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迎刃而解(1/1)

次日清晨卞昱清早早的醒了,却是渴醒的,祁明心还是抱他抱的紧紧的,他想把这人的手拉开,听到这人口里嘟囔了一句:“再来一次……”

听到这话卞昱清就来火了,他现在整个腰就像要断了似的,还来什么来!当下就要扯开这人的手,突然想到这人昨天晚上没有安全感的样子,他的手又放下了,扶住头想道:算了,总归是自己自愿的。

轻手轻脚的拉开这人的手脚,卞昱清下了床,才喝了点水就发现床上祁明心动了,这人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又伸了个懒腰才说道:“你怎么醒的这么早,原本我还想早起给你买点吃的带回来呢……”

“不吃了,我们还是去地底看那些孩子们,凤流野毕竟是一派掌门,也没有多少精力管这些事。”

听了这话,祁明心便麻利的起身了,二人便拉上李君悦又去了地底,路上祁明心问起了陈伯到哪了,卞昱清只让他宽心,没有多说……这一晚上的时间,陈伯也该到了流蝶谷……

实际上陈伯还真就碰到了一个问题,他现在站在谷外头发起了愁:这该怎么进去呢?强行闯进去那肯定是不行的。

谷外连个入口都没有,摆明了就是不让外人入内的姿态,这里头可都是亲家呢,可不能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正当陈伯在外头走来走去,好不烦恼的时候,从上面锁链上下来一个人,正是琴歌。

琴歌一看到老头就想到刘三爷,于是更觉得陈伯神态可疑,当下就抓住陈伯头上的辫子,凶巴巴的说道:“你是谁?来此处意欲何为?”

陈伯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还没被人抓过小辫,就连卞昱清也没有这般待遇,当时的反应并不是喊疼,而是觉得新奇,他忍不住想看看这抓他头发的小娃娃是谁。

琴歌见这人也不呼痛,反而一直想转身,疑惑更甚,在心里想着:这老头莫不是有什么疾病不成,怎么都不晓得喊疼?

好歹陈伯还记得自己是来办正事的,马上出声道:“小娃娃先松手,我是祁明心派来接你们走的。”

“师弟?师弟让你来接我们去哪?你怎么证明你是师弟派来的?”琴歌端的是满脸狐疑,后退一步,防备的看着陈伯。

“我……”

突然陈伯灵机一动,说道:“早前我家主人还入谷给你师傅解过毒的,你应该见过他的,穿着一身黑衣……”

这下琴歌才恍然大悟,忙把陈伯迎了进去。

一入谷陈伯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他是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于是便问道:“谷中的这些人怎么样了,你师父恢复了吗?”

琴歌摇了摇头,有些沮丧的说道:“师傅已经痊愈了,只是近来出来的少。只是这入谷的百姓……是我学艺不精,平白害了两人性命。”

“怎么又成你学艺不精了,人各有命,你懂不懂啊,本来就已经只剩半口气了,你用药吊着,好歹是让他和他家人话了个别……”却是刘三爷虎着张脸走了出来。

陈伯马上上前一步,止住话头,说明来意:“两位且听我一言,冒昧到访多有打搅,当下却是有急事,还望你们几位能跟我走一趟。那万法门地底现在有不下百余孩童,均出现了上吐下泻的症状,像是中了毒,现在令师兄和明公子都在那边忙着救人,没有头绪,于是就让老朽来接几位,看能不能尽快的将那毒给解了……”

琴歌还没来的及想明白那明公子是谁就被陈伯后面半句话砸懵了,脸色当下凝重起来,百余孩童集体中毒,这个事情有些严重。

事不宜迟,可她却有些犹豫,半晌,她缓缓的说道:“可是师傅……我不放心。”

陈伯原想说,让玄清子一起去的,可谁知隔着窗户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只听那人说道:“琴歌,你放心去吧,为师不碍事,就在谷中照看这些没有痊愈的百姓……”

琴歌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只觉师傅方才说话的声音和往常不太一样,不过她也没有深想,继而朝着刘三爷说道:“三爷,你也和我一起去吧,这些日子以来,我看三爷也是深藏不露的。”

刘三爷看了看剩下的百姓,点了点头。

于是三人便上路了,反倒是玄清子在他们走后望着出谷的的方向,神色莫测……

陈伯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一辆那车,原本琴歌说他年纪大,要帮他赶车,陈伯反问了一句,你认识路嘛,这下琴歌便嘟着嘴,拉上帘子,也不理他了。

这下陈伯驾着马车赶路,一路上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二人,这下就连琴歌也不聒噪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陈伯驾着马车已经到了风驰电掣的地步,不眠不休,一伙人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赶到了万法门,饶是刘三爷也目瞪口呆,说道:“怕是千里马也不及这个速度吧……”

陈伯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闭口不言,当下就将二人引到了地下。

地底依旧是那股一股的药味,琴歌这两天虽然睡了一会,现在却有种感觉,这还是在流蝶谷。没多久他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唔唔……唔唔……”她激动的朝二人跑了过去,她还没开口,祁明心便知道她要说什么,连忙捂住她的嘴,将她拉到一旁,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这可不能让有心人听到,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

