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1）
这些黑帖简直出现得莫名其妙, 都是集中在最近两天出现的。
颜妍拿过宁茶的手机，大致翻了一下帖子内容, 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些瞎编烂造的内容, 居然还能让几百人吃瓜看戏，只能说是作业太少, 闲得慌。
所谓黑料，大多围绕着炒人设装清纯、人品不好性格差、嫌贫爱富、交过n个男朋友、整容……等等匪夷所思的内容。
颜妍：这说的谁呀？不知道, 不认识。
她也没想到, 自己会在学校贴吧黑红。
翻了两页之后，颜妍皱眉, 有点不高兴了：“这都谁啊, 这么会带节奏？就跟每天和我同吃同睡似的。”
这几个黑帖里, 都有几个id在那上蹿下跳, 混淆视听、颠倒黑白，试图用脏水淹没她。
他们像是从颜妍小时候开始，就在她身上装了摄像头, 对她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比她亲妈还上心。
宁茶半趴在桌上补觉，眼下两个黑眼圈，气呼呼的跟她吐槽：“肯定是有人故意黑你呗！你最近得罪谁了？谁能这么无聊……
靠, 昨天跟他们对线到半夜一两点, 做梦都在怼他们！要不是今天还得上课，叫他们知道祖安少女的厉害！”
颜妍哭笑不得，然而心里头有些感动。黑帖还没看全, 她现在心情只是轻微不悦，相比起来，她这个当事人似乎得安慰气成河豚的同桌。
宁茶拿过自己手机，划了下页面，翻了个白眼，烦躁：“我懒得跟那些煞笔说话，还是直接锤爆他们的狗头算了！”
颜妍倒是想起来，徐知衍已经提醒过她了，说她最近要犯小人。所以，这就来了？
大概因为被提前打了预防针的缘故，颜妍并不如何生气，反而能理智的分析这件事。
颜妍说：“不知道背后是谁，但显然不是一个人，好几个号都在带节奏，不是亲友就是小号。”可是她懒得花时间去一个一个深扒。
宁茶：“谁这么无聊，祝他全科扑街，门门倒数！”
前座的女生们听到了，转头来问发生了什么事。宁茶给她们一说，几个女生都义愤填膺起来，纷纷跑去学校贴吧围观，然后同仇敌忾：“谁这么缺德啊，睁眼说瞎话！”
这时，班群里其他同学也发现了贴吧的大瓜，@颜妍，在群里说了，号召大家前去对线。
颜妍想了下，匆匆在群里回复：“谢谢大家的信任和支持。但暂时不需要理他们，好好上课吧。我会处理的。”
宁茶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颜妍说：“起码得先知道幕后指使的人是谁吧？不然，把帖子吵到一千楼也没有用。擒贼先擒王。”
其他几个女生有点茫然的想了想：“会是谁呀？你最近得罪人了？”
宁茶埋头刷帖子，似乎来了灵感，说：“就你这交际圈子，能得罪谁啊？诶，有没有可能是蓝云婳？”
其他几个人微微一愣，有些不懂：“怎么会和她有关系？”
宁茶说：“我几乎翻完了所有帖子，有些楼层在疯狂暗示蓝云婳才应该是品学兼优的校花，各种吹捧。这么踩一捧一，画风就很迷惑你们知道吗？”
“也是哦！”这么一提，其他同学也都想起来了。要说最有可能和颜妍结仇的，当然是蓝云婳，大概是从上个学期评选校花开始结下的梁子。
但为什么最近开始突然爆发出来了？
颜妍最初也想不明白，可如果假定就是蓝云婳做的，那最近，她们两个的交集是……
蓝云姣！
除此之外，颜妍想不到其他的人或事了。
总不会是因为她最近和蓝云姣走得近了，也让蓝云姣被更多同学接受，所以蓝云婳很不高兴？
这是什么品种的奇葩妹妹？
颜妍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悄声和宁茶说：“要不你占一下是不是她？”
宁茶：“占什么占，肯定是她！除了她还能有谁？话说……”
宁茶皱着眉，从书包里把那张圣杯六的牌扒了出来，指着后面那个人影说：“那天占的时候，都没在意，这里有个拿武器的人影。现在看来，就是背后攻击的意思……可是我当时没看明白，现在才懂。”
