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晓(三更合一)(1/1)

大概过了半刻钟, 看景湛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江雨凝推开他,气喘吁吁:“阿湛,你到底怎么啦?”

他们第一次亲口勿是她起身时不小心压在他的唇上, 第二次是景湛为了拿掉她硬给他带的不举帽子故意威胁她的, 可这次, 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眼下双瞳剪水、嘴唇红润的江雨凝, 景湛眸色幽暗。

“你说话呀。”江雨凝捧起他的脸颊。

景湛握住她的手腕, 右手捏起她的下巴, 准备再次覆上去时,她却别开脸, 他的口勿落在了她唇角。

江雨凝迅速推开他, 蒙上被子。

过了一会儿,景湛看她还缩在里面不出来, 便伸手去拉她的被子。她揪住被子的手抓得更紧, 里面传出闷闷的声音:“你欺负我。”

景湛哑然失笑:“孤哪里欺负你了?”

“那你为何要亲我?”

“凝儿是孤的爱妃, 孤为何不能亲?”景湛想起下午太子那张得意张扬的脸,眸色逐渐黯淡下来, “难不成凝儿想让其他人亲你?”

“没有!”江雨凝立刻为自己澄清,依旧蒙在被子里不出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之久, 房间里寂静无声,江雨凝竖起耳朵也没听到景湛的动静。

他是睡着了吗?江雨凝偷偷拉开被子探出头,却不料,正好对上景湛如潭水般深邃的眸子。

她正要缩回去, 却被景湛抓住时机一把将被子扯下。

看着她因闷得过久而红扑扑的小脸,景湛将她垂在额前凌乱的碎发拨到脑后,语气听不出情绪:“可是闷坏了?”

江雨凝眸似水杏,下意识捂住嘴。

看到她由于防备他而过于警觉的动作,景湛低笑一声,只是片刻间他想到将要说的话刚微弯上去的唇角又重新压了回去,面色凝重,眸色复杂。

江雨凝狐疑地打量他,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思维发散,稍微松开捂住嘴唇的手:“阿湛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她说完,手又立刻放回去,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

景湛愣怔住,认真掂量了一番,“算是。”

“还真被我猜对了,”江雨凝审视他,回想到他的反常举动,一副看穿了他的样子,“你要娶其他女子了对吧!”

景湛眉头皱起,还没等他说话,江雨凝又问:“你是不是在纠结怎么告诉我?”

“孤没……”

“没事你直说吧,我扛得住。”景湛还没说完,江雨凝继续说,随后激动地抓住了他的胳膊,语带兴奋,“这样就太好啦,我就不愁孤单啦。”

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她不用愁景湛以后会成为孤独可怜的老头子了。既然山茶花树下许愿极可能成真,她就极有可能会回到原本的世界。如果他真的再娶,她就不用担心这个清冷寡欲的大反派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里了,昨日在嘉义茶楼看到景湛和红衣女子站在一起时她就有过这个想法。

景湛一言难尽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喊她的名字:“江,雨,凝!”

“怎么啦?有没有被我的大度感动到?”江雨凝脑子里已经开始浮现景湛眼含热泪感谢她成全他的感人画面了,唇角泛笑。

“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这个女人怎么比他还没心没肺。

景湛捏住她的下巴,本来还沉浸在难过不舍的情绪,就这样一下子被她气笑,他看着她的眼睛,轻嗤:“你是不是想着孤娶其他人之后你去找太子?”

“哪有!”江雨凝惩罚般地捏住他耳垂,装作生气的样子,“阿湛我已经和你说了很多次,我早就不喜欢太子了!”

他可不信,她已经喜欢太子到痴狂的地步,他又不瞎。

景湛抵上她的额头,低喃:“你这样,孤又怎能放心走?”

“什么?”不是他要娶妻?

景湛抬起头,沉默地直视江雨凝。当她以为他又要亲她而赶紧别开脸时,顿觉颈窝温热,原来他埋进了她的颈窝。

江雨凝耳边传来他闷闷的声音,“孤明日一早要去广郡。”

她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问:“去那干嘛?”

