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节(1/1)

我?”

季淮川眉头紧锁,“我只是好奇,你俩刚认识,我想不通你们为何会私下见面,更想不到你为何会打他。给我个理由,我才能去把事情摆平。”

闻言,陆星灼深吸一口气,理直气壮地看着他,“如果我不想给呢?”

季淮川不自觉加重了力道,声音里有难以察觉的失落,“你从来都是这样,从来不会主动提起你的事,就这么不信任我?还是你和石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陆星灼用力地将他的手甩开,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你别管了,我来解决。”

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季淮川看着自己的空荡荡的手,动了动,似乎想抓住什么。

到公司之后,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毕竟他经常带着陆星灼同进同出。

小郑在一旁问道:“季总,需不需要我们发个声明?”

“先等等,石棠在哪里?让他来一趟办公室。”

十分钟后,季淮川坐在桌前,看着对面的人,公事公办地说:“你也知道我找你什么事,能说一下昨晚的情况吗?”

石棠挑眉,指着自己嘴角上的伤说:“季总,你也看见了,如果还想要偏袒他的话,我就只能向公众诉苦了。”

季淮川皱眉,看着他脸上的伤确实明显,恢复可能还需要一个多星期,“那你们为何会见面?据我所知,你们两个才认识不久吧?”

闻言,石棠有一瞬间的怔神,瞬间明白了,“认识不久?是的,我们确实认识不久,见面不过是偶然间碰到而已,我就是问问他是不是季总你的男朋友,可他却二话不说地就动手了。”

季淮川摸了摸手上的表,“他怎么说?”

石棠眼睛轻轻转动了一下,“没有说,直接动手了。”

季淮川轻轻笑了一下,“这些先不管,你去发个声明,称是朋友聚会闹着玩吧。”

良久,石棠才问:“季总觉得我这是打是白挨了吗?”

“下部陈导的戏,给你。”

“季总果然爽快人,待会一起吃个饭吧。”

季淮川抬眸看了他一眼,眼底深不见海,“也好。”

半小时后,石棠发布了个人微博。

石棠v:和朋友聚会喝了点酒,没啥事,都停一停。

一经发出,粉丝们纷纷在下面留言,有关心他伤势的,也有问候陆星灼的,甚至还有人说要去人肉。

季淮川吃完饭,刷着这些评论,脸越来越黑,给小郑打了个电话,“把声明发出去吧。”

山海这时才发出官方声明,称两人是经人介绍认识的朋友,平时经常会聚会,这次只是喝酒误事而已。石棠伤势不重,很快就能加入新的剧组拍摄了。

粉丝和路人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好奇他的下一部戏是什么?

“季总果然好手段,不过我是真好奇,你和陆星灼到底是什么关系?”

季淮川没有答话。

石棠继续火上浇油,“他一直没说,所以我才多此一问。”

“情侣关系。”季淮川言简意赅地说,丝毫没有尴尬或是异常的表情,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石棠讪讪地笑了一下,“是吗?公司好多人都说……说他是你包养的。”

“谣传而已,”他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是正常健康的关系,而且是我先动的心。”

石棠耸了耸肩,跟着他一起出门,手却突然往他肩膀上搭去,季淮川习惯性的往旁边将他的手拿下来,石棠也不在意,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陆星灼回到家里,刚给张漫和磊子打完电话呢,就收到了石棠给他分享的几个刚出炉的新闻。

照片里,石棠和季淮川两人勾肩搭背,不少人开始猜测两人的关系,更有某些粉丝已经开始站cp了。

他脸瞬间黑成了锅底,手上青筋暴起,用力地向地上砸下去,手机的屏幕瞬间碎得四分五裂。

而季淮川看到这些八卦的时候,已经是快下班的时候。小郑看着季总面色凝重地翻看着这些假消息,担心他下一秒就爆发,但好在季总是个会控制情绪的人,只是冰冷地吩咐道:“给这几家媒体一点警告。”

小郑不禁严肃了起来,“好的,需要发律师函吗?”

“小小蚂蚱,何必让它们继续蹦跶,还有爆出星灼照片的那家,联系其他的媒体,封杀吧。”

“我明白了。”小郑心下一惊,知道季总这下是真动怒了,这两天的事情层出不穷,他都担心季总会绷不住。

“对了,记得调查一下,这些照片他们是怎么拍到的,还是有人故意指使的。”他心里一直有种直觉,事情不可能那么巧。

何况,他和石棠只有几秒的接触时间,这么巧就拍到了?