颜妍宽慰说：“就算知道也没用的，想使坏的人还是会使坏。没事的啦，技巧和经验都是磨练出来的。怎么可能有人能算尽天下事呢？”
话是这么说，她心里却在想，徐知衍早就和她说了会有小人，显然他早知道了。所以，这种事有什么玄学的解决途径？
摊上这样的事，说不郁闷是假的，可颜妍觉得和她们再怎么撕逼都没有用，想黑你的人还是会黑你。要是有个能够一劳永逸的办法就好了……
不过，她暂时没打算去问他。
上午最后一节快放学的时候，老师提前走了，班里乱起来。
胆大的学生在玩手机，比如宁茶。没多久她就赶紧招呼颜妍来看贴吧的最新进展。
颜妍扫了一眼，纤秀的眉紧紧皱了起来，一腔怒火在胸腔里燃烧。对方实在太阴狠了，竟然要人肉她，还在扒她家人的信息。
似乎还有人提了下她妈妈是残疾人，下面一群人想求证。
涉及到家人，颜妍真是气得要死。她到底哪里得罪蓝云婳了，至于吗？
原本她有点纠结，现在果断向徐知衍求助，想用非常规手段来解决问题。
徐知衍在趴着睡觉，被敲了敲桌子之后，慵懒的抬起头来，半眯着眼，嗓子眼里轻轻的“嗯？”了一声。
颜妍低声说：“你说的小人出现了……”
她还没说下句，班长突然走了过来，来找徐知衍说事：“历史老师是不是病得挺严重？你是课代表，要不你代表班里去看望一下吧，班费还有一些……”
徐知衍没推辞，问：“今天中午？”
班长说：“中午时间多，比较合适。”
徐知衍点头：“行，那我吃完饭就过去看一下。”
话是如此说，他的神情却依旧有些清冷，似乎并不意外历史老师会生病。
他们还没聊完，下课铃声就打响了，教室里轰的一声乱起来，一个个像躲地震一样往外头跑。
徐知衍刚答应了中午要去看老师，当然也跑得快，眨眼之间就越众而出，消失在门外。
颜妍：“……”
算了，去吃饭。
如果贴吧里的人太过分了，她先报警再说，哼。
中午吃饭的时候，蓝云姣从宁茶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动作就有些僵滞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宁茶先惊讶，然后疑惑：“这么说，真的是你妹妹搞的？她怎么这样，脑子是不是有病？平时还装一副品学兼优的样子，呕……”
颜妍连忙看了看四周，幸而周围没人认得她们，才说：“小点声。”
蓝云姣紧抿着唇，考虑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从小我就跟妹妹不亲……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
颜妍大概记得，蓝云姣身世挺坎坷的，反正就是一个“美强惨”的人设嘛，在拥有金手指的时候。现在没有外挂，就只剩下惨了。
颜妍没有听人家揭伤疤的习惯，连忙说：“我们知道和你没有关系，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
宁茶点头：“对，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就找谁。”
吃完饭，在饭馆里小坐片刻消食，颜妍无意识的摸出手机，才发现十几分钟前徐知衍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淡定一点，没事的。”
算算时间，他现在也应该吃完饭，去历史老师家里了。他既然说没事，想必这件事应该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吧？
颜妍在思考该怎么回复、要不要问一下详情的时候，宁茶她们准备走了，催她一起。颜妍便匆匆把手机装进口袋里，路上聊了几句，就忘了消息还没回。
等到进了教室再想起来，已经过去了好久，像是过了保质期，再回复似乎就挺没意思的。
算了，当面谈吧。颜妍心想。
