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听好话与眩晕感(1/1)

季初渺抱着女爱豆们给的一堆零食回了宿舍。

江印把汗湿了的短袖脱下,套了件干净居家服,回头就发现季初渺窝在小沙发里挑零食。

季初渺翻到一个手绘风的圆铁盒,懒懒散散拆着:“这糖还挺有意思的。”

见江印望这边,他挑眉,目光灼灼:“你也想要?那说两句好听的?”

江印看了眼季初渺手里的糖盒子。

还是熟悉的玻璃跳棋造型,六色排列在一起,童趣得不得了。

十多年前江家业务合作,他与家人从北海道回来,当时也往季家送过这么一盒。

特产店里能买到的伴手礼,算不得什么贵物,甚至都不够格拿到长辈跟前去过眼。

也只是乍一看摆得够趣,色彩讨巧,拿来哄哄小家伙。

被娇宠着的雪团子,坐在长绒地毯上。藕节似的胳膊紧紧抱住糖果盒,不管听多少好话都不撒手。

哪像现在,借花献佛,倒是大方得很。

还学会找别人要好话听了。

江印目光在糖盒子上停了几秒,抿了抿勾起的嘴角。

季初渺捻了颗深紫色的糖球往嘴里送,尝出是葡萄酒的味道。

他抬眸看了眼,慢吞吞道:“不想说?”

不想说就没得吃,看谁惯着谁。

不过,这糖的味道,倒有点江印信息素的味道。

江印一怔,兀自轻笑了下。

想听好话不是不可以,但也得看东西是谁的。

江印拿着居家裤往洗漱间走,大有直接去洗澡的意思。

季初渺偏就看不得江印这幅不理人的模样。

少年横躺在小沙发上,把糖盒搁在肚皮上。他两条长腿挂在沙发扶手上,见人过来,便蹬起小腿拦路。

“不吃就不吃,你还笑。”季初渺总觉得江印在嘲他:“笑什么?你几个意思?”

他身子完全陷在沙发里,抬一条腿往上蹬,力道掌握不好,直接踩到了江印腰上。

江印被踩得猝不及防,腰腹瞬间紧绷,上身半弯,垂眸去看腰间。

少年的脚白净骨感,只有指头圆滚滚,可爱的很。

像是被盯得不安了,脚趾还蜷了蜷。

透过一层薄薄的夏衣,江印清晰地感觉到了这股细微的力道。

像是猫爪在心头轻轻抓挠,痒得不行。

季初渺在想江印为什么要笑。

总之,这货就是在笑他。

江印低头,避开季初渺望来的视线。

他身上被碰到的地方开始发烫,热流迅速往周身蔓延。

江印几乎都能听到他血脉在泵张的咚咚声。

他没有抬头,怕惊到了眼前人。

“啧。”季初渺不耐烦地皱眉。

平时江印可劲儿地针对他,这会儿成锯嘴葫芦了。

他什么都没能问出来,准备了一肚子反击的话,半句都没说成。

没趣。

季初渺抬着腿,累得慌,提膝想把腿往回收。他才动,就被江印迅速伸手,牢牢拽住,重新按回自己小腹。

青年力道不小,手心火热,隐约还有些汗湿。

细瘦白嫩的脚踝他一掌就能圈住,还能多拢到半个平直脚背。

季初渺被握得生疼,也嫌江印手烫。

他腿被拖得往前,身子在沙发里挪了断距离,整个人差点从沙发里翻下去。

什么毛病?还被踹上-瘾了不成?

“你搞什么啊!”季初渺有些恼怒。

他从未这么狼狈,仰躺着被人提住腿,动弹不得。

江印目光从眼前人卷起微翻的衣摆处挪开,顺着长腿一路往下,最后落在了腰上那一只正狠狠用足跟踩他的脚。

季初渺第一次感觉到害怕。

他没见过这样的江印。

那目光如有实质,像一双慢条斯理的手,在他身上摩挲滑过。

“有病吗!?”季初渺声音带着火气,是自己都未曾发现的色厉内荏。

他眼角都红了,借江印的力道卷腹,试图重新坐起。

但沙发很软,被控住腿,便很难重新掌握平衡。

季初渺才动,江印就跟着动了。

高大青年往前一步,逼到沙发扶手边,缓缓俯身。

他手握得更紧,力道一直没卸掉,控制着手中脆弱的脚踝往下压。

季初渺长腿被屈折,屁股被迫悬空,腰深深陷入沙发里去。

薄薄一层上衣经不住三翻四次的摧残,失职地露出少年小半截腰身。

季初渺跟腱传来肿胀的酸痛感,背抵在沙发里,退无可退。

他有种被钉在沙发上的错觉。

江印一靠近,季初渺刹那间就闻到了对方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酒香浓厚、压抑、疯狂,让人无法喘气。