“宇燕来犯。”景湛回得简短,不愿多说。

难怪。原书作者着重讲述主角的成长经历,至于景湛这个配角大反派做的事,如果没有帮助推动男女主感情变化的作用,有时就一句话概括。怪不得江雨凝一下午都想不起来接下来这几天景湛会发生什么事,原来她看书的时候看到简要概括的句子也只是一扫而过,早就没了印象。

“那你何时回来啊?注意安全。”江雨凝不舍得让他走,毕竟他可是她的保护伞。

“少则一个月,多则……”景湛住了声,眼神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凝儿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又扣紧了她的腰,埋到她耳边,不放心地叮嘱她:“这段时间,孤希望凝儿不要与太子见面。”

“阿湛你又在吃醋。”江雨凝笑。

景湛没搭话。他只是怕回来之后发现江雨凝已经红杏出墙给他牢牢带上了绿帽子罢了。至于为何在意这些?仅仅是因为这样会有损他的名誉。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心里满满装着别人的奸细吃醋呢?

至于他现在做的这些亲密动作,也只不过是在演戏罢了,平常夫妻将要分别时大概也会这般难分难舍,他就是做做样子而已。

仅此而已。景湛这样为自己的反常行为解释,掩盖住他自己都琢磨不透的真实想法。

次日,江雨凝醒来后身边已经没了景湛的身影。她心里突然空落落的,瘪瘪嘴,他走的时候竟然不和她说一声。

江雨凝正沮丧着,芳盈推门进来:“王妃,今日殿下走时让奴婢给王妃说一声,那个荷包他带走了。”

“啊?那么丑他竟然不介意?”江雨凝不敢相信。

“殿下肯定觉得只要是王妃做的,就是顶好的。”芳盈笑着哄她,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殿下将林许留了下来,说以后王妃出府林许都会伴护左右。”

他考虑得还挺周到的嘛。江雨凝眼角爬上笑意,心里顿时暖烘烘的。

只是她刚起身,就看到紧闭的窗外飞来了只白色鸽子,看样子还是前几次那只。

江雨凝面色顿时沉了下去,这个太子可真扫兴,这么一大早就折腾鸽子,还扰乱她的好心情。

但是无奈,她只能起身,毕竟鸽子是无辜的,不能让那么可爱的小家伙眼巴巴干等她。

【辰时四刻,惠春酒馆天字乙号见】

啧!又是惠春酒馆。这太子是不是有强迫症?还是说他这是故意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们这次见面的?

她接着看下去:

【凝儿不用担心,景湛早就出了京城,他不会发现这次见面。原字。】

江雨凝看完后面无表情撕碎纸片,拿出纸笔刷刷写了几个字:【我病了,抱歉不能前去。】

她写好之后卷起纸片放进小竹筒,重新系到鸽子脚脖子上,目送它远去。

江雨凝实在想不通太子什么脑回路,他们之前的见面不是他给她毒/药,就是吩咐她要怎样做不利景湛的事,如今景湛已不在她身边,再见面有何意义。

莫非太子是想趁景湛不在暗中杀了她?江雨凝打了个冷颤,还真有可能,没有什么是太子这个阴险小人做不出来的,毕竟他这几日对她的态度十分奇怪,着实让她琢磨不透。

用完早膳,江雨凝在凉亭下边和芳盈学做荷包边唠嗑,聊到开心处,两人都乐得咯咯直笑。

“凝儿。”一道烦人的声音响起。

江雨凝回头,果真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太子,他竟然又来了澈王府。

芳盈忙放下手中的荷包,起身行礼:“太子殿下。”

江雨凝不情不愿跟着站起身,却没说话。

“免礼。”虽是在回芳盈,太子的眼睛却一直在江雨凝身上,关切道,“凝儿,本宫看你说生病了,特意前来看看。”

实际上是看到她的回信之后,他心中一喜,更有了直接来澈王府见她的理由。

“多谢殿下。”江雨凝回得客气。

太子目光扫向芳盈,言语严厉:“你这个做奴婢的怎么回事,怎么不好好照顾她让她生病?”

芳盈惶恐不安,世人皆知太子脾气阴晴不定,一旦惹到他就没有好下场。

眼看芳盈吓得要跪下,江雨凝一把拉住她的手,淡声道:“太子殿下,臣妾生病并不关她的事。”

“那就是景湛!”太子一提起景湛的名字就眸泛寒光。

“与任何人都无关,”江雨凝无奈,看着这个不需要理由就随意怪罪别人的人,随口撒了个谎,“臣妾只是清晨起床后吹了风,觉得头疼。”

“现在可好些了?”太子顿时紧张起来,“可有让太夫来瞧?”