等快下午自习的时候，徐知衍从外面回来，又被几个同学围住了，纷纷询问历史老师的情况。
徐知衍面无表情，统一回复：“没什么事，就是感冒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人群散去，颜妍心里在想，真的假的？为什么她有点怀疑？
历史老师是去过得了癌症的林老师家里之后，第二天就生病的。她总觉得之间可能有些微妙的联系。
颜妍稍稍朝后面看了眼，趁徐知衍还没埋头就睡，赶紧发消息：“历史老师真的只是感冒了吗？”
徐知衍趴在桌上，膝上搁着手机，盯着思考了几秒，微微皱起眉头。
没一会儿，颜妍收到了他的回复：“我晚上有要事，明天再给你处理这个小人。”
竟然是直接忽略了关于历史老师的问题。
颜妍等了下，也没有等到他追加回复，只好道了个谢就撤了，然后自己捧着下巴坐着，走了会儿神。
她还没有提出犯小人的事呢，他就直接定了下来，大概是正义感太足的缘故？但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既然得到了他的准信，颜妍也就不想再在贴吧黑料上浪费时间和心情，也告诉朋友千万不要再管了，冷静一下，不要给他们眼神，以免某些疯狗咬得更欢。
而因为她不回应，那几个黑帖虽然还有人顶帖，却没有一开始那么热闹了。大概没人对线，就很索然无味。
……
第二天是周四。
徐知衍早自习过半了才姗姗来迟。
颜妍想到他昨天说的晚上有要事，心里就了然了。
下早自习之后，依照惯例，开始收各科的作业。每一列的第一排是小组长，收齐了之后再汇总给各科科代表。
小组长收到这一片的时候，颜妍听到后座的男生声音低沉而干脆，说：“没写。”
哪怕他音量不大，但还是能听出来嗓音嘶哑，哑得厉害，和平时很不一样。
她回头的时候，小组长正惊讶的问：“全都没写？”
徐知衍懒懒的嗯了声，说：“昨晚有事。”
于是，越发能听出来他声音沙哑，有种磨砂般的粗糙质感。
等小组长无奈走了，颜妍回过头低声问：“你是不是，也生病了？”
问的时候她才看清，他的脸颊微微泛红，薄唇也是一种干燥的绯色，像是有点发烧。
徐知衍静静和她对视了片刻，叹了口气，趴下去睡的时候，小声说了句：“林老师家的鬼，有点厉害啊。”
颜妍：“……”
她正无语的时候，又听到瓮声瓮气的传出一句：“但我更厉害。”
颜妍：“……”可劲儿吹吧你，有本事别生病。
不过他还能来学校，病得应该也不严重。反正在他那里，睡觉估计可以治百病。
但是他这一病，昨天说今儿帮她解决小人的事，估计要泡汤了……
中午徐知衍也没去吃饭，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之后，去饮水机接了杯热水，又回座位继续睡。
颜妍她们几个吃完饭回来，看到徐知衍居然还在座位上，不免有点惊讶。
甚至于还有其他几个女生挺好奇的，挤眉弄眼的示意颜妍去问一下。
她抿了唇，小心的在他脑袋边上轻轻问道：“你吃过了吗？饿不饿，我这里有零食。”
徐知衍微微动了下，说：“不用，我可以辟谷……就是有点困。”
言下之意是，别吵我睡觉。
颜妍说：“你还不如请假回去睡。”
“还没到那个地步。”徐知衍闷闷回了句，就没音了，奋斗在带病学（睡）习（觉）的第一线。
……
等把周四这天苟过去了，下了晚自习回到家，颜妍收到他的微信消息，终于说了打小人的事：
“周六上午九点多，你和蓝云姣一起，到‘雕刻时光’等我，有事一并解决了。”
紧接着，他又说：“你告诉她一下。我先睡了。”
颜妍：“好的，早点休息。”
雕刻时光是本市的一家咖啡馆，距离她家不远不近。
颜妍觉得很迷，他不能自己去告诉蓝云姣吗，还非要她转告。
然后，颜妍把这消息转告给蓝云姣。
蓝云姣惊讶：“啊？他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颜妍反而疑惑了：“你没跟他求助过吗？”
蓝云姣：“没有啊，怎么了？我不知道他找我做什么，你知道吗……”
