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缄默于苍穹之下(四)(1/1)

“知道回来了?”

你去总部复了命,刚回自己的办公室, 推开门就听到了一个阴沉沉的声音。你侧头, 看到森鸥外拿着一个满是羽毛的棍/子——俗称鸡毛掸子的东西, 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你。

你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但又觉得一根鸡毛掸子不能把你怎么样, 就无所畏惧的走了进去。

“父亲,有什么吩咐?”你走到他身后, 谨慎的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森鸥外转身注视着你,或许是觉得对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孩子不能太严肃,他放轻了语气,尽量减少质问的意思, “昨晚在贫民窟, 和谁待在一起的?”

看到那双微微虚起的鲜红眼瞳和对方紧蹙的眉头,你能感觉到他在忍耐怒气, 这段时间你的各种扎心任性和冷暴力行为似乎终于让他忍到了极限。

但是这又怎么样。

看到森鸥外不高兴,你心里就高兴得不得了, 脸上却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冷淡的回答, “一对兄妹。”

“三个人一起?”似乎是想歪了什么,他的眉心皱得越发紧了,表情也没了往日的温和, 倒显得咄咄逼人。那次你擅自去酒吧喝酒的具体情况也被这个老男人从后街三姐妹嘴里套出来了,并且还一直在找那个姓“太宰”的清纯小男生。

凭借书这个外挂,你知道森鸥外那种想要和你拉开距离, 却又忍不住时刻关注你的私生活的举动,这让你根本就不怕他。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想让玫瑰在心头肆意绽放,就得承担被花刺得满心流血的后果。是他的放纵和平时若有若无的修枝剪桠把你养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就活该承担后果。

“我想,我和谁待在一起,与您无关吧。”你嗤笑一声。“拿着这个,是想打我?”你认真的看着那鸡毛掸子,故作疑惑,不知死活的挑衅道,“就用这玩意儿?”鸡毛掸子怕是还没打疼你,就已经断了。

“当然不。”面对你的挑衅,森鸥外声音低低地笑了。你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怒极反笑,当年被铐在床头强迫换装的童年阴影还历历在目,你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我告诉你,虐待儿童是犯法的!”

“我向来是个遵纪守法的黑手党。”森鸥外微微一笑,折断了手里的鸡毛掸子,向你走来。

历史重演不要太简单。

唯一的区别就是,之前的你在森鸥外手里不用异能只能坚持十分钟,而现在的你,在同样不用异能的情况下,能坚持......二十分钟了。

你的办公室一副被拆迁过狂风过境般的模样。脸上挂了彩的森鸥外制住了你,坐在沙发上,把你摁倒在他的腿上。

你俯卧着,面朝下盯着地板上的一根鸡毛看,猜不到这个姿势身后的人能要做些什么来惩罚你,便自暴自弃的想,如果他要用鸡毛掸子打你一顿那就打吧!

“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吗?!

身后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臀部本就不敏感的神经后知后觉传来的疼痛,让你的感到一种莫名的羞耻,不由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他居然敢打你的屁股!!

任何形式的惩罚你都能忍,咬咬牙就过去了,但这种惩罚就是不行!关系到你作为白夜叉的尊严!!

“老男人你居然敢打我!!”

在刚才的近身格斗中精疲力尽的你不知哪来的力气再度挣扎,森鸥外一只手就钳制住了你的两手手腕反扣在你背上,一只膝盖压着你的腿,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了你的全身,他冷酷无情的无视你的叫嚣,撩起你的裙子隔着短裤又是一巴掌。

“你tm的放开我!!”你又羞又恼。

“还学会说脏话了?”森鸥外的声音微冷。

“我就知道你和尾崎红叶有私情!!我不过是砍了她的老相好一只手,你就这样对我!!”你咬牙切齿的说道,情急之下开始口不择言。

不知道被打了多少下,你终于听到了巴掌声以外的声音。

“喝酒。”

“说脏话。”

“夜不归宿。”

森鸥外细数着你的罪名,依然禁锢着你的肢体不让你动弹。你恨得牙痒痒,全身上下暂时只有脑袋能动,便扭头凶狠地一口就咬在他的腰上,锋利的牙齿隔着一层衬衫都咬破了柔软的血肉,铁锈味在你口腔漫延。

“......还咬人。”森鸥外的声音顿了顿,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又给你添了一条罪名。

你松了口,垂着头一声不吭任他打,眼眶却是红了,晶莹剔透的眼泪划过长睫,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凑集成了小小的一滩。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打人的手放在你的尾椎骨上,轻轻地问,“以后还敢不敢了?”

“敢,怎么不敢。”你的嗓音哑哑的,倔强得不服输,“有种你就打死我。”

森鸥外松开了手。

你安静的趴在他腿上,臀部麻木的疼和因长时间低垂而充血的头有些眩晕,让你一时没能起得来。

“知道我为什么用手打你?”他问。

“你就想占我便宜。”你狠狠地骂他,骂个够,“变/态萝莉控、衣冠禽/兽、老男人!”还不如用鸡毛掸子抽你一顿!!

“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森鸥外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你的头,“犟得跟头牛一样......”

“我才不是牛。”你侧头躲开他的手,盖好裙子从他腿上下来,忍着屁股上的疼一瘸一拐的跑了。“我就是你养的一条狗!你高兴了就过来逗一逗,不高兴了就丢一边!”

