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1）
白缈猛地转身，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此刻应该在蓬莱的云霄。她见云霄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和怀里的星云, 一时之间白缈的脑子也转不太过来。想来星云似乎是在云霄离开之后才出现的, 云霄应当是不认识她。于是白缈刚准备开口给她俩互相介绍一下, 只见星云突然双手轻轻一推白缈, 自己往后飞了两米左右落了地。
“怎么了？”白缈感到怀里一空, 便见到星云肉乎乎的双手贴在她的小脑袋瓜子上, 一脸疑惑的样子。
星云左看看白缈, 右看看云霄，左边的是妈妈，右边的……她放出神识与自身灵力去试探，云霄感觉到了却因为这孩子方才在白缈仙子怀里而没有随她去, 结果却让星云更加困惑——右边的，好像也是妈妈呀！只是气息没有左边的这么强烈罢了。
叫了白缈这么久的“妈妈”，星云觉得还是左边这个白缈仙子是真的妈妈, 因为自己身体里一部分灵气与她相同，可……可是，为什么也有一部分与另外一个散发出的灵气也相同呢？
星云摸着小小的脑袋瓜子百思不得其解, 犹豫了半晌才迈着小短腿挪到了云霄的跟前, 抬头看着这个长相一点也不比妈妈差的疑似妈妈：“你也是妈妈吗？”
闻言，云霄皱了皱眉，不解地看向白缈仙子。立刻反应过来之后, 一张脸烧得通红, 可还是一副“仙子, 我应该不可能让你有感而孕”的样子。
白缈：“？？？”
白缈：“！！！”
现在是什么情况？！
三人沉默当场, 白缈许久不怎么用的脑子快速地运转了起来，这才想起来当初星云喊自己“妈妈”的缘由。这云缈矿坑白缈虽然没有公布出去，但云缈宫里住着的人都是知道的，其中当然也包括云霄。并且如果白缈没有记错的话，她记得当初自己也是让云霄帮自己采过几次云缈矿的。
“云霄，你从前是否给云缈矿坑里的云渺矿母矿输过灵力？”
云霄不知道仙子怎么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上这一句，但还是回忆了一番才确定道：“先前采矿的时候，云霄见矿坑内有一块巨大的矿石的灵力活跃，似是快要化形一般。云霄想着从前仙子对我们兄妹四人的帮助，便出手帮了一帮，至于是不是云缈矿母矿，云霄倒是没看出来。”
听了云霄的话，白缈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指了指星云：“这大概便是你当初输了灵力的云缈矿母矿。因得我从前也在无意间给她输过灵力，化形之后便一直喊我‘妈妈’了。”
没弄明白两个妈妈的关系，但星云听懂了白缈的话，因为她自己当初见到白缈的时候就能感应到她身上与自己部分的气息相同，才觉得白缈就是妈妈。按照妈妈说的，这个漂亮的女仙，应该也是自己的妈妈了。
哇！一下子多了一个妈妈！
想到被白缈照顾的幸福日子，星云觉得又多了一个妈妈一定会更加幸福。于是她一下就扒在了云霄的腿上，双手抱住就不撒手了：“第二个妈妈！”
云霄闻言，则是一脸被吓到的样子，星云那么小小一个，她又不能用力将她推开，于是只能朝白缈投去求助的眼神。
“噗——”白缈很不厚道地笑了出来。想当初自己也被星云这声“妈妈”吓得不轻，甚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云缈山脉都在八卦她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也是那个时候白缈才知道八卦真是各种生物与生俱来的天赋，最后衍生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版本，就连真相都变成了其中听起来极为平淡的一个版本。甚至还有人怀疑白缈与元凤有什么关系，否则不说星云，怎么孔宣和金翅大鹏都住在云缈宫呢？
没想到，现在云霄也能被坑上一把，白缈心里顿时舒服多了。
独自嘲笑了云霄一会儿，白缈这才上前去将星云抱起，解救了云霄：“乖，叫云霄姐姐。”
“姐姐？”星云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蛋，圆溜溜的眼睛看了云霄半晌，对着白缈摇了摇头：“不对，是妈妈，是云霄妈妈。”
姐姐哪里有妈妈好？妈妈是疼宝宝的，姐姐是要抢妈妈的！
总是被云缈宫那些师兄师姐抢走白缈去教授厨艺的星云如是想道。
