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1/1）
晋·江·文·学·独·发
“呃……刚刚我是说错了，她是回到宿舍还要忙课业……”
梁思一边留意顾骁的表情一边弥补方才的“口误”，但是顾骁却是一口打断了她，“我早就知道她是既零了，你不必隐瞒。”
“……”
所以这天要怎样继续聊下去？
“她每天要存多少稿子？”
“平时10000，最近5000左右吧。强度不算很大了。”
末了，还补充道。
顾骁抿紧了唇没有再说话，只是看了沉睡的叶蘅一眼，继续沉默着。
歇了一会儿，又继续问道：“刚刚那一对情侣是不是你之前口中所说的‘狗男女’？”
“狗男女”这个词从顾骁口中说出总让梁思觉得很不自在，她觉得顾骁这样的人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可是在他目光的逼视下，她知道他是等不及叶蘅主动告诉他了，他是直接向自己寻求答案来了。
梁思暗叹一口气，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思绪开始飘远，仿佛又回到那一段谈不上特别愉快的高中岁月，“你知道的，蘅子是个反射弧很长又是特别单纯的人，家里人其实都宠着她，她哥哥大她7年，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护着她，不会让她受一点儿的伤害。”
“但是你知道的，人总是要长大的，叶哥哥再怎么样护住她也总有一天是要放手的。高一的时候，蘅子和我还有崔嫣，就是站在杨逍旁边那个女的，我们三人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杨逍当时是班里的风云人物，许多女生都喜欢他，这其中就包括崔嫣。但很狗血的是杨逍并不喜欢她，他喜欢蘅子，也追求过她一段时间。”
“蘅子其实只是当他是好朋友，因为崔嫣曾经告诉过她，她喜欢杨逍，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这是很明显暗示的话语。”
“一方面她暗示蘅子，一方面又害怕杨逍真的表白成功和蘅子在一起，所以到处在班里造谣，说蘅子为人是怎样的尖酸刻薄、自高自傲如何如何不好相处，当然说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总之一句话，她是说了许多许多子无虚有的话语来诋毁她。”
“你知道的，高中生都有自己的小群体，逐渐地，不论这些人相信还是不相信，她的处境都非常不好，所有人都疏离她，可是杨逍并不受任何人影响，还是一味护住她，只是这只会更加加深崔嫣对蘅子的不满。”
“这种状态终于直至一天突如其来爆发，杨逍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好像有个当官的叔叔被抓了……具体情况我们并不特别清楚，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光鲜，杨逍那段时间也被这件事搞得焦头烂额很不好受，可偏偏不知谁把这件事带到学校里来说，谣言满天飞……最后矛头都直指蘅子，因为蘅子家也是有人当官的，而且职位还不低。”
“很顺其自然的是，她成为了众矢之的，为此杨逍还和她大吵了一架。”
“蝴蝶效应看似不显眼，可是到了最后却是可以引来一场很大的风暴……”
梁思说到这里实在是不愿意再说下去了，眼底不知何时蕴满了泪水，其实不止叶蘅，就连她也曾经被崔嫣拿来说过事，只是她并非是处于风暴中心，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可是叶蘅却是不一样了。
“校园暴力并不是罕见的事情，相反地，还时时刻刻存在，崔嫣这个人还真是特别有心机，用校园冷暴力先去击垮一个人的意志，再直接用暴力击垮一个人的健康。”
梁思停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将那件事说完整：“杨逍和蘅子大吵一架断绝了关系之后，他休学了一段时期，这段时期所发生的事情估计杨逍永远都不可能想到。”
“崔嫣为了帮杨逍出一口恶气，联合她所谓的同盟好友将蘅子堵在洗手间里……你真是无法想象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这么幼稚的人，当时好在是遇到了老师，蘅子才逃过一劫，只是事情远远未完，高一下学期的寒假我们就开始补课，学生极度不满，每个班的学生都不约而同地进行□□，我们班也不例外。”
