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表小姐8(1/1)

荣平的反应很快的、, 在她眼里, 这郭二小姐的动作慢的像条狗。于是她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巴掌,预备在郭二小姐主动扑到自己面前以前, 尽量用一种比较温和的手法让她滚出一丈。

然而就在这时, 荣平还没出手呢, 许淑仪先挡过来,硬是接了郭二一巴掌, 差点跌到地上。事出意外, 荣平赶紧将许淑仪扶起来,而郭二出手后已暗悔冲动有损自己形象, 见势不妙, 立即就溜了。

许淑仪劝荣平息事宁人,郭家风头正盛, 不要再争。

荣平倒是无所谓, 反正气得七荤八素的人不是我。她看看许淑仪,倒是觉得这个小姐姐人还挺好, 于是委婉的提醒她:“姐姐夫妻宫上有缺,乃是婚姻不顺遂的征兆,不过眼下这征兆却出现了消解,说来也巧, 首辅大人这次劫数反而促成姐姐的转机。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古人诚不欺我等。”

许淑仪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郑重的点了点头。

她回到家后, 从柜子种拿出一副小小的画像,认真看了半片刻,最后毫不犹豫的扔进了火炉里。

那画像上的人,赫然是独孤湛。

看着跳动的火苗,她想起孙夫人来许家交际时说过的话,“湛儿啊?嗨,什么婚约,那是小孩子的玩笑话。俩孩子玩一玩而已,现在都大了,谁会当真呢,婚姻之事,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许淑仪脸有点发烫。

得了荣平的判词,她精神为之一松,再加上白天照顾祖父过于疲惫,当天晚上香梦沉酣,睡得极好。

结果恍恍惚惚种,梦到自己凤冠霞帔做了新娘,而新郎俊秀夺人,正是独孤湛。如意郎君,新婚燕尔,她自觉老天待自己不薄,但第二天她就发现不对,那跪着给自己请安奉茶的侍女,动作笨拙,眉眼风流,挺着一个硕大的肚子。原来独孤家是为着侍女的肚子等不及了,所以才催着完婚,为此连嫁妆都不在意……哦,过了一阵子,她才知道原来他们不在乎嫁妆是因为前段时间发了笔二百多万两的横财。

独孤湛照旧对她很好,软语温存,爱惜尊敬,如同婚前。只是他爱惜怜宠的人太多了,不仅有后院侍妾还有外头的红颜知己,她心中自然不悦,可独孤湛还是温煦俊雅模样,做事有礼有节,从不越矩。这让她连发作都无法发作。有财有人脉,他的官还越当越大……情人越来越多。

一梦惊醒,许淑仪神情怔忪,只觉得这梦境无比荒唐,可是又无比真实。

细细一想,孙夫人长袖善舞,往日也只是暗示结亲,从不明言,现在许家遭了事,她就再没说过类似的话。这难道就是荣平说的,祖父的劫数恰是她的转机?

她真嫁了独孤湛那个多情种,只怕是暗气暗恼一辈子,嘴上却无法明说,心里荒凉一片。

许淑仪看着窗外翠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谢荣平!”

平阳侯府荣平正陪着父亲喝酒,喝着喝着,哎呀一声猛拍桌子。我想起来了!在她噩梦里头,许淑仪是独孤湛的新娘。难怪她觉得有点眼熟,要不是新娘子的状画的都太厚,她当场就认出来了!

平阳侯拍她爪子:“干啥呢,喝个酒大吼小叫,蝎子蛰了似的”

荣平哈哈一笑,她发现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父亲还在身边,许淑仪不出意外也不会嫁独孤湛,这说明什么,说明结局开始改变了呀。

我的修炼果然还是没有白费。

荣平举起酒杯,一杯敬父亲,一杯敬自己,再来一杯遥敬玄都山上的林渺。

有感于自己可以改变凄惨命运,荣平兴致颇高,开始继续以前骑马观花,喝酒听戏的快乐生活。这天,她约了几个好姐妹逛戏园子,刚出来到大街上,预备买两串冰糖葫芦。却听到马路上传来一声惊呼,荣平回头瞧去,却是一头奔马受惊,冲到了集市中央,转眼间撞翻货担,冲翻菜摊,眼瞧着一个小孩跌倒在路中间,马上就要丧命蹄下,荣平顾不得许多,飞身一跃,把那小孩抱起转移,说时迟那时快,对面二楼一个青年飞身而下,抓住了马鬃毛狠狠一拽,硬是把那匹高大的疯马拉偏了方向,死死控制在自己手里。

“多谢”荣平安抚了小孩,站起身来给青年道谢。

青年冲她上下一打量皱了皱眉:“平阳侯的娇女?这么危险的事情,别急吼吼往前冲,你要是有个意外,你父亲岂不难过?”