那么,陆星灼和石棠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他一边出公司大门,一边心急地摸出手机,给陆星灼打电话,然而刚出去大门,就见到了在路边的张漫。

他放下手机,见对方似乎是有备而来,走过去问:“漫姐,你怎么来了?”

张漫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我们谈谈。”

季淮川带她去了附近的咖啡店,就是在这个店,陆星灼当着刘晴的面,承认是他的假男朋友。

一坐下,张漫就直截了当地问:“你和石棠是怎么回事?”

他一顿,知道她是误会了,解释道:“我找他商量一下怎么解决的星灼那条新闻的事,然后就被拍了。”

张漫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见他没有任何躲闪,心中也信了几分,“我只提醒你一句,就算你劈腿,找谁都行,就是不能找石棠。”

“为什么?”

这下轮到张漫诧异了,“他没跟你说过?”

“他只提了两句你和磊子他们,其他的往事,我一概不知。”

张漫忽然不说话了,两人对视半晌,季淮川才认真地说:“漫姐,星灼他从来不主动跟我说他的往事,但我大概能猜出来,石棠和他之前是认识的,对吗?”

张漫叹了口气,心里暗骂了一声陆星灼,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自己抱着伤口自己舔。

良久,她才说:“石棠,是他的第一个朋友。”

往事

“石棠在青雾巷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他的爸妈在外打工,他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因为个子瘦弱,所以经常遭到其他人的欺负,丁磊也是其中一个。”

“他每次被揍了也不吭声,起初我以为他是不敢反抗,但有一次我看见他眼里的那种固执的眼神,我才发现他并不像想象中的脆弱。”

季淮川静静地听着,虽说猜到两人认识,但没想到认识的这么早。

“直到后来星灼搬到了青雾巷,有次经过我家店门的时候,撞见了丁磊他们正在揍石棠,他本来没想管闲事的。可是石棠却不知为何抓住了他的裤腿,两只眼睛通红地看着他,可能就是那一下,星灼心软了吧。”

他皱着眉,端起面前的咖啡,凝视半晌才喝了一口。

张漫继续说:“他出手帮了忙,虽说是救下了石棠,却也和丁磊一伙结仇。从那以后,石棠就跟着星灼了,因为青雾巷里,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和磊子他们作对。”

“星灼那段时间不爱说话,整天阴沉着脸,石棠倒是话挺多,整天跟在他后边吵吵个不停。有时,星灼被闹得烦了,会凶他几句,他也不恼,依然安静地跟在后边。”

“我想,那时候的星灼,挺感谢他的出现吧,人生地不熟,家庭遭逢变故,难得有个朋友可以在他身边。所以哪怕他当时嘴上凶巴巴的,过后又会好好地护在身后。”

季淮川看着已经空了杯子,明明是苦咖啡,怎么喝到嘴里是酸的?

见他表情不大好,张漫停了下来看着他,他才示意对方继续。

她说:“后来没多久,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他俩就开始折腾什么乐队了,尽管这个乐队只有两个人。那时候,巷子里总会传出一阵阵音乐声和笑声,这还是陆星灼来巷子这么久,第一次放声大笑。”

听到这里,他神情微微动容,打断道:“乐队?他们也搞过乐队,两个人的乐队?”

“是啊,星灼是主唱,石棠是吉他手,好像还去天桥上玩过几回。”

闻言,季淮川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都不自觉高了几度,“是不是在吴家祠的那个天桥?”

张漫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的,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回答,但是眼里渐渐亮了起来。吴家祠就是他爷爷常去听二胡的地方,有次他陪着爷爷,无聊去周围转了一圈,路过天桥时,被一个年轻的乐队给吸引了。

他还记得,当时的夕阳西沉,天空还带着神秘斑斓的色彩,耳边响起了主唱的歌声,让他一时沉迷其中。

不过当时的主唱头发齐肩,一直半低着头,加上人多,他也没看清楚长相。

自那以后,他高中阶段就特别沉迷于乐队,但都再没有那天傍晚的感觉。

他也去吴家祠找过几次,却一直没有找到人,直到毕业后出国,这事也不了了之。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竟然是陆星灼吗?

他撤回以前说过的话,当时说什么不会去关注外面的事,即使遇到了也不会想去认识了解他?

