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1/1)

两日后温许夫妻登了向家的门, 江雪茹倒真没想到他们敢来,一时间差点把牙咬碎了。

“下官今日登门拜访, 是为了商量我家嫔儿和向公子的婚事。”温许一脸笑意, 丝毫不提前几日的事。

向煜闻言连眼都不抬一下,上首的江雪茹却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她冷着脸猛拍桌子:“你们向家欺人太甚, 算计了我儿不成,如今还想要倒打一耙。”

温许做出不解状:“向夫人这是何意?明明是向公子约我家嫔儿出去,这才出了事, 如今怎能说我们温家倒打一耙。”

谢茹苓跟着帮腔,她红着眼眶道:“如今我家嫔儿已经没脸见人了, 你们向家怎能推卸责任?”

“谁不知我儿才华横溢, 京都里恋慕他的姑娘不知有多少, 又怎会看上你家女儿!定是你们温家故意设计,想借此赖上我向家。”江雪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整个人已经怒到了极点。

温许皱着眉不满道:“话可不能这么说, 若不是三姑娘回来了, 恐怕向公子和嫔儿已经成亲了。下官当初同向大人通气的时候, 你们也是满口答应的,怎的如今突然反悔了。”

屎盆子一下子扣到了自己身上,向煜不得不出站出来说话:“你我是商量过,但终究只是口头上。这婚事从头到尾都未定下,如何能说我向家反悔?”

“且不说任秋想娶的是你家三姑娘,大小姐这样明抢自己的妹夫, 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温许憋红了老脸,喃喃地解释道:“那做不得数,向家虽上门提亲了,但我家老夫人并未真的答应。”

“这是你我先父在世时定下的,岂是说换人就换人的?”向煜顿了顿,紧接着道:“若是你们反悔不愿把三姑娘嫁过来,这婚事作罢也可,我们向家绝不会跟人提这事。”一下子又把问题踢了回来。

眼看局面对自己不利,谢茹苓忍不住站了出来,她把话挑明了:“向公子约我家嫔儿出去,我这里有证据。若是你们不愿负责,大不了咱们对簿公堂。”

这种事哪里是能说得清的,所谓的对簿公堂只能把事越闹越大。

向煜一惊,瞪着眼道:“莫要胡言乱语,你能有什么证据。”这话底气不足,他也是害怕的。

“就是这封信。”谢茹苓把信展开给他们看:“你们应该认得这字迹,分明就是向公子写的。”

向煜从头到尾看了下来,确定是儿子写的,他皱眉道:“就算是任秋写的又如何,这只是一封寻常的信件。”

“好一个寻常!你家大公子同三姑娘有婚约,却偷偷勾着她姐姐出去,这是何道理?”谢茹苓振振有词,一时竟说的向家夫妻无言。

眼看场面僵持不下,温许不得不站出来说话:“向家属意的本就是嫔儿,既然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倒不如将错就错。向公子是要走仕途的人,想必你们也不愿看到他身上有污点。”

这话戳到了江雪茹和向煜的点,二人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话,态度却明显软了下来。

谢茹苓最会察言观色,一看就知道这事成了,她立即笑盈盈道:“向公子风流倜傥,我们夫妻二人一直很中意他。也是你们会教养孩子,竟将他养的这般出色。”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向家夫妻脸色好了不少。江雪茹虽然还是不忿,但知道如今没有别的选择,不得不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温许夫妻志得意满的回了温府,不一会儿温嫔儿要嫁给向任秋的事儿传遍了整个温府。

温环儿去西院看老夫人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下人看她的眼神别提多奇怪。

绿叶气不过要拦下她们教训,被温环儿制止了:“若是见个人都这样,你早就该累死了。说来说去咱们改变不了别人的想法,倒不如把自己的日子过好,这比什么都强。”

“小姐可真是好气性。”绿叶依旧愤愤不平,噘起的嘴能挂个小油瓶。

“她们说的是我,你怎的比我还生气?”温环儿故意逗她。

见她的心情没有受影响,绿叶暗暗松了一口气,嘴上却嗔了一句:“奴婢为小姐委屈嘛。”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西院,李妈妈迎了上来:“老夫人正等着三小姐呢。”

“有劳李妈妈了。”温环儿微笑颔首,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老夫人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见她进来露出了笑容:“祖母还以为你这孩子生气了,不肯再见祖母了。”

温环儿一愣,随即柔柔道:“祖母说的哪里话,您是孙女的长辈,哪有孙女记恨长辈的。”话里全是客气疏离。

老夫人叹了口气,她让温环儿坐下来,然后幽幽道:“你可知祖母为何要让你过来?”