“大夫让好生休养,臣妾现在又觉头疼了,恕不能在这陪太子殿下。”江雨凝在故意赶他走。

“好,凝儿先去暗间休息吧。”太子颇为体谅她。

“谢过太子殿下。”江雨凝说完就和芳盈一起往明轩阁走。

可她走着走着,总觉得不对劲儿,回头一看,太子就在她两步远处,他一直在跟着他们。

江雨凝不禁疑惑:“殿下这是?”

“本宫有事要和凝儿说。如今凝儿头疼,还是先去床上躺着,听本宫在一旁说就是。”太子说着,又命令芳盈,“你不许进去。”

江雨凝不可置信:“殿下是说要和臣妾一起回暗间?”

“当然,本宫也是为了凝儿身体着想。”太子说得坦坦荡荡,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妥。

“太子有话在这里说就好。”江雨凝语气冷淡。

她可不想被人说闲话。

“可是凝儿的病还没好。”太子心疼地看着她。

“无妨,臣妾现在疼痛减弱,还能撑得住,殿下有话直说吧。”江雨凝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怎么这么磨叽。

“好,这里有风,”太子指了一下不远处的敞开着门的东疱屋,“我们去这里说。”同时吩咐芳盈不要跟着。

江雨凝沉默地跟在太子后头进了东疱屋,却不料他突然转身,她的头一下子撞进他怀里。太子轻揽她的后背:“小心。”

感受到他的触碰,江雨凝排斥地后退,却不慎一脚踩上门前台阶,往后仰去,太子及时托住她的腰,扶她站直身子。

“多谢殿下。”江雨凝立刻躲开他的触碰,远离他。

太子却不以为意,以为她这是女儿家羞涩的表现,轻笑:“凝儿不必与本宫这么客气。”

“殿下请说吧。”她不愿多待,催促他。

太子立刻收敛起辞色,喉结滚动,呼出一口气后,眼神认真坚定:“凝儿,本宫喜欢你。”

这句话他昨夜已经反复练习多次,只是没想到说出口的时候还是如此紧张,他的心如今已经跳得毫无章法。

听到他这句话,江雨凝惊诧抬眼,怎么可能?

“殿下又在说笑了。”江雨凝垂眸,看着轻松自然,实际上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他这是又在憋坏呢。

“本宫没有,”看到江雨凝误会自己的真心,太子委屈,为自己解释,“本宫从八月十五那晚对凝儿刮目相看开始就已经产生了情愫。”

江雨凝更疑惑,这个太子真是说瞎话不打草稿,中秋节那晚她不就打了段b-box,跳了段流行街舞吗?她这些拿手的才艺在他们古人看来肯定欣赏不了啊。哦,对,她还跳了段并不擅长的古典舞,不过,这有啥可刮目相看的?

“后来本宫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正常,本宫一看到凝儿哭心里也会跟着发疼,一看到凝儿和景湛举止亲密心里忍不住泛酸,前日在嘉义茶楼也下意识不愿意让凝儿看到本宫那副样子,甚至梦里也对凝儿念念不忘。”太子深情地注视她,“昨日本宫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凝儿,本宫不仅喜欢你,还深深地爱上了你。”

江雨凝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个太子为了骗她竟然都能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到底有何居心!

“可你已经让我嫁给了景湛,我现在是你皇嫂。”她直接拿掉了在他面前的“臣妾”称呼,用皇嫂身份护体。

太子不屑地笑了一声:“正因如此,昨日本宫执意撺掇父皇派他带兵去广郡。”

看江雨凝一脸惊愕,太子趁机说:“你真以为他爱你?”

“他对我什么样我自己清楚。”江雨凝语气冰冷。

“那你可知父皇前日责罚我从我手中收回的一成兵权给了他吗?”太子冷笑,故意挑拨,“他本可以不去,但是为了兵权他去了,离开了你。”

“胡说,他那是保家卫国!休与儿女情长放在一起谈论。”江雨凝反驳他,同时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太子看江雨凝竟然这么维护景湛,狐疑地看着她,皱眉:“凝儿,你这么护着他?”

