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给我杀了他(1/1)

司风宿来不及惊呼,唇瓣便被南门修的双唇捕获,察觉到南门修越发深入的动作,他身体本能的往后退去。

南门修却并没有给他丝毫逃走的机会,他拥着司风宿的手越发用力了几分,把司风宿整个人都禁锢在了怀中,让他无法动弹。

南门修一手搂住司风宿的腰,一手握住司风宿的肩膀,他跨前一步,将司风宿抵在围墙之上。

南门修不断把吻加深,司风宿只觉得浑身都热得可怕,方才还十分清明的脑子此刻像填了浆糊一样。

一吻结束,南门修在司风宿的唇上轻啄两下,这才缓缓退去,拉开两人的距离。

而那时,司风宿已经只剩下靠在墙壁上气喘的力气。

他带着几分病态苍白的脸颊上泛着微红,红肿的唇微微张开,眸中更是氤氲起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朕只是想去附近走走。”南门修手指顺着司风宿的脸颊缓缓下滑,最终来到他微张的唇瓣上。

司风宿微喘着,察觉到南门修的动作,他身体又不禁轻颤起来。

司风宿不说话,南门修便又道:“你先回去。”

司风宿此刻已缓过劲来,他背抵在墙壁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南门修,眼神闪烁。

南门修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这才转身向着刚刚的方向走去。

临走出几步,南门修又回头看了一眼,“朕晚些时候过去找你。”

司风宿微红的嘴唇张了张,却并没能说出话来。

他看着南门修的背影越走越远,一颗因为刚刚的吻而鼓动不休的心也逐渐平复,他有些失神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南门修拐过拐角,他回头朝着司风宿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没看到人之后,脚下的步伐立刻加快。

王丞相和他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他迟到了。

宫中守卫如此森严,想要偷偷出宫谈何容易,一点点差错都能导致计划失败,他若是不能在约定时间到达,这计划说不定就会就此作废。

思及至此,南门修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几乎是小跑着。

大宫女等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后,见南门修小跑,他们速度也提了上来。

只是这边是冷宫,宫殿虽多但却无甚人,而且路线也乱,众人跟着南门修在里面跑了两圈,便跟丢了人。

南门修按照约定的计划从小巷出来后,察觉身后的人已经不见,他也不得不感慨那王丞相的手段。

他光是在这冷宫里面跑上一跑,自然甩不开那些人,想来王丞相也在其中安排了不少,才能让他如此顺利。

想明白这些,南门修并未久留,而是快速的向着约定的地方而去。

王丞相与他约定的地方是在冷宫附近的一处后院,那里原本应该是那宫殿放杂物的地方,但现在这里废弃,便成了荒宅。

南门修进了院子,院中空荡荡的,并无人。

南门修朝着四周看去,正疑惑,一侧紧闭的房门便被打开,两个看着像是太监一样的人,从里面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

那两人冲着南门修招了招手,把他带进屋中后,立刻就又把房门关上。

“王丞相呢?”南门修进门发现屋内只有这两个人,问道。

“大人他在接头的地方等着。”其中一个太监走到一旁推出一个木车,车上放着一些杂物。

“委屈您在这里面待上一会儿,我们带您过去。”另外一个太监把那木车上的东西掀开一些,露出一条缝来,那地方恰好能装一个人。

南门修未想到王丞相不在这边,他看着那木车以及屋内的两个太监,有瞬间的迟疑。

若说那王丞相是真心帮他,南门修根本不信,可他如今必须要见到王丞相。

“殿下?”两个太监见南门修没有动作,有些紧张地看得过来。

“朕知道了。”南门修一咬牙,狠心挽起衣摆向着木车而去。

片刻之后,他便藏身在了堆放着杂物的那木车之上。

紧接着便是一阵响动,车子被推出了院子,向着外面而去。

木车上并未堆放箱子,只是一些木料等杂物,若不掀开来看,根本不会有人想到这里面还藏了人。

南门修藏在里面,看不清外面,只能凭借着大概的印象去猜测方向。

一开始他还能明确的知道木车所去的方向,但走了一段之后他却有些迷糊,因为木车并不是向着离宫的方向而去,反而是向着宫内去。

南门修心中不解,他小心地试着拨开了眼前遮挡着的杂物,朝着车子外面看去。

果不其然,他们越走,四周的侍卫便越多了起来。

这方向他未去过,但明显不是出宫的方向。

走过一处关卡,又向前走了一段后,推着木车的人似乎发现南门修的动作,一人低声说道:“殿下还请忍耐片刻。”

