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1)

姚闵是谁?

但凡走动修真界的修士,无一不知这位天才!

这么说,资质定当惊艳绝伦喽?

不,恰恰相反!

姚闵是个毫无灵根的凡人,无疑问的,此生与修真无缘,然而他爱剑成痴,十年磨一剑,百年铸剑心,终是以此入道,还无心境问题,于短短两百年里达至出窍境界,修为可谓神速,完全吊打一群花了千年才到如此地步的老妖怪们。

于是挑衅拦路找事等麻烦不断。

剑修越阶挑战能力简直是本能,经历一轮群架后,被打脸的各路大佬不得不承认人家的优秀,逐奠定了这位不世之才地位,还令苍衍剑宗一举走入各大宗门视野里,让人得知──喔!原来咱们界面也有如此古老的剑宗啊!

所以,姚闵这话一出,当下震惊四座,也让相关的几人惊讶愕然,诧异狐疑,愁苦转喜,纳闷不明等。

萧湛没有因为姚闵的实力修为甚至地位比自己高便放下脾气,依旧冷脸,还不客气道:“我从未听过妱妱说她有未婚夫。”

焦廷瑜跟着说:“我与妱儿自幼相识,更认得她父亲,从未听伯父说过妱儿与谁有婚约。”

娄越听了几人言语,即便不知事情原委,也没落了下乘。

“你一个两百岁的人,说一个骨龄才二十四的女修是你未婚妻,莫不是臆想?”娄越道。

相比萧湛焦廷瑜说的重点放在‘从未听说过’上头,娄越一下子说到了重点上,让一吃瓜群众反应过来。

是啊,两百岁的姚闵与二十四岁的云妱,就是有婚约,人还没出生呢。

姚闵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的拿出一方小绣帕,对吾岳掌门拱手,“此乃当年先祖和云妱祖辈应下的婚契定情信物,可否请道阳掌门为其鉴定真伪?”

婚契是以双方生辰八字合和后,经双方或长辈向天地发誓的契约,是得到天道认可的存在,姚闵这一拿出来,更让人惊奇了。

因为再怎么说,云妱年纪是不可能的,除非……

吾岳掌门压下狐疑,忽略萧湛焦廷瑜娄越三人要穿透一切的眼神,在云妱茫然转成紧张的视线中,以灵气触动那只小小方帕。

吸足灵气的小小绢丝帕子上,隐在里头的字句开始显露出来。

──此方大难不死,纯靠姚家大哥相救,与夫君商讨后,经卜卦一算,决定以此婚约还以善缘,望后代云氏妱女明悟其道,了却恩情。

下方,便是云妱及姚闵的出生时辰八字,落款时间为两百年前。

卜算一道最难的便是自身一途难以预料,可眼前这只婚契内容却是……吾岳掌门很难想像这是得有多高深的道行所致,还是付出了什么代价而为,总之,未等他往深了想去,转晴的天际骤然地降下了两道柔光。

一道落在云妱身上,另一道则在姚闵身上。

看到这一幕的人,当即明白,此婚契是真的了。

只有向天地发的愿誓,才会有此契约之光。

这是来自天道的认可。

不过,这只婚契是两人还没出生时便有了的存在,同时也是经过双方长辈同意的事,因此当事人若不愿意,也不是没有解除之法。

来自修真世家的焦廷瑜深知这点,登时道:“长辈之言固然重要,可修士不止修身修心,伴侣更是重要,若是以此恩情定下终身大事,只怕若非心中认定的良人,定当碍于修行,妱儿若是想解除,自当有办法”

这是当面撬墙角,听出意思的姚闵,手中剑‘锵’的一声亮出,直指焦廷瑜。

“你若不服,咱们可以打一架。”他说着,视线扫向场上所有人,于同时唤出法宝的萧湛娄越顿住,未完的话也成了。

“我不介意与你们来一场实力交流。”话落,姚闵弯了唇,极为欠揍道:“差点忘了你们修为不如我,没事,我可以压等阶和你们打,让你们输得心服口服点。”

这话仇恨值拉的妥妥的。

娄越最是爆脾气,手中弑神链一个甩地,瞬间打的底下坚石崩开擦飞,哼声,“大言不惭!”