江雨凝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还不能被太子看出她的立场,万一惹怒了他,他可能会丧心病狂地直接拉着她与景湛对峙,并向景湛揭发她作为奸细的事实。到时候,她先前在失忆的景湛面前编造的那些谎言都会被戳穿,一切都会前功尽弃,景湛甚至可能会抢先在太子之前杀了她这个期骗他感情的奸细。

“不是,刚才我看到景湛手下路过这里,故意说给他听的。”江雨凝强装镇定,面不改色撒着谎,心里却在祈祷,希望他真的能相信她这话。

太子朝窗户那看了一眼,笑:“原来如此。”

他就知道江雨凝对他绝对忠心不二,恐怕这世上对他最真诚的非她莫属了吧。她未出嫁时每次看到他,都会因羞涩迅速垂眼,但还是能被心思敏感细腻的他准确无误地捕捉到她那包含深情的眼神。

太子又回想起江雨凝心甘情愿为他奉献一切时的义无反顾,心中不禁泛起甜蜜,紧接着却又苦涩起来,终究,是他醒悟得太晚。

可这简短的四个字让江雨凝心中忐忑不安,这是何意,他是信了还是没信?

江雨凝正想着,却见太子上前一步,她下意识后退。

太子觉得好笑,“凝儿怕本宫?”

“殿下这是要做什么?”江雨凝不答反问。

看到她如此戒备的样子,太子开始自责起来,心疼地看着她,温声道:“是本宫不对,一直对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江雨凝不明白他为何要说这些,但是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捂住额头,神色痛苦:“我现在头疼加剧,要去休息了,殿下也请回宫吧。”

说完,江雨凝就往外走,却不料刚走到门口,太子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放开我!”江雨凝冷声说着,就去掰他握住她手腕的手。

太子不撒手,略微一用力,将她带入怀里。

“殿下请你自重!”江雨凝大声呵斥,在他怀里奋力挣扎,想推开他。

“凝儿,景湛现在不在府里,你不必害怕。”太子只当是她怕被景湛看到,更加心疼,安慰她。

察觉太子抱她更紧,她却挣脱不了,江雨凝气急,狠狠给了他一脚:“我是你皇嫂!你这是在做什么!”

江雨凝不说还好,她一说太子再次听到这个刺耳的称呼不由得来气,将她抵在墙角,垂眸看着她,懊悔地说:“凝儿,本宫后悔了。”

他不该将她当作棋子嫁给景湛。

“你后不后悔关我何事!快放开我!你信不信景湛会杀了你!”江雨凝现在已经气到不再去注意会不会泄露她立场的事了,她只想摆脱他的控制。

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他痴迷地看着她红润的唇,情不自禁想凑近。

江雨凝的手被他钳制住,动弹不得,看到他逐渐放大的脸,嫌恶地立刻别开脸,怒斥:“滚!不要碰我!”

她终于明白了,太子此行目的就是故意糟蹋她,毁她声誉,以此刺/激景湛让京城中人看景湛笑话。好狠毒的心,为了与景湛作对,他已经不惜毁掉她。

江雨凝一边不死心地用脚狠狠踹他,一边喊:“来人啊!救命啊!”

可由于两人身高力量悬殊,江雨凝的挣扎一点用都没有。太子无视她的踹踢,他右手轻而易举控制住她的双手,将她死死抵在墙上,左手捏住她的下巴。

眼看就要口勿下去,太子的左脸突然重重挨了一拳,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又被重踹在地。

太子艰难抬眼还没看清是谁时,他的头被重重砸在了地上,肚子深中数脚,拳头如雨点般砸在他脸上,让他睁不开眼。

“湛儿!湛儿!”景文帝急忙拉住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景湛,心疼地看了一眼鼻青脸肿捂住肚子痛苦蜷缩成一团的太子,劝景湛,“别冲动哪。”

景湛无法形容当他一进门看到那副画面的心情,他觉得将太子大卸八块都不为过,但是当着景文帝的面他又不能将太子打死,只能通过一下又一下重落在太子身上的拳脚来泄愤。

“接下来就由父皇处置。”

景湛扔下一句话,拉起江雨凝就走。

江雨凝还未从害怕和震惊中缓过神,景湛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两人一路无言。

直到到了明轩阁,景湛端来木盆,握着她的手放入温水中轻轻搓/洗,江雨凝愣愣问他:“这是在干嘛?”

她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已经微哑。

景湛没说话,继续细致地为她洗手,直到用她的干净手帕给她的手擦干后,他才抬眼,轻声问:“他还碰了你哪里?”

