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1）
刀呢？
她收起来了。
苏雯意识瞬间清醒。
她披上衣服，出了房间，下楼到了厨房。
“圣杰，我收起来了。”
厨房里，冯圣杰和司志航灰头土脸翻着橱柜。
苏雯问：“志航，你哪时侯回来的？”
司志航道：“凌晨四五点的样子。”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苏雯说着，颇为不好意思把自己昨晚藏起来的刀具拿给他们。
冯圣杰想接刀，司志航一个大跨步，把他挡住，接过刀。
“昊哥，我来拿。虽然我没有睡，但是比起这个会拿刀往自己身上割的人，还是好太多。”
苏雯松了手。
她道：“要不，我来吧。”
司志航拒绝了。
冯圣杰知道司志航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他瞪了司志航一眼，换了话题，喋喋不休向苏雯抱怨道：“昊哥，你不知道，队长说他来给我们做早餐，吓得我赶紧起来了。”
冯圣杰吐苦水道：“他的早餐，除了牛奶泡麦片，就是面包，培根，三明治。”
苏雯看了下冯圣杰的状态，很有活力的样子，她面带微笑听完冯圣杰的抱怨，转身离开。
刚出厨房门，苏雯就看见了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谢义泽。
厨房门大开，估计刚刚冯圣杰的吐槽，谢义泽全听到了。
冯圣杰要完。
“队长。”
苏雯打个招呼赶紧离开了。
早餐时间。
冯圣杰如往常一般吵吵闹闹。
谢义泽冷冷看了他几眼，最终没有说什么。
司志航可能是考虑到身为病人的冯圣杰的心情。
平常最爱毒舌冯圣杰，今天也没有说了。
苏雯平常躲冯圣杰远远的。
她这次坐到了冯圣杰身边。
冯圣杰惊喜地喊了几声“昊哥”。
苏雯应了。
冯圣杰傻笑了几声，开始和众人说起他在剧组的趣事。
别的，他就没有做什么了。
早餐结束，天朗组合一行人都没有什么事。
原定的行程被撤销了。
按姜经纪人的说法，那些商演，除了挣点钱，也没有什么有用的地方。
他们的曝光度达到了饱和。
与其他们频繁跑商演，累坏了身体，不如沉浸下来，多增加点自己的实力。
他们的高丽语课的老师早就改成了网上授课，他们的作业也都是网上提交。
苏雯他们现在全靠自己自觉学习了。
不过，大家的学习自觉性都非常高。
不止苏雯天天练习舞蹈基本功，每一个成员都是如此，大家都有意识将自己的长处训练得更为拔尖，同时将自己的短处也尽快地补上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许皓轩匆匆赶了回来。
“轩哥！”
冯圣杰一蹦三尺高，往许皓轩身上扑去。
起先许皓轩进门的第一时间搜寻冯圣杰的踪迹，等许皓轩看到冯圣杰安然无恙后，他脸上的担忧之色消退少许。
许皓轩侧身一避，躲过了冯圣杰的虎扑。
苏雯听到动静，从练功房里出来。
许皓轩点头示意，和他们打过招呼。
冯圣杰问：“轩哥，你的事情谈妥了吗？”
许皓轩桃花眼里带着笑意，道：“拿回来了。”
冯圣杰道：“本就是轩哥的。”
司志航道：“好想举报那个利用基金会洗钱的人。”
许皓轩摇头，道：“他是举报不了的。他人在国外，国内的是他的下属。我能把基金会从他洗钱的圈子里捞出来，也是借这次慈善晚会的便利。”
冯圣杰围着许皓轩问了几个问题。
许皓轩回答的时候，冯圣杰打了个哈欠，看上去精力不济。
苏雯一看就知道，冯圣杰这是实在太累，演都演不出活力满满的样子了。
谢义泽看了其他几人一眼。
司志航心领神会，马上道：“冯圣杰，你太吵了，去睡觉。”
冯圣杰道：“我还不困。”
司志航道：“你不困，我困。我去睡了。”
司志航作势就要走。
苏雯去柜子里拿了昨天医生开的药，递给冯圣杰道：“你也去睡吧。”
有人陪着，冯圣杰接过药，跟着司志航也上楼了。
他们两人一走，楼下客厅只剩苏雯，谢义泽和许皓轩三人。
谢义泽道：“昨天圣杰和我住一间，没有安眠药，根本无法入睡。”
许皓轩道：“那他这一段时间来，都是这样？”
苏雯想了想，道：“至少一个多月了。”
许皓轩看向苏雯，目光里带着疑惑。
苏雯道：“我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圣杰的状态，应该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一个多月前？”许皓轩念着这一个日期。
谢义泽道：“我记得圣杰之前的老师打过电话教导过他。”
许皓轩闻言，道：“是有这件事。圣杰之前接过一个剧本的男四号，那个男四号是他老师替他争取到的，但是最后被一个艺人抢了。他老师以为是他的实力退步，才会被人拿走角色，对他很失望。”
苏雯道：“圣杰，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昨天医生诊断的时候，说他是童年阴影过深。该不会是他爸妈出狱了？”
冯圣杰的童年阴影，按道理来说，是他爸妈。
谢义泽和许皓轩同时看向苏雯。
苏雯眨巴眨巴眼，道：“这只是我的推测。”
下一秒，谢义泽和许皓轩同时开始了联系他们的人。
苏雯看着他们表情严肃打电话的样子，总感觉和他们坐在一块，有点慌。
“没有。”谢义泽放下手机。
许皓轩过了一会，同样放下手机，道：“没有。他父母在监狱里还是老样子，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争取不到减刑的机会。”
