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五灵锁 感谢若葙惜^吥蓠壕打赏!(1/1)

我似乎沉睡了很久,身子像散架了一样。

期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二爷回来找我了。

这小老头还是那么瘦,眼眸子异常浑浊,他抱着我进了急诊室,满脸担忧,却又一边埋怨,埋怨我的犟脾气。

“铁打的身子也遭不住这么作践啊这小子是不是疯了邹占云啊,邹占云,这小子跟着你,连骨子里不服输的气性都学来了。”他一边说,一边把着我的脉搏。

“鼻骨、脖子、手腕关节,膝关节多处受伤,脊梁骨受损,体内还被注入了不明毒素。”这是医生的诊断。

那些护士,怀疑我是不是被恐怖分子袭击了,浑身的伤,还被注入不明毒素。

我苦笑了一下,真是个可怕的恶梦,但愿醒来一切如常。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恍惚睁开双眼,阳光有些刺眼,我发现自己躺在重症病房,头上包着绷带,手上打着石膏,像只木乃伊。

病房静悄悄的,一个女人枕着手睡在床边,睡梦香甜。

她豁开眼眸子,揉揉惺忪的睡眼,微笑道“小七,你醒啦”

“阿绵,你怎么在这儿”我问。

阿绵,也就是那个打小“寄名”住在我家的那位姐姐,林轩。因为她说话温柔细腻,像只小猫咪,加上她才大我一岁,所以我也不叫她姐,叫她阿绵。

“怎么,还不认你姐么臭小子,没心没肺,枉姐姐小时候那么宠你。”她嘟着嘴假装生气。

“阿绵,上次不认你是因为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

“好啦。”她轻轻锤了一下我的脑瓜子,晃晃拳头“下次再不认,姐姐让你吃顿拳头。”

“你啊,就是倔驴脾气,跟小时候一样,一点没变,都老大不小了,还到处去跟人打架。”她教训道。

我吐了个舌头,尴尬一笑,看来三叔公没有把实情说出来,这样也对,鬼神之事,常人尽少沾惹。

“对了,你的眼睛啥时候治好的”她问。

“是二爷治好的。”

“二爷住喇子山破庙里头那个邹瞎子”

我愣愣地点头,阿绵六岁的时候就跟着家人离开喇子山,从那以后咱们两家就很少来往了。

“我记得你小子天天吃完饭就搁儿人家屋里跑,囔囔着要听古。那小老头倒不错,乐得跟咱们亲近。”

“他现在还好吗你奶咋样”她关切地问道。

我灰着脸,我奶老眼昏花一个人在喇子山无依无靠,二爷又下落不明,只有三年的寿命。

“好着呢。”我强颜欢笑。

正说着,王乾他们来了,手里提着水果篮。

“掌柜过脉过得真准儿,说小七今早会醒,还真一摸一个准儿。”王乾冲孙天奇笑笑,但孙天奇那小子冷冷地,也不搭腔。

“小七,待遇不错嘛。”王乾虎头虎脑地,四周扫了一眼,笑道“跟前坐一个,身边站一个,艳福不浅嘛。”

被王乾一说,我顿时感觉病房的冷气开得有些过头了,后脖子一路冰凉,我瞥了一眼,这才发现,玉娇呆愣地站在身边。

“你早就来了”我问。

她轻轻地点头,三魂已经充盈,看样子臭子媳妇儿按我说的去做,让玉娇享够了人间香火。

“是啊,早就来了。”阿绵答道。

“你来多久了”我问它。

她娇羞地瞥了一眼阿绵,吐字轻缓“三天。”

“三天啊,怎么了”阿绵以为我在问她。

王乾笑了一下“可不是三天么,一个守在床边,又是擦脸捂汗,又是换衣换药,还有一个,傻愣愣地站在那里,觉着你热了,就吹口阴气。”

阿绵狐疑地看着王乾“两个你说啥”

“没”我赶紧打马虎眼儿,可不能把她吓着了“这小子快嘴皮子,说错了都不知道。”

阿绵尴尬一笑,掏出一只老人机“这手机你留着,里面预存了我电话,我得上课了。”

说着,她甩甩头,走出了病房。

我瞥了一眼床边的杏仁,她还记得我喜欢磕杏仁,小时候她家境不错,都会从城里捎些零食,当时磕了一颗,我就记住这个味儿了。

满堆的杏仁粒,我顿时心里一暖。

“小子,别顾头不顾尾啊”王乾瞥了一眼玉娇。

玉娇一脸沮丧,低着小脑袋,掰着两只手指。

“阿绵是打小玩到大的姐姐,你们别误会。”我说道。

看到这小女鬼没事儿我倒安心了,我和它是未冥婚的鬼嫁,注定了咱们一阴一阳,谁也分不开谁,除非像二爷说的,女鬼流泪。

但女鬼流泪谈何容易,自古也只闻其事不见其传,这种无稽之谈,压根儿没戏。

“对了,沐云雅咋样了”我担心地问道。

当时老狐狸费尽最后一丝气力,将楼顶的柳树枝全点燃了,她就藏在楼下游乐场的玩具屋里,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儿