荣平咯咯一笑:“我这叫艺高人胆大,没有几分把握我也不敢的。”

青年也笑了,京城这么多女孩子,这种类型的,还是头次见到。“听说你通玄学明数术?那给我测算测算。”

说着从旁边摘掉两串冰糖葫芦,递给荣平:“喏,卦金。”

荣平笑眯了眼,这人倒是有趣。不过看他神态如此轻松随意,应该就是随口一问,自己并不信这些的。但荣平一瞧不打紧,竟然真的有问题,问题还挺严重。

她收敛了神色:“公子最近有灾,而且灾祸不小。”

青年表情未变,眼神却严肃起来。

“公子德福宫附近有些凶相,左为刀右为震,请公子最近闭门修养,不要随意外出,尤其不要动刀兵或其他武器。”

“最近是多久?”

“大概一个月吧,到时候如果有缘,我可以再为公子看一次。”

荣平说罢转身离开,青年看着她的背影,目露深思。随后,迅速的融入人流,消失在了大街上。

他入府休息了几日,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心里渐渐松懈,某日下午却有人送了张帖子过来。“三爷,王公公和李公子请您去打猎呢,说陛下高兴科考舞弊案有了进展,准备烤只鹿。他们准备亲自去打鹿。”

青年颇觉意动,准备回身取弓,就在这时荣平的叮嘱又在耳边响起,“不要动兵器”,这弓箭自然也算兵器。

他想了想,便道:“你去回复那两位,就说我连日精神不好,去了反而影响采获,下次再为父皇尽孝。”

下人有点意外,但还是依命回复。

三天后,荣平的外祖母凉国公老夫人过寿,孙夫人团团操办,料理的极为妥帖漂亮,叫人根本想不起她曾经还是一个村姑。凉国公府宾客盈门,荣平也在其中。当年老太太待她极好,是以她虽有心避开孙氏,却也不得不上门了。

老人家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太好,精神也有点糊糊涂涂的,有时候还会把人认错,看了荣平便叫哎呀丫头,丫头。

老人家往日唤她,都是平丫,荣平知道她是把自己当成了早逝的母亲,当下也不由得悲从中来。有下人便来劝解她,为她擦脸补妆奉茶,伤神人就易困,荣平在水边亭台里迷迷糊糊睡去,朦胧中似乎还被人挪到了床上安置。

她不知睡了多久,再此恢复意识,惊觉身边有别的人,她当即一翻身,反剪了对方手臂,结果对方却毫无反应,荣平一看,对方竟然还在昏迷。

她顾不得多想,啪的一声给对方一个巴掌。

眼见对方还不醒,她再次伸手准备打下去,就在这时对方终于睁开了眼睛,随即一抹杀意迸发而出,但看清骑在身上的人,立即愣了:“你有算到我的灾祸是你自己吗?”

荣平哑然,这才认出来这人竟然是那天大街上那个青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说笑声,越来越近,荣平一慌,反身就逃……

“无窗,无后门,地板无空层,别瞎忙了”

青年显然恢复了神智,他扭了扭脖子,发现身体还在疲软,而荣平竟然已经活蹦乱跳,还有力气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艹!真这特么疼,她是练了铁砂掌吗?

“难道你不好奇是谁要把我们捉奸在床?”

荣平耳听着人声越来越近,而且还不止一个人,心下正着急,“还用好奇吗,这不马上就被捉住了?”

“我的意思是现在这种局面没有说服力,对方未必肯跳出来,到时候那么多人在,你还是不清楚谁在设局”

“那怎么办?”

青年不自在的咳嗽一声,脸色微微一红:“我们可以做的真一点……”

——

玄都山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毕恭毕敬的跪坐在林渺面前:“承蒙师父厚爱,我最近终于学会了望气,龙成五彩,丹朱成贵,短命为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小徒为何看师父现在头顶有点发绿?”

作者有话要说: 本世界所有玄学知识不可当真。其他虽有参考书籍,但绿是玩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