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逃跑（1/1）
一口尖椒鸡, 一口芙蓉蛋，谢成大快朵颐的样子让周瑶忍不住扯扯了宋薇的衣袖, 小声问她：“嫂嫂，我二哥从部队里回来时吃饭也不这样啊，是不是二哥在部队里也吃得特别多, 没饿过肚子？”
小姑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是周家的厨房里本来就不大，大家又是围绕着一张方桌坐着吃饭的，她这话一说出来, 满屋子都的人其实都能听得清楚。
谢成本来正吃得高兴呢, 一听这话，噎得他顿时就咳了起来，还好坐在旁边的周晋伸手给他拍了拍背。
“你慢点吃, 没人和你抢。”周晋说着, 低沉的话语声中也是满是笑意。
“不是, 是……”
谢成想解释说，自己是在火车里呆了三天三夜，而且他是真的没想到啊，宋薇嫂子做饭居然这么好吃，所以他才得吃得急了些, 可是话到嘴边上, 一看周瑶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样子，谢成的话又说不出口，实在是, 太丢人了！
这时，宋薇开口对周瑶说道：“瑶瑶，谢成哥哥他是坐火车过来的，你想啊，火车上能吃的东西少，而且不也不像家里一样想吃什么还能自己选，所以他吃得才多一些。之前你二哥要上河工的时候，他每天晚上回来是不是也要吃好多？”
“嗯，我记得，二哥那会儿一顿能吃三碗饭呢！”周瑶还用手比划一下，“现在，二哥一顿只吃两碗。”
看着她专心致志的给大家比划的样子，屋子里的人顿时都乐了，就连周瑶自己也跟着咯咯的笑了起来。
吃过饭后，张爱凤带着周瑶回房间去看书，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后，宋薇想去烧水给大家洗脸，周晋把她按在了凳子上，自己从院子里提了进水过来往锅里倒。
周晋单腿蹲在灶台前，一边往灶膛里加柴火，一边和身后的宋薇说道：“我看着火，等水烧好了，你再回屋里洗脸睡觉。”
谢成感觉自己的牙又要酸了。
“晋哥，你和嫂子真是恩爱啊！”谢成挤眉弄眼道。
周晋回过头来，目光淡漠地扫了他一眼。
被他这么一看，想到以前在部队里被周团长逮着跑二十公里不带停的日子，谢成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老老实实地坐直了身子，再也不敢乱开口了。
宋薇看着全过程，没客气的笑了一声，笑得谢成脸上都露出了委屈了。
“嫂子，你们可不能夫妻联手欺负我一个啊！”谢成说道。
“不欺负你，你是客人，客人最大。”宋薇说完，面上的笑容又淡了下来，一脸抱歉的对他说道，“晋哥和我说，你是为了赵文海和我爸爸的事情特意过来的，这一路奔波，辛苦你了。”
“不用不用，和我客气什么啊。”谢成爽朗一笑，“嫂子，我这次来是为了宋首长的事不假，可是我也占了来过南江村的便宜，再者说了，你和晋哥结婚时我就想过来，现在也算是心想事成了！”
谢成这么说，宋薇就更不好意思和他客气了，直接把自己和周晋昨天在百货大楼遇到宋婷的事情，还有自己对赵文海的怀疑讲了出来。
“……宋婷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和赵文海恐怕就是想用赵涛的工农兵大学招考名额来威胁我们，至于他们威胁我们是为了什么？我猜应该是想让爸爸和顾叔叔帮赵文海一把，让他能再升职。”
宋薇话音刚落，就看到谢成的脸上也露出了就是这么回事的了然表情来。
“赵文海和宋婷还真是这么想的？”宋薇追问道。
谢成叹了口气，说道：“嫂子，你推测的没错，顾军长让我过来，就是因为接到下面人的汇报，说赵文海打着顾军长和宋首长的旗号当上了主任还不够，还想往上升，顾军长知道他手上有了工农兵招考的资格，怀疑他会利用这些名额来搞不法的事情，万一出事牵连到顾军长，那宋首长也会不得安生，所以他让我赶紧坐火车过来，就是要我找到赵文海贪污受贿的证据，早日把他交给国家处理。”
赵文海色令内荏，又贪权好色，他第一次到南江村来时，以为宋婷有背景，就对她百般殷勤，对其他知青和村民都视若敝履，现在他手上有了负责招考的权利，肯定不舍得白白浪费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宋薇说完，又补充道，“你放心，能说的就说，不能说的也不用和我说，怎么说你这次也是为了我们一家的事才过来的，能帮上忙的，我一定想办法帮你。”
