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对影成双副本乱炖(8)(1/1)

凤一曲忧心忡忡,总觉得糊弄不过晋王, 余小晚却是信心满满。

天下第一怪医出手, 还真难有糊弄不住的人。

自然,他们现在还不能走, 玄睦的筋脉尚未续完。

凤一曲诈死的第二日, 玄睦便以余小晚有孕在身,死了人不吉利,速速搬回柳家庄,折流也不知怎么良心发现,将一切和盘托出, 包括自己的身份, 凤一曲自然是好一番生气, 折流却来个狠招,愿以死谢罪, 直接吞了毒药,口吐鲜血!

不管那毒药到底是不是真的能毒死人,那血可绝对不是假的,凤一曲总归已动了心, 严格意义上讲,折流也是帮她报仇的恩人, 这一番鲜血淋漓的, 她自然还是原谅了他。

折流大喜过望, 将她易容成余小晚, 又将自个儿易容成玄睦身侧的一个随从, 陪着玄睦一同去了柳家庄。

搬回柳家庄前夜,凤一曲诈死不过半个时辰,主线任务一:组成折流x凤一曲官方cp的任务便完成了。

只要再扎个纸人替死,《怪医的花魁小娘子》副本就算彻底完成了。

可余小晚却犹豫了。

任务完成之后,只要她不将剩余时间兑换成积分,副本倒计时还会继续,直到遇见下一个副本男主。

换句话说,她如今因为对影成双,可以同时保持两个男主胎记,如果她完成了最后一个任务,她就可能遇见下一个男主,开启新的任务,时间依然是两年,并不比现在多多少,反而还要重新做新的任务,也就是,依然是两年时间完成两个副本任务。

可如果她不完成折流副本这最后一个任务,她就不必担心遇见其他男主重新开始,她只需要用一年又十一个月完成柳逸风这一个副本就可以,她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寻耶律越。

这样看,留着最后一个任务倒是好的。

玄睦也赞成她先保留这个任务,可以先做柳逸风的副本,一旦柳逸风的任务也只剩下领盒饭时,她就可以彻底放心去寻耶律越了。

只是,柳逸风副本里,她是绣娘,一人不能分饰两角,她依然需要做个假人代替她,只是先不必砍杀烧掉,只消藏起来糊弄主神系统便好。

余小晚连夜手缝了个布娃娃,娃娃肚子里塞着她的血写的生辰八字,缝好了给玄睦看,他瞬间呛了口气,强忍着笑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笑得青丝乱颤。

“你的女红我算是见识了,果然是……极为玄武。”

是想说她缝的像蛇爬的一样?!

哼!不过是个替身,哪儿那么多要求!她自己都还没嫌弃呢。

余小晚气哼哼把那娃娃塞进包袱,却被玄睦喊住。

“拿来,放我枕下。”

“为何?”

明日便要回柳家庄了,放进包袱才是安全,万一让旁人看见,偶人之流在这里还是与巫蛊诅咒挂钩的,被发现了可就不大好了。

玄睦固执己见,“拿来。”

余小晚无奈,拿去塞到他枕下。

“会不会垫太高脖子不舒服?”

“不会。”

明明高出一块儿,装什么呢?!

余小晚又拽了出来,“不行,太高了,窝着脖子可不是玩儿的。”

玄睦现在还不如不足月的婴孩,婴孩好歹身子还能来回转下,他却是动弹不得,便是呼吸困难也没法子自救,她还要做任务,也不能时时在他身侧,即便有莫非映夏,谁也不敢保证不会有差池。

玄睦看出了她的疑虑,斜唇笑道:“那便塞进我被褥里吧。”

“为何要如此?”

“你说呢?”

玄睦望着她,幼滑的侧脸映着跳动的烛火,长睫生晕,美目荧光,便是瘫在床上不能动弹,一样是男色倾城,祸国殃民。

玄睦的心思,她如何不懂,他不过是想着,哪怕是个布偶,既是她的替身,便也算是她,能占一时,便算一时。

她咬了咬唇,撩开薄被将那替身布偶塞了进去。

“这么可憎的偶人,小心晚上噩梦。”

玄睦勉强抬起那唯一能动的左臂,紧紧揽住娃娃,话是对着娃娃说的,眼却是望着她。

“佳人在怀,何来噩梦?”

灯芯呲沙,人影摇曳,气氛莫名有些尴尬,她故意大声调侃道:“自打卧床不起,你倒是越发孩子气了,还玩种女孩子家家的玩意儿。”

玄睦并未如平日那般反唇相讥与她嬉闹,竟破天荒露出了清浅笑意。

“是,我越发孩子气了,你马上要易容成绣娘,一时半会儿不能再陪我,我怕是又要整夜不得安寝,还不准我搂个偶人聊表慰藉吗?我不管,今夜你须得牵着我的手睡,如若不然,我便……”

“便如何?”

“便哭!”

