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比哥（1/1）
李英打开顾元青的破布袋子, 惊讶不已。
只见袋子里装着不少的野物, 看上去都还新鲜着，满满两个袋子如何叫她不惊奇。
李英拧眉, “哪儿来的。”
顾元青抱着顾元宝逗弄两下，轻轻笑道, “在南城山上打的。”
李英一脸不可思议，“都是你打的。”
顾元青回答得模棱两可，“算是吧。”
李英了然，以为不止顾元青一人, 心下也放心了些。
人多也就法不责众。
顾志恒却没有李英那般心思, 笑道，“正好，家里很快就要办酒席, 这些东西也用得上。”
“办酒席？”李英惊呼一声，转头看向顾元青, “可是有喜欢的姑娘了，长什么样, 带回家给姨瞧瞧, 姨给你把关。”
看着李英眉飞色舞要给顾元青筹备婚事的样子，顾元青和顾志恒两人都不由得哭笑不得。
“不是我的事，是爹的实验成功了，这不得宴请医院同事吃饭。”
李英不禁有些惆怅若失，还以为顾元青找对象了，结果空欢喜一场。
“就这样捂着会捂坏, 我给你收拾出来吧，元宝你先给我带着。”
李英对顾元青带孩子那叫一个放心，一点都不担心顾元青会对孩子做出点什么事，说着便进厨房端出几个盆把野物都给捯饬出来，准备到院子里去清理。
顾元青抱着顾元宝各种逗弄，一会带他看看院子里的树，一会看看带他看地上的蚂蚁，把顾元宝乐得口水直流。
李英招呼着顾志恒把肉都搬出院子，刚一搬出房来，两边厢房的两个妯娌就都出来了。
实在是一下子看见这么多的肉，两人都不禁眼馋得紧。
杨小红一向是捧高踩低的，有好处哪里都有她，没好处就把门一关，不闻不问。
现在看见李英这里有好处，还不得厚着脸皮上前。
“大嫂，你这肉哪儿来的，怎么这么多，得有百来斤啊。”
李英乍听到杨小红叫大嫂还有些不习惯，皮笑肉不笑回道，“还不是我们家元青能干，从乡下带来的，可没想到把你这个无事不出三宝殿的都给请出来了，看来还是肉的面子大。”
李英这话明里暗里都在嘲讽杨小红。
偏偏杨小红脸皮厚，像是没有听出李英嘲讽，热情上前恭维道，“原来是元青带回来的，可是有出息了，我以前就说元青是个干大事的，看看这次可是满载而归。”
李英不屑地抿抿嘴，也不知道元青回来的时候，谁把窗户关得啪啪作响，这会见到好处，就寻过来说两句没脸没皮的话，就想讨好处，天底下可没有如此便宜的事！
“那是，我们元青啊，从小就是个机灵能干的，读书的时候就比鹤林厉害，现在就算去了乡下也比鹤林能干，自己分了肉还不忘带来给我们尝尝。”
李英每说一句，陈小红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她的孩子顾鹤林跟顾元青差不多年纪，从小两人就在一块读书，比着长大，自然就得分个高低。
而她儿子就是那个低的！
儿子读书不行也就罢了，高中辍学后，她费尽心思给自己在报社找了份工作，一个月能有二十元的工资。
本以为这次可以压顾元青一头，没成想顾志恒居然把顾元青直接弄去卫校学医。
顾元青一出来就是大学生，再靠着大学生的文凭什么好工作找不到。
这件事可是把杨小红给郁闷了好久。
后来顾元青选择去上山下乡，可是把她给笑死，笑话顾元青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出去跟街坊邻居们唠嗑，就再也没有从她们嘴中听见过顾元青，反而她的儿子出现的频率更高，甚至最近都有好几家上门来打听要给儿子相看人家。
杨小红正偷着乐，就见顾元青回来了，可不得给顾元青两个眼色瞧瞧。
结果顾元青转背就带这么多肉回来，可是把她脸打得生疼生疼的。
按过年前的市价来算，一斤肉得有一块钱还得加肉票，顾元青一出手就是百来斤肉，这不可得一百块钱了？
