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1)

这样的心思一旦生在心头, 就像水草一样长出密密麻麻的旁支来。

她回到寝室还在想, 放下包的时候才发现手上的薄手套一只在兜里, 一只却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若要得到长寿, 而又永葆青春。

这样的想法有的人多了去了。

并不是没有这样的传说。

特瑞特就活了很久, 而且依旧看起来这样年轻。

除了没有心跳口味奇特外,其他的地方看起来很好。

特别是在体力和实力上。

都不可小觑。

要变成血族, 如果肯费点精神和代价,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顾匆匆花了一个晚上和室友看完了夜访吸血鬼。

文文非常喜欢里面的莱斯塔特, 霏霏更喜欢布拉德,两人因为此展开了偏离主线的激烈争论, 然后从吸血鬼骑士到魔鬼恋人的吸血嘎嘣声配乐是不是有问题。

只留下李晓初津津有味看得紧张:“真羡慕啊, 可以一直这么年轻。”

顾匆匆怅然, 又研究了整个血族的历史,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也许可能的选项。

不是纯血,只能一辈子生活在阴影里,永远见不得阳光,靠着吸食人血而活, 一天不洗澡,身上还可能生出霉菌来, 吃不了任何美味,因为味蕾已经停止工作,也享受不了超过正常体温的食物,这样的永恒生命与其说是恩赐,更是惩罚。

自然, 修行的也许也是一条道路。

现在吴时弦和吴端便是极好的例子。

蛇都可以修炼成~人,人自然也可以修行更好。

但但凡修行,首要一条便是清心寡欲。

顾匆匆以拳抵唇,吸了口气。

自然……是做不到的。

还有其他可能吗?

顾匆匆思来想去,没有惊动厉承泽,长吁短叹数秒,还是准备找一直在外的吴端侧面打听一二。

给他拨过去电话,虽然她说得委婉,但吴端还是很敏锐发现有了问题。

他先回答了她的问题,一般凡人没有内丹,无法进行真正的修行,所做的不过是暂时延缓衰老和死亡。

而真正要得到的,还是要先摒弃肉~身。

顾匆匆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肉~身还挺好的。算了。

吴端心思缜密,先问了现在厉承泽近况,几句话就开始套出之后的事情。

但说到这里,让顾匆匆有些意外,这些事吴端很多并不知道。

就比如蛇丘姜的受伤。

她说完以后,电话那边突然沉默了一下。

过了一会,吴端说:“谢谢。”也不知道是谢谢她的来电还是谢谢她的回答。

电话挂了。

顾匆匆断了这两个念头,继续躺下躺尸。

躺到一半的时候忽听见下面有人大声叫她名字。

听起来有两分耳熟。

顾匆匆下床到窗边一看,顿时只觉头一大,竟然是秦阕。

这个小屁孩竟然……捧着一个盒子站在那里,花里不知加了多少荧光棒还是什么。

自从厉承泽非常主动送过几次她回来后,基本也就没有什么人再来下面走这一遭了。

但没想到,今天晚上这个小屁孩……

文文哇喔一声:“这不是你教的那个小孩吗?怎么?想以下犯上?”

她伸手摸电话:“匆匆,你等着,我现在给我师姐打电话,叫我师姐给他妈打电话,让他先好好接受母爱的教育,再来说师生爱。”

下面的秦阕又喊了两声,窗口不少人探出头去。

顾匆匆出了口气,按住文文:“算了,我下去看看。”

霏霏立刻跳下来,将门后的扫帚摸在手里,然后给了李晓初一把。

几人跟在顾匆匆身后出了寝室门。

秦阕一见几人下来,立刻站定,一双眼睛只看着顾匆匆。

走得近了,才看见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卫衣,耳朵微微发红,鼻头也是,连眼睛也是。

他手上抱着精致的纸盒子,看到顾匆匆下来。

他抿了一下唇:“师姐。”

文文哎了一声:“什么师姐,不要乱了辈分,叫老师。”

顾匆匆看他这个样子像是跑过来的,整个人看起来又急又怒又心塞,说不出什么感觉:“秦阕你有什么事吗?”

