人一块。可方面的知识不比那些名医差。”董青卿道。
他早有这打算，可以说也是因为这个，他才决定把白堪带来。
白堪身体一直不好，董青卿也曾经探究过白堪到底得的什么病，也曾问过董家的大师傅，但并未查到缘由。
白堪这病一直不知是什么原因，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青先生能控制。对外都说是白堪是神仙转世福缘深厚命格薄，克的。
白堪到底是不是神仙转世董青卿不想追根刨底，但他还是更愿意用自己的方法去试一试。
白堪没拒绝，他也不抱希望。
按照那李老说的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又由着那李老检查一番后，白堪笑着看向李老。
李老沉思片刻，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额头上这点朱砂虽然看着像是药，可我却从未听说过这样的治病方式。”李老道，“退一步来说，就算这东西真的是药，也不可能只存在于皮肤里就可以治病。”
“不只是如此，按理来说，久病的人神情必然抑郁不振，白少爷却不同，若不是身体清瘦些，都完全看不出带病。”
“就没有其它办法？”董青卿不甘心。
他是见过白堪生病的，白堪一旦病起来就格外的严重，犹如山崩。
李老摇了摇头，“要不再问问其他人？”
李老这么多年来也算是见过不少疑难杂症，可白堪这情况，他却是听都未曾听过。
董青卿眉头紧蹙，白堪却是笑笑，不甚在意。
对青先生，白堪是信任的，虽然这其中可能有许多他不理解的东西，但青先生绝不会害他。
“你有这个心就好。”白堪笑眯眯的，眉眼间都是笑容。
“我本还以为李老肯定会知道些什么。”
找不到原因，董青卿有些遗憾。
夜里，刚派出去的人回来，带来的消息让白堪脸上露出笑容。
那些人店里果然也囤积了一大笔药材，却是宁愿放在仓库烂掉也不愿意卖给董青卿。
白堪就是看中这点，所以才让下人过去接触，希望可以购买。
他想收了药材，再转手卖给董青卿。
董青卿给的价钱已经压的很低，他几乎没有利润，但白堪也不介意，比起赚钱，他就只是更想接触一下这圈子里的人。
多认识几个人，对他来说有好处。
打定主意，白堪便又交代一番，让那些下人代替他去谈判。
兜兜转转几天下来，白堪倒也还真从那些人手里收了一批药材，虽然比不上董青卿自己收的多，但也已经不少。
整理好药材后，白堪把那些药材转手卖给了董青卿。
董青卿不惊讶，这几天白堪的动作他全都看在眼里，且白堪本来也没瞒着他。
“药材我是可以收，但价格不会太高。”董青卿开门见山。
“可以，你看着给就好。”白堪不甚在意。
董青卿清点了一下数量，给了一个当真不高的价钱，不久之后便让人拿了钱过来给了白堪。
白堪拿了钱，掂了掂。
算下来他也就赚了个五十来两，除去之前的各种请客花销，剩下的才二十来两，当真没什么赚头。
不过这么一轮下来，白堪对市场有了很清晰的了解，也认识了不少人。
未来白家真的种出药草来，哪怕一开始价格高些，没什么利益，也至少有了销路。
关于销路这点，他和董青卿虽然已经说好，答应了董青卿要以董家为第一选择，但未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数，多条路总是好的。
董青卿自己也心知肚明，想要绑死白家这是不可能的，与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互惠互利。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董青卿清点了一份把他当作眼中钉的‘仇人’名单，以一顿饭的价钱，转手卖给了白堪。
白堪哭笑不得的拿着那廉价的名单，都有些替名单上那些人心疼。
明明都已经和董青卿势不两立了，还被董青卿卖了，而且还卖得如此的廉价，不知道他们知道了会不会气哭。
心疼完那些人，拿到名单的白堪也没客气，让下人挨着挨着联系，表明了收药材的意图。
