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没公开的第八十五天(1/1)

温楚被狗男人压在门上说了半天的话,他延迟了好几个月的飞醋差不多也消了,抱着她从会客厅回房后,又碍于她现在来了例假,只能轻手轻脚地把人放上床。

卧室一反外边会客室的典雅装潢,灯光被调成很有情调的香槟色,床头点了两只carrière frères香薰,味道闻起来大约是晚香玉,除此之外还有一地的气球蜡烛和床上铺撒的玫瑰花瓣,完完全全洋溢着“情趣”两个字。

温楚扭头看看,也实在被这画面弄得一头雾水,随手捏起一片渐变粉色的花瓣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问他:“你这是在准备跟我求婚吗?”

……倒不是她恨嫁,主要是严峋这人谈恋爱的时候从来没搞过这些花样,现在莫名其妙来这么一出,明显非奸即盗。

严峋随手拨开前额还没吹的碎发,一面跨过地上的蜡烛,敲了敲小吧台上镇着两支香槟的冰桶,提醒她:“老婆,你不记得今天什么节日?”

温楚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这是给情人节准备的?”

严峋不轻不重地应了声“嗯”,似乎还觉得有些好笑似的道:“空出来今天之后让临时助理帮我订的,谁知道刚好赶上你特殊时期……现在好了,不能喝酒,也不能做.爱,老老实实上床睡觉吧。”

“……”温楚听他轻巧地把求婚的话题拨过去,估计是想保留一点神秘感,只能闷闷地把腿从床边收上来盘好,知道这是情人节的准备后就被弄得有点扫兴。

该死的大姨妈,女人为什么要有该死的大姨妈!

“还有啊,以后要是再遇到这种场景,至少等我单膝跪下之后再问是不是要向你求婚,不然我该怎么接话……你是被求婚的还是想砸场子的?嗯?”严峋在那头慢悠悠地又补充了句,一边把冰桶跟酒杯都拎下来,准备放到会客室的冰箱里。

“等等,”温楚一开头被他说得理亏,等他都快出门了才意识到他要把酒拿走,出声阻止,“谁说例假来了不能喝酒的?你放下,我要喝的。”

严峋停下步子,倚在门框上看她:“那谁说例假来了就能喝冰镇酒的?严太太?”

“我来了可以喝的,又不是没喝过……你拿回来,就一杯……”温楚说着,光着脚下床明抢他手里的香槟,一边又不害臊道,“再说你难得准备的,喝酒助兴,懂不懂?”

严峋也知道她的体质比较强悍,任她把东西拿走,抬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反问:“姐姐,你都不行了,还助什么兴啊?”

“放屁!你说谁不行?”温楚一把拍掉他的手,知道对付狗男人就得比他更不要脸,加上现在来例假,仗着他不能怎么样就开始满口胡言,“就算姐姐现在有例假,就对付你这种小胳膊小腿的……一晚上来十个姐姐都不怕。”

严峋闻言只瞥她一眼,到一旁把起瓶器拿过来后也坐上床,那双手握着瓶口的动作莫名显得禁欲又色气,一面低低哼笑了声:“十个?我看你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温楚当然知道自己事实上连半个都对付不了,再想想自己三月还得去给他探班,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很快识相地闭上嘴。

酒塞开启时有一声轻轻的“砰”,严峋接过她乖乖捧上来的高脚杯,很精准地倒上三十毫升,然后递回给她:“慢点喝,喝了就睡觉。”

温楚当自己没听见似的,一口气仰头喝完,又把杯子递到他眼皮子底下。

这款香槟在年限上算得上年轻,酸度适宜,一入口气泡充足,有丰富的花果香气,很适合小情侣约会的时候喝。但她喝过的好酒很多,本身也并不是馋酒的人,只是跟某人对着干这件事本身很有趣。

严峋对她的这些套路熟悉得很,并不理会她的挑事儿,垂眼给自己倒了半杯,就把香槟插回冰桶放到地上去,是她在床上惯睡床位的另外一侧。

温楚瞪他一眼,正准备从床上站起来跨过他,就被这人用一条腿制服住了,顺带还被扣住手腕,卸掉了手里那支淡粉色的香槟杯。

然后重新提起自己的杯子抿了口,一面看向砧板上的某只小鸡仔:“还不睡?”

“……”温楚的喉咙里还冒着点气泡的酸味,被他盯了半天后开始装委屈,噘着嘴哼哼唧唧地喊他,“老公……”

严峋等着她来这招,晃晃手里的酒杯,问:“叫老公有用?”