秦阕问:“师姐,今天来的那个男人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顾匆匆愣了一下,不明他说的什么情况。

秦阕道:“你今天走了,后来来了男人,说你有一只手套不见了,问是不是在这里。”

“什么样的男人?”霏霏问。

秦阕顿了一下:“比我高那么一点,老那么一点,眉毛和眼睛都很黑。”

他没说的是在这之前的事情。

那个男人拿手套的时候看到他桌上的题目,抬眉微微一笑,当时就刺激到了秦阕的自尊心,看对方年纪大了不少,他便讥讽说“笑什么?笑笑就能做出来?”没想到那个男人竟反问“要是会做呢?”

秦阕本来就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没好气,血气方刚之下受不得挑拨,然后顺利开始两人的赌局:谁先把那后面的五道题解出来,谁就赢。赢了的人可以向输的人提一个要求。

秦阕心头暗喜,这些题目都做过,晚上顾匆匆刚刚好又给他讲过,五道题都是熟门熟路,和他比时间?

这个男人除了俊一点老一点还有什么比他厉害的?

要是赢了,他别的要求没有,要这个男人立刻离开顾匆匆。

两人都拿了笔和草稿纸。

并列站在一起,秦阕眼看对方比自己似乎还要高那么一小截,深恨自己没穿增高鞋,踮起脚尖开始写。

他写到第二题的时候,那个男人还在看题。

秦阕简直要笑出来,这些老男人真是装逼装习惯了,这可是黄冈密卷,又不是菜市场几块钱一份的填字有些,靠不得花花肠子和小机灵。

他开始写第三题的时候男人终于动笔了。

没想到他第三题还没写完,男人已经放下了笔。

草稿纸上没有计算过程,直接是最终的结果。

五道题,无一例外,全对。

秦阕:卒。

秉着赌有赌品的原则,秦阕此行是来归还东西的。

包括不限于这两周顾匆匆做家教时收集的,顾匆匆写过的稿纸,用过的笔,两根头绳,还有偷拍的照片洗出来的若干。

顾匆匆愣愣接过来。

“在考上大学之前,我不会和你再说话。”他抿唇,“师姐,我会考上浮大的。你要等我。那个老男人心机太深了,你要小心,别被他骗了。”

他将东西放在顾匆匆手里,沉重道:“今晚是我技不如人。师姐,你等我。”

顾匆匆:……

总有一些东西,好像不对。

比如厉承泽是怎么知道她给谁补课的。又是怎么知道她东西落在别人家里的。

他又是什么时候到了秦阕家里,如何会让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说出这些话。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第二天早上,秦阕的母亲就给她电话,非常抱歉说秦阕这边现在因为学习计划调整,现在换了个新老师,暂时不需要顾匆匆再过来。

作为补偿和歉意,她提前向顾匆匆透露了一些今年学校资源之类的未公开的教学交流计划,要她有想法的话提前准备一下。

然后不到中午,就有两个招聘电话打到她这里来,薪资给得非常优渥,时间也自由。

一个是办公室兼职文员。

一个是家教。

顾匆匆暂时选了那家教。

非常巧的是,家教的地点离学校非常近,而且时间和她的课表几乎一致。

难道真是……彻底转运了?想什么来什么?

那现在想想……厉承泽?

正好下午的第二节 课是体育课。

体育课按照今年的教学计划,游泳是必修。

上了几节课以后,顾匆匆按照新的要求,学会了划水,以前勉强会两下狗刨,速度感人,真要按照科班技术和考试要求来,总有点扭不过来。

她一边想着老师说的要领,一边拎着衣服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外面等着一个人。

真的是厉承泽!