这三个人沉默下来，然后几乎是同一时刻抬起头。
苏雯看了一下他们两人的神情，就知道他们可能猜到同一个人身上了。
苏雯和许皓轩同时道：“助理。”
谢义泽道：“只有可能是他了。”
冯圣杰以前的助理，因为好心帮他脱离父母掌控，被他父母关了七天，落下了心理障碍，身体也毁了。
这一次，谢义泽和许皓轩查到的消息，是个坏消息。
谢义泽道：“那个助理两个月前自杀死亡。”
许皓轩道：“圣杰当时在剧组请假一天，去参加了那个助理的葬礼。”
苏雯听完后，分析道：“圣杰把所有的过错归咎到了自己身上。他以前是不是压力就很大？这些堆积到一块，让他产生了严重的抑郁，甚至有了现在的自残倾向，他会不会还有幻觉？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苏雯回想起冯圣杰吓自己的那几次，她感觉冯圣杰应该是存在幻觉的。
许皓轩沉思道：“应该是幻觉让他有了自残的行为。”
谢义泽道：“他掩饰得很好。若不是这一次阴差阳错发现了，恐怕等到他真的出了事，我们才知道。”
许皓轩有点后悔道：“我都没有注意到他这一次和之前不一样。”
谢义泽道：“因为他故意瞒着我们。”
苏雯道：“我们看他的行为和平常相仿，都没有去仔细观察。哪里知道他是故意瞒着我们的。”
许皓轩自嘲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们三人陷入了沉默。
“队长，你们聊完了？”
司志航一边下楼，一边问。
苏雯道：“志航，圣杰睡了吗？”
司志航道：“睡了。他硬是吞了点药，才肯睡觉，结果一沾枕头，他就睡着了。这家伙，是真的困了。”
司志航坐到苏雯旁边，问：“队长，轩哥，昊哥，你们找出原因了吗？圣杰这回到底是怎么了？”
苏雯简单把他们刚刚的对话复述给司志航听，包括了许皓轩的那句自责。
司志航一听，道：“轩哥，你怎么老是这样，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我看要是冯圣杰真的出事了，下一个出事的就是你。”
许皓轩纠正道：“是肯定是我。”
司志航看眼许皓轩，叹口气道：“也是。你那时候没有救下雅云姐，你都愧疚了这么多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旧情难忘。”
苏雯记起雅云姐，指的好像就是轩哥的前女友云月。
许皓轩道：“她当时打了电话给我。我没有赶到。”
司志航道：“都分手了。”
许皓轩道：“是我带她来到这里的，她的求助对象只有我一个。”
司志航道：“可是，轩哥，这些年你都还回去了，你帮了她那么多次。就因为她那次在夜店出事，轩哥你这些年在夜店捡了不知道多少人。”
许皓轩道：“她们和当时的雅云处境差不多，我在那里，顺手帮一把。”
“帮出了七八个假女友。”司志航道：“轩哥，你不会还是忘不了雅云姐吧？”
苏雯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许皓轩道：“志航，刚刚那些话，谁教你说的？”
司志航脱口而出道：“冯圣杰。”
苏雯迅速转头，问：“他真的睡了吗？”
“他”指的是冯圣杰。
司志航咳了一声，装作自己刚刚没有说出某个名字，道：“睡了。”
一时间，无言的寂静。
司志航看气氛沉默，打破安静，为冯圣杰发声道：“冯圣杰要我问的意思，也是担心轩哥你内疚。我们四个人，相依为命，嗯，现在有了昊哥加入，我们五个人相依为命，谁也不希望谁出事。”
相依为命？
苏雯听着司志航用的这个词，有种他们五个人特别凄惨的错觉。
司志航回忆道：“我那时候看见昊哥，真的感觉就像看到了以前没有聚到一起的我们，都在走投无路，只能绝望的边缘。”
苏雯心有所触动。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系统没有答应她让她弟弟苏醒，她的确当时在绝望之中，也有过轻生的念头。
苏雯的目光落在司志航身上。
司志航道：“队长也是这样想的吧？才会同意昊哥的加入。”
谢义泽点点头，道：“和我那时候一个人到了华国一样。”
司志航不承认，道：“队长，没有。昊哥比你那时候好多了，你那时候颓废得很，眼眶天天都是红的。”
许皓轩也道：“第一次见苏昊的时候，他忧郁居多，没到我们那时的绝望。不过，都是同路人。”
苏雯微笑着听着他们讲话，心里温暖无比。
原来如此，这才是他们真正会同意她加入组合的原因。
因为，他们都是曾经走投无路，而绝望的人。
五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眨眼间，到了天朗组合录制《少年的旅行》的时候了。
这一次，陪着他们进行录制的，是姜经纪人。
有姜经纪人在，冯圣杰和司志航乖巧万分。
在录制之前，姜经纪人嘱咐他们。
“这个节目的节目组喜欢整人，不过，你们的人生安全还是有保证的，你们要放得开，不要怕。”
苏雯五人点点头。
按照他们和节目组沟通好的方式，五个人依次前往录制场地。
在节目的录制场地，几十个大汉认真听着导演的指示。
“等会那边过来一个人，我说上，你们就一起围上去，做出要打人的架势，测试他的反应。注意，别伤到嘉宾，也别伤到你们。”
几十个大汉点点头。
“导演，人来了。”
监视器上面，一个瘦高的带着鸭舌帽的人影出现在画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