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1/1）
秦川看到萧炎带人走了过来，秦川忙站起了身等萧炎提着衣摆迈上台阶后，秦川这才不慌不忙的俯身跪倒在地。“秦川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还没等秦川俯下身去，萧炎忙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他笑道：“之前不是同你说过么？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套。”
秦川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避开萧炎的手掌，微微垂着头躬身说道：“谢皇上隆恩，但是礼不可废。”
听秦川这么说，萧炎慢慢将手放了下来。看着秦川一脸恭顺的模样，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转身撩起衣摆坐在水榭的凳子上，杜公公忙上前倒了杯茶恭恭敬敬的放到萧炎面前，眼睛的余光扫过一旁的秦川心中不由喟叹一声。
萧炎轻抿了一口茶水，侧头看向还站着的秦川，说道：“你还是坐下说话吧，这样仰头看着你，我脖子疼。”秦川抬头看了一眼侧身对着他笑眯眯的萧炎，开口谢了恩之后，这才在萧炎身旁坐下。
见秦川仍是低头不开口，萧炎垂眸犹豫了一下挥手让杜公公带人下去。原本杜公公还有些担忧，不过在看到自家主子眉宇间的不悦后，只得无奈的应了一声带着水榭中的几位宫女悄悄退出了水榭。
见众人离开后，萧炎看着秦川开口说道：“泽之，北地的事情定国侯已经跟你说了吧？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闻言，秦川点了点头：“家父已经都跟我说了，皇上请放心，不将鞑靼赶出我大锦，秦川誓不还朝！”
秦川的话音落下后，萧炎不由发出一声轻笑。只见他起身走到栏杆边，负手望着面前的假山和池沼微微的叹了口气。沉默许久才慢慢转过身来，金色的阳光斜照进水榭，静静的洒在萧炎身上。明黄色的龙袍映着阳光，萧炎整个人都好似包裹在金黄色的光晕中。龙袍上的绣着的金龙栩栩如生，映着阳光似乎要腾空飞起一般。
就在这一刻，望着眼前的萧炎，秦川突然想起了老人口中常说的一个词：真龙天子。或许萧炎是真正的天命所归，真正的真龙天子吧。
“我知道，也就只有你待我跟其他人不同，他们在意我或许只是敬我，畏我，奉承我，憎恨我，可是只有你是从心底盼着我开心。你……”
“陛下说哪里话，作为您的臣民自当都从心底盼着您开心的，并不只是秦川一个。”不等萧炎说完，秦川便打断了他的话。望着面前眼神略带纠结的萧炎，秦川心中不由有些嘲讽。就萧炎这演技，怕是翠红楼的当家在他面前都得丢了饭碗，也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
“泽之，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你我之间当真要闹到如此地步么？”萧炎似是有些急了，大步走到秦川面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
秦川侧头看了眼手臂上萧炎修长的手指，微笑着将手臂从他的掌中抽了出来。“陛下请说，秦川洗耳恭听。”
秦川的态度让萧炎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包上，心中便是有气也撒不出来。最终只得闭上眼睛深呼吸，努力将自己即将喷发的火气压回去，心中想要说的话也都慢慢咽了回去。
知道跟秦川在也谈不出什么结果，萧炎也没心情再跟他继续聊下去。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川后，说道：“鞑靼人凶狠成性，你到了北地之后万万小心。”说罢，见秦川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萧炎皱了皱眉，还是说道：“你我之间既然已经这样，那我也不怕你误会。虎威军的袁征是我的人，你以后若是有什么难事，可直接找他即可。到了战场好好保重自己，切莫事事冲到前头伤了自己，莫要，莫要让我挂心。”说完，萧炎转身便要走出水榭。
“陛下。”听着背后秦川的声音想起，萧炎紧紧握紧袖中的双手，站在原地并没有转身。
见状，秦川看着他的背影，继续说道：“秦川之前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只要是陛下想要的，秦川都会帮您办到。您，保重！”
秦川说完，只看着萧炎的身形一顿。随即便大步走出了水榭。秦川静静站在水榭门口，看着萧炎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一抹冷笑。既然要做戏那他奉陪便是，如今他能让萧炎吐出袁征是他暗桩的事，日后自己的动作就不怕骗不到他。现在游戏才刚刚开始，萧炎想要跟他玩儿，他就奉陪到底！