可是儿子五个月的工资，顾元青才去乡下多久，三个月！
三个月就能挣儿子五个月的工资？
这其中肯定有其他的门道。
杨小红心思一转，也是，若是乡下真不是一个好去出，就凭借顾志恒夫妇的精明程度如何舍得让顾元青去下乡。
她这是灯下黑了！
杨小红又气又恼，再一听李英拿她儿子与顾元青作比较，更是怒火中烧。
但她再气还是得沉住！
“是啊，我家鹤林就是个傻的，读书的时候不知道跟元青多学学，才吃了大亏，元青在乡下日子肯定过得好吧，我看那报纸上都在说乡下好呢。”
杨小红憋住怒气，旁敲侧击的想要问清楚顾元青待的乡下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李英只是笑笑，不接招，“还行吧，就那样。”
“大嫂我来帮你吧。”
万芳芳知自上次她听信谗言害得顾元青选择去上山下乡，一直被李英记恨在心里，一直觉得挺不对起的，因此李英这边有什么活她都会帮着搭把手。
李英瞥了眼万芳芳，轻轻颔首，“你拿个镊子来帮我捻毛吧。”
“哎。”
万芳芳眼睛一亮，回屋拿了小板凳和镊子出来，挑了块毛多的肉，手脚麻利的捻起来。
“马屁精。”
杨小红轻哼一声，暗骂万芳芳没有骨头。
万芳芳坐得有点远没有听见，李英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挑眉不客气地道，“二弟妹若是无事我就不奉陪了，我这里还有活要干，可没有时间陪你唠嗑。”
杨小红还想恭维两句，拿李英两块肉，但李英又不是傻子如何能让杨小红得逞。
借力打力，就是不接杨小红的话茬，让杨小红很是没有面子，一甩袖子，回屋生闷气去了。
顾元青抱着顾元宝可是把顾家院子这出戏看得足足，顿觉好笑不已。
顾元宝一个奶娃娃自然是听不懂大人们在说什么，没多久就开始打起哈欠想睡觉。
顾元青把顾元宝稍微斜抱，轻轻在怀里摇晃两下，他就阖上眼皮，轻轻睡去。
看顾元宝睡得香，顾元青也不禁有些想睡，抱着他进屋，把顾元宝往床上一放，索性也和衣躺下，沉沉地睡去。
李英等人在院子里一弄就是一下午，等把肉都串好，挂在厨房的窗檐下，看见两兄弟一大一小躺上睡得正香，都不觉轻了几分手脚。
万芳芳帮了一下午忙，李英也不好让她空手回去，随手挑了块不大不小的肉递给她，“二弟妹忙了一下午幸苦了，带回去给二弟和博文加个餐。”
万芳芳本想推辞，对上李英那双坚决的眸子，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收下，脸臊得厉害般跑了。
顾元青半睡半醒间摸了摸身旁空荡荡的一下子就惊醒过来。
他一直都记得自己身旁睡着一个人，如今这个人却是没有了。
清醒过来才发现，他已经回到家里，不是在南城的乡下每天和季晓淳睡在一起的时候了。
清了清脑袋，才想起躺在床上的顾元宝不见了，吓得忙从床上爬起来。
“醒啦。”顾志恒抱着顾元宝在逗弄，看见顾元青出来笑着打趣，末了又悄悄说道，“你姨在厨房里熬猪油，有不少你爱吃的油渣，你去端点出来，我们爷俩喝一盅？”
顾元青笑着点头，进了厨房，朝李英要了点油渣，随手拈起一颗就往嘴里送，顿时满口留香。
不禁想到在南城的时候，季晓淳也爱吃油渣，每次他熬一点，他就站在灶头边趁他不注意偷摸吃一块，那偷食的模样跟个小松鼠的似的，他眼睛一瞄过去，他就闭上嘴巴不动，可那嘴唇上沾的油花，却早已出卖了他。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季晓淳的家比顾元青的家还要小上不少，就是一个破旧巷子里的三间房，要挤下他们一家六口人，着实不易。
不过这房子又破又旧却抵挡不住那颗归心似箭的心。