“你可以遇见的是，在这场所谓的□□之中，崔嫣又乘机对蘅子做出过什么，当时她是被一个砚台给砸到太阳穴，仍和今天的情况类似，后来这件事情终于被叶哥哥知道了，休学了整整一个学期才回来。”
“再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是高二的期中考了，她整个人的性格已经大变，你是再也看不见她脸上有笑容，整个人陷于沉郁，只埋首于课本和那些生涩难懂的书籍，崔嫣倒是没再找她的麻烦了，只是蘅子特别喜爱的两套线装书却是被她毁了，再也没找回来。”
说到这里，满是唏嘘和无奈，也有惋惜。
“那两套线装书你还记得名字吗？”
顾骁听完，也是久久没有回神，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
梁思看他一眼，“你是想找回两套给她？”
“是。”
并不否认。
梁思笑了笑，说不出那是怎样的笑容，“蘅子找完全部的旧书摊和旧书店，都没有将书找回来，不是新版的不行，但是看着就是少了一股味儿。喜欢看书的人大多数都喜欢旧版，更何况那是她爷爷留给她的无价宝？”
“你告诉我就好了，我再试试看。”
顾骁同样没有透露出自己的具体想法，却是坚持让梁思告诉他。
梁思仔细回忆了一下，才说道，“一本叫《酉阳杂俎》，另一本叫《东京梦华录》，都是几十年前的线装书，如果你能找到的话，大概她会一辈子记住你。”
她说到这里又笑了笑，仿佛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顾骁自然是知道她在笑什么，不外乎是笑叶蘅脸盲，很可能永远只记得一个人的某部分特征，其他的能忘则忘。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所幸的是，叶蘅于一个小时之后就醒来了，点滴打了一瓶，还有两瓶，叫了护士来换瓶，居然又看见上次的家里长短护士，看见叶蘅这种状况，叹息一声，“怎么就这么不小心？砸中太阳穴真可大可小啊。”
“走路没带眼睛导致的，其实没什么大碍啦。”
叶蘅的精神看起来还好，已经能坐起来了，护士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便唤来医生为她检查。
这时候叶楷也来了，恰好听见医生在旁边诊断，“菇凉还算是好运，差一点就砸成脑内出血了，那时候手尾还真是长了，吊瓶打完之后可以回家休息休息，这几天尽量多点休息，不要动脑，最好不要出门吧。毕竟是太阳穴，中枢穴位，还有点儿出血，注意点是好的。”
“还有的就是，你有轻度贫血，本来女生都或多或少有点贫血现象，可你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再不注意，年纪轻轻就要做药罐子了，也会影响以后的生育，希望自己好好注意一下。”
医生说完，签了字便出去了，留下一片空间给叶蘅他们。
叶楷来到之后从头至尾都没有作声，看着叶蘅这副样子不期然想起她高一时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忍了又忍，终究是忍不住，直接问道：“梁思，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是我自己上楼梯时不小心被砸到，医生不是说了吗？没什么大碍。”
不等梁思回答，叶蘅便抢先答道。
叶楷看着她毫无所谓的样子，也来火了，“我不是问你，我是在问梁思，你给我好好坐着，别说话。”
“哥，我真是没事，能不能不要牵扯出这么多事情来了？”
叶楷听得出她话中有话，这回是更加愤怒了，也不看她，而是看向梁思，几乎是咄咄逼人，“是不是她做的好事？”
“哥哥！别问了！求求你别问了！”
叶蘅的情绪于一瞬爆发，你身上已经脱了正装的外套，穿着一件宽宽松松的白衬衫，她整个人就被裹在这件衣裳里，像一只被人嫌弃的病弱白猫，眼眶发红得厉害，可她眼中没有眼泪，你能看见的是她整个人处于一种竭斯底里的状态，好像一根弹簧一直紧绷着，突然被人剪断了，再也回不去了。
叶楷看着她这种情况突然害怕起来，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到门外深呼吸几口气，觉得自己能心平气和和她谈一谈了，他才重新回来，对她说：“好，我什么都不问，吊瓶打完之后回家休息几天？”
这在在自己妹妹面前向来强势惯的叶楷，用这种类似商量的口吻和她说话已经是天大的让步了，但是叶蘅可能真的觉得累了，一刻都不想看见叶楷，因为回到家之后无时无刻面对的都是叶楷的旁敲侧击。
她会受不了，以前受不了，现在也一样。
她宁愿回宿舍休息几天，反正这不是什么大事，明天也是周末了，恰好能好好休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