“没有的事，嫂子，有什么不能和你说的啊，我过来之前，顾军长还转交了宋首长的信件给我，让我一定要转角给你。”谢成说完，把自己一直贴身藏在内袋里的信拿出来，端正地递给宋薇，“嫂子，这是你爸爸写给你的，要是你有什么要带回去给他的，我走之前拿给我，保证安全送达！”
宋薇接过信，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眼眶里顿时蓄满了泪水。
听到她的声音不对劲，周晋立刻从灶前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把她轻轻地揽在自己怀里：“阿薇，你看，岳父写信给你，这是好事。”
宋薇手里紧紧地捏着信，她眼眶微红，嘴唇紧抿着，听了周晋的话后，小脑袋点了点，眼睛里的蓄满的泪水却好像随时都能倾盆而出一样。
“宝宝再过几个月就要出生了，你在信里问问岳父，他想给孩子娶什么名字，以后孩子长大了，我们就告诉她，她的名字是外公给她取的，好不好？”
周晋温声哄着，大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把自己身上的温度传给她。
来自周晋的安全感很快就让心里不安的宋薇平静下来了，她吸了吸鼻子，小声问他：“那你就只能给宝宝取小名了。”
“小名我也不取。”看着阿薇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周晋的唇角也扬了起来，“你是妈妈，怀着她不容易，她的小名你来取，你取什么都好听。”
灶上火正旺，锅里的水被烧得咕噜咕噜的气泡，在厨房里发出一阵水汽蒸腾的声音。
听着声音，宋薇看过去时，才想起厨房里还坐着谢成呢，她的脸顿时就红了。
“你们坐着吧，我去屋里拿暖瓶过来就行。”宋薇匆忙地站起身来，“晋哥，你和谢成说话吧，这么就没见，你们肯定有不少话想说，我在房里等你。”
看着她脚步飞快地出了厨房，周晋担忧地站起身来，他丢下一句“你先等会儿”后，转身就追着宋薇走了。
谢成坐在厨房里，看着周晋追着宋薇离开的背影，唇角勾起，眼底里流露出羡慕的笑意。
陪宋薇看岳父写的信后，周晋又陪着她睡了会儿，等她睡熟了，看着她静谧的睡颜，周晋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翻身下来，回了厨房找谢成。
桌上点着油灯，灯台里的煤油烧得有些久了，光看起来昏昏暗暗的，周晋到的时候，只能看到谢成模糊的人影倒映在厨房的墙壁上。
“晋哥，嫂子还好吧？”谢成问道。
周晋颔首：“她睡着了。”
拉开谢成对面的凳子坐下后，周晋看着他，沉声问：“你要和我说的不止这些事吧，还有什么事？”
谢成拍着掌笑道：“晋哥，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这话一说完，谢成的脸上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表情肃然地看着周晋，吸了几次气才重新抬起头看向周晋：“这事我必须告诉，但是你要不要告诉嫂子，晋哥，你自己决定。”
谢成虽然平日里爱笑爱闹，但是办正事时，他也向来严肃。
刚才他开口时周晋就注意到，他的双手在桌子底下紧张得抱拳，还有他低沉肃然的语气，这些都在预示着他，谢成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大事肯非比寻常。
“好。”周晋沉声回道，“你先说，说完了再看。”
谢成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看着周晋，语气沉重地说道：“自从宋薇嫂子重新联系上顾军长后，顾军长觉得奇怪，派人去海市那边打听了一番，结果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宋首长的夫人、宋薇嫂子的母亲，是宋婷的父亲，也就宋薇嫂子的亲舅舅，宋长根害死的。”
谢成话里的内容太令人惊骇，饶是周晋什么事都经历过，一时间也没有的反应过来。
“宋长根为什么要害岳母？”这话一问出口，周晋就明白过来，“是为了让宋婷顶替阿薇，这样他们才能从岳父手上捞到好处，对吧？”
谢成艰难地点了点头。
“顾军长收到宋薇嫂子的电报后就觉得有问题，宋夫人要不是一到海市就病倒了，而且不久后就撒手人寰，只留下当时年纪还很小的宋薇嫂子，宋长根也想不出让自己的女儿宋婷顶替宋薇嫂子，和顾军长联系的法子。后来军长派了人过去找到了医院保存下来的病例，确认宋夫人是中了□□，而且宋长根勾结主治医生，让医生给宋夫人开的都是和治病无关的药，生生把宋夫人给拖死了。”说到这里，谢成都忍不住踹了一下地，“他们怎么能这么丧尽天良，害死了宋夫人，害得嫂子年纪轻轻就没了母亲，还骗她自己的亲爸也死了，这还是亲人吗？简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谢成越说越激动，虽然厨房离住人的房间都要一段距离的，但是墙薄夜深，周晋担心他们声音太大，吵醒了宋薇她们就不好了。