一番沟通下来，白堪倒也收到了不少药材，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也认识了不少人，打下了一定的基础，以后有事也总归有个路子。
至于那些药材，则是全部便宜了董青卿。
虽然白堪不知道他和陆清野他父亲具体的成交价格是多少，但想来绝对不会低，肯定有的赚！
几天之后，军需的消息传开时，董青卿已经收了一大批药材，再加上白堪这边的，光是看董青卿接下去几天的表情就知道，这次的事情办得挺不错。
董青卿并没有把药材久留，东西整理好之后他就让人送去了陆清野父亲那边，至于接下去的事情自然有人谈。
又过了两天，白堪从董家下人那边听说了后续。
董青卿这一次送去的药材已经结算，因为他送得早，南江成家晚了一步，所以董青卿这边的药材一次结清，南江成家那边却有大半的药材被积下。
要等陆清野他父亲那边再有需求时再说，且到了那时候，价钱未必就有如今这次高了。
对于这件事，陆清野的描述是，“你们是没看见，那成少当家疯了似的在家里摔桌子摔椅子，家里头能扔的东西都扔了个遍。”
“要不是有人拦着，他估计能把门板都拆下来扔了。”
对于这，白堪只是笑着摇了摇头，脑海中却都是那疯子发泼的模样。
察觉到自己嘴角不受控制的笑容，白堪突然觉得，他发现了董青卿之所以喜欢折腾那成少当家的原因。
想想那疯子被气得跳脚发泼的模样，这当真是一件十分缓解压力的事情。
这么一想，白堪又有些同情起来，那疯子大概万万没想到，他疯了似地咬着董青卿不放，董青卿却是拿他当做减压工具。
不高兴了就戳一戳，高兴了也戳一戳，然后看着他在那气急败坏撒泼跳脚。
不过也不得不说，董青卿干得漂亮。
003.
南江成家那疯子被气到跳脚，董青卿在药材的事情有了结果后，却是带着白堪在城里玩了起来。
“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董青卿大方地说道。
这一次他收药材的事情能够进展的这么顺利，白堪的功劳不可少。
事实上，这次白堪帮他收了将近三分之一的药材，为他节省了三分之一的时间，这也是他能赶在南江成家之前送去药材的最大因素。
“我听说这两天有个戏会，不如我们一起去？”陆清野大大咧咧的在一旁坐下，“看完戏正好，还可以游一游夜街。”
董青卿没有理他，而是静静的等待着白堪拿主意。
“不是，我就这么可有可无？”陆清野察觉自己被忽视，不高兴了。
“你想去，你自己去就好，又没人拦着你。”董青卿道。
陆清野气绝，他不理董青卿，转头去看白堪。
“咱俩一起去，我听说挺热闹的。”陆清野道。
白堪想了想，“那也行，我还没游夜街过。”
白家镇就那么一点点，大晚上的街道他倒是去过，但是和游夜街肯定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那行。”董青卿道。
“你不是不去吗？”陆清野受不了地看着董青卿，他说去董青卿就选择无视，白堪说去他就立刻答应？
“戏会我也想看看。”白堪期待地看着董青卿。
他都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看什么都觉得稀奇。
“好，我让人去问问有什么戏，好提前买票。”董青卿说着就招来人让人出去问。
所谓戏会指的就是连着唱戏的戏台子，这种戏台子是好几个戏班子组合起来的，从下午开始到夜里会有好几台戏。
片刻之后，董青卿派出去的人就回来，他应该是就在楼下掌柜那边问的消息。
一共三出戏，都是些挺经典的戏。一出苦情戏，一出将军智取，一出神鬼传说。
因为是热门的戏班子上台，城里不少人都在议论。
白堪听完那三出戏的介绍，一时间却有些拿不准到底该听哪个。
白堪正为难，就见董青卿说道：“那就今天听这个，明天听下一个，后天把第三出也听了。”
他这边的事情忙完，接下去也就无事可做，若是以前，他绝对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可白堪若喜欢，那自然要陪他多玩两天。
白堪想了想，点了点头，其中选了一出相对更感兴趣的。