明明,从一开始遇见,就再也难以忘怀了。

张漫不明白为何他忽然间笑得这么傻,只装作没看到,继续刚才的话题,“他们两人只是晚上才玩一会音乐,白天石棠要上课,星灼要去打工,我不知道他具体做些什么,只是每晚回来,都能看到他疲惫的身影,身上经常会有伤口。”

季淮川心里一紧,大概也能猜到,一个没有学历的少年,最多就是干些苦力活了。

他想起之前陆星灼说他过的那种日子,只是当时他说的那样云淡风轻,感触远不及现在来得深。

“有次我听到他们两人在谈论什么梦想,石棠说想站在舞台上,让所有人都看到。而星灼只想赚点钱而已,两人头一次出现了分歧,不欢而散,大概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说过话了吧。”

“之后两人频繁得开始吵架,直到某天,陆姨突然阑尾炎,但是家里没人,我让爸送她去了医院,可谁也联系不上星灼。”

他问:“他去哪了?”

“我后来问了很久,才知道原来他那时打工回家后知道出事,本想拿钱去医院的,可是他的钱,被石棠拿走去参加什么比赛了。”

季淮川想起石棠19岁时参加了选秀节目,“然后呢?”

“然后他去找石棠,结果石棠把他推到一边去,随后上了一个男人的车……还被男人的手下打了一顿,伤得很重,所以他不敢来医院,怕陆姨见了伤心。”

季淮川死死地盯着杯沿,恨不得让自己回到那个时间去,把那个少年扶起来。

“之后没几天,石棠一家人就搬家了,走之前,他还来见了星灼。当时陆姨在我们家休养,他也在,所以我也听见了一些内容。”

“石棠说要去娱乐圈,想喊星灼一起,可是星灼把他大骂了一顿,并说永远不会进这个圈子的,他觉得恶心。”张漫一口气说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才发现对方的眼神几乎成了寒冰。

好半天,季淮川才艰难地开口:“难怪他怎么也不愿签约,那他现在每次看到石棠,会是什么心情呢?”

“大概还是有点在乎的吧,毕竟当初是他带着他走出阴霾的,还是年少时一起谈论过梦想的人,可是没想到遭到了背叛。”

张漫忽然心疼地笑了一下,“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越是表现的不在乎,就越是放不下。如果他真的恨石棠的话,只要把他的那些料爆出来,就够他受的了。”

季淮川想到那个口是心非的人,感觉有人在抓他的心一般,满是心疼。

“对了,有件事他可能也没跟你提过。”

“什么事?”

“我能有今天,全是因为他。”

季淮川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她有些怀念地说:“我从小喜欢画画,可是艺术生学费太贵了,就我爸那个小店,根本难以支撑这笔费用。”

“最后一次报名的时候,我逃课去上网了,星灼找到了我,把我臭骂了一顿。然后给了我一笔钱,说是我爸让他带来的。从那之后,我的每个月生活费都是他给我送来,而我一直以为是我爸最近生意变好了,加上陆姨和我爸结婚了,我以为两人有点积蓄。”

季淮川盯着她,似乎猜到了真相。

张漫眼里忽然充满了悲伤,声音很轻地说道:“可直到毕业那天,我爸才知道我学了美术。我去找星灼,最后在巷子的角落里才发现他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他竟然……去打.黑拳,给我赚学费。”

季淮川瞳孔微微放大,上次陆星灼看她的画,说是去看投资成果,原来是这个意思,“他应该是想感谢你当时救了他妈妈的一命。”

张漫点头,“他就是这样,只要别人对他好一点,他就会不计报酬的回报给对方,不仅是钱,感情上面也是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漫姐,谢谢你,我现在有急事,先走一步。”说着,他起身就往外走,开始不停地拨打陆星灼的电话。

然而回答的只有冰冷的提示声。

他一路横冲直撞的开车回到了家,刚打开门就喊道:“星灼,星灼!”

客厅的沙发空空如也,卧室客房空无一人,若不是这些满满当当的东西在告诉他,陆星灼曾经在这里出现过,不然他真要以为是一场梦了。

他将每个房间都搜了一遍,没有找到人之后,他慌张地冲下楼,赶到了陆星灼的家。

刚一停好车,他就马不停蹄的下车,万幸之前找他要到了钥匙,他一心急,手里的钥匙忽然掉在了地上。

他心里一咯噔,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慢慢地捡起来,看着紧闭的门,忽地有些不敢打开。

好半晌,他才鼓起勇气打开门,里面果然没有人,他走近空荡荡的房间,心里的失落感越来越重。

他打开衣柜,忽地一怔,只见里面只有两件干干净净的衬衫整齐的挂在那里,其中一件的袖子还破了个洞。

这是他买给星灼的那两件。

一件在年会上穿过,结果胳膊却受了伤,上面的血迹也不知道是怎么洗干净的。

一件是约好了见面表明心意时穿的,可却被人打扰,他都没能好好表白。

他摸着这两件衣服,凑近鼻子处仔细闻了闻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