“草。”季初渺低咒一句,背脊发毛。

他顾不上脸面了,只想从沙发里起来,有多远逃多远。

季初渺不管不顾,挣动起来。刚侧身,试图滚下沙发,就被阻止了。

一直没说话的alpha一手控着腰上正在战栗的脚踝,一手抬起,手肘撑上少年肩胛。

江印正面压制,直接把季初渺抵回沙发里。

季初渺身前的糖果盒歪到一边,不少彩色糖球四散掉落,铺了少年一身。

有几颗弹去地面,叮叮咚咚好几声。清脆无比,是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除此之外,只剩呼吸声纠缠在一起。

季初渺抑制不住抖了下,吸了口气不敢呼出来。

江印大半身子压在季初渺上方,眼底隐现血丝。

他被糖果坠落声惊醒,克制地闭上眼睛。

双方僵持着。

江印缓了会儿,再睁开眼睛时,多少能控制住自己。

alpha的本能过于汹涌,他差一点就……

江印近在咫尺,刘海遮掉眉眼。

季初渺只能看到对方喉结滚动了下。

江印俯身再往下,几乎要贴到季初渺身上去。

他垂头,目光定格到对方腰腹上零星几颗糖果。

糖果都卡在卷曲的衣摆里,五颜六色比不过一抹白。

季初渺费力仰起脖子,探头去看。

就见江印把脸埋到他肚子上,用下颌碰了碰他的衣摆,张嘴叼起了一颗糖。

江印呼吸带来的热气,直直地喷洒在季初渺露在外的皮肤上。

季初渺胸腔剧烈起伏,瞳孔紧缩。

江印探舌,把那颗最像肤色的奶油白糖卷进嘴里。

他手臂用力,就着撑住季初渺的姿势直起腰。

像一只正在狩猎的大型猛兽。

面对猎物,既珍惜,又压抑不住骨血里的侵略意图。

吓唬够了,也嗅够了,迫不及待想进入下一步了。

咔嚓一声,江印把糖球咬裂了。

酒浆被释放出来,梅子酒特有的酸涩飘进空气中。

季初渺头已经退到沙发扶手上,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身上的人。

江印起身,扫过季初渺一眼。

他抽身动作很快,弯腰捡起居家裤,半步不停往洗手间去。

季初渺瘫在沙发上,怔怔出神。

江印那一眼,复杂混沌,他难以分辨。

季初渺后背冒了汗,等洗漱间响起水声,才慢慢放松下来。

糖球在唇齿间残存了一抹葡萄酒甜,经久不散。

第二天,a班选手们发现这两人间气氛不对。

季初渺训练全天,就没有与江印说过哪怕一句话。江印也起初也有在留意季初渺,到后来也跟着沉默。

钱前左顾右盼,犹豫不决,纠结是否要去问两人闹了什么矛盾。金宇拿来一叠打印纸,把钱前悄悄推去一边,给对方一个“别多问”的眼色。

“我们之前要求过的所有道具布景,道具组都已经做好了。舞台布置的样图在这里,我们需要去实地彩排一次。”金宇把资料递到众人面前。

一行人出了训练楼,向主舞台出发。

季初渺默不作声走在后头,连钱前来搭话,都表现得心不在焉。

对决间隙的排演期,为了未播内容的保密,影视基地不能放进任何粉丝。

路面没有其他人,寂静得很。

但季初渺心里像有一百只蝉在同时聒噪,静不下来。

脑子还晕乎乎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点什么来,就被舞台震耳欲聋的音效打断了思路。

软萌撒娇的《小喵喵》被改得不似原版,朗朗上口的韵律被保留下来,但新版配乐一播出来,所有人都听出新版与原版的差别。

是完全不同的新面貌,充满年轻男性特有的活力与利落。

舞台已经完全布置好,无数工作人员围在台下,连导演与导师们都在场。

“就过这一遍!现在的舞台就是真正录制时,你们会面对的舞台。声效都切进来,你们按照真正上台时的规格要求自己。做到最好,可以吗?”发起人鼓舞道。

整个节目最抓吸睛的选手们几乎都集中于a班,特别是江印与季初渺,让节目组在这个夏天真正成为全民关注的最爆节目。

理所当然,放眼全部选里,他们才是最该发挥出众的存在。

a班选手们握拳给自己打气,发起人把手伸到大家面前。

一只只的手叠了上去,江印不着痕迹望了季初渺一眼,最后递出手。

“阿渺?”发起人注意到季初渺状态有异,整个人状态看起来没平时精神。

季初渺有些走神。

他抬眼看到眼前景象,顺着最上方的手,视线落到江印身上。

季初渺顿了下,伸手放了上去。

江印眸敛。

总控室人员推动关闸,舞台灯光暗下。短暂读秒后,乐曲前奏响起。

季初渺察觉出不舒服时,乐曲都播了很长一段,进入了间奏部分。

他麻木地跟着大家动作。

他动作不出岔子,纯粹是平日训练到位,跳成本能了。

季初渺后颈一涨一涨,闷闷地疼。四肢开始变得酸软,跟上节奏比较吃力。

定点大开合pose即将来临,众人变换站位。季初渺得从后往前穿过同伴们,抵达位于舞台最中央的c位。

季初渺踩着乐点往前,直视前方照来的舞台灯。

灯光高亮,刺得他眼睛难以睁开。

更强烈的眩晕感猛然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