江雨凝闭上眼睛,仔细回忆,喃喃开口:“腰、下巴……”

还没等江雨凝说完,她的脸上传来温热的感觉,她睁开眼,原来他在为他轻轻擦拭脸颊,尤其是下巴处,擦拭了多遍。

第一次被别人擦脸,尤其对方还是景湛,江雨凝觉得不太适应,握住他的手,“阿湛,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去换衣服。”

“啊?”当着他的面换?

“孤又不看,”景湛无奈说道,端着木盆起身,关门时扫了眼她身上这件衣服,“这衣服直接扔掉,孤给你买新的。”

“好。”江雨凝浅笑,他们想法一致,这件被太子碰过的衣服她以后也不愿意再看到。

景湛再次进来时,江雨凝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梳妆镜前整理因剧烈挣扎而凌乱的头发。

他来到她身后,安静地看着镜子里的她。

“阿湛不是前往广郡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江雨凝刚才就想问,只是她总觉得他俩的气氛怪怪的,才拖到现在开口。

看她整理完毕,景湛不再耽误时间,将她抱在腿上,贪恋地紧圈住她,看到镜子里反常的自己后,他逃避般地垂眼,没回答她的问题,只低声说:“孤一会儿就要走了。”

“这么急吗?”江雨凝握住他的手。

“嗯。”

他们出发前往广郡的大部队本来都已经走到了辛城,景湛突然收到了林许隔空传递的太子来澈王府的消息,这是他走前特意交代好的,林许要每天向他汇报江雨凝和府里的消息。

景湛收到消息之后心中确实不舒服,本来继续骑马往前,可他越往前内心越纠结,最终选择让同行的一位副将先带部队往前走,他之后再追上他们。

他选择回来是因为考虑到随着越走越远,以后再回来就不是一件容易事,倒不如就趁现在将他一直担忧的事情解决清楚。于是他回来的同时也让林许派人去找了景文帝,毕竟要想禁止太子踏入澈王府与江雨凝见面只有景文帝下令才行。

可景湛没想到的是,回来之后竟然看到了太子要亲江雨凝的画面。

他心里远没有他表现得平静,府里的人肯定制止不了太子,如果他回来晚了……

想着想着,景湛抱她更紧。

“那阿湛怎么追上他们呢?”江雨凝又好奇地问。

“飞一会儿,到新的地方换匹马。”

江雨凝转过头,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关切道:“那岂不是很辛苦,你刚才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她知道,中秋节那晚他带她飞过,但他只是会能飞起来的功夫,不是能想飞多久飞多久的神仙。

景湛没回答这个问题,只叮嘱她:“出门一定要带着林许,他会保护你。”

江雨凝闷闷埋在他肩头:“我不想出府了,在府里太子都能来伤害我,更何况出府呢。”

景湛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这段日子他不敢再来马蚤扰你。”

看到如今江雨凝竟然排斥太子的靠近,景湛虽然疑惑,却也感到欣慰,有种吾家……奸细初长成的感觉。

“殿下,属下又给殿下找到了匹好马。”林许在门外大声喊,提醒景湛要走了。

关于景湛离开那日,第八天后江雨凝再次想起,已经记不清那匹马的颜色了,她只记得那天晚上她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床上失眠了很久。

如今她终于在芳盈的指导下能将荷包做得有模有样,虽说和之前原主送给太子的那个不能相比,但是芳盈说她已经做得很好。

当然,芳盈也觉得纳闷,没忍住问了出来:“之前是王妃教会了奴婢做荷包,如今奴婢又反过来教王妃,难道这门手艺是会倒退的吗?”

“是啊,时间一久就生疏了,再加上我近日忘性大,很多事情多亏了有芳盈。”江雨凝笑呵呵搪塞过去。

“原来真的是这样。”芳盈听完江雨凝的话,没觉得有何不妥,反而更加心疼这个她已跟随多年的自家小姐。

两人正在挑花纹,楚清抱着一个包裹走来,看到江雨凝身边的芳盈,她只喊了声“王妃。”

江雨凝抬眸,语气冷淡:“有事?”

