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神一样的脑回路（1/1）
林天业陷入沉默，林泉也没有逼迫对方立刻表明态度。
眼下，林泉头疼的是季商。突然冒出来的季商在计划之外，有点不好处理。
林泉：小统统，有没有应急方案？
系统：强势摊牌，彻底撕破脸，一次把话说清楚。他要谈，就和他谈。
林泉：我的当前运势是？
系统：运势平。宿主，不要怕，勇敢的揍他，我看好你。
林泉面对林天业，他留了几分兄弟亲情。当他直面季商，他的态度降到冰点：“我们认识多久了？”
季商毫不犹豫地回答：“十六年九个月零七天。”
他俩的相遇早在幼儿园那会儿。
林泉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周其然得意的笑道：“没有我的时间长，十八年多。”
“的确，两岁就和我打架抢东西，只有你做得出来。”林泉说道。
周其然：“……”
敢不敢别提这件事。
林泉：小统统，你的资料靠谱不靠谱？周其然两岁和林家小少爷打架？
系统：你可以当作打架感情好。
林泉：其实，我比较关心谁赢谁输？
系统：林家小少爷赢了，周其然输了，周其然伤心得大哭了一场。
林泉：哈哈哈哈哈，要不是场合不允许，我必须笑周其然一整年。
同样的，周其然听到林泉旧事重提，他的脸色一黑，他果断扭头不理林泉。某些忘得一干二净的过往，他坚决不承认。
周其然若无其事的低头喝水，今天的厮杀，他只负责围观，他不参与其中。
“十六年九个月零七天。”林泉顿了顿，他又问，“那你恨了我多少年又多少天？恨我喜欢傅云腾，而不是喜欢你。”
季商直直地盯着林泉，他的情感如同窗外的天气，眼底闪烁的光芒比烈日更灼人：“阿泉，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我对你，只有爱，没有恨。”
“你不恨我？真心话？”林泉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季商掩藏在温和面具之后的，是失控的疯狂。林泉感受过类似的气息，与他的黑化状态有一点相似，都融入了不顾一切大肆破坏的戾气。
所以，他不信季商的话。由爱生恨，是系统给林泉的标准答案。
林泉单手托腮，他望着外面的阳光。烈日炙烤大地，炎热的空气却被隔在一窗之外，一如他隔绝的季商的感情。
他徐徐开口：“大家都说，你学医是为了我，帮我调养身体，恢复健康。我曾经也这么相信过。”
“后来，你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改变？”林泉笑着问道。当季商的温柔只剩空壳，填满季商内心的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求而不得，于是，选择彻底摧毁，这就是季商对林泉的情感。
季商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放缓声音：“阿泉，不管多少年，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改变。”
“有没有改变，你的心里清楚，”林泉说道，“当真是我误会你？你学医只为医治我，而不是囚禁我，充当你的实验品？根据我的病情研发的药物，那些足以折磨得我生不如死的药，它们有没有放在你的试验台上？”
季商稍稍地握紧拳头，他平静打量林泉，仿佛在思索猎物一举一动的意义。那一刻，虚伪的柔情在季商的眼底消失，他的猎物觉察到凶险，企图逃走。
“阿泉，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季商的话语，既宠溺又无奈，“你宁愿信那些谣言，却不肯相信我为你所做的一切。”
林泉毫不避讳地点头：“是的，我不信你。我想多活几天，而不是沦为实验品，痛苦的死去。”
突如其来的高危话题，惊得周其然喝水差点呛到，林天业震惊地打翻了杯子，他一眨不眨的紧盯季商。
他以为季商和林泉的误会，是两人缺少沟通，他根本没料到是这种情况。林泉平淡的话语，道出的却是可怕的内容，林天业忍不住想，假如林泉的话是真的，林泉在疗养院究竟遭遇了什么。
“季商，我给过你机会。那天在乾顾家，我问你，要不要告诉我真相。你的选择，令我失望至极。”
林泉尽可能的保持语气平稳，无视季商的巨大威胁：“季商，从今往后，我们的关系不再是朋友，我们只是敌人。我不会对敌人手下留情。”
林泉：这心惊肉跳的感觉。小统统，你确定激怒他，比说服他管用？
系统：你决定和乾顾联姻的那一刻起，你就再也劝不了他。除非你愿意自我牺牲，换成和竹马六号联姻。
林泉：不行，我拒绝。我家保命大吉那么好，我要抱得稳稳的，永不更换未婚夫。
季商直视林泉，他的嘴角一勾，笑容瞬间温柔到了极点。
林泉顿感头皮发麻，他的直觉提醒他此刻的季商无比危险，他的生命值开始下降，他是真的激怒了季商。
