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1/1）
这就是他们大学军训后的第一堂课。
晚上，安城做东。
除翟雪推脱说晚上有事儿，其他一班二班的人都去了，在学校门口找了家环境还不错的餐厅。
徐岩州没事，也被拖过来交朋友。可一推开包厢的门，就见白尺被人团团围住。
史乐童筷子敲碗、乐呵呵的。觉得特长脸、倍儿有面子：“唉，小白痴……”
“我叫白尺。”
“无所谓啦，哎哎哎，你省状元为什么选相大啊？为什么要念动画？”相大虽然很好，但是凭白尺的分应该能念更好的学校才对。
“你丫规定省状元不能选相大不能念动画？”
“不是啊，不是听说分数高的都念服装设计啊建筑设计之类的么？”
“……”听鬼说的。
“小白痴，你……”
“我叫白尺。”
“哎呀，不过你真的低调唉。之前听说省艺考状元拒绝采访，不肯露面儿，还在想谁这牛逼，原来是你啊小白痴！”
“我叫白尺。”丫头不厌其烦的强调这一件事情。再者，当初拒绝媒体采访的是老白，不是她。
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老白却总说：潜心以笃志。
“你宝贝现在是众星捧月啊，不吃醋？”徐岩州勾唇，斜了安城一眼。
那厮背朝他、拿着菜单正在勾画，语气平淡：“没事，白叔平时对她的教育就偏打压式，偶尔让她感受感受自己多牛逼，也不错。”
……
“这口气……阿城，我怎么感觉你快把白尺当女儿养了？”
“我是想当女朋友养，”安城呵一声，怅然摇头，“也得人答应啊。”
“哈哈哈——”徐岩州虎口张开揉撑眼角，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泪来。
“笑屁啊！”
“不是。阿城，你说三年前，白叔领着人搬进弄堂的时候。我咋就没发现那瘦竹竿的丫头这大本事，能把你治得服帖帖的。”他走过来、拉开安城身边的椅子也坐下，包往椅背上一挂。
人不理，低头继续盯菜单，扯开话题：“吃什么？”
“随便呗，我又不挑。”徐岩州蹭蹭鼻头，“对了，你外面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帮忙？”
“不用，差不多了。”
“跟白尺说了？”
安城摇头：“不急，我……”
正说着，后面史乐童突然一把、从自己的小跟班那把手机抢了过去：“我靠——”
他目瞪口呆的，盯着安城和徐岩州，话却是和白尺说的：“小白痴，我还以为安小帅哥是你的呢，原来人名花有主啊！”
“什么？”白尺在研究桌上的酒，随便搭了句腔。
“说我什么坏话呢？”安城则是笑着站了起来，将菜单给服务员，从容礼貌，“先这些，四桌上一样的。谢谢！”
等服务员应声后，他指着自己身边的人，又转向史乐童：“介绍一下，徐岩州，我朋友。”
徐两手抄兜站起来，礼貌招呼：“金融管理的徐岩州，你们好。”
天呐！这画面……
史乐童他们盯着手机上的照片，再看看眼前两人并肩而立，突然觉得小白痴有点儿可怜。
……
安城问：“怎么了？史班长一副什么表情？”
闻言的人将手机递了过去：“你自己看吧。”
尔后手在白尺肩上拍了拍，逗她：“节哀~”
“哦~”丫头也不知道人在说什么，就随便哦。仍钻研手上的酒。
那边、安城接过手机——
学校贴吧刚置顶了一篇【boy、boys、gay】的帖子，配图就是今儿早上…那一幕。
徐岩州站在他身后，瞥了眼只觉得无聊，也当然知道这是个玩笑：“她们有够闲……唉，安城，你去哪啊？”
没等话说完，只见他拿着手机大步流星地走到白尺身后。
丫头靠在椅子上、背朝他。
安城也不说话，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把椅子从桌洞下端端端端端了出来。
是真的端了出来，连带着上面的人一起。
他身子一转、换到椅子正面，两手撑在扶手上，身子压下去，死盯白尺：“小布丁，你别信他们，我和徐岩州是清白的。”
“……什么鬼？”白尺莫名其妙的被压在椅背上，缩成一团。
接着，安城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一本正经地说出了这些话：“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就算有关系，也是徐岩州那小子缠着我。”
徐岩州脸一黑：“……什么鬼？”
——一包厢的人笑成鱿鱼。艾玛~这安小少爷——