“放心吧,好着呢。”王乾点头一笑,眉眼一开“你小子到底对她做啥了,她被烟熏过去了,我从里屋扒出来的时候,她一直攥着三支银针,嘴里还念叨着小七哥哥。”

我苦笑着摇摇头,我不过一时情急编谎诓她,三支银针再普通不过。

“不过她爹瘫了,说是腿废了,一生都站不起来了。”

我点点头,“夺舍”让这个作奸犯科的老小子尝了恶果,这也是天理昭然。

“那我身上的毒是怎么解的”我疑惑道。

狐狸毒非同小可,不在寻常的医疗病症之内。

“是掌柜的。”王乾答道。

“掌柜的他来了”我惊喜道。

我敢断定,他就是二爷让我找的张海楼,二爷说过,张海楼身处药济堂,拥有过脉的相术,这掌柜的被人称之为神算“应鼓子”,掌握一手断人凶吉的太素脉诀。

“咱们前脚刚走,掌柜的后脚就到了,后来我忙着救小雅,是掌柜的送你到医院的。”王乾说道。

“那你为啥骗我说药济堂没张海楼这个人”我有些气愤。

“确实没有,掌柜的姓张,但不叫张海楼,叫张一脉。”王乾赶紧说明。

错不了,这张海楼一定有什么苦衷,才隐姓埋名,藏头露尾的。

“对了,掌柜的说了,你以后就是咱药济堂的伙计了。他还留了句话给你。”王乾冲我一笑。

“啥。”

王乾顿了顿,说道“邹占云未死,你唯有苦练十三针,才能救他出生天。”

听闻这个消息,我记得眼泪都砸下来,这小老头果然没死,掌柜的是神算,他说二爷没事儿,那就一定没事儿。

“瞧瞧你这点出息。”王乾指着我,叹了口气儿“自己身子糟蹋成这样,愣是一滴眼泪没掉,现在倒哭嚎上了。”

我像个鳖孙儿一样抹了眼泪,虎虎地笑了,但是胸口一抓,手上一探,急眼了“我五子镜呢”

我慌张地摸索着,这五子镜是二爷交给我的,贵重非常。

“呐。这不是。”王乾甩过一个包。

我的虎撑和大定五子镜都完好无损地在里面,不过还有一把铜锁。

“这是,那只老狐狸的吧”我质疑道。

“对,我走的时候,顺回来的。”他说道“咱们和东北胡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那只老狐狸在野仙教派中,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野仙报复心极强,咱们杀了那么多狐子狐孙,怕是有麻烦。”

“怎么,你后悔了”我一边把玩这那只红色的铜锁,紧致小巧,老狐狸就是借着这玩意喷火的,铜锁上面还刻着火焰图腾。

“后悔啥,老狐狸滥杀无辜,我这是替天行道。咱药济堂不还有掌柜的在么谁敢动咱们”

这倒是实话,药济堂的名号往外一挂,黑白通吃,就是野仙都犯怵。

“不过这疙瘩到底是啥,能有那么大威力”我抛着那块铜锁。

“如果我的推测没错,应该是五灵锁。”孙天奇说道。

这老孙也算和咱共过生死的,他的肚子里全是些古籍典载,说不定真能看出里面的门道。

那是一个传说,盘古开天辟地,清气上升为天,浊气沉降为地,形成山川,而剩余没有成形的灵力,被分解成了五灵水、火、雷、风、土。

“我在东道派修行的时候,曾翻阅五行阴阳论,上面提及水之润下,无孔不入;火之炎上,无物不焚;木之舒发,无阻不破;金之肃敛,无坚不摧;土之养化,无物不融。”孙天奇推了下厚厚的眼镜。

当然,盘古开天辟地只是一个传说,五灵锁还有另一个记载。

相传,五灵锁为野仙所有,是修炼仙体的法宝,但东北野仙教派,曾经出现过一次大动乱,“胡黄白柳灰”出现分歧,五灵锁在混乱中分散,被人盗取。

五灵锁分为五块,而我手中的这一块,是从老狐狸,胡莲花手中得来,想必是其中的“火灵锁”。

“这不是凡间之物,不该咱们拿,咱们把它送还给东北野仙,物归原主。”

“小七,你是不是缺心眼儿”王乾问道“咱们杀了它们狐子狐孙,还自投罗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