“莫不是因为大姐的事。”温环儿顿了顿,紧接着淡笑道:“大姐想了那么久的事,如今也算是如愿以偿了,环儿自该为她高兴。”

“你啊你。”老夫人摇摇头,颇有些自嘲道:“其实祖母也看出来了,那个向任秋是个好色之徒,并非什么正人君子。也就大房糊涂啊,真当是什么香饽饽。”

温环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原来老夫人也知道向任秋不是正人君子,当初可是硬逼着自己嫁过去呢!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老夫人有些尴尬,她讪讪道:“祖母知道这事是大房做的不地道。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祖母不强求你原谅。”

她看着姣美的孙女,到底是有几分心疼:“环儿,祖母知道温家对不住你。你且放心,往后你的婚事就由自己做主,祖母不强求你了。”她这几日经常梦到小儿子,他一脸冷漠地质问自己为何要这么偏心,简直是夜夜难寐。

温环儿惊在了原地:“祖母?”老夫人的掌控欲那么强,怎么突然就想开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祖母老了,不能再管那么多。”老夫人虽然极不愿意,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后日你替祖母去感业寺上香,就当是祈求佛祖保佑你未来平平安安。”到底是大病初愈,老夫人说完这些就体力不支了。

温环儿自然也看了出来,她站起身轻轻道:“祖母累了,孙女就先回去了。”

“嗯。”

出了门见到李妈妈,温环儿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询问道:“李妈妈可知祖母为何要我去上香?”

见她一脸迷惘,李妈妈不由叹了口气:“后日媒人上门行纳采之礼,老夫人大约是怕你难堪,这才想了这个法子。”

温环儿一愣,脱口而出道:“怎么这么快?”

绿叶偷偷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小姐可真奇怪,她的关注点居然是这个。

李妈妈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言简意赅道:“大约……大约是怕夜长梦多吧。”毕竟这婚事一波三折,实在是相当不顺利。

温环儿了然地点点头:“多谢李妈妈提点。”

主仆二人回了扶桑院,没一会儿温舒儿就过来了。她担心温环儿难过,特地前来安慰。

温环儿听完后哭笑不得:“怎的所有人都觉得我受了很大委屈,明明我是真的不想嫁给向任秋。”她重复了很多遍,怎么就是没有人相信呢。

“三妹妹别故作坚强,哪个女儿家碰到这样的事不伤心。你想哭就哭吧,二姐姐陪着你呢。”

温环儿突然把脸凑近了她,温舒儿吓得后退一步,惊呼道:“三妹妹这是做什么?”

“想让二姐姐看看我眼里有没有伤心啊。”她又凑近了一点,让温舒儿仔细地看,后者终于发现她眼里全是笑意。

“环儿,你是真的不难过啊?”温舒儿不确定地问。

“不过是个男人,哪里值当我生气。”温环儿拉着她的手轻笑道:“如今的我谁都不爱,只爱白花花的银子。”

看她天真肆意的模样,温舒儿忍不住有些羡慕:“我若是也能像你一样就好了。”

“二姐姐怎么了?”温环儿看出她不对劲,小心翼翼地询问。

温舒儿低下头,把帕子捏来捏去,略有些失落道:“我还能有什么大事,不过是些儿女私情的小事。”

温环儿想起了什么,略有些迟疑道:“是那个举人吗?”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到其他的。

“母亲说我年纪到了,嫁人这事不能再耽搁了。”温舒儿眼睛发红,话里有些不甘:“母亲派人去姜升家里,让他不要再同我纠缠,如今他已经不愿再见我了。”姜升虽然无权无势,却有一身傲骨。

温环儿拍了拍温舒儿的手,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

“三妹妹,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若我此生没有遇见姜升,必然会听我娘的话,她让我嫁谁我就嫁谁。”温舒儿顿了顿,随即露出苦笑:“可我已经遇上了啊,怎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古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待嫁的小儿女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

温环儿也觉得这事难办,见温舒儿痛苦的样子,她突然又有些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二伯母不同意,二姐姐也不可学戏文里同人私奔。戏文里写的美好,可拿到现实并不适用。”两人关系亲近,温环儿就没有避讳,她很害怕这个二姐姐会走错路。

“三妹妹放心,就算我愿意,姜升也断断是不肯的。”温舒儿苦涩一笑,看起来相当的愁苦。

温环儿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认真道:“你们若想走到一起,唯一的法子就是姜升出人头地,只是这不知需要多久。二姐姐要想清楚,你能等得起么?”恐怕就算温舒儿愿意等,二伯母也不会答应。

“能,我愿意等。”温舒儿眼神坚定,可见决心之大。

温环儿一怔,她不禁开始怀疑,身份差距大的感情真的有出路么?

