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9 6】(1/1)

中西文化的激.烈碰撞下, 有头有脸的文人登报大力提倡禁止闹洞房。

凛都春家人尽皆知的大喜事,来得都是在各界有身份有地位的成功人士,作为春家新一代家主,春承笑吟吟地请走有意看热闹的宾客。

年轻人,脸皮薄, 情有可原。众人大笑着离去,推开房门的刹那, 身穿精贵西装的春承有种穿越时空, 重新回到旧时凤阳城春家的幻觉。

而那时,她的秀秀仍像这般,安安静静坐在床沿, 等着她到来。

明亮的吊灯下, 雪色镶钻的婚纱流光溢彩,从桌上倒了酒,她端着酒杯缓步迈过去, 酒是爹爹埋在桃花树下整二十年的女儿红。

这一年,二十岁的春承和十八岁的至秀交换了第一杯交杯酒。玉臂相缠,呼吸相闻,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

前世未曾圆满的婚约在这一刻温柔续上, 至秀浅笑嫣然:“还想看我穿火红嫁衣吗?”

春承毫不掩饰地盯着娇美出尘的妻子, 眸光眷恋直白地落在某一处。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许是真切地盼这一天盼了太久,至秀没怪她那点浮想翩翩的色.心, 反有成全意味:“那你可要看好了。”

如云柔软的昂贵婚纱在眼前层层褪.去,灯光下,美人如玉,长腿迈开,一举一动恰好踩在春承心坎。

她呼吸一滞,舍不得眨眼,美.色.惑人,简直是场盛宴。

至秀不怕她看,却羞于她看,火红绣金嫁衣披身,桃花灼灼,艳丽夺目,她红唇轻抿:“怎样?”

清媚妖娆,含蓄低回不失张扬的美。

春承伸手将人扯进怀抱:“你别乱晃了,晃得我眼晕。”

至秀故意在她耳畔轻语:“那你看够了没有?”

“没有。”

怎么可能看够呢?

她弯唇笑开:“秀秀再让我好好看看?”

“嗯……”

对于酷爱游山玩水的春大小姐而言,前世今生,她看遍了许多美景。

黑延最波.澜壮阔的雪山,西景山凛然盛开的红梅,白皙水灵,成熟得看上一眼就觉得好吃的藕,所有的美加一块儿,都没她的秀秀一个脚趾甲盖美。

她是个专注的人。一旦认真,很容易沉迷。

至秀宠溺放纵地由她胡来,尽情地配合她展示自己的美。

看到了雪山红梅,看过成双玉藕,春承轻轻拉扯开,至秀呼吸不济:“这里…也要…也要看吗?”

“要看的。”

意料之中的回答,新娘子慢吞吞捂了脸,被触.碰到的地方传来酥.酥.麻.麻的热,她明白那是为何,只盼着春承能‘看’得满意,‘看’得开心。

她想和她有一个浪漫坦诚的开始。

于是身体诚实地发出了邀请。

清泉始流,浓情蜜意早就不需再压制、隐忍。

至秀红着眼眶趴在床上,那吻.落在她瘦削漂亮的背。她不经意动了动两条长腿,春承眸底涌.起难言的狂乱。

久没有动静,她翻身疑惑地望向春承,须臾红着脸勾了她的脖颈:“怎么不动了?你是害羞了吗?”

春承不争气地吞.咽了口水,伏身陪她荒唐。

主屋的灯亮了一夜,日上三竿,春花、杏花、书墨以及大大小小的丫鬟候在门外,至秀辗转醒来,枕边人睡得正香。

指腹抚过她生着倦.色的眉眼,至秀微微红了脸,她知道春承身子弱,更知道她不仅爱玩,且喜胡闹,忆起昨夜种种她偷偷掀开被子,视线下移,再度生出羞窘。

可真是太胡闹了。

“冷……”春承迷糊糊地嘟囔出声,侧身抱着娇妻。

“该起床了。”至秀爱怜地回抱她:“春承,我们得和爹爹敬茶,你不能再贪睡了。”

好一会没人吱声,又等了五分钟,春承缓缓醒转,意识回笼,她不服气地蹭了蹭秀秀脖颈:“你醒得可真早。”

早吗?

至秀望向满室明光,一脸羞涩:“不早了,我们……我们已经起晚了。”

“还疼吗?”春承凑过去和她咬耳朵,至秀闹了个大红脸。

不提还好,一提身子又酸又疼,她深吸一口气:“乖,真得要起来了。”

迟来的新人携手踏进门,规规矩矩奉茶收红包,春老爷心疼自家孩子,看着春承明显没睡够的模样,着实担心她身子吃不消,心里吃不准昨夜到底是谁吃了谁,怎么儿媳妇精神看起来要更好?

