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25)(1/1)

难道……他是早几年穿越的, 那时候穿越这个词还没流行,所以他不知道?

余小晚又道:“我知道你不是这世界的人,你是从异世界穿过来的。”

还特别强调,“我们都一样!”

“欸?”小周子依然是一脸的茫然, “奴才愚钝,实在不懂夫人在说什么。”

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二十一世纪,穿越小说, 看过吗?”

摇头。

“辛亥革|命,鸦|片战争,听说过吗?”

还是摇头。

“借尸还魂,我知道你是。”

这可吓坏了小周子, 呼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夫人明鉴, 奴才冤枉!”

余小晚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不像作假, 况且, 她已言明她也是穿越者, 若他真是,不该否认才对。

显而易见, 他根本就不是穿越者!

可副本剧情明明指明了他是,如果他不是, 那她之前所谓的纠正剧情又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很快便端了茶过来, 两人相携离去, 路上她忍不住敲了系统。

【宿主:出来!】

【系统:?】

【宿主:周显不是我原本要穿越的肉身吗?】

【系统:是。】

【宿主:可他不是穿越者。】

消息发过去很久系统才会过来。

【系统:为避免穿越者继续破坏剧情,也为了防止对影成双暴露,任务开启的瞬间自动删除了他作为穿越者的记忆。】

是这样吗?

【宿主:这么说,绣娘和折流副本那个炮灰妓子也被删除了穿越者的记忆?】

系统再度陷入沉默,她都一路走回厢房了,它才回过来。

【系统:对,不过就算删除了记忆,本能还在,所以绣娘还能继续设计拥有现代元素的服饰。】

不愧是隔了半天才回过来的消息,天衣无缝,可余小晚还是心存疑虑。

它一个提醒她剧情都不敢正大光明只敢暗示的小系统,有这么大的能力权限可以删除一个人的记忆吗?

横竖问也问不出什么,余小晚随便回了条信息结束了询问,借口饿了,支开丫鬟,这才掏出小周子塞给她的物件细看。

那是一块包的严严实实的腰牌,包腰牌的纸上写满了字。

【你竟是个女子!居然还妄图朕唤你夫君!欺君罔上,罪该万死!!!朕定要将你凌迟!炮烙!车裂……】

以下意|淫了数百字惩罚她的法子,占据了整张纸的大半。

余小晚无语扶额。

冒着被耶律越发现的风险递来的消息,就啰嗦这些没用的?小毛头就是小毛头,乳臭未干,幼稚毛躁。

一目三行跳到后面,总算看到了点有用信息。

【这是入宫的腰牌,你乔装成太监入宫,朕会将你藏起来,信朕,朕绝不会让他再欺辱你!】

原来如此。

余小晚忍不住轻笑一声,虽然这法子根本行不通,可还是难免欣慰,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到底不是白给的,臭小子还惦记着怕她受辱。

再看最后一句,倒是越发好笑。

【幸好朕没唤你夫君,不然一世英名岂不毁于一旦?!你也该着命大,若朕真唤过你,你却又是女子,朕当真是要砍了你的!呜呼哀哉,偷笑吧你!】

这傻小子,若她真是男子,他唤了她夫君,岂不成了龙阳断袖,那倒更该砍了她的。

等等!她怎么被他带偏了?她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哪能说砍就砍!

手信看完可以烧掉,不露痕迹,可这腰牌却成了烫手山芋。

若被耶律越察觉以为她想跑,一怒之下伤了朱钰或是言儿,那可真真儿糟透了。

可这青天白日的,外面不时有下人走动,她也不好出去刨个坑把它给埋了,屋里随时都可能有人打扫,藏哪儿都不安心,这可怎么办?

余小晚一筹莫展。

丫鬟很快便端了饭菜过来,她只得权且将它连同那来不及烧掉的手信塞进怀里。

边吃边琢磨藏哪儿,怎么想屋里都不安全,那便只能屋外了,可屋外又没机会,便是夜深人静也有丫鬟内室外室守着。

正苦恼之际,丫鬟突然朝着门口福了福身,“爷万福。”

余小晚一惊,下意识地摸了下胸口。

怎么办?

万一被发现……

耶律越一言不发坐到了她对面,“拿副碗筷。”

“是。”

丫鬟出去了,余小晚这才抬眸,笑不出来,也没勉强自己笑。

“你忙完了?”

耶律越不答反问,“找我什么事?”

“就是……看天气这么好,想……想问问何时能让我……见见孩子?”