季父要在煤场干到深夜才下工，一天就能多拿五角钱的工资，因此并不知道儿子回来。
季母平时就要家里接一点缝缝补补的活，偶尔会去拿点火柴盒回来粘，一千个一毛钱，季母动作快一天能够粘两三千个，偶尔家里的三个妹妹也会来帮忙，好的时候一天能挣七八毛钱，甚至是一块钱。
季晓淳一进屋就看见季母动作迅速地在粘火柴盒，三个妹妹坐在八仙桌的三个方向正认认真真地写着作业。
可能三妹季晓慧遇到难题了，抬头抓了抓头发，眼睛一尖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季晓淳。
“哥哥回来了。”
季晓惠把笔一扔就跑了出来，其他人听见季晓惠的声音也纷纷往门边瞧，瞧见季晓淳回来了，个个都喜不自胜，纷纷丢下手中的活计出来迎接。
季晓淳看着围在面前的妹妹，掏出糖葫芦来一人分了一串，又转头递给季母一串。
季母虽然高兴，但嘴上不免还要责罚两句，“买这么多做什么，浪费钱。”
“不是我买的，是我朋友送的。”季晓淳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季母眼睛一亮，“男的，女的？”
季晓淳悻悻然，“男的。”
季母顿时歇了心思，忙接替季晓淳手中的袋子，结果一提，整个手臂都在下垂，皱了皱眉，“什么东西，这般重。”
打开看了看，倒吸一口凉气，不确定地看着儿子，“晓淳啊，你去哪儿干打劫的事儿了。”
季晓淳顿时无语，“……”
袋子里装的自然也跟顾元青一样的野物。
本来他该跟顾元青一人一半的，但是他怕吓到家里人，所以就只带了二十斤。
没有想到仅仅只是二十斤的肉，都让妈吓成这样，庆幸自己没有把更多的带回来。
好一阵解释之后，季母才相信东西不是儿子打劫来的，而是儿子的朋友送的。
季母有些不自在，“你那朋友家里挺富裕的吧。”
“嗯。”季晓淳想了想顾元青翻手间就能挣几百块钱的手段，点头应道。
“改天有空请人来家里坐坐，好歹请人吃顿饭，你承了人家的情得记得以后一定要报答。”
季母一个劲的唠叨，心里总有一股亏欠别人的不舒服感。
季晓淳不禁感到好笑，他连顾元青住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请人家吃饭。
“妈，你就别担心了，我跟他在乡下都是互惠互利的，所以人家才分我这么多肉。”
季晓淳好说歹说，才让季母心中的愧疚感减少，一个劲的拉着季晓淳，让他在乡下一定要把人给照顾好。
晚上季母做了一锅好菜，等着季父回来，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过饭洗漱过后才上床歇息。
季晓淳的床是一个很小的隔间，只能够勉强睡下他一人，但他却高高兴兴地睡了十多年，在火车上睡得及其不舒服的时候，他怀念最多的就是这张床。
但此刻他却失眠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总觉得身旁好像少了点什么。
从兜里掏出顾元青送的小蜜蜂玩具，借着半边窗户洒落进来的月光，细细摩挲着手中的小蜜蜂，嘴中不禁喃喃道，“要是顾元青在就好了。”
说完后季晓淳才恍然醒悟自己说了什么。
忙使劲摇头，“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是疯了吧！”
不敢再胡思乱想，抱着小蜜蜂钻入被窝，沉沉睡去。
他没有看到，在他睡了之后，手中的小蜜蜂闪出一道微弱的红光从它手心爬了出来，活动活动自己的身体，小声抱怨道，“皮都给我搓秃噜皮咯。”
叭叭叭小小的开了个玩笑，发现并没有人附和它，有些意尽阑珊，颓废地趴在床上看着季晓淳的睡颜，征征出神。
良久过后才叹息道，“哎，好好的一个娃如今就这样被宿主给带弯了，以后可如何是好。”