时间一晃就到了第三日,温环儿一早就坐上轿子去感业寺上香。

行至山间,她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略带惊奇道:“这路途的景色可真好看,有山有水的,空气也十分清新。”

见她深吸一口气的迷醉模样,绿叶觉得好笑:“小姐在说什么呀,山间本就是这样的景致啊。”

“你个小丫头知道些什么。”温环儿调笑地撇开脸,继续呼吸新鲜空气。心道能出来散散心也不错,平日里可没有这样的机会。

“小姐就爱说些奴婢听不懂的话。”绿叶哼哼几声,在温环儿的纵容下她胆子越来越大。

一行人缓步走在山间,本是再平和不过的景象,却突然被几个来路不明的黑衣人打破了。

绿叶最先看到,她瞪大了眼惊呼道:“小姐,小姐有刺客。”

“嗯?”温环儿还没反应过来,轿子一下子就坠到了地上,差点把她的五脏六腑颠出来。

温环儿出来时带了护卫,尚文尚虎就在其中,尚文冲着其他人道:“把轿子围起来,先保护小姐。”

众人点了点头,迅速围成了一个圈。这边黑衣人也冲了上来,一招一式都下了死手。

刀光剑影间,温环儿躲躲闪闪,有好几次差点被刺到。眼看局势变得不利,护卫们死伤越来越多,温环儿拉着绿叶往山下跑:“咱们不能留在这儿,再这样下去他们顶不住了。”

绿叶狠狠地点点头,主仆二人一起往山下跑。

黑衣人自然也发现了,领头的对手下道:“你们留在这儿对付他们,我带人去追。”

“是。”

两人拼了命往前跑,回头看歹人越来越近,温环儿喘着粗气对绿叶道:“不……不行,这样目标太大,咱们不能这样,要往丛林深处跑。”说着便拉着绿叶冲进了丛林里。

她们跑了近半个时辰,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喘口气,却很快就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温环儿慌里慌张的想着对策,却见绿叶一脸决然的对她道:“小姐,奴婢去引开他们。你先跑下山找人救命,奴婢等着你。”

温环儿瞪大了眼要拦住她,下一秒就见她冲了出去。温环儿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绿叶故意制造出声响,成功地引开了黑衣人,温环儿一咬牙赶紧往山下跑。中间摔倒了无数次,她一瘸一拐地爬起来。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她必须要找到人救绿叶。

闷头不知跑了多久,她终于跑到了山脚。眼见前方过来一队人马,温环儿惊喜地睁大了眼刚要喊救命,下一秒却因体力不支栽倒了下去。

前方突然冲出来一个人,齐骁正要上前查看,却见自家主子直接驾马冲了过去。

“太子殿下?”

赵临充耳不闻,他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下马,直接抱起软绵绵的人儿,声音里透着着急:“环儿,环儿你怎么了?”

温环儿吃力地睁开眼,缺水的红唇动了动:“太子,求……求你帮帮我,救救绿叶啊。”她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糊在脏兮兮的脸上实在说不上漂亮。

赵临哪里见过她这副狼狈样,当即心疼的不行,这时不管她说什么都会答应。

“好,帮你救绿叶。”

温环儿吃力地抬起手指着他身后的山:“山上……绿叶就在山上,有人要杀……”还没说完人就昏了过去。

“环儿!”

温环儿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看着陌生的环境惊坐起来。

“这是哪儿?”

“回姑娘,这是太子府。”丫鬟端着水过来了,她扶起温环儿要替她更衣。

温环儿躲开了她的动作,一脸着急道:“绿叶呢,她在哪儿?”

“绿叶是谁?”丫鬟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惊呼道:“您说的就是那个脸圆圆的姑娘吧,她被带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这会儿徐大夫正在帮她诊治呢。”

满身是血?

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温环儿只觉得心里惶恐无比,绿叶会死吗?不,她绝对不能死。

“姑娘,您先把衣裳穿好再出去啊。”

赵临刚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话,他皱着眉加急了脚步。

见温环儿衣衫不整,他不由微微撇开脸。谁知这小女人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抓住他的胳膊拼命摇晃道:“太子殿下,绿叶她怎么样了?”

她眼里几乎是疯狂的急切,赵临不由得一惊,这就是她在乎一个人的表现吗?