见鬼了!

看到他的时候,顾匆匆先是一惊,然后下意识向后收了收袋子,里面装的是泳衣,虽然还算是保守,但是……从过往的感觉来说,厉承泽应该不会太喜欢这样的课程……吧。

厉承泽现在过来没有别的,是给她那只昨晚落下的手套。

顾匆匆伸手接过来,还没问,厉承泽便说了自己如何找回这手套的,倒是叫她觉得自己有些多疑了。

他又问:“今天体育课上什么呢?”

顾匆匆道:“就是……正常的体育课。”

厉承泽伸手摸~摸她的头:“去吧。下课我过来接你。”

顾匆匆拎着衣服到了更衣室,暗暗骂自己怎么如此做贼心虚的模样,正常的游泳课,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还说什么正常的体育课,下一次一定不能这样子,君子坦荡荡。

她这么想着,换好泳衣走出去,

饶是已经上过几次课,还是有不少男生目光直直看过来。

她的泳衣已足够保守,分体平角裤加黑色。

只是因着黑色,越发显得腿上的肌肤格外的白。

长~腿纤腰,走过来,两个最边上的游了一圈的男生不适时宜上岸,隔壁的泳道不知谁击起超大的水花,溅了岸上呆看的人一身,哗啦啦跟水里进了一头牛似的。

顾匆匆走到泳池旁边,李晓初正好换了衣服颠颠跑过来。

“匆匆,刚刚你猜我碰到谁了?”

顾匆匆:“谁啊?”

“你家老厉!”她喜滋滋笑,“他还问我~干什么。”

顾匆匆心里有点不安的预感:“哦,你说了什么?”

“游泳啊,还能有什么。”李晓初道,“他还说有机会请我们吃饭呢。”

按照学校的传统,有了男朋友,都要男朋友请室友吃一顿,算是认识。

说是这么说。

那边老师已经开始吹哨,两人连忙带上泳镜过去。

这一节课匆匆进步颇多,纠正了腿部动作之后,配合手上的动作,换气的时候隐隐找到一点感觉,不再至于游一小段就必须要抓~住旁边的浮漂缓几口气或者被老师用长杆戳两下。

一节课下来,只觉又累又渴,她头发又长,洗完澡和头发出来,差不多是最后几个人了。

刚刚走出游泳馆就看见等在外面的厉承泽。

他看见她出来,什么也没问,微微一笑:“走吧。”

晚上两人正常用餐,厉承泽喜欢她做的菜,味道清淡,色泽雅致。

房子里异常的安静。

“他们呢?”她问的是蛇丘姜和吴时弦。

“小姜的身体需要阳光好好治疗,我给她另外换了个地方休息。”他说。

吃完之后,她立刻系上围裙开始洗碗,今天的厉承泽有点怪怪的,她拧开龙头,热水哗啦啦的放着,一个个盘子洗完放好,然后这时候,忽的从后面伸过来一只手,顾匆匆手上还有泡泡,微微一动:“别闹。”

后面的人却一口咬在她耳~垂上。

没有用力,却叫人浑身一麻。

她向旁边一侧,避开了,然后转头想要说话,他一口吻住她的上唇,如同某种惩罚,匆匆疼的低呼一声,他松了些,然后辗转攻略。

虽然这些时候匆匆已很多次经历过和他这样的时候,无论是在车里沙发上,但是被这样拦在厨房还是第一次,她在武力值和技术上完败,片刻后,汩~汩的热水从水池里面蔓延而出,打湿~了她后面的衣服。

身前的人眼眸瞳孔越发幽暗。

顾匆匆挣扎出一个空隙。

“好了,碗还没洗完呢。”她微微喘~息。

他从她的锁~骨上抬起头,却没有放开她,伸出一只手去,清洁台上是还没有清洁的碗碟,随意一扫,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不用洗了。”

他的唇复尔覆下来,匆匆……毫无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