*
唐晓和闫盼晴躺在床上，刚卸了妆，在敷面膜。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后，慵懒的问了句：“回来啦？”
“嗯~”两个人脸颊都红彤彤的。
“什么情况？喝酒了？”唐晓从床上翻下来，在她们身上嗅嗅，“怪不得这么晚回来。”
饭局上热闹，白尺就尝了几口，正好圆了自己【大学100件事】的其中一件。
只是这酒的滋味…实在远不如想象。
白尺记得以前在家吃饭的时候，经常见老白一个人在饭桌上，“渍”一声，眉头皱成川，一口能在嘴里回味好久，美得很。
那时候总想偷尝，可总被老白抓现行儿、得逞不了。所以一直对酒的滋味超级期待。
可现在看来，没达到她的期待。
白尺默默将这件事从【100】中划掉。
曲念念也是第一次喝。
她喝，完全是因为不会拒绝人，史乐童那小子油嘴滑舌劝了两句、就给灌进去了。
“唐晓~盼晴~你们回来啦？今天怎么没见你们去上课啊？”曲念念神智还清醒，只是酒一灌，整个人话比以前多多了。
“不是说姜坤正的课从不点到么？”唐晓揭了面膜，翘腿坐着在照镜子，“上不上都无所谓咯。”
军训的时候，就有听班上女生嚼舌根子，说唐晓和闫盼晴是家里有钱给送进来的。
真的假的谁也不知道。也没听她们亲口说过。
“你们这样很不礼貌的。姜老师儒雅又幽默，人很好的。”
闫盼晴冷哼，从床上斜了眼：“那你们呢？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
“哦，对~”她刚坐下，突然又弹起来，“你们不知道，今天二班来了个大帅哥，真的很帅。人也很好，请我们吃饭来着~”
昂~
唐晓和闫盼晴感兴趣了：“帅哥？什么帅哥？”
“可惜了，人家啊~”曲念念见她们两眼放光的样子，揽住身边人的肩头，“...是白尺的。你们是不知道，今天晚饭的时候，帅哥全程陪在白尺的身边。而且啊，这小帅哥也好搞笑嘞，一本正经的和白尺解释、自己和自己的兄弟没有奸.情~哈哈——”
说着，她翻出贴吧上的照片递过去：“就是...就是坐在地上的那个。是动画二班的，只是军训没来。”
“我靠，”闫盼晴唰地坐了起来，“这真特么…我决定了，下节设计素描去上课。”
唐晓接过手机也看了眼：“是不错……”
尔后把手机又扔回去：“……可不是说归小白痴的么？朋友妻不可欺啊！”
她笑，手伸到上床照闫盼晴软弹的屁.股上pia了一巴掌。
“唉呀~可惜了~”人拿过手机又盯着看。
“嗯嗯。”唐晓头点豆，表示赞同。
倒不是觉得小白痴配不上他。
白尺其实很好看，尤其跟她一个宿舍，这体会就更深了。
丫头洗过澡换了睡衣，笔直细长的小短腿，在直筒睡裙里摆来摆去的，浑身上下的皮肤像牛奶一样，脸蛋儿更是干净的跟没经过青春期似得，真的是剥了壳的鸡蛋。
她们可惜其实是可怜，谁那么倒霉，偏偏喜欢上这么个啥也不懂的小白痴。
唐晓之前问过她，为什么不谈恋爱。
猜人怎么说？
说自己有伟大的梦想要去实现，没工夫恋爱……
“唉，小白痴，你知道安城喜欢你么？”唐晓眉一挑，凑过去问。
酒的后劲儿上来，白尺把自己五大三叉地挂在凳子上，哼了声：“知道。”
这回答倒是有点儿出乎意料。
“呦~您老感觉到啦？”
“……他跟我表白了。”
“嗯嗯…接着说接着说……”唐晓和闫盼晴、包括曲念念在内都超级好奇的。大概也是因为这世界上，像白尺这种稀奇物种真的太少见了。
丫头想想，眉一皱：“……高考结束的时候，学校疯传毕业那天表白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他说他信了。”
白尺觉得不可思议：“平时看他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相信这种毫无根据、毫无逻辑的话？”
“嗯嗯嗯，然后呢？”
“当然是拒绝了啊！”
……果然，这孩子情商还没发育出来。
唐晓扶着额头：“为啥？”
“证明给他看啊，成功率才不是百分之百。”
……
真是日了鬼了。
“那他为什么会喜欢你？”
这个问题好多人问过白尺。她又哪里知道？
她只能猜：“大概是，安城高一那年被人踹下水，正好是我救了他。还给他做了人工呼吸。”
“哦，英雄救美啊。那……还算情有可原吧。”
“可是……”白尺一声嗝，呛了自己满嘴的酒精味，皱眉摆手，“可…把他踹下去的人也是我。”
……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