“谢成，你小点声。”周晋提醒道，“这件事你知我知，以后都不要再提了。”
“不告诉嫂子？”谢成看着周晋，愣愣地问道。
周晋嘴唇紧抿，冷厉的面庞上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回想着自己刚才和阿薇一起看的信，岳父在信中语气平和，说的也都是自己现在自给自足的生活，还在信里询问他们一家人现在过得怎么样，阿薇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他们以后的打算。
岳父，应该也不想让阿薇知道这件事吧。
“晋哥？”见他一直沉默着，谢成出声提醒道。
“不要告诉她，永远都不要告诉她。”说完，周晋又想到宋大根，“谢成，军长有没有说怎么处理宋大根和他收买的医生。”
“照章办事，把病例递上去，就什么都说了。这件事情涉及命案，等公安局取证调查流程走完才能出结果，也就这几个月的事了。”
想到了什么，谢成又补充道：“晋哥，这件事是作为内部事件处理的，不管怎么说，宋夫人当年也是参与革.命的积极分子，在军区立下过功劳的，海市领导还是非常重视这件事情，宋长根这次肯定不能逍遥法外。”
“年后我有一批货要送去海市，到时候我找那边的战友打听一下情况，希望岳母在天有灵，知道这件事后也能安息了。”周晋沉声道，话语中充满感慨。
谢成被周晋话里的送货吸引了，疑惑地追问道：“什么货？晋哥，你现在找了什么活计？”
周晋三言两语把自己现在做的生意解释给他听，谢成听着听着，看向周晋的目光简直充满饿了钦佩。
“晋哥，以前我就觉得你真爷们儿，现在一看，你果然是爷们的不能在爷们啊！”谢成感慨道，“这事我肯定拦在心里，不过晋哥，咱们之前说好的，以后你得到首都来，到时候我就在首都等着你和嫂子一家人了啊！”
周晋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锐利的眼中露出哥俩好的笑来：“你就在首都等着我们吧，总有一天，我和阿薇回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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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看了爸爸的信，宋薇心里难过又感动，不管在什么环境下，爸爸都是这么怡然自得，每次来信都提醒他们要照顾好自己，可是想到自己作为女儿，却远在千里之外，无法在他身边照顾他，宋薇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兴许是哭得累了，也可能是昨天从城里回来走得路多了，躺在床上后，没过多久她就睡着了，就连周晋什么起身出门的她都不知道。
一看到她起床了，张爱凤朝她拜拜手，喊她过来吃早饭：“薇薇，来吃早饭，娘给你蒸了蛋。”
“嫂嫂，你快过来，娘今天还炸了油条，一人一根，可香了呢！”周瑶手里正拿着吃了半截的油条，说完，又是一大口咬下去，吃得她满足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宋薇应了句好，她的脚踩迈进厨房的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周大雪的喊声。
“爱凤、薇薇、瑶瑶，你们在家不？”
张爱凤跑到门口竖起耳朵一听，还真是！
“薇薇，你坐下吃早饭，我去给大雪开门。”
张爱凤脚步飞快地往院子里走着，她心里嘀咕着，大雪不是在医院照顾李春玲吗，怎么这么一大早就过来，难不成李春玲昨天也回来了？
张爱凤一拉开门，就看到周大雪满脸怒气的站在门口，她的头发上潮潮的，眼睛里也充满了疲惫，只是她正在气头上，让人一时容易忽略了她眼里的疲惫。
“怎么啦，大雪？”张爱凤问道，
周大雪挥了挥手，有气无力地说道：“嫂子，先让我进去坐下，走了大半夜的，可累死我了！”
一听这话，张爱凤赶忙拉着她往厨房走：“走了大半夜准饿了吧？大雪，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能会儿去我屋里睡。”