他红着老脸把人喊上楼,春承打了个哈欠:“怎么了爹?”

“你……”春霖盛酝酿一番措辞:“承儿看起来没睡好啊。”

“是啊,可累了,快放我回去休息吧。”坐在位子困得眼皮打架的某人浑然不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爹,秀秀还在外面等着呢。”

“行吧。”问不出个所以然,春老爷怜惜地拍了拍她肩膀:“怎么看起来这么弱?该补补了。”

一句弱不知触动了春少爷哪根敏.感的心弦,她小脸一僵,想到昨夜忙到一半就累得不行的场景,决定回房再试试。她不放心地点点头:“是该多补补。”

云里雾里的春老爷看着孩子兴冲冲地走出门,精明的头脑全用来想昨夜那事,想来想去,他嘿嘿一笑,觉得自家孩子还是挺能干,遂了却一桩心事,嘱咐后厨每天都要炖汤。

“爹和你说什么?”至秀牵着她手往回走。

“让我多补补,说我弱。”

春承一副倦容,像霜打了的茄子,回房后懒洋洋地窝在秀秀怀里:“秀秀,我手好酸,舌头也好累啊……”

她故作叹息:“怎么办,浑身上下都好累哇。”

至秀嗔她一眼:“还不是你胡闹,你……”

她羞得说不出话。

看着她面若红霞,春承轻而易举地想起昨夜她央着自己‘进来’的画面,耳尖窜上一抹红,心里勾起几许难耐。

“你可不要再想那些不正经的。”至秀软声在她耳畔说着只有两人才能听的私话,春承紧张问道:“要不要上点药,我有…我有准备!”

“……”

至秀被她弄.得啼笑皆非,偏偏在这会就想取笑她,小声道:“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连药都备好了。

“我不厉害,你厉害不就行了?”春承忙着去找药,徒留至秀一人茫茫然坐在那。

昨夜饮了酒,实在欢喜,满脑子想着哄春承开心,那事做到一半春承累得进行不下去,剩下那一半,全靠了她主动……想想就羞人。

“找来了。”春承挑眉坏笑:“来,我帮你。”

至秀心尖一颤就想跑,青天白日的她可受不了。跑了两步被人捞回来,春承苦兮兮看她:“你敢跑,以后都自己动好了。”

一句话,听得人软.了腿脚,跑是跑不了了。

新婚妻妻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一个月的婚假满打满算只剩下十天,春承带着娇妻坐火车痛痛快快游玩一遭。

返学的前一夜,从浴室走出的春大小姐裹着雪白浴袍,抬头看向灯下伏案读书的女子。

察觉到身后那道温柔视线,至秀浅笑合卷:“看我做甚?”

“该休息了。”春承从身后抱住她,心情低落:“回到学校就不能和你日夜相伴了,我好舍不得。秀秀呢?”

哪怕已经成婚,两人还顶着京藤学子的头衔,大学生活,春承不愿占用秀秀交朋友的时间,她是她的,她也是自由的。

所以入学后不能再像前段时日那般耳鬓厮.磨,如今回想起来,快活的日子像偷来的。

“我也…我也舍不得。”至秀转身埋在她身前:“那我们努力早点从京藤毕业好不好?”

“好。”春承眼神微变,手慢慢从腰间上移:“我们…我们要不要……”

至秀婉转阖眸:“嗯。”

长夜漫漫,四围寂静,累到腰.酸时,至秀郁闷地想:她给了阿平三年时间前去找药,春承身子若一直这般孱弱,她……她还要不要活了?

喜欢归喜欢,想想就难为情。

望着清雅俊秀刘海微.湿的某人,她乖觉地动了动身.子,果不其然看到春承冲她坏笑,顿时羞恼:“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春承背靠软枕欣赏她的绰约风姿,调笑道:“秀秀身材真棒。”

她修长的手指不安分地动了动,至秀被堵得再也说不出话,好一会这才委屈巴巴哭诉:“你可真坏……”

要不是看在春承最近小脸累瘦了的份上,她何至于此?!婚后生活甜蜜归甜蜜,和她幻想的还是有点不一样。

她嗔怨地看着某人,春承歇够了,欣赏够了也玩够了,神色微定:“乖了,这就来。”

正所谓:青春当热.血,不负好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