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1/1)

玄天宗的掌门听他说这种话, 心中气的直憋得慌。

但方才那一次交手,已经让他知晓了自己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若是自己再不自量力的往上凑, 怕是就要自讨狼狈, 贻笑大方, 叫所有人都看了笑话去了。

他便冷哼一声,装作没听见祁岩的挑衅, 赶快离开了,准备依着祁岩的话去叫长辈前来。

玄天宗中的大能姓宋, 是位已经活了好几百岁的老妖怪,因为寿元将近, 所以平日里很少露脸, 都是闭关不出以求突破的,也很少见客。

玄天宗的掌门在祁岩那里吃了亏, 心中憋着气, 一回来就遣散了弟子, 亲自去找那位前辈了。

前辈常年不见客,纵使他是掌门人, 也没法破了这个规矩, 只得将事情告知了日常服侍宋大能的弟子, 而后就在外面焦急的等待了。

几个时辰后,进去通报的小弟子才再度出来,告知宋大能叫他进去。

宋大能虽然活了好几百岁,一头白发, 但是容颜还维持着青壮年时期的样子,看不出衰老,掌门人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石桌边饮茶。

见对方火急火燎的进来,满面急色,便优哉游哉的替对方倒了杯茶,才问:“掌门此番亲自前来,不知为的是何事?”

玄天宗掌门也不客套,简单问候了他一下之后,便将先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个遍。

宋大能听他说到宗中先辈的牌位被砸,掌门前去讨说法却又被嘲讽,整张脸都已经黑了。

他不禁也怒极,一掌拍在石桌上,生生将桌面的茶具都震碎了。

他怒道:“欺人太甚!怎的如此没有德行,看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没人给他点教训,他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也罢,这次老朽就去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祁岩讥讽过玄天掌门之后,根本没有什么逃跑的念头,光明正大的就坐在半成的殿宇中等着了。

不光如此,他还仿佛生怕没人想来教自己做人一般,又派遣了几只妖去玄天宗边上捣乱。

如此这般,他等到第三日的时候,总算有一股渗人的威压自临河上空而来。

祁岩察觉到了,立刻从榻上跳下来,跑出了殿宇。

便听到有个洪亮的声音道:“小子,听闻你先前行事不端,砸了我宗先祖的牌位,对先人毫无敬畏之心,可有此事?”

祁岩矢口否认:“没有。是你宗掌门自己砸了后来污蔑我,与我毫无干系。”

宋大能一听,气坏了:“放肆!满口胡言!”

他一发怒,四周威压更甚,殿宇边上的小妖们纷纷难受的伏低了身子。

祁岩便替它们一一挡下了,而后抬眼看向半空:“前辈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好不讲道理!”

祁岩说完,又立刻补充了一句:“他人说什么都信,前辈怕不是老糊涂了!”

宋大能最讨厌别人说自己老,此时祁岩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居然又在触他霉头。

宋大能也不想再端着什么前辈的架子,什么大能的风范了,立刻显出身形,一掌便从半空劈来。

祁岩起身迎击,两人便顺理成章的战在了一处。

这边打起来,声势浩大,暗中吸引来了许多修士的注意。

他们各怀心思,但大多在暗笑祁岩不知轻重,小小年纪便居然以为自己无人能敌了。这次碰到了个硬茬子,看他怎么办。

然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祁岩并未很快就败下阵来。

两位修士交战,搅的周边罡气翻涌,外人没办法轻易靠近,修为浅的也看不出其内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他们斗了三天三夜,最终以宋大能落败而终。

宋大能被祁岩一脚踹飞出去,捂着胸口最终蹲跪在地上。

他满头的白发早已凌乱不堪,狼狈至极,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祁岩。

祁岩立刻收手,对着宋大能一抱拳,轻轻巧巧的笑了:“前辈老了。若是前辈再年轻个一两百岁,兴许我还是打不过的。”

宋大能本就被伤了心脉,这会又突然被祁岩戳中痛处,不禁气的喷出了一口血来。

同宗的修士们见了,再顾不得其他,见祁岩似乎不欲再斗,便急急忙忙的过来扶起宋大能,快速离开了。

暗中观察的修士们惊呆了。

虽说祁岩来到此处的第一日,便颇为高调的击败了守着临河的所有修士,但大家都还觉得他以此为傲,口出狂言,到底是不自量力了些。

毕竟那些修士纵使是宗门中的天之骄子,但到底还是年轻一辈的。真正的核心强者都会留守在自家宗门中,这种简单的事情只会交给后辈来做。

况且那日大家有目共睹,祁岩虽然够强,胜了后辈修士一筹,但到底并非绝对的碾压。

他那日展现出的实力,与宋大能比依然是差得远的。

为何到了眼下,却连宋大能都不是他的对手了?难不成还是之前故意藏拙了不成?

但个人心中还是有个人的想法,有不少目睹此景的修士都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惊悚的念头:总不会是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修为生生长到这种程度的吧?