他的迟疑落在温环儿眼中就是绿叶不好了,她猛的放开赵临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开始呜呜的哭。

赵临被这反应吓到了,他赶紧解释道:“你不必这样,绿叶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温环儿一喜,骤然站起身,却因为低血糖眼前一黑。

见她身形摇晃,赵临一把拥住她,微微抱怨道:“徐原忠说你不能大喜大悲,否则身子会扛不住。”

他横抱起温环儿,将她送到了床榻上,又小心的替她盖好被子:“绿叶还活着,倒是你一直在糟蹋自己的身子。”

温环儿还陷在绿叶活着的惊喜中,连赵临温柔的为她拭泪都没察觉出来。

倒是一旁的丫鬟看到了,内心暗暗吃惊太子的动作。

温环儿消耗太大,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一觉醒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

她躺在床上刚要叫人,却听见细微的女声在窃窃私语。

“里面的姑娘可真是好福气,这可是太子妃才能住的地方,太子殿下居然让她住了进来。”

“可不是,你都没瞧见昨日咱们太子的样子,那叫一个心疼。”

“快别说了,主子的事不能随便议论,被人听见就不好了。”一个略微稳重的女声响起,二人赶紧闭了嘴不敢再说。

温环儿听了个全程,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有点甜也有点涩,那点欢喜忍不住冒了出来。她一直压制着自己的心,这会儿已经有不听话的苗头了。

“咳咳。”

一听到动静,外头的丫鬟赶紧跑了进来,柔声道:“姑娘您终于醒了!”

温环儿点点头:“服侍我更衣,我要去看绿叶。”

“是。”

绿叶在北侧的一个院子里,距离这里并不远,不过一会儿的路就到了。

温环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只见一个身量高大的男人站在绿叶床边。

徐原忠一回头见是她,微微颔首道:“见过温三小姐。”

“你见过我?”温环儿吃了一惊,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同这个人有过交集。

徐原忠淡淡一笑:“若说起来,温三小姐也曾是我的病人。”

温环儿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上次就是他救了自己,当即真挚道:“徐大夫救了我们主仆,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还请受环儿一拜。”

眼见她真的要拜下来,徐原忠赶紧闪过身,干干一笑:“医者本就该悬壶济世,不敢当,不敢当。”开玩笑,太子老树开花才得了一个心上人,他可不敢受她的礼。要是被那个小心眼的知道了还得了。

温环儿一怔,也不在纠结这个。她看向床上的绿叶,面露担忧道:“她伤在哪儿,何时能好,往后会不会留下什么顽疾?”

面对她的三连问,徐原忠解释道:“她伤的不是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养一阵子就好了。至于会不会留下顽疾,若温三小姐信得过在下,应当是不会的。”

温环儿这才放下心,她用手轻轻触了一下绿叶苍白的脸颊,内心复杂无比。真是可怜的姑娘,跟着她没过几天好日子,还要替她遭这份罪。

倒是一旁的徐原忠看见她的动作,内心微微一动,由衷地生了一个念头,太子的眼光果然不错。

没一会儿赵临便下朝回来了,温环儿迎上去行了礼:“多谢太子殿下相救,小女有事想同您私下谈谈。”

徐原忠给了赵临一个揶揄的眼神,那意思很明显。你的心上人要同你道谢了,指不定激动之下还会投怀送抱,看你这万年冰山脸还绷得住不。

实际上赵临确实差点没绷住,好在他一向清冷能忍,他掩饰性地咳了咳:“去书房吧,那里清净。”

温环儿点了点头,安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还是上次那个书房,她已经是第二次来了。想起赵临为自己上药的场景,温环儿不禁有些脸红。

两人仿佛在比耐力,赵临不开口,她也不说话,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

最终还是温环儿打破了沉默,她舔了舔微干的下唇:“太子殿下三番两次救了小女,小女感激不尽,愿意献上一物以报殿下的救命之恩。”她向来不爱欠别人的,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赵临神色不变,等待着她的下文。

“小女初回温府时收拾我爹的书房,无意间发现了一本册子。里面记录着一些人名和钱数,还有一张网状结构的图。”温环儿顿了顿,蹙着眉疑惑道:“小女并不知那是什么东西,只是直觉它很重要。事实上当日便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他身上有着同……同您身上一般的味道。”这话说出来就尴尬了,她一个大姑娘居然关注起男人身上的味道。

赵临眼神微眯:“可是一股檀香味儿?”

“是……是的。”温环儿臊的低下了头,不知该说什么。

其实温环儿猜的不错,这香并不是普通的香,而是西域特有的奇香。

大瑾皇室历代尚武,少有男人会用香。就连赵临本人也是抗拒的,不过因为此香能治钝伤造成的顽疾,在徐原忠一再劝说下他才肯用。

因为稀有,这香不流通于市面。甚至皇室中也不多见,几乎是没人知道。赵临的印象中,除了自己,唯有一个人在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日六了,以我这个渣渣手速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