白缈一愣，自己也是妈妈，云霄也是妈妈，那岂不是……白缈觉得星云这个小孩在搞事情，伸手用力敲了她的小脑袋一下。星云这个矿石化形的就算被大铁锤敲都不一定会痛的小孩，在被白缈敲了的时候却委屈地瘪了瘪嘴。
刚想开口严肃地教育一下这个小孩，就感觉到怀中一轻，星云瞬间就被云霄抱回了怀里。
“仙子，我此番回来是师尊要在美食居订餐，差我回来取的，我们快回去罢。”云霄抱着星云低着头快速从白缈面前走过，待白缈看不到她侧脸的时候，才降低了音量：“叫，叫妈妈也可以。”
白缈一脸懵圈。
嗯？我刚才是听错了吧？
……
白缈跟着离开的时候已经被她们俩给弄懵了，完全忘记自己的梨木指刚刚打杀了一个修士的事情。
因为场面太过于血腥，白缈先前只是瞟了一眼就将注意力放到了别处，左右洪荒要开始大乱，以后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白缈也想慢慢地习惯就好。而且那修士已经化成根脚的模样别梨木指打得全身没有一块好肉，白缈怕自己看了之后这一天便都不用进厨房了。
可如果白缈愿意多看几眼，就会看到在肉堆旁有一根被乌黑发亮的毛皮覆盖着的尾巴。
又如果白缈盯着再看一会儿，便能从系统的资料中看到几个会让她心惊胆战的字眼。
【申公豹的尸首】。
……
面对着表情无辜云霄和满院子乱跑的星云，白缈陷入了沉默。
回到云缈宫之后，云霄便说了通天的下的订单，那庞大的数量让白缈好一阵惊讶。而且这家伙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自己送了女娲一罐冬茶茶叶，死活也要跟她讨，而且还说凭他与白缈的交情，怎么说也得有两罐。这些话从云霄的嘴里说出来平平淡淡，但白缈就是能从这淡如水的话语中脑补通天那个死不要脸的赖皮样子。
真是交友不慎！
分明她这里暂时只出售桂花糕、凉皮与冬茶，可通天偏偏跟她要了桂花糕与月饼，还是所有口味的月饼都要，弄得白缈都不知道该不该为了他破例。毕竟如果开了这个口，其他大能来点其他东西的话，白缈就不好意思不给了。想了想，白缈还是决定回绝：“回头等我们做好了，你就带着桂花糕与冬茶回去，跟通天说我们暂时不卖菜单之外的东西。之后有新增菜谱之后，会再通知他。”
云霄点头，出于对白缈仙子的了解，这也是在她意料之内的事情。出发前她曾经与师尊说过，只是师尊不甚在意，说若是万一白缈同意了的话……于是对于白缈的回绝，云霄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接着云霄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物件，看着像一个小香炉，又像一个小鼎。一半黑一半白，两色交界位置的花纹样式像极了八卦的阴阳太极鱼。白缈不明白这么小的东西有什么功能，但她从来都不敢小看洪荒世界的东西，尤其这个东西还是从通天那里拿来的，不是个大宝贝也是小宝贝了。
云霄将这东西交给白缈：“师尊说就用这东西换，能换多少换多少。”
系统显示这东西叫阴阳定，是一个鼎，先天灵宝。这鼎本是一对，一个乾坤定一个阴阳定。白缈完全有理由认为通天这个鸡贼的是先用阴阳定来换，那下次他要的量跟多的时候，白缈也会为了乾坤定而不得不跟他换。
真以为白缈想要吗？
是的，白缈想要。
所以她就算早就在系统的帮助下知道了这鼎本是一对，但还是得心甘情愿地踏入这个圈套之中。只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通天将东西送来也只是说能换多少换多少，并没有说一定要什么时候要。于是白缈就打算先给通天赶一批食物出来先让云霄送回去，之后有了新品便可以用累计的剩余灵气来换。否则美食居天天都来那么多客人，白缈也不至于为了通天一人而放弃这么多顾客。
从收入上倒是没有什么区别，但白缈毕竟想要的是经验，不然菜肴的价格也不会定得这么低。说到底办美食居的目的就是升级，而不单纯赚钱。
开业到现在有段日子了，经验条上涨了一点，让白缈干劲十足。别看每次直播都能肉眼可见地涨上一些，比营业的时候多多了，但直播是有冷却时间的，虽然每次升级之后冷却时间长长短短变化不一，但现在白缈也是要每十天才能直播一次。
现在有了美食居，这空出的时间里就可以持续增长经验，总比就那么傻傻地待着好一些。
白缈与云霄说了自己的打算，云霄笑着应下。先不说师尊应该早就料到他根本坑不了仙子，左右就算师尊不愿意，她也是要站在白缈仙子这边的。云霄虽然人在截教，但心一直都没有从云缈宫离开，并不只是因为白缈在这里，而是因为从小就生活在云缈宫，她是真的拿这地方当了家。
先前云霄不从正门回来而是从云缈矿坑那里走，也是因为熟悉云缈山脉的地形，知道从自己来的方向走那条路是最近的。结果却恰好见到有个修士在白缈仙子最看重的云缈矿矿坑附近鬼鬼祟祟的，没想到会发生之后的事情。
