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魔教教主的小逃妻(50)(1/1)

耶律越转头,一见余小晚趴在赵元肩头, 立时蹙起了眉心。

“胡闹!”

余小晚跳下赵元的背, 三步两滑跑了过去,府门前的积雪扫过, 洋洋洒洒的新雪刚刚落上, 她跑的急, 上石阶时脚下一滑!

“啊——”

没有预想中跌进男主怀里你侬我侬的戏码,她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这也不能怪耶律越, 他不会武,离得又远,便是再如何着急过来护她, 还是晚了一步。

赵元就更不必说了, 他倒是想拉她一把,可之前方才被耶律越冰冷的视线瞪到头皮发麻, 当即没能缓过神儿来,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之间, 再想拉她已来不及了。

好痛!

好倒霉!

这都是次要的,关键是……

好丢人啊摔!

方才她只顾得看耶律越没注意,府门内外乌压压全是侍卫,一个个银甲金枪整装待发, 这会儿全扭头看着她。

余小晚欲哭无泪, 罢了罢了, 不能耽误了耶律越的正事。

耶律越已扑到近前, 俯身便要抱她起来, 她却扒住了他的胳膊。

“我要听,我现在便要听!”

耶律越怔住,夜风卷着细雪拂动过他的眉角发梢,扬起一缕青丝飘摇在他唇边。

马嘶响鼻,雪落无声,火把窜跳着呲呲作响,桐油烧起的青烟斜入云霄。

淡色的眸子凝视着她水光驿动的秋瞳,沉吟了数息。

“我……心悦你。”

当着她的面,当着所有侍卫的面,当着全府上下的面,他说了,这般紧急关头,还是说了。

没有刻意压低嗓音,也没有丝毫遮掩,就这么说了。

余小晚突然觉得自己好蠢,怎的就不能附耳过去让他只说给她一个人听?

他可是国公爷,是主子,这般紧要关头还如此儿女情长,让他以后还如何在下人面前立威?

然而后悔晚矣,耶律越已经说了,不仅说了,还吻了下她的额头将她抱站起来。

“赵元,护好夫人,绝不许她再离开竹园。”

“遵命!”

耶律越走了,策马而去,整齐划一的侍卫脚步声,随着映天的成片火把朝精麟门飞速而去。

余小晚回了竹园,抱着自打入了公主府一日便要睡上十一个时辰的小呼呼,勉强自己睡下。

flag明明已经破了,为何还是这般不安?

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耶律越虽不及玄狐狸奸猾,却也是聪慧无双,当日他以使臣身份同玄睦辞别,故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假意想靠近玄睦,让玄睦误会他想下蛊,转移了玄睦的注意力,让他忽视了带有瘟疫病毒的拓跋赞。

连玄狐狸都能糊弄住,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夜深了,雪依然在下,她辗转反侧,天蒙蒙亮之际,才终于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是午时,耶律越并未回转,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一天过去了,依然没有消息。

第二天,全城戒严。

傍晚时分,城外来了大部军队,粗略一望,至少有五千人,大部分兵丁入了皇宫,还有一支数百人的小部兵丁将整个国公府重重围住!

赵元神色越来越凝重,可精麟门只进不出,连半点消息都没有,整个国公府人心惶惶。

入夜,余小晚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离魂去瞧瞧吧,不确认下他还安好,她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

以防万一,她先敲好系统,嘱咐它记得离魂回转后赶紧把她电醒,这才点下离魂按钮。

昨日停的雪,今夜又开始下,余小晚穿梭在越下越大的鹅毛大雪之中,突然想起,当日端亲王政变,也是这般大雪。

一切仿佛不久前才刚发生,不曾想却已过了两年。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还真是如此。

胡思乱想着,她飞入皇宫,直往金銮殿。

还未飞到,却听远处钟声突然响起!

噹——噹——噹——

钟声幽沉庄重肃穆,刚好三声。

三钟报丧,是丧钟!!!

能用的起皇宫大内丧钟的,唯有皇帝驾崩!

苍帝死了?

那耶律越……

一股寒意直入心头,余小晚再顾不得许多,不断加速到极致,裙裾水袖雪雾般扬在身后,所过之处,细雪微旋,隐约可见一路雪痕。

余小晚并未注意过这些,直闯入金銮殿。

一入殿门,远远便见龙椅之上端坐一人,那人二十余岁,长相神似苍帝,无论是上官锦还是采琴都认得他,他就是……当朝太子!

当年四国八寨齐聚苍国,玄睦与耶律蛟入住将军府,就是为了看他册立为太子。

看到他余小晚还不算心慌,可再看他身侧不远坐着的那袭绯衣,她脑中嗡的一声,险些自半空跌落。

玄睦!

怎会是他?!!!

半年不见,玄睦越发清瘦了几分,可精气神明显很好,狐狸眼炯炯有神,那只妖冶血瞳尤其咄咄惊璨,依然是满身风华却又不缺飒爽。

玄睦在此,那耶律越呢?耶律越在哪儿?