颜妍：“大概是蓝云婳那件事吧。你别多想。”
颜妍自己却在想，如果蓝云姣没说谎的话，那她根本就不知道徐知衍的特殊技能？
他为什么要把蓝云姣也捎带进来？因为涉及到她妹妹？
颜妍想了下认为，大概是这双生姐妹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恩怨。到时候就知道了。
……
周六。
颜妍和颜丽琴一起出的门，妈妈要去逛超市买东西，顺带送她过来。
颜妍跟她说是学习小组要讨论事情，颜丽琴也没有多管，对她比较放心。
本来就是学习小组之间的讨论，只不过其他两个人没来且根本就不知道。
徐知衍平时虽然懒，但和人约了时间，竟然挺守时的，没让人等着。
颜妍到的时候，堪堪9点出头，进到徐知衍说的包间之后发现，她居然是来得最晚的一个……
徐知衍今天戴了眼镜，白色外套敞着，面容和露在外面的双手都很白皙，看起来斯文干净，还挺像个小精英的。
他还带了书包来，放在一旁沙发上，也不知里头装的什么。
颜妍把门关紧，走过去坐下，和蓝云姣面面相觑了一下，然后一起转头看着徐知衍。
她俩并排坐着，徐知衍在她们对面。蓝云姣面前有个摊开的本子，还有一支笔，被徐知衍随手拿过去转着玩。
对视了十来秒之后，徐知衍微微眯着眼看蓝云姣，开门见山的说：
“我会易学，就是某些人眼里迷信、旁门左道的东西。找你们过来，也是会用这些手段解决问题。你如果不能接受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大概病还没好全，他的声音仍然有一点沙哑，听起来有种特别的韵味，很能迷惑人。
蓝云姣一脸懵逼：“……”
徐知衍没有丝毫笑意，微微绷着脸，似乎挺严肃的。
蓝云姣看了看并不大惊小怪的颜妍，说：“我能接受。”
“好，”徐知衍慢条斯理的转着手中的笔，说，“这次改事得收费，每人一百。”
颜妍心说，咦，玄学大佬打算营业了吗？
哪怕她并不全信玄学什么的，也知道一百在他们圈子里根本就不算什么，是友情得不能再友情的价格。某些“大师”随便看个事情，都是1888起步。
两个小姑娘都点点头，表示可以接受，徐知衍就接着说：“现在来说说你们两个的事，是两件事，但又有联系。”
他低下头，拿过蓝云姣的本子在画着什么，一边说：“先从你开始说。”
颜妍还以为他说的是自己，没想到下一句就是：“蓝云姣同学，你知道自己一直以来为什么这么惨吗？为什么你也算努力了，却没有与之相应的收获？”
蓝云姣咬了咬唇，犹疑了好一会儿才问：“为什么？”
徐知衍把本子竖起来，给她们看。
“……”颜妍差点当场笑出来。
只见纸上画了两个小火柴人，一个脸上写着“姣”，另一个脸上写着“婳”。两个小人离得有点远，而且从姣到婳，被画了一个箭头。
徐知衍淡淡瞥了一眼憋笑的颜妍，说：“你们两个虽然是双胞胎，但出生时辰并不相同，而且长相也不尽相似。因为家庭的缘故，你先出生，先被抱走。”
颜妍认真起来，一眼不眨的盯着他，听故事。
蓝云姣则下意识点了点头。
徐知衍：“然后你和妹妹分别成长在两个不同的家庭，妹妹在城里，你在乡下老家。原生家庭只能保证你的经济，却给不了其他条件。
你长大懂事以后，心里渐渐不平衡，但没有想更多，希望好好学习来改变命运。但是妹妹连成绩都比你好，其他方面也是。”
蓝云姣紧抿着唇，低着头，没有说话。
颜妍微微瞪了徐知衍一下。就算是实情好了，他也不能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呀，简直像一台没有感情的算命机器，只会客观叙述……
徐知衍对她的目光视而不见，说：“蓝云婳拥有的东西里，有一部分本来应该是你的。”
蓝云姣抬眸看了他一眼，依然没有说话。
徐知衍自顾自说：“我不是说物质上，而是其他方面——学业，容貌，人气，姻缘，健康……等等。”
蓝云姣听了，眼神里带着几分震惊望着他，大概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颜妍也很惊讶不解：“什么意思？”
