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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女儿有事找你!”林婉儿离了林默院子就直接往林慕云的居所去了。

林慕云高兴快了,赶紧把女儿请进屋去,自从提了婚事,林婉儿就再没主动找过他。

“乖女儿,找爹爹什么事?”林慕云哈腰点头笑说。

“爹,我问你!师兄是不是喜欢男人?”林婉儿气呼呼开口,直截了当问。

林慕云一听当即笑说:“你一姑娘家,问这种事作什么?”

“女儿就是想知道!”林婉儿坚持。

林慕云服软:“行行行,容爹想想!你问得是哪个师兄?”

林婉儿当即不高兴了,她爹怎么连她的习惯都不知道,山庄这么多人,除了林默,她还把谁当作过师兄?便看了林慕云一眼,不爽的说:“当然是林默师兄!”

“他啊?”林慕云回想,山庄事务繁忙,林默当年之事早就被林慕云当作小事遗忘了。现在突然提起,他也只想起了个大概,便道:“好像是有那么回事,是在你师兄成婚前。那时他年纪小,不懂事,对方又生得一副狐媚样,就搞在一起了。好在你爹及时出手,处理了那人,让他及时回了头成了婚,方才没有酿成大祸,造就了今日的成就。”

林婉儿一听,竟然是真的!心下不由一沉,便进一步确认:“爹记不记得那人叫什么名字?”

“只依稀有个印象,记不太清楚。”

“那是不是叫林楚?”林婉儿提示。

林慕云拍手:“对!就是这个名字,在南楚附近捡到的,就依了地名取。”

林婉儿的脸色变了,还真有这种事!她一面气恼,一面伤心,气恼的是芩舒所言竟然是真的,她在芩舒面前落了面子,伤心的是她深知林默和芩舒感情不和,确定真有其事的话,那两人不合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叫林楚男人。而不是……而不是因为她!

想到这,林婉儿愈加伤心,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一片芳心给了从小伴她长大的师兄,且自恃自己在师兄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及。可这番证实打破了她的美梦,让她的心瞬间破碎跌落,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林慕云一见急了,赶紧哄:“我的好女儿,你怎么哭了?”

林婉儿不管林慕云,哭得更厉害了。

林慕云一见气了:“这种事是谁跟你讲的?吃了豹子胆了,敢跟你讲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

“是芩舒……呜呜呜!”林婉儿捂着脸哭,“她自己得不到师兄的宠爱,嫉妒我能跟师兄说话,就把这事告诉我,气我!”

“这、这、这反了天了!”林慕云怒了,“把林默给我叫来!小夫妻俩感情不和吵架,怎么可以殃及婉儿?婉儿是我流云山庄的大小姐,不是你们夫妻俩的出气筒!心里有疙瘩,关上门去吵去,别出来丢人现眼!”

林婉儿一听,急了:“爹!你怎么可以把师兄骂成这样?”

林慕云一听,以过来人的姿态按耐着教育了:“我的好女儿啊!爹这么骂可没错!哪个男人没有沾花惹草的毛病?这是没关系的事。有关系的是这种事不能让外人知道,误人视听!他林默心里有一百个男人,爹都不管,但他不能让外头的人,尤其是你这么身份珍贵的大小姐知道!”

林慕云的话完全刷新了林婉儿对男女关系的认识,她完全无法接受,狠狠瞪了林慕云眼,捂着嘴流着泪跑了出去。

林慕云见状不但没发觉自己说错,还头疼的叹气起来。

这种男女观念的差别,林慕云这种人是绝对处理不好的。要是他夫人还在,倒是能劝上几句,告诉她男人都不是东西,不必太放在心上。还告诉她,她是大小姐,身份尊贵,遇上这种事大可以身份之尊处理掉碍眼的东西。

不过说到底这些都是废话,男女观念本就不同,幻想纯真爱情就是浪费生命的行为。可惜豆蔻年华的少女大都是不听劝的,说真话谁都是不信的!

林默这头匆匆赶了过来,一进门就被林慕云迎头痛骂了一番,不外乎就是夫妻间有龌龊事怎么堂而皇之的说了,还不管好的老婆,让人家跟未出阁的姑娘乱说些话。

“好端端的正经事不干,净给我惹这种事!”林慕云怒骂。

林默也没辩白什么,跪地低头任林慕云说,说了没多时,林婉儿的婢女急冲冲的赶来。

林慕云一见忙问:“怎么了?婉儿出事了?”

婢女忙跪地,战战兢兢道:“禀庄主!大小姐回去之后,不知怎么的一言不发。刚才……刚才她……”

“她怎么了?”林慕云忙问,见婢女吓得直抖,气得一巴掌扇向林默,“看你惹得好事!”

林默硬生生接了,捂着脸平静对婢女道:“快说,大小姐怎么了?不要怕!如实说。”

婢女遂稍微平静了点道:“大小姐让我来跟庄主说,她决定嫁给太子了……”

林慕云一听愣了,好半天才回神,难以置信的问:“婉儿说她肯嫁了?”

婢女忙点头:“是……的!”