“我们是去什么地方?”南门修亦压低了声音问道,“这边并不是出宫的方向。”

“我们此刻并不是出宫,大人说,一旦殿下您消失的消息传开,王那边必然会封锁宫殿,此时出宫太过危险。”

南门修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

以司风宿的疯性,他必然会把这整个皇宫闹得天翻地覆,这时候去宫门口,完全就是自投罗网。

南门修不再询问,他躺在木车之中,由着那两人把他推向宫内。

另一边,大宫女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去看面前坐着的司风宿。

司风宿早就已经多次警告过他们,让他们一定把南门修看牢,绝不能让他离开他们的视线,可是今日他们还是跟丢了。

大宫女与一众侍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司风宿却并无他们预料当中的气急败坏。

司风宿有些失神地望着远处,“在什么地方跟丢的?”

“回王,就是在冷宫。”大宫女道,“那里已经废置许久,奴婢等人也是第一次去,跟着谨王在里面转了几圈后,便跟丢了人。”

“途中就没遇到过什么人?”司风宿轻声问道。

“这……奴婢等人跟丢之后,曾询问过附近的侍卫是否看到谨王,侍卫为奴婢等人指明了方向。”大宫女道。

“哦,那你们顺着过去找到人了吗?”司风宿又问。

“并无。”

司风宿收回视线,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众人,他神情极为复杂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里如今都还滚烫一片。

南门修的气息萦绕在他唇瓣间,让他只要一想到刚刚的事情,便不禁心跳加速,整个人都变得不再是自己。

只是伴随着那份血脉喷张而来的感觉,也还有一股酸涩。

他早就已经知道这一吻只不过是敷衍,只不过是南门修情急之下的应对之法,可知道南门修还是去了,他还是难受。

南门修明明前一刻才应了他要留在他的身旁,哪里都不去,可下一刻他却立刻就违背允诺。

司风宿扯起嘴角笑了笑,无比自嘲。

他明明知道南门修恨他,不可能真的允诺他什么,那瞬间他竟还真的信了。

“王,接下去?”大宫女等了片刻不见司风宿开口,忍不住出声。

……

木车一直前行,走了许久,这才总算在一处颇为热闹的院子后方停下。

推着他来这边的两个太监去旁边交代了什么,片刻之后木车便进了院子,又驶了一段路后,他们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停下。

车子停好,其中一人去一旁关了门,另一人则是帮忙把车上的东西往下卸。

“殿下,已经到了。”

南门修从车上下来,他脚才落地,一旁屋子当中便有人走了出来,出来的人正是王丞相。

只是出来的并不只有他一个,除他之外,还有十来个身穿黑衣的人。

见到这一幕,南门修立刻就警觉起来,“王丞相这是做什么?”

王丞相笑了笑,他挥退身旁的人,来到了南门修的面前。

在南门修戒备的注视下,他跪了下去,对着南门修就是一礼,“王,您总算是来了。”

南门修松了口气,他连忙上前去扶王丞相,把他扶站了起来,“无需如此多礼,接下去该怎么办?”

“接下去就请王先在这边静候。”王丞相看向一旁黑衣人,有两人走上前来,“他们会负责您的安全。”

那两人说着便来到南门修的身旁,伸手要去拉南门修。

就在他们快要接近时,南门修却抬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要在这里待多久?朕想早些离开。”

王丞相听闻南门修的问话,原本带着笑的脸上笑容撤去,都已经到了如今这时候了,他也已经没了心思和南门修演戏。

“你真当我会让你离开这里吗?”王丞相嘴上说着的同时,也招手让旁边的黑衣人围上来。

只是他的话才说完,不等黑衣人有反应,他脖子上便是一凉,南门修手中的刀已经抵在了他脖子上。

“那你以为朕真的会相信你吗?”南门修这话的语气与王丞相如出一辙。

他本就不相信王丞相真的会帮他,一个叛国的叛徒,如今无利可图,又怎会帮他?也何必帮他?