“以前都有用的……”温楚继续哼哼唧唧,“你现在说没用……是不是不爱我了?你在外面有别的野女人了?我刚刚还听说有女人来敲你的房门,还说什么她活好……”

她的话一旦进入上纲上线加满口胡言的境地,严峋就自觉退让一步,松开卡着她膝盖的力道,一面道:“行了,把床上的花瓣清一清,睡觉吧。”

温楚不动,就这么看着他。

于是严峋也没动作,只是在间隙中抬了抬手,又抿了一口酒。

谁知道温楚一看他放下手就趁机坐过来,拉着他的浴袍前襟抬头吻他。

等他的片刻讶异过去,她只稍一用力就扯开了他的系带,轻抚着他下颌的线条进入。

这一套大概是照葫芦画瓢学他的,但胜在防不胜防,因此同样显得勾人。

香槟早在一开始就被咽下了大半,温楚的舌尖一点点在内壁上扫过,只能依稀尝到清甜微酸的味道,跟他身上的洗发水气味一混,惹得人呼吸都微微急促。

卧室里的气氛其实很不错,等良久后严峋松开她,主动喝了一口香槟,托着她的下巴从唇齿间渡给她,冰凉的酒液和体温混在一起,从喉间咽下后伴随着后腰上的浅浅摩挲,纠缠得让人耳热。

等到酒杯见底,温楚的浴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只能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肩膀上轻喘。

严峋单手托起她,把冰桶和酒杯放回床头,俯身抖落被子上的玫瑰花瓣,然后踩着一地被玻璃罩折射成花型的烛光和乱红上床。

温楚的臀部压回席梦思上时轻哼了声,软绵绵地喊他:“老公……”

“嗯,”严峋知道她用这种调子喊他时大半只是随口一说,没什么目的,于是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再开口时的声音显出一点暗哑,“老婆,情人节快乐。”

“情人节快乐。”温楚跟着说了句,在这种难得的仪式感的催动下侧过脸,从他的喉结开始慢慢向下吻。

严峋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喉结明显因为她的轻吻紧绷起来:“今天你不方便……先睡吧。”

“……嗯?”温楚抬头,从鼻尖不大高兴地反问了声,一边伸手扯了扯他的耳朵,“六天了,你要是没有公粮要交给我的话,那交到哪儿去了?”

严峋想起来她之前的那几句只觉得好笑,温声提醒她:“老婆,别动这些脑筋了,你学不会的……”

“我现在会了!前两天还跟江骆骆取过经,你少瞧不起人!”温楚据理力争,中途不小心一使劲儿,被那声轻轻的倒吸凉气吓回了神,松开来之后边道歉边保证,“不好意思啊,刚刚这是失误,我真的学到了……你先别打扰我,我保证让你欲……咳,耳目一新。”

严峋听出她因为心虚咽回去的那句“欲死欲仙”,勾着她的下巴狠狠咬了她一口,开口的话算是妥协:“那你小心一点……我们现在结婚了,伤到的都是共有财产。”

……

事实证明实践跟理论存在一定差距,尤其在某人自告奋勇的情况下,这样的差距就被无限放大。

到头来还是严峋耐不住,把她拎起来手把手教了一遍,上缴公粮后总算能摁着她老老实实睡觉。

他这几天的作息都比较混乱,加上时差跟睡前的一通,第二天早上难得跟某人一起赖床到十二点。

但温楚下午有另一个秀要看,只来得及在做头发的中途跟他一起吃个room service打发了事,等晚上再回来的时候,他刚好也已经抵达机场。

大约一直到二月下旬,温楚在巴黎时装周的行程结束,返回申城后闭关了小半月,总算把《行夜》最后一册的稿子上交,顺便从出版社的几个封面设计方案中敲定了一个。

然而就在她都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去给严峋探班的前一晚,方潇适时提醒她在去年的一次慈善基金的小组会议上,她们在计划表里安排三月份做今年的第一次回访。

而现在已经三月十三日,前期的资金包括物资筹备也已经落实到位,聘请来的主理人将信息反馈给方潇,再由方潇代为提醒。

温楚最近被《行夜》和结婚的事分神太多,意识到这项回访计划既然还需要人提醒后愧疚得要命,第一时间打电话跟严妤商量了这件事,定下来回访的具体时间。

“公主裙”计划在运营方面基本已经稳定,这大半年来陆续走访了其他民困山区的县乡,救助人数也持续增长,目前已经突破千人。而大约在明年的八月份,这项计划预计扶贫至少三千女童,也将会启动社会募集,让更多人能够伸手帮助这些孩子。

至于温楚向公众承诺的回访,跟基金工作人员的定期持续回访是不重合的,毕竟她精力有限,在社会形象以及影响力上考量,她的回访包括纪录更多是出于宣传而非检验落实的目的。

等到三月十五日,此前向工厂订购的新一批公主裙全部出货,温楚和严妤分别带着摄制团队前往计划覆盖的村镇进行探访,一直到两周后结束回访。

三月的最后一天,温氏基金会召开了成立以来的第四次发布会,不仅公开了目前“公主裙”计划的进行过程和一系列账务,也将此前历时七个月才结束的“花蕾计划”诈骗案的胜诉结果再次提出来鞭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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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楚这大半个月下来简直累得够呛,偶尔还会收到《行夜》两位编剧跟那位处女座导演的信息轰炸,在多方对剧本的最后一次精校上作为重要的参考意见处理。