萧湛托着一只不断散发强压的八方小塔,周身风驰雷鸣,拽着冷脸酷声道:“那就看谁的骨头硬!”

焦廷瑜没说话,可手中的道骨玉扇已经不再是平时无害的温和样貌,而是成了把以扇为柄、散发着阵阵寒烟的剔透玉剑。

这才是道骨玉扇真正的样貌,萧湛甚至在前世时,看过什么叫一剑封寒,千里成玉的威力。

看来焦廷瑜这个伪君子动了真格了……

就在场上情势再次紧张时,一道清脆的喀嗤声响起,猛地令这股氛围凝滞了下,还引得所有人注意。

这一看,差点就要骂出了个艹字。

不知打哪来的板凳,习苍一屁股坐在上头,嘴咬着艳红的苹果,发出喀嗤喀嗤脆响,甚至在他们看过去时,说:“继续啊,看着我干啥?”

众:“……”

谁他妈的还打得下去?

经这一乱入,吾岳掌门终于‘忆起’身份,和稀泥道:“没啥好争好打的啊,这事,还得看云妱如何,是吧?”

话一出,做为激化矛盾的始作俑者,一直没有说话的云妱顿时成为目光焦点。

甚至剑拔弩张的四人掠至她跟前。

“云妱,此乃长辈之言,不管如何,我会娶你的。”姚闵看着她,十足阳光帅气的面上满是认真。

“事关终身,妱儿好好考虑,别轻易的将自己交给一个陌生人。”虽然和其他三人针锋相对、一副不让样,可对着她时,焦廷瑜却是将选择权交给她。

“不管这个婚约是否为真,只要你不愿意,都有办法解除!”娄越满身戾气,便是压抑了,还是很能感受到那股张狂欲喷的不悦,让人心惊。

“我不和你计较背着我和焦廷瑜出现在这儿的事,只要拒绝这门婚事,什么都可以原谅。”瞧瞧这傻逼说的什么中二话,云妱差点没翻了白眼。

可这些内心吐槽与看法,在同时面对容颜气质不分上下、言论不一的四人时,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连脑子里也不断刷频。

现在是什么鬼情况?

剧情根本就没有这些!

而这四人又为什么会在一起,还一致对她说这些话!?

这根本就是修罗场才有的情节!

我一个女配为何有这样的展开???

怎么说该面对这种场面的是女主不是她啊!

以及,姚闵到底是哪儿蹦出来的未婚夫啊啊啊啊???

文里有这号人吗?!

看着四人,一脸懵逼的云妱竟然生出: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之感!

“小娃娃都惊呆了哈哈哈……”看戏的习苍笑的不行,扔掉啃完的苹果,朝来后都没说话的太上长老道:“太上长老,这下你得为你这个优秀的徒弟发愁了!”

太上长老实力已到不出声,便能被忽略个彻底地步,此时被习苍点了出来,还没找到谁是逆天改命者便暴露了,心里异常不悦。

不过他着实太老了,老的脸上满是长长的褶子,便是不高兴也看不出来。

焦廷瑜讶异,忙上前,揖礼,“徒弟见过师尊。”

同是吾岳弟子,萧湛娄越云妱,以及被扶着的宋妃珚,也都跟着上前拱手作揖,“弟子见过太上长老。”

“苍衍剑宗姚闵,见过伏川尊上!”

伏川是太上长老名讳,尊上则是合体大能的敬称,姚闵不管辈份还是实力修为均不及对方,加上身处人家宗门管辖范围,自当给予应有的礼仪对待。

太上长老轻轻地嗯了声,一双混浊昏黄的眼停在四人争夺、那叫云妱的女修上。

焦廷瑜见状,突然开口。

“云妱乃外门弟子,是徒儿早年儿时玩伴,今日会在这儿,纯粹是徒儿见她身子骨不好,便带着来寻一味奇药。”