“你……”王丞相脸色狰狞,“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杀了他。”

“谁敢动试一试。”南门修又岂是傻子,他自然明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在王丞相开口的瞬间,他便已把人拉到自己身前。

南门修挟持王丞相,旁边那些人自然不敢再轻举妄动,那王丞相脸色也越发扭曲起来。

“你可要想清楚了,只要我呼救,外面的人进来,你就别想着再出去。”王丞相道。

南门修忍不住冷笑,“到底是谁应该想清楚?只要外面的人进来,司风宿那疯子必然就会知道朕在这里,到时候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司风宿若是知道他在这里,必然会赶过来,到时候倒霉的必然是王丞相。

“李将军才落得个久居天牢的下场,如今倒好,你倒是可以进去陪他。”南门修笑起来。

“你、你就当真不想离开?”王丞相白了脸。

“朕的事情不用你管,朕来这里就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若乖乖回答,朕倒是可以考虑放了你。”南门修道。

他倒真没想着靠王丞相离开,这一点他真没骗司风宿,至少现在没有。

“你当初会这么好心?”王丞相不信。

“反正朕不杀你,也总有人会杀了你。”南门修道。

王丞相闻言,面色越发难看,司风宿对付完李将军,下一个必然就是他。

“你想问什么?”

“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背叛,还有朕母妃投毒的事情以及先帝被毒杀的事,你知道多少?”南门修问道。

说起他父王母妃的事,南门修手中握着的刀子又不由紧了几分,直接便让王丞相脖子上见了血。

“你装什么傻?”

“你只需要回答朕的问题。”南门修威胁地动了动刀子。

“先帝病逝之事朝中官员一直觉得蹊跷,只是一直未曾找到你下毒的证据。至于我们为何叛变,你登基不过两年,朝中过半官员便都被斩杀,你说我们为何叛变?”

“至于你母妃,你倒是好主意,如今竟想着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身上,哈哈哈……”

王丞相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南门修却是脸色煞白,司风宿之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你说是朕投毒,不是朕母妃,可有什么证据?”南门修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

他原本一直不愿意相信司风宿,不只是因为司风宿不可信,也因为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母妃是那样的人,也不敢相信他父王是死在他的手上。

“呵,证据?你居然要我拿证据?”王丞相大笑起来,“别装傻了,若真的是你母妃幕后指使,那朝堂上的事情又怎么说?”

“当初在朝堂之上,你可是威风得不行,所有与你意见相左的人悉数被你拖出去斩首,连同父母孩子,一个不剩。”

“我只是没想到事到临头,你竟然还把罪责甩到你母妃身上。”王丞相红了眼。

他看着南门修的眼神充满憎恨,那表情倒真跟南门修之前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恨不得把对方撕碎的狰狞。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朕做的……”南门修怔了怔。

司风宿说一切是他母妃所为,如今王丞相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王丞相没必要骗他,所以是司风宿撒了谎?可是为什么?

“除了你,还能有谁?”

“不可能,朕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南门修如何相信,他根本没有丝毫的记忆。

朝堂之上的事情他都还记得,可是王丞相所说的滥杀,他却半点印象都无!

若说他失忆,他又怎么会记得其它那些事情,只忘记一部分?

可若他记忆没有问题,那这一切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这里装什么无辜?”王丞相恨得双眼通红,若不是脖子上有刀,他都恨不能直接扑上去咬死南门修。

“你滥杀无辜,你顺者昌逆者亡,你手上人命鲜血无数,这一切都是你活该——”

“闭嘴。”司风宿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紧闭的房门被人踹开,无数士兵快速涌了进来,迅速的把众人围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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