叭叭叭说完又在季晓淳的屋里随着乱蹦着玩，瞧瞧这个，翻翻那个，直到累了才钻回季晓淳的手中恢复静止状态。
第二天，一大早，顾元青就去了妹妹元筝在读的学校，京都第三人民中学。
京都很大，各个地区都分部着有学校，但偏偏这所中学离顾家最远，但离着李英娘家却很近。
之前一直都是李英给娘家钱让他们帮忙照顾着顾元筝，后来李英跟娘家闹掰之后，顾元筝就主动搬到学校里住了。
她才十二岁，正在上初一，家里如何不担心。
三中的环境还是不错的，比顾元青在乡下见过的学校好太多，学校里洋溢着一群青春活力的学生。
顾元青跟门卫报备过后，就直接去妹妹的班级。
现在正是下课时间，班级有好些个正在看书的学生，顾元青一眼就瞄到坐在前排的顾元筝，她此刻正低着头跟同学有说有笑着，手也不停地在比画，好像再说一件很有趣的事，把周围的同学都逗得直乐。
“元筝。”顾元青唤了一声。
顾元筝立马回头，看见顾元青，嘴巴张得看大，小脸上全是惊诧，下一刻就冲课桌里冲了出来。
“哥哥，你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姐姐回来了吗？”
顾元筝别提多高兴了，拉着顾元青问了一通问题。
顾元青一一回答，并回问道，“你在学校里过得好不好，你妈可担心你了。”
顾元筝眨眨眼，小小抱怨，“哎呀，你们为什么总喜欢问我过得好不好，我跟你们说，我过得可开心了，晚上还能跟小姐妹们聊聊天。”
顾元青见顾元筝不似说假，轻轻笑笑，“是吗，看你过得好就好。”
说着拿出一大包大白兔奶糖出来，“诺，给你买的，记得每天不准超过三颗，小心牙坏了。”
“哇！”
顾元筝看到顾元青手中一大包的大白兔奶糖，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抱着不肯撒手，直道，“哥哥真好。”
至于顾元青后面那句不超过三颗的话，直接就抛之脑后。
两兄妹聊了一会，上课铃就响了，顾元筝急急跑回教室上了一堂课，顾元青则在学校里闲逛了会，等到妹妹下课，两人一起去食堂吃饭。
来都来了，顾元青肯定是要好好考察学校一番的。
学校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带一个铝饭盒自己蒸饭，再去食堂打五分钱的菜，有些甚至都不打饭，直接就着馒头和家里的咸菜就当伙食。
像顾元筝全在食堂吃的人很少。
因此食堂里的座位空荡荡的，顾元青一样菜买了一点，味道只能说一般般，肉菜里也就只有一点肉沫子加点少量的油花，看得顾元青直皱眉。
再看看顾元筝那瘦弱的小个子，怪不得长不高，感情是营养严重不良。
顾元筝却吃得很开心，她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只有两块钱，顿顿都在食堂吃，也得节约一点才够。
像今天这种菜敞开来吃的机会却是不多。
顾元青也知道，顾志恒虽然工资高但却不是一个希望儿女花钱大手脚的人，因此别人家给儿女多少钱，他就给多少，以此来锻炼儿女的自主能力。
但却忽略了顾元筝的营养问题……
也不算忽略吧，毕竟这个时代好多人家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能想到这个上面。
顾元青想了想问道，“缺钱吗？”
顾元筝刚扒拉进嘴里一口饭，听见顾元青的话，摇了摇头，使劲咽下一口饭，说道，“不缺的哥哥，自从从外婆家搬了出来，我自己节约点，还能剩下不少。”
顾元青敛眉，“那为什么在外婆家剩不下来钱。”
顾元筝不说话了，小脸郁闷，“外婆家的两个哥哥他们抢我零花钱，不给就要打我，要不就给外婆告黑状，每次搞完状外婆就不准我吃饭，饿得我下午只能趴在桌子上听课。”