焦廷瑜说罢,又解释太羲传承殿的事,且还特别挑明资质差的云妱幸运的得了机缘,不止身体好了,连带修为提了不少。

娄越萧湛不明白焦廷瑜说得如此详细用意,只当是徒弟见了师尊与对方是长老身份级别所致,便也真假参半的道着自身在传承殿的事。

其中,说着的萧湛看到太上长老那双异常深沉的眼,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下。

拥有这种眼神的人并不多,他只看过那么一次,而那一次是……焦廷瑜。

不是这辈子的。

是上辈子的焦廷瑜。

可现在的焦廷瑜不是这种眼神……

人的眼神不是说变就变的,只有经过岁月洗礼,抑或大悲大喜的灾难才……萧湛冷不丁的想起了听过的小道消息。

“焦廷瑜?!呵!你还期望他来救我们!他早被夺舍了!”

那是他偶然间,在一个秘境时,听到焦氏弟子说的话。

貌似,是宗门小比还是大比后的事。

后来便传出太上长老原地坐化,以及焦廷瑜应允和叶翩然婚事后,离开宗门外出历练消息……

萧湛回想当口,一副聆听样的太上长老听得有嫌疑的女修只有四灵根,一眼看去还真是如此时,对此女逆天改命的嫌疑瞬间转至其他人。

神色苍白的宋妃珚,说着话的萧湛娄越,以及立在一旁的徒弟。

四人资质自然比云妱好上太多,可散发出来的气息波动和云妱一样,都与异象泄漏的不一至。

太上长老疑惑,可瞧着瞧着,最后视线落在自家徒弟上不久,便也将这事放了下来。

不管谁逆天改命,只要不是焦廷瑜便行。

这般想,太上长老逐宽了心,在几人话到一个当口,便朝吾岳掌门说:“徒孙自有徒孙福,此事掌门看着处理便是。”

太上长老说走就走。

吾岳掌门那将将点了下去的脑袋瞬间卡住,出口的应声在几人看着他时,成了,“自古情关难过……”

六人:“……”

发觉说错话,吾岳掌门立即干咳了声,维持他高大威严形象道:“有什么矛盾等回去后伤诊了医治了再说,众长老以为呢?”

“掌门说的是。”

“几人虽然没有做出违反宗规之事,可西青谷发生的事与异状必须记载,所以刑事殿商议?”

“应是,那么我唤灵草堂的医修过来。”

“那么他们的师尊?”

“自当唤上。”

“此趟一同的弟子顺便叫上?”

“是。”

“好吧。”

“走。”

“你们五人各自挑一长老随行回去,至于姚道友便随我一同吧。”为了不让矛盾再一次激化,吾岳掌门直接分开他们。

“好,劳烦了。”姚闵对这事不急,先行表态。

萧湛焦廷瑜娄越见云妱忙不迭点头,又在动作后嘶了声的拿药膏抹伤口,顿时自责自己粗心大意,立即不纠缠的应声,迳自选了个长老。

宋妃珚看着目光始终追逐着云妱、未再看过自己一眼的萧湛,沉到谷里的心是酸透了也凉透了,敛眼道:“弟子随我爹一同便行。”

……

路上,云妱坐在一只金光闪闪的瓶子上。

载她一程的长老名叫习苍,是刚才啃苹果啃咔咔的作响那位。

从他身上,云妱体会了把什么叫不着调,什么叫碎碎念,什么叫……不把事搞大不罢休!

“我说,就你这么低的修为也是能耐了。”

“毕竟资质不咋地。”

“脑子嘛……刚才被四人围着时只会傻楞着,貌似不太灵光。”

“而说样貌可以,我咋怎么看都看不出哪里美呢?”

看不出哪里美,修为低的可以,资质不咋地,脑子似乎不太灵光,这几句话如把刀扎进心窝,让憋了许久的云妱忍不住哼,“你管我如何,人家喜欢我是你能制止的吗?!”

“哈哈哈哈……制止不了,制止不了哈哈哈哈……”

疯魔了吧?

被怼后还能笑的这么开心,云妱还是第一次看过,没好气的眼球往上翻,便听对方极为不客气的说。

“就你这个脾气,喜欢你的男人就是贱骨头。”

“怎么喜欢我就贱骨头呢?”云妱一点也不认可,想说说自己优点时,突然发现,自己貌似、似乎,还真没有什么特别招人的特质……

习苍不知她所想,迳自说着,“怎么不贱?瞧瞧,正魔两道金丹第一人萧湛,不世之才剑修姚闵,师祖玉扇持有者焦廷瑜,以及……唔,骨龄十六便是筑基期的少年娄越。”

“啧啧,这四人任一个拖出去,哪个女修不心动,怎么就全争着你呢?”