徐知衍语气平静：“被人借了运势，各方面的。”
颜妍张目结舌好半天，再和蓝云姣对视，彼此都是一头雾水，半信半疑。
原谅她们孤陋寡闻，从来都没听过这么匪夷所思的事。
颜妍不懂就问：“运势居然还能借？”
“用偷或抢更合适。”徐知衍回答。
然后又低声补充：“这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阴暗、弯弯绕绕的东西多得很。”
蓝云姣将信将疑，但原本她觉得自己是废材，现在听到可能有其他原因，不免有些想要追根问底。她问：“具体是怎么回事？”
徐知衍闭上了眼，眉头轻蹙，似乎在“看”什么，慢慢的说：“她似乎，很得你爷爷宠爱，甚至想要她做继承人……正好你爷爷又认识了一个大师，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借运的办法。”
他继续说：“因为你们是双胞胎，比较好操作，就把你的运势给了你妹妹。”
颜妍皱着小眉头思考，觉得没这么简单。一定是因为蓝家不把蓝云姣当回事，却把蓝云婳当成掌上明珠捧着，索性拿一个去养另一个。
明明是双胞胎，却如此差别对待，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现实里这种事也不算少。
徐知衍果然像个没有感情的算命机器人，继续说：“你人生前三十多年的运势，都被借走了，给了蓝云婳。她以后会考上全国第一名校，然后出国深造，会与国外金融大鳄之子结婚；而你，高考落榜，只能复读，然后……”
颜妍看蓝云姣咬着唇、脸色不好，连忙轻声打断他：“别说了你！”
徐知衍瞥了她一下，暂且闭嘴，片刻之后又说：“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事，一切皆有因果……但即便如此，夺人气运也实在过于阴损。”
颜妍问：“那，还能再夺回来吗？”
其实，她已经轻微接受了“气运”这个假设。虽然找不到证据来证明气运存在，但现实里就是有很多迷一般的案例，让人不得不信。
徐知衍说：“有点难，只能尽量。”
蓝云姣低着头想了很久，心里大概百味杂陈。
颜妍则在想，蓝云婳等于是拿走了原女主的外挂，还是怎样？为什么现实里的剧情发展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徐知衍声音毫无起伏的问蓝云姣：“你要不要把自己原本的气运拿回来一部分？但估计没有多少，你同时要慢慢养自身的运势，处境才会渐渐好转。”
蓝云姣低眸想了想，看起来有点怂：“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做这种事，不会，有什么后果吧？”
徐知衍说：“有后果也是蓝云婳那群人承担。”
蓝云姣就点点头：“那好吧，辛苦你了。”她看起来似乎想去给他鞠个躬。
颜妍心想，如果面前有个说不定就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她或许也会答应的。
徐知衍却没说要怎么做，认真的凝视着她们，说：“虽然运势对人很重要，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们，除了个别的欧皇和非酋之外，对于普通人来说，个人努力也是很重要的。”
他说着，又在纸上画了起来。
这次只画了一条线段，两端封闭，然后拿手比了比，说：“假如这就是你原本的运势——”
他在中间画了一道，再把上半部分涂上斜杠阴影，又在剩下的空白线段上标注了一下，两端分别写了上限和下限。
然后说：“这阴影是减去的部分，剩下的就是现在。在剩下的运势范围里，也有上限和下限。但很多人的努力程度，根本就够不到上限，还成天在那怨天尤人……”
这么一说就直观很多，颜妍也觉得受教了。一句话，欧皇也不能随心所欲，非酋也不该放弃治疗。