不过说到云缈矿……云霄看了一眼星云，便不再言语。
“对了，先不说这些，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啊？”白缈将阴阳定收了起来，微笑着看着云霄。想来她这还是离开云缈宫之后第一次回来，不过遗憾的是离开的时候是四个人，回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人。
云霄摇了摇头：“具体不晓得，大约是等仙子将东西准备完就走，不过也不能太久。”
“既然回来了就别急着走，在家里多待几日，想必通天也是能理解的。”白缈笑道：“你们兄妹四人去了截教之后，我们云缈山脉的变化也不小，待会儿你可以四处逛逛、看看。还有我那几个徒儿你都见过了吧？对了，回头去找找孔宣，他嘴上不说但其实也挺想念你们的。还有你可晓得，孔宣还有一个弟弟，叫作……”
白缈这边说得高兴，云霄也听得开心。
她记得从前的白缈仙子并不是像现在这样，从前的仙子一直都比较沉默寡言，别说是她们几个，就算是面对杨眉大仙，仙子都只是冷冷地抛出几个字之后施施然离开。只有偶尔碰到令她很感兴趣的事情之时，才会打开话匣子，但说的话也从来都不如今天这样多。
云霄能看出来，见自己回来仙子是特别高兴的，这样的变化也是因为自己。是以就算白缈说得再多再碎，云霄都不会打断她的话，而且自己接收了这些信息之后，也能减少这些年不在云缈山脉的空白感。
伸手摸了摸石桌，云霄感慨云缈山脉虽然变了不少，但云缈宫还是老样子，与她们兄妹四人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变化。
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过去了，说得口干舌燥的白缈终于是想起来还在美食居里给自己代班的定光，便让云霄自己去玩。云霄见白缈要离开，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询问了白缈。
“仙子，何为心魔？又为何……”云霄顿了顿，表情里带了些犹豫：“又为何会产生心魔？”
刚起身要离开的白缈身形一顿，伸手贴在云霄肩上，用自己的灵力来探查她的身体情况。灵力在云霄体内游走一圈之后，白缈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怎么，你又走火入魔了？”
云霄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白缈打消了离开的念头，毕竟那点经验根本不如云霄重要。白缈刚问完云霄便伸手招来了星云：“你去和大师兄说我今天就不再过去了，让他累了就找其他人帮忙，或者提早打烊。”
“好！”星云撒开脚丫子往门口跑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妈妈，那我能吃店里的东西吗？”
白缈好笑地敲了敲她的脑袋：“可以，但是要经过大师兄的同意。”
“好！”接着，星云嘻嘻笑着便立刻跑出了院子。
见星云离开，白缈便起身拉着云霄走进屋里，一挥手关上了门。白缈将云霄拉到榻边，一拍她的手臂：“坐下。”
云霄本觉得没什么事，毕竟那次走火入魔她是靠自己挺过来了，排除第一次的时候还有许多辅助灵材与白缈仙子的灵力，实际上这次靠自己之后云霄在修为上获得的益处更多。第一次走火入魔的时候以为是偶然，但第二次也是这样，云霄也不得不明白过来。走火入魔这事有两面，若是没挺过来，便会对修为有损，若是挺过来了，反而会使人受益多多。
可白缈这样严肃强硬的时候不多，就连云霄也没见着几次，便乖乖听话坐在了榻上。
“你说这个心魔……”白缈顿了顿，想着从前从电视剧或者小说里接收到的关于心魔的知识后问道：“你可知你的心魔是什么？”
云霄没想到白缈会这么直白地问这个问题，在洪荒，关于修炼的问题，很少有修士会说到这么深。毕竟走火入魔从根本上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甚至会让修士处于危险之中，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要害你，那真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不过云霄也知道白缈仙子对外也是那样，但面对她们几个的时候向来就是个不讲究的，会直接问出这样的问题也不奇怪。可……这问题却让云霄陷入了苦恼，若只是第一次走火入魔的时候仙子问起，自己还能说，甚至能将这个过程告知于她，但这次……她可真是说不出口。