董青卿见状，立刻就让人去买了晚上的票。
陆清野本还在旁边插嘴，见着这一幕，受不了地抖了抖肩膀出门去，“你们不陪爷玩，爷自己找人玩去。”
说着，他晃晃悠悠的出了门。
陆清野一走，屋内白堪和董青卿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笑了起来。
眉开眼笑心情大好间，白堪忍不住多看了董青卿两眼。
他发现他和董青卿还挺投缘，虽然认识的时间算不得长，默契却是日渐增长。
就拿这次收购药材的事情来说，若只有董青卿，那他收购药材必然不会这么顺利这么快。若只有他自己，他想要摸熟这门路定然也没那么容易。
两人互惠互利互补，这才使得这次的事情顺顺利利。
“我怎么就没早些把你骗来镇上？”白堪突然感慨。
他以前身边并无朋友，每日都是乖巧的在家养身体，日子过得单调无聊，如今多有意思。
董青卿动作不易察觉的顿了顿，没说话。
“真希望以后也能一直这么下去，以后要是没你，估计我都不习惯。”白堪又道。
这一次出来，让他学到不少东西，认识不少人，也让他看清许多东西。
董青卿确实是有些手段的，他很聪明，懂得审时度势，和这样的人合作起来很轻松，他也确实有那个能力带着你往高处走。
“会的。”董青卿道。
白堪想了想，道：“也是，咱们的合作最少都还有三年的契约时间。”
至少这三年之内，应该会维持这样的情况。
董青卿闻言就想说他不是因为契约才说这话，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就算他这么说了，白堪也未必会信。
且他要拿什么理由说服白堪？
告诉白堪是因为他喜欢他，所以绝不可能伤害他？
那白堪大概会立刻就逃得远远的，还是离他有多远就躲多远的那种。
入了夜，两人早早的吃完晚饭，便趁着夜色向着戏台子那边而去。
戏台子很大，也很热闹，人山人海的。白堪几乎就没见过这么多人，被挤攘着都有些拘谨。
进了戏台子里面，白堪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夜幕下，戏台子这边点上了不少灯笼，灯火通明。
戏台子前方摆着不少长凳，前方靠近戏台的位置凳子好些，看样子应该是‘雅座’。
戏台子外面围了一圈的木板，缝隙间不少人守着，看样子是准备‘偷窥’，远处也有人爬到了高处去偷看。
戏台子里面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好些人都已经抢占好座位。
座位最前面的戏台上，帷幕拉着，但隐约能从那边看见些动静，似乎有人穿着戏服在走动。
白堪东看看西看看，脑袋转个不停，董青卿亦步亦寻的跟在他的身边，只在他走错方向的时候拉一把。
待到白堪看完热闹稀奇完，董青卿才把他带到了最前面第二排的座位。
“要吃东西吗？”董青卿问道。
白堪撑着凳子还在张望，好奇坏了。
“还有吃的？”白堪闻言有些惊讶。
白家镇上的戏台子可没有这么多东西。
董青卿站起来看了看，没多久便对着戏台旁边一个穿着工服的人招了招手。
那人向着他这边走来后，他交代了两句，不多时，那人便带着一堆东西来了他们这边。
他弄了个临时的小桌子，摆在两人面前，上面摆着一些花生瓜子和茶水之类的。
白堪大概注意了一下，价钱都比外面的高，可能要比后面那些长凳排排坐的票价都高。
董青卿伸手摸了摸那壶茶，又招来那人让他换了壶更热的，天气已经有些凉，白堪已经不能喝冷水。
白堪端着热乎乎的茶水，正小口小口地抿着，一旁就伸出一只手来，抓了放在他们这边桌子上的花生。
白堪看了过去，却看到陆清野那张脸。
陆清野不知什么时候买了票，就是他们旁边的位置。
而在陆清野的旁边，成少当家一脸阴沉地看着他。
那疯子之前被白家的人揍了，伤的不轻，那张脸上还带着些淤青，看着颇为滑稽。
特别是嘴角的淤青，让他的嘴巴都有些肿，真有些像是猪头。
白堪见到他，瞬间就乐了，“好久不见。”
和他说完话，白堪又看向陆清野，“这就是你找来陪你玩的人？”
一提起这茬，陆清野一张脸瞬间就阴沉了下去，他有苦说不出。