蓝云姣这次也认真的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轻声说：“不管遭遇了什么，我都会努力的，只不过……”
她提出一个假设：“如果，蓝云婳发现了我们的动作怎么办？”
徐知衍说：“她发现不了，最多是那个‘大师’。但大师又不是没有自己的事，总不能成天服务一个小姑娘。”说着，意味不明的朝颜妍瞥了眼。
颜妍莫名觉得微微的不自在……
徐知衍说：“行了，别想这么多了。借过来的气运，也是得养养才能为自己所用的。可惜你这时间有点久了，还是重新培养自己的运势比较好。”
蓝云姣点头。
徐知衍又说：“其实，我建议你跟她断绝关系。不是个人感情上的断，而是彻底断除你们之间的因果。”
颜妍微微睁大了眼——什么啊，真的越说越玄乎了。
蓝云姣也惊疑：“还可以这样？我愿意断！不想再跟她有什么瓜葛了……”
徐知衍一直微凉的神情终于松动了几分，说：“断绝成功之后，她就不会再这么关注你了，慢慢不相往来。”
当然，也就不会再关心姐姐交了哪些朋友。
颜妍心说，大概吧，也许有些姐妹之间，相互攀比和嫉妒更严重，总是在明争暗斗的较劲。
徐知衍说完了，低头从书包里找出了几件东西——用塑料袋装的一个水晶球，还有两个黄纸包，大概是符？
他把东西朝蓝云姣那边推过去，说：“水晶球给你养气运用，没事可以多接触。这有两个符，一个是断绝关系的，另一个是尽量把气运弄回来点。两个符可以带在身上，晚上睡觉放枕头下面。断绝符7天之后烧掉，气运符可以一直带着。”
那水晶球比成年男子的拳头还大，晶莹剔透，挺漂亮的。连颜妍不修行都看得出来它灵气十足，充满能量。
她心里当真惊讶了，这东西，少说也得数千吧？还有这俩符……
但他只收了她们一人一百。
啊，大师是真的高风亮节，一心利益众生。
不过，说了这么久，还没轮到她，倒像个陪聊的。
讲完蓝云姣的事之后，徐知衍就摘了眼镜，撑着额头轻轻揉眼睛，揉完眼睛揉太阳穴，很累的样子。
颜妍想到，周三晚上才不知道是捉鬼还是干什么去了，周四就生了病……今天才周六，可能病还没好？
她小声的问：“你还好吗？”
徐知衍没有应声，继续按摩着额头，眉心轻轻蹙起。
蓝云姣看了看他们，把水晶球和符装进书包里，想想也没她什么事了，而且这气氛似乎有点微妙。她就说：“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临走之前又想起来了，给徐知衍转了一百块钱。
颜妍看了她一眼，再转头看看没什么表示的徐知衍，原本想挽留，却只好点头说：“我过会也要走了，妈妈来接我。”
蓝云姣走了之后，包间突然就变成了二人世界。
颜妍端端正正的坐着，感觉有点窘。
徐知衍也似乎恢复过来了，抬起眸来看着她，眼睛略微有些泛红，轻轻眯着。
为了打破尴尬的沉默，颜妍微微鼓了鼓嘴，问：“你为什么老是戴眼镜，明明不近视的呀？”
“看到的东西多了，眼睛就经常不舒服。”徐知衍淡淡的回答，又说：“我好像还欠你50块钱？不过，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颜妍心里猜测，用他的话来说，这大概是两件因果？但是那50，她真的不打算再要了！
她安静的给他转了100，算是交了这次的费用。
徐知衍面无表情的收了，说：“一旦收下钱，就等于立下契约。这场交易，双方要相互承担因果。”
颜妍似懂非懂的点头。
徐知衍：“好了，现在来说说怎么解决你的小人。”
作者： 徐：我好lui，一直承受着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帅气和机智_(:3」∠)_
每天要帮人逆天改命，还得哄骗小姑娘，压力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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