或者说，她也不愿告诉仙子。
经历了两次走火入魔的环境，云霄哪里还能不知道自己的心魔就是白缈仙子？只是这幻境中多有蹊跷，幻境中的自己待仙子的心情似乎与现实中的自己不同，又或者说是将现实中自己心中的某种感情放大了。云霄不理解这样的感情，并且……幻境中的她还冒犯了仙子，说出来实在是怕仙子对自己失望。
见云霄犹豫了一会儿，白缈大概也知道或许这心魔是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便也不再追问：“你既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只要你自己心中清楚自己的心魔是什么便好。走火入魔这事，你大约还是洪荒里头一人，别说是你我，就算是问罗睺，怕是也无法清楚说明。我只是知道，若是不想再被心魔纠缠，你便要从源头解决。有句话叫‘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将这源头解开，或许你就可以安心修炼了。”
源头……
白缈说的话一字一句由云霄的耳朵钻进脑子里，下意识地将视线集中在了白缈一张一合的嘴唇上。
“咕嘟。”云霄清楚地听到自己不由自主吞口水的声音。微小的声音在她的脑子里放大，炸开，顿时觉得的一股羞耻感从心中涌了出来。
白缈瞄了她一眼，觉得今天的云霄有点奇奇怪怪的，想着大约是想到心魔有点儿吓到了。不过对于洪荒修士来说，白缈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心魔会那么吓人，不过秉持着对云霄的关心，她还是一反手拿出了一个小茶壶与两个茶杯，给云霄倒了一杯热茶。
“喝点茶压压惊。”说完，白缈又特意补了一句：“别怕，万事有我在。”
实际上白缈想的是，万事有她在，因为她有系统在。可这话在云霄听起来就不是这样了，她接过茶听着白缈这样说，一个紧张，便将杯子里的茶一口喝干了。
云霄的动作让白缈一惊，打开茶壶盖子看了看，里面的茶水确实是烫得发热气，狐疑地看了一眼云霄：“你不烫吗？”
眨眨眼，云霄才发现自己嘴里确实疼痛难忍，这才露出了一个痛苦的笑容：“烫。”
白缈捏了一个冰水球丢进云霄的嘴里给她冰敷一下，心中越发肯定——这丫头今天是真的很奇怪！
白缈狐疑地看着云霄，让云霄觉得有些不自在，嘴里含着冰水，双眼却不知道往哪里看才好。在白缈提醒之后，云霄也发现自己反常的行为太过明显，所以多少有些心虚，只希望仙子不要把自己当做心怀鬼胎的人才好。
云霄一侧头，白缈便发现了云霄头上只插着一根简单的木簪。
“我送你的步摇呢？”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从未摘下过的玉簪，莫名地，白缈心中有些不悦。那步摇虽不说是顶好的样式，可怎么说也是自己花了几天几夜精心打造的，不被重视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况且还是一直很尊敬自己的云霄。
可下一秒，白缈也不太理解自己这个气是怎么来的，面对的是云霄娘娘自己竟然还要求那么多……看来自己是真的膨胀了。于是白缈在心里无限次反复自己是个菜鸡这件事情，就算现在的修为到了准圣，可要啥啥没有，说啥啥不会的，还是知足常乐地好。
不知道白缈目前正疯狂自我洗脑的云霄闻言，则是着急地从怀中将一直不离身的步摇拿了出来。低头将嘴里的冰水吐掉，擦了擦嘴才道：“仙子莫要误会，这步摇实在太过珍贵，云霄是怕不小心将它碰坏磕坏，这才将它收了起来。不过仙子放心，云霄一直将它随身带着，丝毫不敢怠慢。”
白缈闻言一愣，她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于是假装愠怒：“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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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吧！哈哈哈哈哈哈
星云是真·两个人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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