林慕云忙喜上眉梢,连说了三声好,又搓着手在屋里来回踱了三圈:“你赶快回去,好生伺候婉儿,别让她再哭,再受委屈,要让她开开心心的,啊!”

“是!”婢女忙告退。

“总算肯嫁了!”林慕云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了,高兴得不得了。

林默适时道:“既然大小姐答应了,那属下即刻就去准备嫁妆。”他十分乖觉的不邀功,就让这件事当作突发事件过去了。

林慕云点头,叮嘱:“按之前拟定的办,怎么好就怎么来!我林慕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能亏待她。”

“是!”林默答应,说完起身要走。

林慕云叫住了他:“当年的事,你是否还嫉恨老夫?”

林默忙道:“迷途知返,从未嫉恨,只知感激。”

“真的?”林慕云确认。

林默真诚回应:“不敢欺骗庄主。”

“那就好!回去好好训一训你家里那位,要懂规矩,有些话是可以乱说的吗?还敢跟婉儿说!”林慕云喝斥。

林默忙道:“此事定会给庄主一个满意的答复。”

“去吧!”林慕云冷哼。

林默一出院门,脸色就当即沉了下来,此事已成,芩舒不必再留,否则就是后患,就照着林慕云的意思好生训一训她,训过头失了手那就是后话。反正他对她一直就没有感情,以后要是接回林楚了,她的存在更是个障碍,就就此处理了吧。

然而出乎林默的意料,芩舒已经离开,他急命人去找,也一无所获。他决不能告诉林慕云芩舒跑了,芩舒的身份特殊,跑了,林慕云肯定要就追。人不在了,夫妻也不可能装下去了,林默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山庄顾着准备林婉儿的嫁妆,随便找了个人替代,十分低调的寻地方埋了。待后来林慕云提起,他才叹息的告知,芩舒在事发之后就自尽而亡。

林慕云非但没有追究此事,还劝慰了林默一番,安慰他改日有机会再给他找个好的续弦。

流云山庄和太子的联姻已成,银月城里形势更加复杂了,偏偏这个时候,搅局的人接二连三出现了。

先前提起的北周出兵南楚一事有了个短暂的结果。

北周国君历来大好喜功,喜欢讨伐余下三国,就算连年战乱弄得一团糟糕,他们也没放弃过统一天下的梦想。这一任国君经历了将近十年的休养生息,又萌生了征伐之心,加之得了个厉害的国师,口气更大了,直接和东越、西洛借道,攻打南楚。

南楚确实是个软柿子,国力薄弱,国民稀少,但这个柿子也没有多少捏的必要,因为南楚国土大部分被冰川覆盖,不利于生产,不利于生存。要来没什么用!

可北周国君不这么认为,大张旗鼓的派出了使臣来东越、西洛两国商议借道之势。

这本来就已经够头痛了,偏偏南楚也有了动静,派出了南楚太子出使西洛,寻求帮助。

双方人马在银月城即将交汇,怎么处理就成了朝中争吵最激烈的事情。

这天正逢沐休不上朝,殷秋离和苏静尘带上林楚和墨奴去了余觞水榭,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聊这件事。

这天天气不错,水榭采光充足,坐在里头十分舒适。

墨奴找出了组珍藏多年的茶具,坐在一边烹茶,动作行云流水煞是好看。苏静尘倚靠一边,一脸我看中的人就是出色的神情欣赏着。

墨奴自然觉察到了苏静尘的眼神,皱眉无视,将第一杯茶递给了林楚,笑说:“请!”

林楚只在典籍上读到过烹茶的过程,从未亲眼看过,今日初见,甚觉稀奇。

墨奴看出他的心思,笑说:“你先品了这杯,回头我教你。”

林楚依言品了,殷秋离凑过来笑说:“本王也要。”说着抢过了林楚手里的碗,一饮而尽。

林楚不由哀叹,殷秋离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墨奴忙讽刺:“王爷,你这是牛饮,真是浪费!”

“王妃喝过的,本王喝着舒坦。”殷秋离恬不知耻的回答。

林楚又是一声哀叹,墨奴也回殷秋离以无可救药的眼神。苏静尘忙上来救场了:“我也要!”

“一壶?”墨奴故意夸大。

苏静尘厚颜无耻讨好:“你给多少,我就喝多少!”

墨奴鄙视:“我才懒得喂牛,出去,栏杆上趴倒,低头自己喝!”

“差别对待!”苏静尘抗议。

墨奴不为所动:“怎么?有意见?你倒是说说,你哪点比得过王妃?”

苏静尘看来眼林楚,又收到了殷秋离警告不许诋毁的眼神,挑刺的胆没了,弱弱反驳:“人家再好,也不是你的!是王爷的。”

“真的吗?”墨奴故意问,问的是林楚。

林楚一笑,理所当然的摇头:“当然是假的。”

殷秋离当即抗议:“本王说真的就是真的!”

林楚再次哀叹,默默移开视线。

倒是墨奴和苏静尘相视一笑,心领神会,宸王这是彻底掉进宸王妃这个自己挖的大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