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惊惧之余,也有不少修士产生了偷偷过来与祁岩结交一二,探查一下有无的心思。

然而祁岩把宋大能打跑之后,便又再度不知跑到哪去了,叫人寻不到踪迹,边上的妖也是一问三不知,叫众人的心思生生落空。

一周之后,玄天宗便再度传来噩耗:宋大能被伤了心脉,又因居然被一个后生晚辈击败而郁结于心,闷闷不乐,最终仙逝了。

经过此事,祁岩的名号再度在修士中传开了。不少宗门对他敬畏更甚,不敢再轻举妄动。

同时他也引起了一些比宋大能更强的强者关注。

而玄天宗的修士们便默认了是祁岩杀死了宋大能,纷纷自动自发的请缨,隔三差五的过来找麻烦,却总是见不到祁岩本人。

过了一段时间,就连那只历来守在殿宇旁的,那只本属于浩渊宗的镇山兽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句话接待他们:诸位只要不怕死,想拆就只管拆,只是妖王大人格外记仇。

再过几天,便到了上元节了。

魔域中的邪魔歪道们到底也是人,虽然庆祝方式不尽相同,但到底也是会过节的。

天魔城城主以此为由头,再度发出请帖,邀请数宗宗主前来共度佳节。

大家都心知彼此间也没多少情分,共度佳节都是其次的,想一起商讨事情才是真。便都依着前来了。

城主照常准备好酒宴,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便果然将话题引入了此事中。

其他宗主都还记着,上次他们相聚的时候,合欢宗宗主曾说过,若是他们什么都不做,便可以看到狗咬狗的场面了,岂不美哉。

当时大家还都半信半疑,没想到这才一个多月,便都一一应验了。

——浩渊宗被搅的一团乱,玄天宗直接死了一位镇派大能,这几日还另有一些其他宗门也惨遭毒手,纷纷都跟着倒了霉。

正道伪君子们与临河中的那群妖之间的仇怨越来越深,恐怕不日便能咬在一起,彼此撕扯不亦乐乎。

便有想讨好方云的宗主抬手作辑,借机赞道:“合欢宗主果然算无遗策。”

方云微垂下眼眸,轻轻笑了笑没说话,一副出尘之姿。

旁边有人附和,也叹了一声:“宗主好算计。先前本座本是不信的,却不成想他居然真能以一人之力,与那群伪君子抗衡。能有如此实力,细细想来还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是该不寒而栗的。”方云终于接话了,“据本座观察,他似乎虽然整日与妖为伍,以妖王自称,但到底并不是真正的妖,对于妖族,倒并没有多少情分。”

其他宗主闻言,纷纷看了过来:“哦?合欢宗主何出此言。”

“先前他击败大能修士,虽然成功震慑住了平日里虎视眈眈的一些宗门,但如此锋芒毕露,不过是在自取灭亡罢了。”方云道,“如此强悍的异族,免不了会被更强的强者注意到。他大约是也想到了,这才几次三番叫人捉摸不透行踪。”

“若是有强者前来,见不到他本人,大抵是会直接离开的。而若是再有其他宗门来犯,他也不像是当场会管的样子,反而每每如此都会被他抓住把柄,事后借机报复回去,叫那群傻妖怪心悦诚服。”

“如此无情无义,才真是落不得一丝弱点。”方云轻笑道,“若我们联合起来去杀他,他说不准会先望风而逃,等日后实力够了再来报复。他与在座诸位不同,并无世俗牵挂。”

殿宇毁了可以再建,死了两只小妖还可以再繁衍。

确实与所有拖家带口,还要日常惦记着祖宗基业的宗主掌门都不一样。

有人应道:“宗主所言极是。”

方云抚了抚袖口,又道:“而且本座猜测,还有些更令人不寒而栗之事。”

其他宗主便心中有数了,但还是应道:“愿闻其详。”

“本座观他最初时,处处回避,似乎惧于正道宗门。但是上一次,他却对于玄天宗毫不畏惧,甚至看他行径,似是在等候玄天宗大能造访。”方云道,“如此行事,恐怕并非他最初韬光养晦不愿显露锋芒,而是他在短短月余的时间中,修为进益有如神助。如此神速,真真使人胆寒。也许今日你我看来,他还不过如此,但日后如何,却是谁也说不好了。”

“这倒叫本座想起些过往的见闻来。”

众人一听方云的话茬,便知晓他又有什么猜想了,便纷纷鼓励他接着往下说。

“本座幼年时好古籍,而宗中古籍又历来颇多。”方云面不改色的胡扯道,“故而本座曾听闻,妖族与我人族不同,历任妖王皆是得了上任妖王的传承,交接而来。”

“一旦新任妖王诞生,便会群妖来贺。妖修们一旦认可妖王,便会对妖王极度忠诚,愿为妖王而死,且认此为最高荣耀。”方云道,“诸位难道没发现,在祁岩修为进益神速之余,那只镇山兽近日却突然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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