回到房间,你趴在床上,像是要闷死自己一样把头埋进枕头里,很快枕头就湿了一大片。

幸好银上课去了,不然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形象还要不要。

“信酱,你别哭啊。”书手忙脚乱的哄着你,“想吃甜食吗?想玩游戏吗?想看烟花吗?”见你还是只顾着发泄委屈掉眼泪不理人,书急了,“要不我变成六道骸的样子让你杀几次消消气?”

冤有头债有主,关六道骸什么事。你破涕为笑,侧头把眼泪全蹭到枕头上,趴在床上用力的锤了一下床板,“我想做首领!”

“等我做了首领......”感觉到屁股上的疼痛,你在红发青年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了一个有点扭曲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就把那个老男人圈养起来,当我的狗。”

让森鸥外知道仗着你的宠爱为所欲为的后果很严重!

书跪坐在床上,膝行几步来到你身后,心疼的掀开你的裙子,正想看看你被打肿了的屁股,敲门声就吸引了你的注意。

书不用你出声就自觉的隐形了。

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小姐,红叶大人来了。”

猫耳女仆装!对女性服饰的审美不知不觉森鸥外化了的你瞬间精神奕奕,换了个方向朝门外趴着,“让她进来吧。”

“咔嚓”一声,门开了。

在袖山处抽碎褶而蓬起的泡泡袖、荷叶般波澜起伏的裙摆、装饰用的蝴蝶结掩饰住高耸的胸口、雪白的围裙拥抱着纤细的腰身、性感大长腿上穿着的黑丝、以及身后的若隐若现的黑色/猫尾......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你似乎看到了扎着丸子头的红发女仆头顶的黑色/猫耳发箍动了一下。

一向穿优雅和服的女人突然换上了萌元素满满的女仆装,这视觉冲击令字面上阅人无数的你不由也一脸惊艳。

尾崎红叶拿着一份多半是淳递给她的药膏,冷艳高贵的站在门口,奇怪地看着趴在床上的你,横滨的“白夜叉”被人打了屁股这件事让她表情有些错愕,不太相信这就是前几天打败她的人。

“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你满意的打量着遵守承诺的美艳大姐姐,觉得她什么都好就是眼睛里的讨厌有点刺眼。你轻哼一声,勉强的夸奖道,却心想对方要是能温柔一些就好了......诶,等等,好像有办法。

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在脑子里疯狂艾特世界根源。

[......信酱,你确定?非游戏世界佩戴了特殊称号就取不下来了哦。]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不假思索的回复书。网球作为一项贵族运动,尾崎红叶有很大概率会打网球。

书诡异的沉默了一会儿,才用旁白的语调干巴巴的提示着——

[正在佩戴特殊称号:【百合朵朵开】]

[佩戴成功。]

[该称号佩戴效果已启动,佩戴期间,所有会打网球的女性生物对你的好感+100。]

“过来。”你笑吟吟地趴在床上,冲你新出炉的小女仆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给主人上药。”遇到高兴的事屁股上的伤都不怎么痛了呢。

你亲眼看到尾崎红叶的表情从冷漠到温柔的自然过渡,宛如冰川融化成了一汪脉脉的春水。“怎么弄成这样。”美人蹙眉的样子不可谓不美,更别提她还这样柔情的注视着你,款款向你走来,坐在你的床边,“森鸥外为什么打你?”

“......我夜不归宿。”提到这个又有点不高兴的你闷闷的回答,暗自观察着被特殊称号的效果笼罩了的红发美人。

“好女孩确实不该到了晚上还逗留在外。”她温柔的伸手,将你脸侧的发丝别在耳后,充满了......母爱?你不情愿的用了这个词来形容。

“我讨厌说教。”你撇了撇嘴。

“这不是说教。”尾崎红叶来到你身后,纤细白皙的指尖轻轻撩起你的裙摆,又帮你脱了穿在短裙下面的超短裤,拿过了淳准备好的药膏给你涂抹上。“这是关心。”她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你,像对待自己的小孩一样。

“你关心我?”即使屁股受了重伤,你趴在床上也改不了小恶魔的属性,故意刺激对方,“忘记是谁把你从通往爱与希望的道路上抓回来的了?”

“怎么会。”给你上好了药,红发女人微微一笑,美不胜收,“信子就是我的爱与希望。”

你觉得,这个[百合朵朵开]的特殊称号的作用......简直可怕。

你把将自己伺候得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专属女仆支开给你取衣服去了后,浑身不自在的拖着残躯抱住了又突然出现了的红发青年,“书,我觉得尾崎红叶脑子坏掉了。”

“我保证她的脑子没问题。”书一头黑线,认真的给你解释着,“尾崎红叶原本对你的感情是充满怨恨和迁怒的,特殊称号强硬把她对你的已经是负数的好感度提升到满值,但是她和男人私奔的那一部分记忆是不变的,所以就产生了bug,爱与恨的冲突会令一个人发疯,于是她的大脑启动了自动保护机制......简单来说,就是脑补。”

“脑补?”你不解的眨眨眼。

“给自己强加了一段记忆,把她对你的好感变得合理。”

你懂了,不过问题又来了——

“尾崎红叶加的那段记忆是什么?”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她到底脑补了什么?好好奇好想知道!

“内容大概是,信酱加入港口黑手党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默默仰慕着她,把她当做自己的母亲看待,但因为害羞所以一直躲着她。”书的声音越来越小。“你在森鸥外面前叫她阿姨的那一回被脑补成了渴望母爱,把她和私奔对象抓回来的记忆被脑补成了被母亲抛弃的孩子因爱生恨,你对她的威胁也被脑补成了小孩子闹脾气......”

你整个人都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