“再回想我刚才说的,你一个要修为没资质、要样貌却气质不够、要聪明脑子不太灵活、甚至要灵石可能还没有的人,他们还能贪图你什么?”

“青春的肉,体,哦豁,大把抓呢,所以他们不是眼瞎就是心瞎,或者就是骨头贱,想要人踩才会爽,否则哪会放着更好的不要,全争你一个,你说是不是?”

云妱:“……”我竟无言以对。

然而怎么能任人把自己批判的什么都不是呢,云妱弱弱的为自己辩,“什么都有的人自然不希罕自己拥有的,而且说不定我的个人特质吸引了他们,或是我身上有他们要的……”

“或许吧。”

云妱知他不信,却也没再说什么。

因为她自己也不信。

身处高位的人,通常看的长远,眼界也高的不行,自己这般……说来,是很难入资质好又身负盛名之人的眼。

唯一可能,便是剧情作祟。

然而她又不是人见人爱的女主,怎么会发生这种诡异情况……

就当她疑惑满载,隐约察觉是什么可能时,便听习苍道:“他们图的是什么呢,不知道,不过吊着他们,看这些平时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为一女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戏绝对好看,绝对精彩!你继续保持,我看好你哦!”

云妱:“……”

这位长老实在是太不着调了。

云妱无语了下,扯着嘴皮子说:“按你说的这么做的话,赶明个的就能看我横死当场。”

“哈哈哈哈……”习苍又是一阵笑,“真怕死的话我给你当师父,这样辈份上就能压他们一个头。”

“辈份能抑住杀人的心?”

“嗯……不太能。”

“所以?”

“行啊,你这小娃娃也不笨嘛。”

云妱:“……”

云妱这下是懒得理他。

当然,他们也回到宗门,人在刑事殿前。

进入殿堂时,依旧说着话的习苍又问:“真不拜我为师?可以保命,不考虑考虑?”

看着笑的一脸蔫坏样的习苍,云妱只想扶额。

人家认徒弟是:嘿,我见你骨骼清奇,是修练好资质,可否拜我为师。

然而到了习苍这儿就变异成:我见你搞事体质优秀,是祸害根源,想愉快玩耍,拜我为师苟命。

莫名,有这种直视感。

“……我考虑。”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考虑。”

“你这娃儿真难搞,我越来越看好你了肿么破?”

云妱:“……”

两人一路‘愉快’的聊进殿堂内后,习苍受掌门召唤,离开时还塞了块符简过来,挤眉弄眼道:“保持联系啊,我期待后续。”

云妱嘴角狂抽。

耳根子终于落得清静,视线扫向场上,只见早已到的萧湛正坐在边旁,受几名医修诊察伤势与医治。

“这位师妹,医修已经在殿上了,先过去诊治吧。”一旁长老提醒着。

云妱闻言,走去挎着木箱子的修士那儿,在对方让她坐下后,开始被把脉与问话,然后是药物驱毒灵力顺脉等等。

随后到的娄越宋妃珚与焦廷瑜也被唤去诊伤治疗。

过程都一样。

不过宋妃珚倒是出了点小意外。

便是医修给她驱毒时,不知是传承殿最终关导致,还是蛇毒积聚太多又没得到舒缓,居然控制不住自我的抱住医修小哥哥,满嘴‘萧湛我可以,不就是学云妱嘛,我行的’然后抱着人家猛亲猛扯衣服……

行吧。你自己浪了为啥还要扯我?