药材的事情之后，成少当家就在成家那边发疯，他没理，来了董青卿这边，结果成少当家却跟了过来。
下午遇上之后，陆清野怎么甩都甩不掉他，后来见时间到了，只好带着人过来。
他来的晚，没有票，还在外面闹了一通才总算弄到票进来。
一想起刚刚在外面闹腾的事情，陆清野一张脸就漆黑，他脸都丢光了。想到这些，陆清野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躲着这疯子走。
“哼。”那成少当家冷哼一声在旁边坐下。
四人落座，台上很快便有了动静。
不多时，这戏就开场了。
戏开场，台上唱得热闹，台下也热闹，来这边看戏的人更多的是看个热闹，不少人都在拍手叫好。
被那气氛感染，白堪脸上都是笑容。
成少当家却是看不得别人开心，在旁边嘀咕了两句什么，只可惜没人理他。
“虽然是野班子，不过也还算不错。”陆清野道。
陆清野想要看戏，那都是直接请人到家里来演专场，像如今这般在大戏台子下面看，也还是第一次。
“你以前来过吗？”白堪侧过头去看董青卿。
董青卿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董青卿道。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敷衍，所以解释道：“我母亲以前就是戏班子的人。”
“唉？”
“那时候她唱的是青衣。”
青衣白堪是有些印象的，就是台上那画的格外漂亮的角儿。咿咿呀呀的，眼神婉转多情，很是好看。
“那你也会吗？”白堪都不知道董青卿居然还有这些事。
“学过一点点。”
“那你唱两句来听听。”白堪凑了过去。
四周太吵，说话声叫好声不断，白堪不靠董青卿近一些都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董青卿微微侧头看了过来，见白堪整张脸都凑到自己的脸旁边，他收回视线，身体僵硬不易察觉的往旁边挪去，白堪靠得太近。
他一动，白堪却又追着他凑得更近了些，“唱嘛唱嘛！”
董青卿吐出一口气来，他轻咳了一声，一串调子便从他口中哼出。
白堪听不懂他在唱什么，再加上他声音很小有些听不太真，但即使如此，白堪也知道董青卿唱得极好听。
董青卿只唱了一句，换来的却是白堪惊喜的表情。
“你唱得真好听。”白堪凑过去挨着董青卿的耳朵说道。
他吐出的气息扫过董青卿的耳廓，让董青卿身体都不由轻轻颤了一下。
董青卿动了动，白堪整个人都快靠到他身上来了。
“你唱的也是青衣的？”白堪又挨着他的耳朵说道。
董青卿躲了躲，却发现自己已经躲不开，他旁边已经没了位置。
躲不开，董青卿只得回头去看白堪。
他一回头，便与白堪面对着面。
台上咿咿呀呀，四周叫好声不断，那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面前白堪那张脸。
以及白堪身后，那正用一脸活见鬼的表情看着他们的陆清野和成少当家。他们靠的太近，就好像白堪扑上去抱住了他。
白堪没注意，他正眨巴着眼睛直直地盯着董青卿。董青卿压低了声音说话的时候，那种声音真的很好听，也很熟悉。
看着董青卿那放大的张脸，白堪摸了摸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口，没由来地问了一句，“那天纱帘后的人是你吗？”
白堪觉得，董青卿哼曲儿的声音，和那天他在纱帘后听见的声音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挂一下已完结旧文吧，可能很多小天使看过了，没看过的小天使可以看看：
《妻乃敌军之将》古耽.小兵vs大将
《妻乃鬼面将军》古耽.小账房vs大将军
《妻乃殿上之皇》古耽.丞相vs皇上
《死对头怀孕了，孩子是我的》古耽.我让仇人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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