这个楚清自那日在时久园外江雨凝就没再见过,她有想过去质问楚清为何在表明两人是同一阵营之后却反过来向景湛揭发她。可她后来仔细一想,罢了,楚清本就是太子派来监视她的,她肯定从楚清嘴里问不出实话。

楚清看了一眼还在专心绣荷包的芳盈,只好提醒:“芳盈妹妹,我有话与王妃单独说。”

芳盈听到楚清的话识趣起身离开。

看芳盈走远,楚清将包裹送到江雨凝面前:“这是太子殿下让奴婢交给王妃的东西,他不方便前来。”

“拿走,我不要。”江雨凝脸色冷冰冰的,看都不看包裹一眼。

江雨凝知道,自从那日景文帝来澈王府之后,已经明令禁止太子再入澈王府与她相见。她刚将那件事放下过了几天舒心日子,这太子又派人来恶心她了。

“可是这是太子殿下特意给王妃准备的,说是踏遍整个大禾都找不到的珍品。”楚清重复着太子交代给她的话,心里也在纳闷,江雨凝这是做了什么有利太子的好事才让他如此费心。

“拿回去。”江雨凝起身收拾桌子上的布料,准备离开这里。

“王妃可是还在那日生气?”楚清急忙问,她觉得江雨凝这么喜欢太子没有不收下的理由,只怕江雨凝这是在故意为难她。

江雨凝不知道楚清是说的时久园那日还是东疱屋那日,也懒得问,抱着一大兜布料转身离开。

楚清连忙抱起桌上的包裹准备追上去,不经意间扫到桌上还有一本摊开的书,她本想拿起书连同包裹一起给江雨凝送过去,却在走近看到书上的字后怔住。

江雨凝回到明轩阁之后也没闲着,一边绣着荷包,一边轻快地哼着歌。

没多久,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

门开了之后,竟然是楚清,江雨凝原本以为是芳盈来着。

江雨凝扫了一眼楚清抱着的那个包裹,无奈道:“我说了我不要,你还送来干嘛?”

楚清没吭声,来到江雨凝面前递给她那本书:“这是王妃落下的书。”

“哦。”江雨凝接过,随手放在桌子上。

见楚清还杵着那不走,江雨凝费解,难道她绣个荷包也要被监视吗?

“你出去吧。”

楚清还是不动,看了一眼她桌子上的布料,悠悠开口:“王妃可真是个佛系少女。”

江雨凝满脸问号。

“王妃绣得真是棒棒哒!”

江雨凝更疑惑,不明白楚清突然在这胡言乱语些什么,只好耐着性子和她说:“别打扰我,你出去吧。”

楚清歪了歪头,带着笑意:“皮一下,很开心。”

“你到底想干嘛?”江雨凝放下手中的荷包,面色不虞,心中猜测这可能是太子故意捉弄她的新招数。

楚清长叹一声:“我太难了。”

“你意思是今天必须要我收下包裹?”看着楚清一直在说奇怪的话,江雨凝摸不着头脑。

“真香。”楚清又说。

“放心,我不对会它真香的。”江雨凝一想起太子为了与景湛作对不惜毁掉她的声誉,她就恨得牙痒痒。

“666!”“冲鸭!”“amazing!”“盘它!”一连串网络用语从楚清嘴里蹦出来。

江雨凝:……

“你怎么知道这些词的?”她想不明白。

“因为我也是穿过来的啊!姐妹!”楚清在江雨凝对面坐下,激动地说。她可完全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老乡,当然,这个“乡”的范围很大。

江雨凝狐疑地瞅她,就算她是穿来的又怎样,还不是在给太子当奸细监视她。

见江雨凝面上平静无波,楚清突然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激动搞错了,试探着开口:“我也喜欢秦淮。”

“哦,”江雨凝指了指她刚才随手放在一边的话本儿,“那是我写在话本上的。”楚清这是看了她的话本儿,但是这些又能证明些什么呢?

接着,楚清开始一字不差地背秦淮的基本资料、演艺经历和主要成就等等。

但是令楚清意外的是,江雨凝并没有因此激动,她不禁疑惑:“你还是不信吗?”

“信,我信你也是穿来的。”江雨凝平静地说,同时说出了她的顾虑,“但我并不知道你的立场在哪边。”

她不得不万分小心,尤其是景湛还不在身边。

楚清闻言“噗嗤”笑出声:“我说出来你别打我。”

“嗯,你说吧。”看来她就是太子那边的,江雨凝听她这句话已经有了判断。

“我是把你写死在新婚夜、把景湛写瘫痪的作者木木水青。”楚清捧着脸笑,“两边都不站。”

江雨凝半信半疑:“你怎么证明你是作者呢?”