“阿泉，你这是何必，”季商眯了眯眼睛，“你我之间，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
林泉：狂化的竹马六号好可怕！
林泉：小统统，我不敢和他对视，我镇不住场了，怎么办？
系统：友情提示，宿主，你可以通过累积怒气值迅速提升气势。
系统：比如，想一想你的保命大吉，你要是输给竹马六号，竹马七号就会抢走你的保命大吉，他们每天亲亲抱抱，飙车回血。
林泉：我拒绝想象！
林泉：不要脸的竹马七号，没资格碰我的保命大吉！拿开他的脏手，啊啊啊啊啊！
林泉心底的怒气翻滚，他狠狠地瞪着季商：“为什么走到这一步？难道安安静静的等着你们逼死我？”
季商眼底的笑意瞬息间结冰：“阿泉，你变了。”
“所以呢？”林泉扬了扬下巴，气势十足。
季商静静地凝视林泉，空气顷刻间凝固，然而下一秒，季商喜上眉梢，他眼底的光芒格外明亮：“阿泉，你变了，但我更爱这样的你，令我着迷。”
林泉：“……”
林天业：“……”
周其然：“……”
神一样的脑回路，这人究竟在想什么。
林泉：小统统，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激怒这混蛋，他反而更兴奋。
林泉：小时候温柔可爱的小季商，不回来了，对吧。
系统：宿主，如果你的时间倒退十七年
林泉：我给小季商说，孩子，你要心向阳光，心向光明，长大后不要扭曲成为大变态？
系统：不，你记得那天绕道走，不帮他不救他，他会死在那一天。
林泉：……
林泉：哪来的坑死个人的剧情。
季商站起身，暴戾的气息不再收敛，他眉眼含笑：“阿泉，我期待我们的交锋。我会打倒你的未婚夫，把你抢回我身边，证明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林泉：“……”
竹马六号发疯，为什么针对乾顾？
林家少爷从小到大追求傅云腾，季商为什么不揍趴傅云腾证明自己的能力？到乾顾这儿，季商就喊打喊杀？这气得吐血三万升的鬼设定。
季商走后，林天业迟疑说道：“我没想到是这样，我以为……”
周其然冷哼：“没想到，没想到，你每次都想不到，那你每天到底在想什么？你同意季商过来，你就没考虑过这种情况？”
“我……”林天业张了张嘴。他记忆里的季商，和林泉的感情很好，季商喜欢林泉，保护林泉，不可能做出伤害林泉的事情。
“其然，算了。”林泉摆摆手，他有些脱力，手指止不住的轻微颤抖。
他其实很怕季商，怕那些恐怖黑暗的经历。他差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几度想让系统给他刷黑化buff。季商晚走几分钟，林泉的伪装就将崩塌。
他心底不断重复乾顾的名字，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认输。就算害怕，他也必须鼓起勇气往前跑。
好一会儿，林天业长叹：“我留下来，陪你。旧林家的状况不太好，你又对经营不怎么了解，要是再遭到季家的打压，家里很可能撑不住。”
“大哥，你很喜欢傅云腾吗？”林泉冷不丁的问了句。
林天业一愣，他随即给出肯定的回答：“喜欢，很喜欢。阿泉，我不会泄露家族内部的消息。”
林泉笑道：“我知道你不会。”
然而，傅云腾很聪明，他总能通过蛛丝马迹得到他所需要的信息。所以很遗憾，林天业不能留下来。
一顿饭吃得寡淡无味，等到林天业走了，周其然心烦不已的捶桌子：“想哭的话，就大哭一场。”
“上次哭过了，现在不需要再哭，”林泉摊手，“而且林家这么穷，我不敢胡乱挥霍。周少爷，你的钢琴，我砸不起了。”
周其然瞪眼：“又想砸我的新钢琴？林泉，你这混蛋还有心吗？”
“有啊。”林泉随意的指了指窗外，“全放在我家亲爱的那里。”
周其然的嘴角抽了抽：“季商的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商量？你大哥在感情方面时常犯糊涂，但他的话说得没错，此刻的林家经不起季家的打压。”
接着，周其然有些哭笑不得：“还有乾顾那边，你那未婚夫简直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林泉双手一摊：“季家以前是偷偷摸摸的动手，这回季商和我撕破脸，他们肯定借题发挥，正大光明的动手。”
以后的日子，林泉也不太愁，他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他勤劳的蹭一蹭生命值，扛得住就抗，扛不住就黑化继续扛。
那些没良心的坏蛋真把他逼急了，他丢开正事不做，他拽着系统整天搞破坏，专挑关键点往死里锤。谁也别想过得安宁，看谁先把谁逼疯。
林泉：小统统，我们和保命大吉，也摊摊牌吧。
林泉：我和竹马六号、竹马七号的矛盾，还有我并不需要吃药，有些事不能说，但有些事应该告诉乾顾。
系统：好。你是宿主，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