耶律越不答,只那么看着,云淡风轻的面容,窥不出半点情绪。

余小晚心头一跳,赶在他开口之前,突然起身绕过桌子,撩裙便要跪下。

耶律越拽住了她,“有话便说,跪求讨饶的把戏便算了。”

她只得又站起,望了一眼他束起的银发,扯了扯他的袍角。

“晨之……我,我有话不敢说。”

“那便不要说。”

不说更不行。

她一咬牙,摸出怀里的腰牌连同手信一起递了过去。

“这是我方才收到的,他还是个孩子,求你网开一面!”

琥瞳微动,探手接过,却并未看,直接揣进了怀里。

余小晚又道:“我对你并无二心,当初逃走,不过是怕你伤了孩子,本就打算生下便寻你的,真的!”

耶律越淡淡道:“吃了饭便准你去看那野种。”

“那不是野种,是我们的孩子。”

明知如此会惹怒他,她依然必须强调。

耶律越果然动怒,啪的一声拍案而起。

“再说这种话,我便掐死他!”

说罢,拂袖而去。

一路到了前厅,赵元已吩咐人备好了马,正等着他。

他径直走到主位坐下,摸出怀里手信细细看过,又看了看那腰牌。

“赵元。”

“属下在。”

“当日我万箭穿心,伤得如此之重,究竟是如何起死回生的?”

这话他初醒之时便问过了。

赵元不卑不亢,抱拳回道:“爷当日的确气若游丝,属下也以为必死无疑,只想拼死一搏,不让爷的尸首为歹人所用,没曾想爷吉人自有天相,竟缓过了那口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爷早晚会统一天下,解万民于忧患!”

虽不如当日所答详尽,可也不无二致。

赵元突然跪下,俯首便是一拜。

“三朱大局已定,属下请令告老还乡,求爷恩准。”

他蹙眉,“老?不及而立,何来老字?”

赵元垂首不语,半晌才又磕了个头,道:“属下有罪,害得爷与夫人心生罅隙,爷大度仁慈,不与属下计较,属下却不敢厚颜继续留下,求爷恩准。”

“不准。”

赵元面露急色,想再请令,迎头飞过来一块腰牌,他下意识抬手接住。

耶律越道:“将此物给朱钰送去,告诫他,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爷!”

“不必再说,速去。”

赵元攥了攥拳,起身。

“是!”

耶律越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院外,这才将缓缓撕掉手中手信,琥瞳无波,若有所思。

……

余小晚提心吊胆了整整三日,果然是一孕傻三年,她真真儿是差点铸成大错。

这里可是驿站,前院后院统共三进院子,到处塞满了耶律越的人,明的侍卫,暗的影卫,还有丫鬟下人一大票,这么多双眼盯着,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传递消息?

最重要的一点,耶律越对她恨之入骨,平日除非必要,根本不会来她这边,这才刚解完缠情,怎会突然过来?

自然不是因着她递了话,上座城时,她也递过的,他根本没理会。

他百忙之中特意过来,显然是得了消息,若她还藏着掖着,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她还没傻透,及时反应过来。

幸好幸好。

正胡思乱想着,烛影摇晃,丫鬟端了盆水进来,余小晚自觉到床边,褪掉鞋袜泡了进去。

“嘶!”

好凉!透心凉!

哗啦!

赶紧抽出脚来。

丫鬟仰头,眨巴着不大的单眼皮,冲她挤了挤眼,“夫人这是怎么了?”

余小晚踩着盆沿儿,嗫嚅了一下,道:“水烫,晾晾。”

“是,那奴婢先帮夫人去钗散发。”

丫鬟起身,摘掉朱钗,凑至她耳畔小声道:“我是折流。”

水眸微微睁大,丫鬟又道:“小九在城外等你。”

她瞟了一眼纸窗,烛火飘摇,窗上必然有影,而窗外……不知藏了多少双眼。

她压底嗓音道:“不行。”

丫鬟松开她的发髻,以指代梳,梳散开,“孩子已偷换了出去,你大可放心,缠情我虽一时解不了,可有抑制之药,十年八年不成问题,有的是时间想旁的法子,明晨城门初开之时,我会迷晕驿站上下,包括影卫,小九会接应,万无一失。”

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余小晚脑中乱作一团,折流虽懂巫族秘术,可耶律越也深谙此道,虽一个医一个蛊,可总有相通之处,此举实在太过冒险,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何况,她还没想好到底该如何处理她与耶律越的关系。

一味的逃走真的好吗?

折流扶她躺下,不容分说,又道:“你好好歇着,放宽心,便是不信我,小九总是信的吧?睡吧。”

折流端着那盆凉水出去了,余小晚躺在榻上辗转反侧。

朱钰的任务她倒是不怎么担心,耶律越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待他走了,总有法子完成。

最重要的还是耶律越。

【早些放手,尚能善渡,泥足深陷,害人害己。】

行尘大师的话犹在耳畔,她当日迷惘,如今更是迷惘,到底该怎么办?

晨之啊,我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