连夜赶路回来，张爱凤不说，周大雪都没发现自己的肚子早就饿瘪了，现在闻着厨房里传来的香气，周大雪的肚子跟着好一阵叫。
“瑶瑶，给你姑拿碗盛稀饭去。”
“好嘞！”
周瑶端着稀饭过来，宋薇把原本就给自己的油条也夹到周大雪碗里：“姑姑，你吃，不够我再去做。”
周大雪也是真的饿的不行了，端起碗哧溜一下，半碗稀饭就进了她的肚子，周瑶在边上看得眼睛都发直了。
喝完一碗稀饭后，周大雪又拿起油条吃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一看她就是饿狠了的样子，宋薇赶忙把自己还没吃的蒸蛋也推了过去。
“姑姑，你把蛋也吃了，我再去给你打碗粥。”
周大雪吃饱了，可能也是到了家里，终于不用再走了，她坐在凳子上，脸上疲态尽显。
“大雪，你先去我屋里会儿，有什么事都等你醒来再说。”张爱凤劝到。
宋薇也跟着劝着，还有周瑶这个小机灵会在一旁帮衬着，还真把原本准备先把发生了什么都告诉她们的周大雪给劝去睡觉了。
再回到厨房后，宋薇回想着刚才周大雪的样子，对张爱凤说道：“娘，姑姑这不像是从她家里过来的样子。”
张爱凤正给宋薇煎个荷包蛋下稀饭，听到她的话后，随口回道：“对啊，大雪刚才说了，她是连夜回来，肯定不是从她家过来的。”
“姑姑不会是连夜从县城回来的吧？姑姑不是在医院照看李春玲吗，难不成那边又做了什么妖，把姑姑气得宁愿大晚上走回来？”
宋薇这话一说完，张爱凤手上翻动着锅铲，把荷包蛋盛到碗里递给她：“薇薇，你先吃，我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等会儿就回来。”
“娘，要不吃完我和你一块儿去吧？”宋薇说道。
想到她的肚子，张爱凤摇了摇头，利索地刚才用过的锅子洗好，又把锅铲放回原位：“不用，我去看看就行，你在家看着，要是大雪等会儿醒来了还饿了，你再给她拿点吃的垫垫肚子。”
宋薇点了点头，笑道：“家里还有饼干和桃酥，饿不着姑姑的！”
目送张爱凤出了门，宋薇吃完早饭，又准备好中午做饭的材料，再回屋里把家里准备的吃食都拿了出来，就怕周大雪突然醒过来说肚子饿，谁知，她们都完了中午饭，周大雪还在屋里睡得正香，直到傍晚太阳快落山了，周大雪才从睡梦里醒来。
周晋和谢成这几天出门办事，不回来吃饭，加上周大雪，家里也就四个人，宋薇干脆用中午的剩饭做了个洋芋丝鸡蛋炒饭，再煮了个酸菜肉末汤，还炒了盘清炒冬瓜，晚饭就弄好了。
“姑姑，你多吃点，我做了很多，保准够吃。”宋薇说道。
看着一桌子好吃的，周大雪也不和她们客气，放开了肚子吃，下桌时，她的肚子都鼓起来了。
收拾好碗筷出来后，周大雪还在院子里散步，想了想，宋薇上前问道：“姑姑，娘去问过了，说是周宗昨天也到医院去了，姑姑，是不是他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周大雪叹了口气：“老周家有着怎样的人，真是造孽啊！”
原来，昨天周宗闹着要离婚的事终于成了，听村委干部说只要李春玲回来同意离婚就行，周宗饭也没吃就往医院跑，结果也不知道他怎么和李春玲说的，他前脚刚走，后脚李春玲就趁着她去食堂买饭时跑了，医药费也没给，还把医院的病号服给穿走了，一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照顾了她这么久，最后还要替她和医院解释人是怎么没的，周大雪就没脸再呆在医院了，她拒绝了护士留她多住一晚的请求，连夜就走回来了。
“娘去问过了，李春玲也没回村里来啊。”宋薇话刚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顿时笑了起来，“姑姑，您也别气，您想想，她跑了周宗和谁离婚去，这算不算一报还一报啊！”
周大雪一拍大腿，还真是！
“李春玲还不笨啊，临了了还摆了周宗一道。”周大雪感慨完，语气又低了下去，“就是可惜了那么多医药费……”
“姑姑，这钱我们出。”宋薇走上前去，握住周大雪的手，“您照顾了李春玲这么多天，已经够幸苦了，这钱肯定要让我们出，不能让你贴了人力还要倒贴钱。”
周大雪还想说什么，宋薇已经转身回了屋，再出来时，直接把只有多没有少的一笔钱塞到了周大雪手里。
“虽然李春玲是罪有应得，但是她的孩子是在我面前没了的，一想到这事，我心里也难受，姑姑，这些钱你就收下吧，就当是我替那个没出世的孩子给了，也希望李春玲以后能好好做人吧，”
想到那天的情形，周大雪也很感慨，她从宋薇塞给自己的钱里抽出一半放回了她手里：“那这一半你也得拿着，那个孩子也该喊我姑婆，这一半我这个姑婆替他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