顾元青听得筷子忍不住一拍，脸直接黑了下来，吓得顾元筝差点呛到。
“没事的哥，都过去了，反正以后我们再也不跟他们来往了。”
顾元筝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给顾元青顺毛。
“嗯。”
顾元青的脸色并没有恢复，对张菊花更加不满了。
就是她在原身耳边唠叨那些有的没的才让原身气死过去，如今连自己的外孙女都不放过。
元筝还在长身体，一顿不吃那得多饿，况且李英顿顿都是给了钱的！
“哥哥，吃饭。”
顾元筝见顾元青脸色不好，使劲给顾元青夹着肉。
顾元青又都夹回给了顾元筝，“哥哥已经长大了，不缺肉吃，倒是你在长身体得多吃点，我在十二三岁的时候可是比你长得高。”
男生本就发育得比女生晚，好些女生长得十二三岁就得有一米六几，甚至一米七，而男生可能才一米五左右。
而顾元筝只有一米四几，可见发育得有多不好。
顾元筝听了小脸一白，不敢耽误赶紧吃饭。
顾元青笑了笑，小小姑娘，没长大的还挺在意身高的。
吃过饭，顾元青陪着顾元筝又在学校里走了两圈消食，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带着妹妹上前而去。
季晓淳的后背突然被人拍住，吓了一跳，转过头就看见顾元青那张熟悉的脸，心跳漏了一拍，不自在地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看我妹。”顾元青淡淡地解释了一句，又用眼神询问着季晓淳。
季晓淳硬着头皮道，“我家就在旁边，这也是我的学校，我就来逛逛。”
其实季晓淳不好意思跟顾元青说，学校最近在筹备修建新宿舍，他是过来问问看需不需要临时工的，还没问到就碰到顾元青。
“哦。”顾元青从季晓淳那眼神闪躲的目光中，已经知道季晓淳有事要瞒着他，不过他也没有多问。
顾元筝在顾元青和季晓淳的面孔上瞧了瞧，突然说道，“啊，我认识你！你是季晓惠的哥哥。”
季晓淳和顾元青两人都向顾元筝身上瞧去。
“对的，我就是季晓惠的哥哥。”季晓淳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弯下腰跟顾元筝介绍道，“你好啊，没有想到你跟我们家晓惠还是朋友呢。”
“不是。”顾元筝反驳了一句，想了想又怕两人听不懂，解释道，“不是朋友，是仇人！”
“啊？”
季晓淳直接愣住，他妹妹和顾元青的妹妹有过节？
季晓淳有些惴惴不安地看了眼顾元青，顾元青不会为了给妹妹出气，把他给收拾一顿吧。
“说清楚。”顾元青一脸平淡地对顾元筝说道。
顾元筝眨了眨眼，有些脸红。
事情是开学那天的事了，两个女孩各自来学校报道，不同的是，季晓惠有哥哥陪着，顾元筝却没有。
偏偏季晓惠路过她身旁的时候，还对她炫耀的眨了眨眼睛，顾元筝顿时心里就不舒服了，说了句，“你有哥哥陪着我就没有吗？哼！”
顾元筝说得小声但却被季晓惠听见了，自此两个女孩就此结下梁子，在班上时不时的就要比较一下。
“我哥一米八，你哥矮！”
“我没见过你撒谎！”
“我哥大学生，你哥初中生！”
“我没见过你胡说！”
“我哥长得好，你哥一般般！”
“我没见过你乱说！”
“我哥会做家务，你哥会吗？”
“……”
“我哥送我读书，你哥送吗？”
“……”
“我哥给我辅导作业，你哥呢。”
“……”
现在全班都知道季晓惠跟顾元筝不对付，却没有想到两人哥哥相互认识，还是朋友。
“哈哈哈，哥，我回去上课了。”
顾元筝摸摸脑袋，打着哈哈准备脚底抹油，后领却被顾元青勾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