余小晚飞过重重御林军来到前殿,寻了一圈,并未见到耶律越的影子,显然他根本不在这里。

没寻到耶律越,却是看到了时晟时望归,他一身戎装同文武百官一同立于殿前,垂首听太子,不,现在已是新帝,论功行赏。

“时爱卿护驾有功,朕封你为……异姓王,赐号忠勇,赏金十万,赐田千顷,再将江南十美一并赐予,爱卿意下如何?”

时晟上前一步抱拳回道:“谢皇上恩赐,臣不敢居功。”

新帝笑道:“爱卿不必推辞,先皇临终感概颇多,抓着朕的手叮嘱,要朕莫要用眼看忠,上中下心方为‘忠’,忠者首先便是为人正直,而后不畏权贵,‘忠心’二字放心间,从不流于表面。

手握重权而不反者,乃是忠中之忠!

走投无路还不愿举刀夺位者,更是要重用!

爱卿便是其中之最,朕得先皇遗训,绝不敢忘。”

这一席话,余小晚是信的,人之将死方能看得通透,时晟并无反心,最后不过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划地为王,可也仅是为了自保,他若真想夺位,这大苍早就改朝换代了。

话已至此,若再推辞反倒是不给新帝颜面,时晟不在客气,跪地谢恩。

谢罢起身,他又道:“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但讲无妨。”

“皇上封赏,臣厚颜愧受,可那十美还请皇上收回,臣已另有所爱,望皇上成全。”

“哦?”新帝荣登大宝,心情自然是好,遂问道:“说来听听,不管她是何人,哪怕是朕的后妃,朕都能赐给爱卿。”

君无戏言,古时妾本就可随意赠人,可皇上的妃子却是绝无可能的,这无关理法,只是皇室尊严,新帝能说出这种话,足见对时晟的重视。

时晟再度拜谢圣恩,“臣心系之人乃是……”

“苍君!”玄睦突然开声打断,“容朕插句话。”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到了玄睦身上,新帝更是满脸堆笑道:“玄帝请讲。”

玄睦扫了一眼眉心紧锁的时晟,斜唇一笑,狐狸眼中幽潭无底。

“听苍君方才一席话,朕也是感慨颇多,苍君果然明君,君臣和睦,大苍必能万世千秋。”

恭维过后,话锋一转,“如今大局已定,封赏群臣之前,可是该先兑现玄苍两国约定?”

新帝闻听,赶紧点头,“那是自然,朕本欲私下单独与你相商,择日拟旨昭告天下,不过既然群臣都在,现下也好。”

玄睦挑眉笑道:“如此便是两厢合意,那朕便客来居上,先说了。咱们当日约定,一旦事成,玄苍两国结为百年友邦,海运通商自不必说,祁连山脉通路,自然也要两国齐力放能打通,苍君可有异议?”

同利共存之事,有什么好反悔的?

苍君欣然颌首,“并无异议,只待细节商定。”

玄睦又道:“还有关税统一,不可区别待之,白越当日在玄城所签协约,不可废。”

苍君依然颌首,“那是自然。”

玄睦转头意味深长地望了时晟一眼,“那就只剩最后一条约定,要将我无杀门人,未来皇后完璧归还。”

话音未落,新帝尚未开口,时晟突然抱拳上前一步,“臣请赐婚!”

玄睦蹙眉,“请完璧归还!”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归还(赐婚)莫秋水!”

新帝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一边儿是大军入境,万不能轻易得罪的玄国皇帝。

一边儿是苍国顶梁柱,父皇临终千叮咛万嘱咐,同样不能得罪的骁勇大将。

这可该如何是好?

新帝愁的都快揪头发了,余小晚却是没心思再听,起身朝天牢飞去。

眼下局势一目了然,玄睦与时晟联手推新帝上位,耶律越中计被俘,那行刺苍帝之人,说不得就是玄睦所派。

其中曲折先不细究,起码可确认一点,耶律越还有命在。

可这会儿有,说不得一会儿便没有了,她必须尽快寻到他,看有没有可救之法。

如耶律越这般操控朝政甚至想谋朝篡位之重罪者,通常应该是关押在天牢重刑牢房,可余小晚翻遍了整个天牢,到处都没见他的影子。

人呢?

会关在哪儿?

余小晚心急如焚,可离魂时间眼看便到!

之前她是怕耶律越有难,离魂时间太长她赶不及回魂救他,所以只用了一枚,却没想到,她连人都找不到!

怎么办?怎么办?!

咻唔——

离魂到了。

……

头痛欲裂地张开眼,电击后的酥|麻还在,她赶紧兑换了心凝形释先屏蔽到不适,这才起身。

屋外大雪漫天,积雪压弯竹枝,不时有雪坠之声传来,黎明时分,一片静谧。

远处依稀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哐啷!

院门陡然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