无辜躺木仓的同时,也发现,幸好不是只有自己。

萧湛铁青着脸,立马将扭在一起的两人分开,然后过瘾的是,蛇毒上头的宋妃珚竟然没能认出真主儿,猛对萧湛施法攻击,一味纠缠那位医修,直到宋长老与另外两名长老一同制止,这才终止了这场闹剧。

虽然闹剧前前后后不过五分钟便得到即时制止了,可宋妃珚一直以来的形象是朵圣洁不可侵犯的高领之花,因此干出崩毁人设的出格行为,名誉多少受损了些,还坏了点人缘。

当然,这是后话了,此时被制止后的宋妃珚羞愧的闷不吭声,看完戏的云妱,也在中的蛇毒不深下,很快医治好后,便被刑事殿上的长老们唤去报备西青谷的事。

这是流程,不管来前有无和掌门长老们说过,都得再说一次。

刑事长老问话。

她回答。

过程冗常还反反覆覆的,等整个完成时,精神已是蔫了大半,就连嘴也渴了时,又一名弟子带她去见掌门。

说是见掌门,其实不尽是。

“为了与他宗门保持良好友谊,你与姚道友的婚约得好好的谈一谈。”

看着说完话还坐在桌前的掌门,云妱纳闷,“掌门要在这儿?”

“对,我留在这儿的用意是避免谈不拢或不愉快时,对你的生命保障。”

云妱姚闵:“……”

你确定这不是为了听八卦?

掌门如此厚脸皮了,还能说啥,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啥?

这么想,云妱首先开口。

“我爹从未和我说过婚契的事,即便有,于八年前遭遇魔修绑架后的我,也因为失忆忘光了。”

听云妱口气,姚闵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问,“所以,你的意思是?”

“娶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女子为妻,你愿意?”

姚闵当然不愿意。

可前世便是因为这份不愿意,最终落得身死道消境地,此时又怎么会回答一模一样的话?

他道:“现在见过了,可以。”

云妱:“……”你可以,我还不想呢!

“恕我接受无能。”云妱直接拒绝。

“为什么?”本是正襟危坐的姚闵,双手登时搁在桌上,未合的掌,指尖交叉,尽显刚毅的面庞因为不解,甚至因为心里的几分焦急而紧绷,“若是因为感情的事,这不是问题,我们可以靠婚后培养。”

听他言语又见举动,云妱眉头微微蹙起。

姚闵是真想娶她。

不然不会有这般像是要促膝长谈的姿态。

云妱不明白为什么。

可看过网文的人都知道,剑修心中向来只有剑,谈感情培养什么的少之又少,真要是一起时还不整天跟剑吃酸拈醋?

云妱可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便说:“要是婚后培养不起呢?不就成就一对怨偶?”

“若是这般,大可不必相见。”

云妱差点没翻白眼。

我还大可不必结婚呢!这不是更省事吗?!

“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要开始,此事就当”云妱话说到这儿,便被急了的姚闵打断。

“长辈之命不可驳!”

这种话骗骗三岁孩子可以,骗她?

呵!

可话说回来了,身无长物的她,又有什么好贪图的?

思及此,云妱那对黛眉为之拧起,态度强硬了起来,“可我对你无感,不想辜负彼此,只能作罢!”

“还未开始,又谈和辜负?”

这话是没有谈的必要了。

双方坚持己见,能谈的拢才有鬼。

云妱不懂姚闵的坚持。

这不仅是没见过面也没感情外,还有那份坚持是为了什么?

许是被他们谈话声量吸引,刻意去晃了圈回来的掌门出现。

“既然各自坚持,不如各退一步如何?”

云妱就知道掌门偷听。

没说话的拿眼瞥着他,看他想说啥。

姚闵也没说话。

掌门更没要他们回答,已经自顾自的说:“毕竟是陌生人,冒昧说要求娶婚嫁,身为女子,云妱拒绝也是正常,不过话说回来,姚闵不论修为还是品性是没话说的,所以我觉得不需要急于兑现当年誓言婚约,先以朋友论之,等相处一段时日,再来定论,如何?”