至于她的那个新婚老公……在巴黎一起过完情人节之后就被排在“《行夜》交稿-公主裙计划-剧本最后一次校对”的最后一位,三天没一个电话都是常事,更别说约定的什么探班。

好在休整两天后,四月三号是《行夜》的第一次剧本围读,所有出演角色的演员都要在会议桌上端正坐好朗读剧本,并做好被导演编剧挑刺的准备。

《行夜》作为原著一百多万字的大体量剧本,当时在签版权时就确定要分成两季进行拍摄,目前两季的剧本都已经改编好,这次围读上只提供第一季剧本,发到几个主角手上都是厚厚一沓。

第一季大部分都集中在东南沿海的鹭岛进行拍摄,因为两人的航班时间不得已错开了,严峋在第二天一早才抵达酒店,在剧组定好的房间简单洗漱后前往会议室。

而温楚那会儿已经化好妆在楼下餐厅吃早午餐,中途收到卫远的消息,还麻烦她帮某人打包了两份三明治,然后让卫远下来拿。

所以两个人时隔五十天的见面实在很不私人,只能在汇集了三十一名演员和六位工作人员的大会议室隔着桌上的两盆雀梅时不时瞄两眼。

只好在导演跟主角坐在椭圆会议桌较近的对面,温楚跟他离得不算太远,加上她对剧本的熟悉程度,大部分时间都可以把眼睛从白纸黑字上挪开,落到他的脸上。

导演在这之前也跟她探讨过很多,对剧本的情节走向到情感内核都把握得很充分,所以这会儿虽然请她来跟组,大概也就是看在温谨平和光轮老董的面子上卖她个心安,不需要她一个年纪轻轻的门外汉对他指点什么拍摄技巧。

因此今天一整天3+4小时的会议,温楚差不多一句话没说,只是偶尔会跟导演指指剧本上的段落,再看看正在念台词的演员,表示她觉得不太行。

然后导演会跟她点点头,也指指自己剧本上做的标记,表示他早就看出来了。

然后在对方的台词结束后简单指点两句。

这种情况一多,温楚和其他两个编剧就显得毫无存在感,后期难免对着某人的脸神游。

他在公共场合没办法对自己表示什么,手里的台词又巨多,喝口水都没工夫,更别提跟她眉目传情。

这样的情况一直从早上九点挨到十二点,午休开始时温楚本来想给他偷偷摸摸发条微信,谁知道边上的导演又横插一脚,招招手叫他跟几个副导和主演一块儿第一次聚餐去。

这种聚餐大都是为了主演联络感情,桌位有限,人员精简,加上组里一叫编剧就得叫三个,很自然地把她排除在外。

严峋出门前看了她一眼,片刻后给她发了条微信:

【晚上再说】

但温楚还是不爽,尤其是他这种口气加上字数显得实在敷衍,回了“哦”之后就一声不吭地上楼回房间休息,中午就吃了客房送的cheese board补充能量。

然后在下午的四小时剧本围读上饿得整个人都蔫巴,只能尽量靠着身后的椅背狂喝咖啡,免得往前一趴就睡着了。

反倒是这样,狗男人好像良心不安似的时不时侧过脸来看她,中途甚至偷偷发了条微信:

【哪里不舒服吗?】

温楚的手机调的是静音,走神大半天后打开手机摸鱼才看到这条,莫名其妙就被哄好了一点,回他:

【认真读剧本,不准开小差[敲打][敲打][敲打]】

严峋估计发完消息就一直在盯梢,看她一拿起手机,自己也跟着拿起手机,很快回复:

【好的,温编[愉快]】

温楚差点被他那个带着红晕的乖巧笑脸看得呛到,在被别人发现异样前飞快把手机放回桌上。

一直挨到晚上六点,围读总算结束,导演例行给几个主演留堂,温楚也约着另外两个编辑一块儿吃散伙饭,她们并不随组跟拍,今晚就回去了。

大概下午饿得太狠,她这顿散伙饭没多久就结束了,送另外两位编辑到酒店门口后就返回自己房间。

直到门被敲响。

尽管知道是他,但开门后狗男人那张俏脸很近地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还是禁不住看得她心跳一快。

大概因为今天一整天都远远地瞄他,这会儿近距离地被他的五官轮廓一映,实在是亮眼得人头晕。加上他现在穿得又随便,身上只剩一件衬衫,第一颗扣子解开了,领带也松垮地挂在那儿,完全是在给她上演制服诱惑。

然后就看他的眼睫还漫不经心地垂下来,深眸望着她,一边翘起唇角:“温编,我个人还有几个问题想跟你讨论。”

作者有话要说: 骚还是严狗骚

晚上还有一更,明天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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