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1）
道歉？为了凌媛的事？
这边毛一萱在电话里继续道：“他应该是为了凌媛来的吧？染染你要不要见？我现在跟他说的是你录制完节目很累, 还在休息中。”
师染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准备去扒拉洗漱用品洗个澡, 一边歪着头夹着手机应道：“嗯, 那我先去洗漱一下吧, 如果凌董事长一个小时后有空的话, 安排地方？”
毛一萱应了声好，挂了电话, 转头去跟凌夜的秘书联系去了。
两个小时后，在师染下榻酒店不远处的一间咖啡馆里，凌夜和师染正式面对面地坐到了一起。
这家咖啡馆不算特别高档, 但是私密性还算不错，所以才把见面地点定在这里。
师染到的时候, 凌夜已经坐在那里等了一小会儿。
听见小包间的门被推开, 凌夜条件反射地把目光从手中的财报上挪开，抬眼看向走进来的师染。
师染打扮简单，跟昨天去录节目时的装束差不多, 白t配的牛仔短裤, 脚上踩一双黑色板鞋，画了个淡妆, 脸上戴了个大墨镜, 总体看着很清爽，没什么女明星的架子。
倒是跟凌媛处处讲究名媛大小姐的精致不太一样。
不过想想师成忠家里的条件，师染的这副作风并不让人奇怪。
这两天多的时间下来，凌夜已经查出来不少师染和凌媛以前的事情了。
说实话之前因为各种原因, 他是真的没了解过师染的情况。而现在根据他查到手的东西来说，师染这姑娘是真的没少在凌媛和师成忠夫妇手下受过磋磨。
而师染小时候到长大的照片他也看了不少——是真的更比凌媛像烟烟几分。
这不禁让他内心的怀疑愈发深重。
师染走了进来，关上门，摘了墨镜后直接坐在了凌夜对面，笑了笑道：“凌董？”
凌夜点点头，指了指已经摆在师染面前的杯子：“听你朋友提的你喜欢的口味。”
“谢谢，”师染拿起咖啡抿了一口，“不知道凌董想要见我是有什么事呢？”
凌夜顿了顿，将手中的财报收了起来，然后开口道：“师小姐应该知道我吧，我是凌媛的舅舅。”
师染打量了一下凌夜的样子，听起来，凌夜似乎还不知道真相，她也没有直接揭穿，而是点点头，表情似笑非笑：“怎么，凌董不会是要让我去给凌媛赔礼道歉吧？那我可不能接受。”
“当然不是，”凌夜摇头，“我还不至于这么不讲道理，阿媛之前做错了是真的，事实上，我是想替她来向你道歉。”
道歉？之前毛一萱的确是这么说的。
“我不太懂凌董的意思，”师染道，“如果是来道歉，为什么不是凌媛亲自来呢？相反您其实与此事没什么关系，您没有必要自己过来一趟。另外，如果没有看到凌媛本人亲口的道歉和赔偿，那么我想这个事情我也不会轻易放下。”
凌夜的脸上涌现出一分歉意：“是我把阿媛宠坏了，作为舅舅我自然是有责任的，道歉是应该的。阿媛那边我会去劝她，现在她在海外有些工作还没有回来，我已经让人去催她了，等她回来之后，或许你们可以再见一面。”
师染往椅背上靠了靠，笑得不卑不亢：“谢谢您的道歉，只是我想这应该是我和凌媛的事情，您不必这么客气。”
“所以师小姐还是很介怀是吗？”凌夜眼神略有失望，但还算能接受，“说实话，我之前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如果我有所察觉，一定会好好教育阿媛的，不如这样，等阿媛从国外回来之后，我会亲自带她来跟你道歉，在这以前，我也希望你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和补偿。你理应得到这些。”
师染点头：“我了解您的意思了。您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讲这个事情吗？”
凌夜沉默了一下——说真的，今天的道歉，也不过只是个借口——他其实就是想来看看师染。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师染的言辞不算太客气，但是偏偏却给他了一种“明明这才像是烟烟”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师染那双眼睛，总之这姑娘越看，越觉得眉目间和烟烟有了几分神似。
终于凌夜开口道：“其实，我还有些问题想问问师小姐。”
师染挑了挑眉，心里想着正题终于要来了吗？
她点点头：“凌董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凌夜道：“不知道师小姐对我带走小媛那一年还有印象吗？”
师染点点头——就算她没印象她也知道，那次带走凌媛，做亲子鉴定的时候，就是师成忠和方文静借着带原主体检为借口，交换了两个人的血液样本，才瞒天过海，让凌媛一跃成了南城首富的外甥女。
所以凌夜是终于开始怀疑了吗？
凌夜的确是怀疑了——这两天的时间，他重新查了当年的情况，已经确定过了那次的鉴定结果不会出错，那么假如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说凌媛是假的，那么只有可能是样本发生了问题。样本的真正主人才是他的外甥女，而师染，一定是凌媛以外最可能的人选。
可要取得师染的血液样本，那么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那段时间被抽过血。