掌门果然是个和稀泥的人物,一句话,两边不得罪,还给了暂时缓和的解决方法。

云妱虽不愿意,但是一味坚持,就只能和姚闵僵在这儿,只好战略性的点头。

姚闵见状,自然松了口气,也跟着应允。

两人都退了一步了,达到目的的掌门蓦地说:“我知追妻路漫漫,谁不是这么过来的?为了表示我的看好,已是吩咐弟子收拾了间屋子,你若住下,得空便能去桃林看云妱。”

云妱:“……”

靠!原来在这儿等我呢。

掌门无视目光‘火热’瞪着自己的云妱,在一名弟子来带姚闵去客宿,云妱跟着起身,把人赶喊住。

“云妱,我还有话没说完。”

云妱又坐了回去。

本以为掌门留下自己是为了婚事,谁知没有,而是……看着走进包间的焦廷瑜,云妱隐约有了不好的猜想。

果然下一秒便听掌门说:“为了保持同门间的良好友谊,你与焦廷瑜的矛盾得好好谈谈。”

云妱:“……”

同样的话换了名字及几个词,你可以再狗一点掌门!

然而更狗的是──

“掌门要在这儿?”

“对,我留在这儿的用意是避免谈不拢或不愉快时,对你的生命保障。”

云妱焦廷瑜:“……”

相比第一次听到这个回答的焦廷瑜,同样的话已经听两次的云妱,一整个无语了。

多了个人,还是掌门,做为门下弟子被这么看着说话,怎么不觉得怪?

哪怕焦廷瑜活了两辈子,也架不住这般,只能长话短说道:“这事我会让人调查,不管结果尽不尽人意,只要你想,都有解决之法。”

云妱一听,登时弯了唇角眉眼,点头,“谢谢焦大哥!”

“之后等我消息。”焦廷瑜没再多说甚么,落下这句话后,对掌门拱手,便告退离开。

见人这么快就走了,没听到什么的掌门多少可惜,看着还坐着的云妱说:“还有,别急着走。”

云妱:“……”

这不会是要给我来一轮人吧?

没想,还真是!

再来的人,是娄越。

云妱还没开口问‘掌门要在这儿’这句,娄越已经对着掌门说:“我有私密话要与云师姐谈,劳烦掌门移驾。”

“不行,若你们一言不合打起来,修为比你低的云妱岂不吃亏?”

“我不会对云师姐动手。”娄越说的斩钉截铁。

掌门却是不信,坚持着,“不管如何,我不会离开。”

云妱看着皱眉,还想说什么的娄越,登时拦了话,“没事的,有什么话讲重点便是。”

娄越听出弦外之音,便没坚持掌门离开。

“怎么解除婚契我会想办法,你别太担心。”说完这话,娄越便没再待着,直接朝掌门揖了个礼,自行告退。

娄越一离开,掌门看向云妱的神情,一脸‘你个爱情骗子’样。

云妱被他这表情看的莫名其妙,便问:“怎了掌门?”

“没事,还有一个。”

云妱:“……”

“这个完后,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是吧?”

“嗯。”掌门应了声后,萧湛进了门。

萧湛臭着一张脸,在听到掌门要留在这儿是确保她安危时,臭脸更是难看如锅底。

“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无法做到,掌门如此行为会让弟子寒了心。”

掌门:“……”

我不过是留下来确保你们说的话会不会过激,进而做出失控伤害等行为,怎么就寒了心???

这下换掌门不爽了。

而更不爽的是,萧湛竟然在自身与云妱周身布上防止窥听的结界,还拿东西挡了嘴!

连唇语都读不到了,这下哪能知道多角恋发展……不对,是利于拯救身陷情关不可自拔的几人?

就当掌门抓心挠肺之际,已是有了屏蔽后的萧湛,已经和云妱说了几句话。

可并不是那么愉快。

只因他和云妱说要派人调查婚契的事,进而找到解决之法,云妱竟然拒绝。

“我很谢谢你这般为我着想,可这事我想想后,觉得你还是别管了,我会自己处理。”云妱觉得,萧湛再插手她的事,宋妃珚会炸毛了吧?

这般她不仅会倒楣,也不利于男女主发展。

“怎么处理?”萧湛问。

“知道又能如何?对你和宋菲珚的感情有帮助吗?”云妱摇头,后一脸认真说:“我看宋菲珚神色不对,到底是你喜欢的人,要不要关心一下?”

云妱真心建议着。

萧湛却是会错意,“你吃醋?”

