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鬼眼丑皇的心尖宠(26)(1/1)

牢外嘈杂混乱, 牢内黑烟渐浓,隔着厚厚的蛇皮也能感知逐渐升高的温度,玄睦一动不动地躺在枯草中,额角的冷汗化开干结的血污蜿蜒而下, 血泪一般。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无畏无惧,淡定自若,只是气息依然微弱,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我……死不了……你……快逃吧……不然……烤熟了……我真吃了你……”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开这种玩笑!

“走!”

他猛地推了她一下!

余小晚摇晃了一下,心乱如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识海中明晃晃的-100,她咬了咬牙,飞快地叼起钥匙串丢了过去!

玄睦看了一眼钥匙, 又望向她, 没动。

“你的任务……不做了?”

余小晚心急如焚, 顾不得多说,顶了顶他的手, 催促他快些。

她急, 玄睦却不急。

“时辰差不多了……莫非必会趁乱而入……天牢四处潮湿……牢墙又是溶铁浇筑……皆不易焚烧……我这牢房又在整座天牢中央之处……火势蔓延最晚……待莫非过来……我顶多被呛着……真的死不了……你……快走!”

玄睦此言, 乍一听似乎很对,可却有个致命的漏洞!

莫非来了之后呢?

锁链连这琵琶钩,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敢轻易乱动,可若开锁, 这么多钥匙, 一个个试过需要多久?

火不等人, 自然是越快离开越好!

余小晚又顶了顶他的手,见他死活不动,急得赶紧写道。

【你不走,我不走!】

玄睦微微睁大眼,紫肿的眼皮胀得近乎透明,盖不住他眸中驿动的流光。

“你的任务……”

怨恨值-100,还任务个p啊!

眼看温度越来越高,虽还未见火苗,可想来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余小晚恨不得叼着他的手去拿钥匙,焦躁之情溢于言表。

玄睦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终于舍得抬手拿起了钥匙,虽有气无力虚弱的紧,可到底还是比一条蛇灵敏许多。

他并未立时试开,而是拿着那上百把钥匙大致翻看了一圈,挑了几把一一试过,不过堪堪才试了四五次,便听咔哒一声,锁,开了。

余小晚瞠目结舌。

这前后总共不过才用了不到两分钟,他是怎么做到的?!

事不宜迟,玄睦扶着烫手的墙面,勉强站了起来,可身子实在太过虚弱,无法独自行走,只能靠着墙艰难挪着,一路鲜血滴答,好容易拐过两个墙角,终于踉跄到紧闭的牢门前。

牢门上有一方便查看犯人的小窗,窗上有铁栏杆,也有小门,平日不锁,只关着,轻轻一推便能推开。

玄睦整个身子都扛在牢门之上,示意余小晚顺着他爬上来,再拎着她的尾巴自那小门传了出去,最后才取下钥匙串上的钥匙给她,虽费力了些,可接连试了几把之后,很快便开了门锁。

牢门一开,浓烟立时滚滚而来,哭喊声,拍门声,此起彼伏,竟有些震耳欲聋。

能关入天牢的大多都是有来无回的重犯,除非有人特别关照,根本无人管他们死活,狱卒们都跑出去救火去了,廊道浓烟滚滚,空无一人。

幸而只有烟,不见火。

玄睦靠着越来越烫的廊壁勉强踯躅,胸口弯钩每走一步便会挫磨骨肉,鲜血淋漓,余小晚只恨自己是条蛇,竟连扶他一扶都做不到。

如此堂而皇之的逃走,自然是不行的,玄睦勉强行到一处还算安全的拐角,停下,滑坐在地。

拐角尽头已然火势凶猛,若非廊壁潮湿,墙筑铁水,只怕早已蔓延过来。

等了片刻,火中冲出数道身影,为首的一身湿衣,头眉口鼻皆捂得极严,他们一路狂奔,擦身而过,只那为首之人停了步,抱拳行礼。

“主上!”

玄睦望了一眼那几人的背影,抬头问道:“可有转机?”

“是!门主临时撤退,按三计划行事!”

玄睦微微颌首,“钥匙在牢房……去吧……”

那人再度抱拳行了个礼,这才转身继续朝廊道深处奔去。

余小晚一脸懵逼。

这什么情况?

玄睦被烟呛得不住咳嗽,拍了拍大腿,道:“进来……”

经过这些天的严刑拷打,玄睦的衣裤早已破败不堪,身上到处都是鞭痕烙印,仅剩大腿根部与丹田之间的布料还算完好,她若躲,只能缠在那里……

可是……

那个位置……

咳咳……

古人是没有底裤的,里裤之内光溜溜……

直接横跨某处缠在腿根与丹田之间,实在是太破廉耻了!

余小晚表示……做不到啊摔!

余小晚本能地倒退了两步,蛇脑袋摇得像不浪鼓。

玄睦苦笑一声,满脸血污也遮不住他失血的惨白脸色。

“这只是权宜之计……等下……会有御林军过来……你若不钻……怎么逃出去?”

啊?啊啊啊啊?!

怎会这样?

这是说翻案成功了?

也对!