“我的姑奶奶,你可小点声,你来了就好,你先看看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琴歌一看祁明心小心谨慎的模样,马上就联想起陈伯在路上和她说的事情,脸色顿时严肃起来,祁明心连寒暄都略过了,直接将她引到一个面色苍白的小童旁边。

李君悦朝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倒是冲着一旁的刘三爷说道:“三爷也过来看看。”

刘三爷摆摆手,说道:“小娃娃造诣高着呢,我去旁边看看其他的。”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琴歌也不含糊,马上走到小孩身边查看起来。

这边等了许久的帮手终于到了,祁明心好歹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却感觉身后有一只手扶住了他。才一回头,他就憋不住笑了,说道:“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怎么又跟草窝似的?”

卞昱清无所谓的在头上抓了几把,笑了笑说道:“现在他们都不怕我了,都是他们弄的。”

原来第二天他和祁明心来地底看这些小童的时候,有个孩子可能病好了些,就去捉弄卞昱清,不小心把他头上的帽子给扯掉了,谁知一看这人头发颜色不对,竟是粉色的,当下便愣住了,口中直喊“神仙”,这下卞昱清可就被这群孩子给缠住了,只得说自己是得了一种怪病,才会这样。

孩子们哪管这些,便闹他闹的愈发厉害了,卞昱清脾气秉性向来就好,也不过多阻止他们,和他们就越混越熟,这两天头发就没整齐过。

祁明心心有九窍,当下便将人拉到一边,说道:“正好,他们和你熟,你让他们装病,好迷惑那些人的眼线……”

卞昱清摇了摇头,死活不同意:“这不是教坏小孩吗?”

“你是不是傻,你难道就不会和他们说,要和他们玩个游戏吗,告诉他们:你们谁装病装的最像,明天吃的就最好,而且还不让他们说出装病这回事,这不就好了吗?”祁明心便冲他又出了个主意。

卞昱清将信将疑,回头给孩子们说了,反响异常热烈,小家伙们个个都是戏精,原本地底就没什么活动,这下都玩的别提多投入了,演的那是要多真又多真。

祁明心见状得意的不行,故意板着脸昂首阔步的全场走了两圈,像是在观察小家伙中谁演的最像……卞昱清见状也难得忍俊不禁,有了些笑意。

祁明心走了两圈就回到卞昱清旁边,看他这样倒是有些乐在其中的意思,便笑着说道:“我看你挺喜欢这些小孩子的……”

卞昱清看着那些才刚恢复的孩子们,说道:“是啊,他们比你那时候好上不知道多少。”

祁明心还没有替自己辩解,那边琴歌又开始搅局了,在唤他,他故作凶狠的朝卞昱清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就连忙跑了过去,谁知琴歌却盯上了他的脖子,诧异的说道:“哎呦~这是哪家的姑娘瞎了眼,竟然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祁明心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温存,当下回过神来,就说今天师兄看他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他嘿嘿的笑了两声说道:“师姐你这么多可就不对了,好歹我也是你师弟,我魅力怎么样,你心里没有点数么?”

琴歌看着他简直要骚破天际的样子,顿时鸡皮疙瘩的都起来了,马上就离他三尺远,还不忘使唤他:“你去给我多准备点五倍子,听到了没,别笑了……”

祁明心又凑了过去问道:“这毒你看出什么门道没?”

琴歌像是有些疑惑的样子,说道:“其实我不是很懂下毒的人在想什么,这些小童们中的与其说是毒,倒像是进补过多,他们的饭食里应该有两味或者三味草药,全是进补的,孩子们年纪小,没有办法吸收,这才导致这些孩子们开始频繁上吐下泻。生命危险是决计没有的,用银针试毒更是看不出来。你且端一碗他们近来的饭食给我看看。”

祁明心一听这话也愣住了,这么看来,就说为什么解毒一直没有头绪,原来是方向错了,全都一根筋的往那毒的方向再查。只是他有些疑惑,凶手既然都能在饭食里面加草药了,那他下毒的话岂不是轻而易举,这么一想,难得这幕后捣鬼的人另有其人?

他摇了摇头没有再想,只朝琴歌说道:“为了避免孩子们情况恶化,饭食已经换了。”

琴歌点了点头,拍了拍身上的草药说道:“那暂且观察观察,让那准备伙食的人给他们吃些清淡的稀饭之类的,切记不能大鱼大肉。”说完她伸了个懒腰,又随意的说道,“困死我了,也不知道这老头的马车是什么马,跑是这般快法,我这一路都没有时间休息。”

祁明心看了远处正和孩子们处在一处的卞昱清,笑了笑,说道:“你就当那是一匹神马好了,走,我带你先去休息一会。”

她又喊了一声在那边给孩子们诊脉的刘三爷,刘三爷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琴歌打了呵欠,嘟囔道:“不识好人心。”说罢便不再管那人,一心跟在祁明心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