“吃醋?”云妱不懂自己为何要吃醋,便也跟着这话发出疑音。

“我和珚儿的事不会是事。”

“怎么可能?”云妱当下不信反驳,甚至说着,“女子最看重清白名节什么的,西青谷那会宋妃珚已经丢了面子了,刚才殿堂上又和那位医修……你又在场,做为一个喜欢你的女子,自然介意,所以这时过去关心的你,定能得到对方好感,让她接受你。”

萧湛听一半时,便听不太下去了,直到‘做为一个喜欢你的女子’冒出来时,这才没打断的继续听下去,也在话声停住后问。

“所以,我现在关心你,你接受我了吗?”

“接受这个问题得”意识到他说的是指自己,瞬间卡壳的云妱不自觉的退后两步,手臂顿时被抓住。

“这个问题得什么?”

云妱试着抽回手,发现做不到,掌门貌似也没看到萧湛的动作时,只好说:“你放开我的手。”

萧湛没理她,依旧重复,“这个问题得什么?”

“得问当事者。”不管是这个问题还是萧湛现在表现出来的行为态度,都让人觉得莫名与奇怪,云妱不想和他纠缠,爽快的回答后,还告诉他,“不是所有的好跟关心都能挽救一段逝去的感情,还记得换血后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萧湛眉头皱起,没接她话。

没接,云妱还是说:“你允我那一诺是保持你我距离,希望你做到。”

“我没允诺你。”

“是,你是没回应我,可既然答应我的事,我提了,不等于得做到吗?否则这与谎言欺骗有什么两样?”云妱拿话激他,试图让萧湛应了这事。

谁知萧湛不仅没应,还直白的说:“我想和你一起,这事不会应允你。”

见云妱彷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瞪大眼、唇瓣张了张的,却说不出话来样,萧湛再一次重申了这句话。

“我想和你一起,这事不会应允你。”

云妱:???

云妱不知道萧湛闹哪出,在激的不行下,直接扎心窝,“宋妃珚呢?你不是喜欢她很久了,怎么说变心就变心?!”

萧湛果然黑了脸。

“我没变心,只是知道自己”

后续话是什么,被遽然分开他们的掌门打断,甚至喝叱。

“有什么话说就说,动粗抓胳膊的干什么?!”才一个转眼,云妱就被萧湛抓住了,这要是抓的是命,怕是命早没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早就不爽的掌门整一个窝火了,登时将萧湛赶了出去,并对云妱说:“本来我觉得你们可以好好地化解问题,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现在作主给你搬离桃林,愿不愿意?”

你确定这样不会使问题更严重吗?

云妱囧囧的想着。

不过听到可以搬离桃林,还是掌门作主,可以直接绕过萧湛,借此摆脱‘攀附萧湛’、‘那不要脸的替身’臭名,怎么会不愿意!

云妱喜上眉梢点头,“愿意!不是外门都愿意!掌门想好让我搬去哪了吗?”

好问题。

临时做的决定,怎么会想到?

掌门故作沉吟了下,才道:“过两天给你消息,现在还是暂住桃林。”

“可萧湛会……”

“我会让他师尊管教几日。”掌门对萧湛的表现很不满。

今日他让几个人来见云妱,用意在于照顾弟子,让他们解除恩怨,好利于修行,可萧湛却是……果然如他师尊所言,天之骄子,都要长歪了,哪能不生气,自然要令明远道君将人拘着好好管教了。

此时云妱还不知道堂堂正魔两道金丹第一人,萧湛就这么因为一个拉扯动作被禁足了,听掌门说她能得几日安稳,又被说了几句‘好好修练、勿沉溺情爱’,便没事的让她返回桃林。

路上,云妱心情美的简直要哼歌了。

可一会,向来会将今日事捋上数遍的云妱,差点从简易飞行器上摔了下来。

萧湛为何突然想和自己,娄越这个反派为何提早出现还要拜自己为师,从没在文中提过的姚闵为何说自己是他的未婚妻,这些总总合上文中没有出现的剧情等,看似不明白,却不断相驳所知,唯一可以解释这种情况的,便是──

他们和娄越一样,来自作者下的系列文!

抑或,他们是重?生?的!

若是前者,云妱自认能够对症下药。

可要是后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