楚清趴在桌子上小声告诉她:“景湛后腰中间位置有颗棕色小痣,你看看就知道啦。”

说完,楚清像是为自己正名一样,清了清嗓子:“虽然大家都说我是后妈,其实我觉得我是亲妈,书里每个人物都是我创造的,就像景湛那个小痣我都没写进书里,可是做人物小传的时候已经写好啦。”

江雨凝默默记下楚清的那句话,想着等景湛一回来她就去验证一下。但是在这之前,她对自己的立场闭口不谈。

反而楚清是个话唠。

楚清说这本书里她不仅把景湛写瘫痪,还把他写死了,有部分读者心疼这个反派,希望她能写个番外给景湛个好结局。她思来想去答应了,刚打开文档敲出第一个字她就穿到了这里,还穿到了她笔下的女主身上。

那天正好太子在挑人送进澈王府,她出于考虑到景湛当时已经中了九鼎毒需要及时救治就主动自荐来了澈王府。

但是关于其他的楚清没有多说,包括江雨凝最想知道的既然她说她两边都不站,为何前些天嘉义茶楼事件她用夜观天象为由阻止景湛出府那件事她也没说。

尽管楚清对江雨凝表现得很热情,还说他们一起穿书了而且他俩还是喜欢的同一个偶像,这就是缘分,他们俩在这个世界就是亲人。

但江雨凝总觉得这个楚清并没有像她表现得那么天真简单。

自那天之后,楚清经常来找江雨凝说话。江雨凝除了与这本书有关的话题不聊之外,其他的和楚清还算是聊得来。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景湛已经离开了三十二天。

这日一大早,林许和江雨凝说景湛他们已经快到京城了,她激动地特意去打扮了一番,时不时跑去门口张望。

可是她从早上等到了傍晚,都没看到景湛的身影。

她跑去问林许怎么回事,林许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窜入江雨凝脑子里,景湛他们不会像之前一样在回京路上出事了吧。她的心顿时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在门口走来走去。

后来,江雨凝甚至去兴苑找了说自己是作者的楚清,楚清说关于景湛去广郡那件事她当初就是寥寥几笔带过,印象中她没有给他安排什么险难。

尽管江雨凝现在还没有办法验证楚清到底是不是作者,但是有了楚清这番能稍微让她安心的话,这次她便真的希望楚清就是作者。

江雨凝从兴苑回到明轩阁,发现景湛依旧没有回来,出去时却在西墙角看到了随景湛去广郡的林易。

她兴奋地跑过去:“林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阿湛呢?”

林易挠了挠后脑勺,不自然地说:“王妃,殿下说他没脸见你。”

“什么?为何这样说?”难道是在外面领来了小老婆?江雨凝开始胡思乱想。

过了大约半刻钟左右,林易领着江雨凝再次来到明轩阁。

看江雨凝走向客堂,林易好心提醒她:“王妃一定做好心理准备啊。”

江雨凝没当回事儿,可当她一脚踏入客堂门,抬头定睛后,瞬间两眼一黑。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猜猜咋回事儿!

下本将沙雕进行到底的接档文《不沙雕反套路就会死(快穿)》,求预收,以下是文案:

江莞尔被迫绑定了一个穿书系统,当系统每次给出书里原剧情后,她必须靠走沙雕反套路剧情才能存活。

比如,【拯救偏执反派文】

原剧情:女主拉风地开着兰博基尼送男主上学。

反套路之后:

江莞尔吭哧吭哧蹬着脚踏三轮车在男主面前停下,轻抬下巴,“帅哥,两块钱,走不走?”

路人狂笑,人家帅哥除非疯了才会坐她的破三轮车。

可下一秒……

男主抱她到后座,一脸阴郁:“你今天还载过哪个帅哥?”

再比如,【破镜重圆文】

原剧情:当年不告而别的弱小女主回国当日被人占了便宜,男主及时相救。

反套路之后:

江莞尔轻而易举撂倒占她便宜的人,并将其制服,冷嗤:“这世上还没有能占我便宜的人!”

“我。”男主斜靠在墙,悠悠开口。

江莞尔活动手腕,发出”咔咔”声响,凉扫他一眼:“你确定?”

男主款款走来,俯到她耳边,语调慵懒:“我是说,我想被占便宜。”

当然,还有

【追妻火葬场文】

【霸总灰姑娘文】

【白月光替身文】

【古代复仇虐渣文】

……

通通沙雕反套路来一遍!

男主都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