这才是凌夜想问这个问题的真正目的。
见师染点头，凌夜就想继续往下问，谁知这个时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是晏铭打来的电话。
师染微微点了点下巴，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凌夜也没有客气，把电话接了起来：“小铭？什么事吗？”
晏铭语气倒是有些严肃：“凌伯父？您现在是在长炎市吗？”
凌夜道：“嗯，怎么了？”
“我这边查到了一些东西，或许您会很感兴趣，不过我觉得，咱们当面谈谈或许会更合适。”
“很急吗？”
晏铭在那边顿了一下，或许是在估量是否应该被定义为紧急：“……是关于凌媛和师染的。”
凌夜原本放平在桌上的手倏地收紧成拳头，声音乍然冷下来：“你说什么？”
“关于凌媛和师染的，”电话那头又重复了一遍，“我想您应该是感兴趣的。”
“……”
凌夜一时间没有回话，他打量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师染。
对方似乎并无所觉，低着头在玩手机，感受到了凌夜的目光，又抬起头来奇怪地看了看凌夜。
凌夜最后还是道：“那我订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南城。”
不过晏铭却是在电话那头说：“不，不用了。”
凌夜疑惑地停顿了一下，就听见晏铭继续道：“我已经在飞往长炎这边的飞机上了，您给我个地址，我下了飞机就过来。”
凌夜看了看时间，现在临近下午一点钟，等晏铭到长炎可能是在下午三点钟左右，现在师染还坐在自己对面，如果晏铭带来的消息是自己猜测的那样的话……
他应道：“行，我过会儿把地方发给你吧。”
挂掉电话之后，凌夜把手机放下，看向师染，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刚刚的问题，最后犹豫了半晌，只是问道：“不知道师小姐还会在长炎待多久？”
这没什么不好回答的，师染道：“我明天中午的航班。”
所以今天都还在长炎了。
凌夜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道：“抱歉，因为我这边还有些事儿，不然本来是想请师小姐吃午饭的，这里的钱我已经结了，如果师小姐还要点些什么也记在我账上就行，我恐怕要先走了。”
师染道：“您太客气了，既然有事儿您就先去吧。”
凌夜站起来，道了别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走了出去。
师染留在咖啡馆里坐了大概十分钟，喝完了咖啡，然后也离开了。
毛一萱说是给她定制了专门的塑形食谱，最好别在外面乱吃。
等到下午三点过的时候，晏铭终于抵达了凌氏集团在长炎的分部大楼。
凌夜已经在顶层办公室等他了。
“凌伯父。”
“小铭你来了？”
晏铭身后跟了一个助理，在到了凌夜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就等在了外面，顺便帮晏铭关上了门。
“你怎么会去查阿媛和师染？因为她俩之前的不愉快？”凌夜问道。
晏铭摇摇头：“事实上更早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们两个了，因为我之前有一次去影视城找凌媛的时候，碰见了师染，听见了一段……很有意思的对话。”
说着晏铭拿出了手机，放出了那次在南城影视基地时，凌媛跟师染单独对峙时的对话。
【可是姐姐，难道我不才是真的凌家的孩子么……】
【师染！】
【……】
短短两分钟的录音，听完，凌夜却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们说了什么？”
师染，说自己才是真的凌家的孩子？
晏铭道：“她后来说自己是在开玩笑，但是我觉得正常情况下并不会有人开那种玩笑，而且凌媛的反应也有些过分激动了，特别是就在那天不久之后，师染的丑闻就爆发了。”
“所以……”
“我之后一直在查她们小时候的事，不得不说，师家人这一招偷天换日做得相当成功，”晏铭顿了顿，“长达几个月的时间，除了他们对待师染和凌媛的态度可疑以外，并没有什么别的破绽。”
“不过今天我手下查这件事的人却告诉我，事情有了新的进展，”晏铭神色略微凝重，“他们找到了曾经凌媛就读的幼儿园的老师——那家幼儿园在十几年前就倒闭了，那位老师说，记得以前的确有一对叫做师成忠和方文静的夫妻送过自己女儿来，那个孩子的名字叫做师媛。”
“并且因为之前是在主要查师染的过去，我可以很确定，师染从来没去过那家学校。”
晏铭意思隐晦，但只要仔细一品就可以明白过来。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真的因为期末的原因，太忙了，所以今年剩下几天只有保底三千了……欠下的会在下个月多更一点补上！！！我记着数呢，今天这章写完了我已经欠了一万二了【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