……
同秦川所料的一样，秦勉在商量拔营的事时，一名玉面小将倒提□□骑马进了虎威军营。待看到秦勉之后，便翻身下了马朝秦勉的方向走了过来。还未等秦勉感应过来，那名玉面小将双手抱拳朗声说道：“末将宋柯，参见秦将军。”
秦勉对那名宋柯并不甚熟悉，皱眉看着他许久没有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秦川看着宋柯，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儿想起了他的身份。
说来宋家也是世代簪缨的豪门大家，记得大行皇帝还在世的时候，宋家因为贪墨军饷一事被牵连其中。当时大行皇帝念在宋家的功德上并未过多的追究，但从此宋家便开始渐渐没落下来。秦川没想到萧炎竟然敢大胆启用宋家的人，也不知到这步棋到底布置了多久。
思考间，秦勉也已经想到了宋柯的家室，表情激动的拍着宋柯的肩膀问道：“你是宋家人？可是镇国将军宋南玉老将军那个宋家？”
闻言，宋柯微微一笑，回答道：“镇国将军正是末将的祖父。北地狼烟起，在下受命于陛下追随将军左右，还望将军莫要嫌弃末将脑筋愚笨才是。”
“哪里，哪里，宋老将军一直都是我最钦佩的人，当年他率领两万兵马以一式灵蛇阵打败鞑靼十万敌军，即便到今日仍然被人称之为神话。你身为宋老将军的传人，若说愚钝那可真是太谦虚了。”
两人寒暄过后，秦勉这才将宋柯介绍给众人。待到秦川时，宋柯上下打量了他许久这才抱拳说道：“秦世子大名，在下早就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听到宋柯的话，秦川笑道：“宋将军说笑了，早些年秦川是没少干糊涂事，怕都是一些骂我的吧？实在是让宋公子看笑话了。”
“哪里，哪里。秦世子弃笔从戎的勇气让在下一直都很钦佩。如今能够有幸同秦世子一起上阵杀敌，是在下的荣幸，以后还望秦世子多多包涵。”
从交谈中，秦川看得出宋柯此人城府极深。并非一般人可以比拟，不过说来也是，能成为萧炎的心腹，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傻子……
宋柯既然是萧炎派来的，那有些布置就不必要在隐瞒。再说了即便是隐瞒也没什么用，等到时间久了，以对方的聪明才智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所以秦勉也不做那多此一举的事情。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说了，待众人点头都同意了这才让众人都离开。
因为大军拔营的时候，萧炎也会前来送行。他从宫中出发路上定然需要耗费不少时间，所以大军出发的时间定在辰时中。距离出发只有一个晚上了，还不知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秦玉已经出嫁，他和秦勉这一走偌大的定国侯府也就只剩下老太太和李氏了。
秦川对两人并不太放心，离开大营之后便约了孙思新去了高盛酒家。嘱咐孙思新以后无事的时候，多去侯府走动走动，若是有事可直接传信给他。两人又议论了了一下朝中的局势后，这才注意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因为是在京中最后一个晚上，秦川说好了回府跟老太太和李氏一起吃个团圆饭。见时间不早便同孙思新告了辞，再三嘱咐了之后，这才下楼而去。在他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正见马平阳手持折扇上楼而来。
“秦世子，真是好巧。”马平阳停下脚步对秦川笑道。
秦川自然不会相信他口中说的‘巧合’笑着同马平阳寒暄了几句，便要下楼而去。然而在他刚刚迈出脚步的时候，只见马平阳凑了过来，用其极暧昧的姿势和极低的声音，在秦川耳边说道：“秦世子此去北地千万要小心再小心。”
闻言，秦川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皱眉问道：“多谢马公子好意，战场上刀剑无眼，秦川自当会万事小心。”
听着秦川的话，马平阳一脸神秘的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非也，在下让秦世子小心并非是正面来的敌人，而是……”说着，马平阳停顿了一下，见秦川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笑着继续说道：“而是背后来的冷箭。”
“秦世子一腔热血，奈何某些人好像并不领情吧。您以为那位为何要另外派去宋家那个小公子去？其中意思，在下就不再多说，还是请世子自行回味吧。”说着，马平阳转身上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