这火起的不明不白,纵火犯极有可能便是玄睦那恶毒的娘,能逼得她狗急跳墙,显然是玄睦的案子有了眉目。

火海那头隐约传来了杂乱的奔跑声,听那响动人还挺多,玄睦忍着胸口剧痛,探手将她抓过,直接塞进残破的裤腿。

“快爬上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然有人披着湿布闯了进来,余小晚再顾不得什么廉耻不廉耻,眼瞎不眼瞎,只管往上拱,直到被一只手隔着布帛挡住,这才无可奈何地转弯,扭着细长的蛇身心不甘情不愿地横跨了玄睦那两长一短三条腿。

她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余小晚不停默念,无限循环,自我洗脑。

然而……

尼玛!

为嘛蛇不能闭眼?!

为嘛她要是灵体视觉?!

为嘛越不想看清楚反而看的越清楚?!

明明在这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不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可余小晚实在是受了太大的冲击。

高清放大r18,甚至连蹭过的触感都极度清晰,这还能不能好了!

她真的一点不想研究男人的生理构造到底和女人有多大不同啊啊啊!!!!!

余小晚拼命捂着的节操,到底还是碎成了渣渣,随风吹散半点不剩。

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玄睦总算没在关键时刻变态,也可能是真的太过虚弱变不起来,那玩意儿始终老老实实地趴着,没再翘起来看她,即便如此,她还是接连做了好几夜噩梦。

这实在不能怪她胆小没见识,换做任何人,看到一个比自己脑袋还粗一圈的不可描述,那视觉冲击该有多强烈!

这还是没变态之前,这要是变了态又该是怎样的庞然大物!

天了个噜!太可怕了!太破廉耻了!简直就是梦魇啊!

那东西捅破天际,捅进她梦里追着她满世界跑,她从古代逃到现代,又从现代窜到石器时代,都没能躲得过去,最后还是被它按倒喷了一脸的黏糊糊。

黏糊糊……黏糊糊……

余小晚猛地从梦中惊醒。

蛇脑袋上何止黏糊糊,还痛的要死!

她不是只有视觉与听觉是灵体的吗?怎么貌似触觉也升级了?

她刚想仰头瞧瞧,却听耳畔传来一声轻斥。

“别动!”

是她熟悉的沙哑嗓音,带着一丝薄怒。

“你这傻蛇!明明躲在我身前更安全些,偏要把蛇头摆在腰侧,看这脑袋烫得,怎的没直接烫熟了你!”

顿了下,他又怒道:“羞耻心那么重要?比命还重要?!等着吧,早晚让你习惯了!”

啥?

习惯啥?

余小晚头痛欲裂,赶紧先兑换了个心凝形释用上。

以前吞这道具可都是家常便饭的,自打来了玄狐狸副本,这玩意儿她还真是很久没用了。

她抬眸瞟了一眼玄睦,感觉有些微妙。

以往都是她身受重伤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怎的到他这里却是反的?

玄睦如今的样子,还真有些凄惨,脸上的青紫红肿没下,嘴角的伤也没好,身上缠的布条都赶超木乃伊了,虽没缺胳膊断腿,可受的罪绝不比她前两世少。

都伤成这样了,不说好好休息,还管她头上这点小伤干嘛?

她虽看不到,可感觉的出来,伤口并不算严重,不上药也死不了,即便上药,随便上点也就是了,他这都抹了多大会儿了?这是怕药吸收不好,还是怕抹不匀啊?

看着他认真上药的模样,突然有点想哭是怎么回事?

玄睦重伤在身,自然是坐不起来的,胸口有伤也不能如往常那样将她盘在上面,只能将她搂在身侧,以极其怪异的姿势给她上药。

瞟了一眼他因虚弱生理性颤抖的手臂,余小晚忍不住躲开了他还在抹药的手,摇了摇头,又寻了一圈,瞅准了他空出一块皮肤的肩头,描下几字。

【怎么回事?】

玄睦不语,抹药的手改将她勾在脸侧,轻轻蹭了蹭,无声喟叹。

“幸好还有你。”

嗯嗯嗯?

要不要这么答非所问啊摔?!

【到底怎么回事?】

这次是描在他脸上的。

玄睦抬了抬眼皮,细长的睫毛刷在她脸上痒痒的。

这绝壁不是她蛇身触觉,根本就是灵体啊!

不等余小晚敲出那不靠谱的辣鸡系统问问怎么回事,玄睦再度开了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腮边,惹得她不由打了个激灵,简直再不能好了。

“你得负责知道吗?”

啥?

刚苏醒过来,脑细胞有点罢工。

“怎么?你想耍赖?”

余小晚歪头望着他,一心只惦记着失败的任务,根本没心思猜他到底想说什么。

玄睦探指弹了一下她的下颌,似笑非笑。

“照理说,我身为男子被看了摸了轻薄了,倒也没什么,可偏偏你也是公的,这断袖龙阳,吃亏的往往都是被轻薄的一方,你轻薄了我,不用负责的吗?”

!!!!!

别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好吧?!

她是蛇好不好,蛇!!!

别说的好像她真占了他便宜似的!

不过,说起来,被蹭光瞧光的的确是他,虽说当时是形势所迫,他又是男的,可对于二十一世纪新新人类的余小晚而言,性别并不是谁比较吃亏的唯一准绳。

就好比……四十岁富婆强了十八岁小鲜肉,到底谁比较吃亏?

以玄睦的颜值与鲜嫩程度,谁占谁便宜还真不好说……

“傻蛇!醒醒!这般呆怔,不会又睡过去了吧?”

对了!装睡!

以玄狐狸的恶劣,生死关头还能调侃玩笑,这会儿更不可能轻易放过她,装睡才是王道。

反正蛇又不能闭眼,余小晚假装自己真睡了,先敲了系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