余小晚被逗笑了,“好啊,那你哭一个我瞧瞧!你若哭不出来我才打你。”

玄睦眨了下眼,“我若哭了,你当真牵着我的手睡?”

“当真。”余小晚帮他整着被褥,笑道:“可你若哭不出来,我也当真会打你!”

话音落下半晌不见玄睦回话,余小晚掖好被角,抬头一瞧,愣了。

玄睦正在挤眉弄眼拼命挤眼泪!

她忍俊不禁,“你这是作甚?还真是傻了不成?”

玄睦当真学起三岁童音,奶声奶气嘟囔:“我想牵着你的手睡,可我哭不出来,又怕你打我,你还笑,我也好难的。”

余小晚上手拍了他一下,“傻狐狸,睡了。”

吹熄了灯,爬上床榻内侧,撩被躺好,自然是一人一被窝,余小晚有孕害热,玄睦却是虚寒之体畏冷,这般盛夏时节,依然裹得严严实实。

玄睦委屈巴巴,“你真的不牵我?”

“不牵。”

“之前明明整日整夜搂着我睡的,如今却连个牵手都这般小气,都说男子喜新厌旧,我看你才是真真儿的个中高手。”

余小晚翻身面朝里,懒得搭理他,脚却是勾在他腿上的。

说来也怪,只要她不挨着他碰着他点儿,他便会梦魇,绝非装的,从他最初昏迷不醒起就是这般了。

如今,他虽好了许多,她也不会再整夜抱着他,可总还是会挨着他,脚勾着也好,肩碰着也好,只要有一点点接触,哪怕隔着衣物薄被,他便能睡得安稳。

玄睦还是不死心,“你明日便要当你的绣娘去了,当真这般狠心?牵个手都不行?”

她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

玄睦微叹了口气,终于不再装奶娃了,却还是垂死挣扎又嘟囔一句。

“真的会做噩梦的……”

提起梦,余小晚忽然想起了他曾梦魇过的“丫儿”。

她转过身来,问道:“丫儿是谁?”

玄睦一怔,有些莫名其妙,“丫儿?”

“你不知吗?”

他摇头,“从未听闻。”

“可你之前曾梦语过这名字,还不止一次。”

玄睦垂眸细思,思量许久还是摇了摇头,“没印象。”

“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没有。”

这倒是奇了。

玄睦没道理骗她,那丫儿到底是谁?

那夜,余小晚还是牵着玄睦睡的,没办法,臭狐狸太会撒娇了,哼哼唧唧,还真是说他胖他立马给你喘,说他小就立马就撒娇,扛不住啊。

第二日,按计划,折流带着易容成她的凤一曲,跟着玄睦一同回了柳家庄,她则易容成一个普通女子,还安了折流费尽心思做的假手,与莫非易容的妹妹守在官道边儿。

没错,莫非易容成了个女子,眸子也易成常色,虽颇有些高大,可丝毫不会让人联想到男子,折流的易容术果然是一绝。

玄睦事先已打探清楚,今日柳老太太会到城里拜会御史老夫人,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者地位最低,柳家庄虽还有农庄宅田,可到底也摆脱不了商者之名,能有幸与官家老夫人攀上交情,自然是极为重要的大事,老太太绝不会失约,他们只需要在路旁等着便是。

余小晚摸了摸自个儿的肚子,幸而是腰怀,五六个月了还不甚明显,加之朱国女子衣裙类似朝鲜族,裙摆十分宽大,完全不必担心被人察觉。

打着呵欠坐在路边树荫下,这周围就这一棵树稍稍茂盛些,旁的都是些撑不起凉爽的小树苗。

等啊,等啊,等,官道上来来往往过去了无数辆马车行人,一直等到后半晌,日头偏西,皇城方向总算过来了他们要等的那辆马车。

车里坐着老太太,马车行的并不快,莫非看准时机,手腕陡一用力,一枚带着棱角的小石块飞速朝着车轮飞去!

当啷!

车夫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马车陡然一歪,车轮轰动一声,倒了一只。

一时间马嘶声,惊呼声,车板摩擦地面的刺耳声,乱作一团。

莫非赶紧上前帮着制住了马,余小晚也过去撩起车帘询问有没有受伤。

老太太颤颤巍巍的下了马车,伤倒是没伤着,就是受了些惊吓。

婆子搀扶着她下来,缓了好半天的气儿,才回身问了问情况。

马夫说,似是绊到了石头,轮子绊掉了,让老太太不必忧心,他们尽快修好,若实在修不好,便到邻近的庄子借辆车,总归会把老太太安全送回庄里。

老太太这才在婆子的搀扶下,来到了树荫坐下。

余小晚的包袱什么的也都还在树荫下,她与莫非也走了过来,坐在了方才坐着的小石头上。

老太太这才得空感激道:“方才多亏了这位姑娘及时制住那小畜生,不然只怕老婆子这命要丢在这荒郊野外了。”

莫非摇了摇头,随便比划了两下手势。

余小晚解释道:“家妹是个哑儿,老夫人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