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Chapter 7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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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遗照旁边的座位, 坐着一个虽穿金戴银却容貌朴素的中年女人, 头上有白头发却没有染色, 十指粗糙, 正局促的调整身上的衣服和首饰,像是并不习惯这样的穿戴, 目光也时不时略带尴尬的望向旁边空位上的遗照。

按照坐席安排,这个中年女人应该就是方晓的婆婆。

再往旁边,是方晓的公公,和她婆婆一样朴素本分的长相。

周垚挑了下眉,想着方晓也是心大, 能这样堂而皇之的将亲妈的照片摆在她未来婆婆旁边, 也不知算不算一种行为艺术。

但这么看来,方晓嫁的男人很纵容她。

周垚看向台上, 那个站得笔直,因为紧张脸上已经开始出汗出油的新郎, 模样并不出挑,人很瘦,长得很像父亲,旁边的司仪和他说话时, 还不禁抿紧了嘴, 抬手去抹头上的汗。

这么朴实的男人……他真的了解方晓么?

会不会在若干年后, 才有一种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惊恐感?

哇塞, 我娶的是这么一个女人!

只是这一眼, 周垚就已经能判定, 这个男人和方晓过不到一起。

嗯,突然就放心了。

来前的种种假设和高估,这一刻轻飘的只像是个屁。

哦,不,连屁都不如。

放个屁还有点味儿呢,这谜底连余味都没有。

只是有点失望,方晓连她妈十分之一的功力都没有。

她妈好歹年轻时还浪过一阵,还嫁过囚犯,这内心得住着一个多么不羁的灵魂啊!

只是后来老了,病了,没办法,得为女儿筹谋铺路,这才找了周孝全,那个半辈子都在做梦找一个温良贤淑妻子的男人。

怎么,你这么年轻就收山了?

呵呵,你要是能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就算我输!

~( ̄▽ ̄)~*~( ̄▽ ̄)~*~( ̄▽ ̄)~*

心里有了笃定,收回目光时周垚望向旁边,目光正落在搭在桌面的那只好看的手上。

他的食指正轻轻敲着一块四、五公分长宽的拼图块。

那拼图块被翻了过来,露出白色的底部,旁边准备好的碳素笔始终没有被拿起来。

周垚莫名的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人手一块,应该是用来让宾客写祝福语给新人的。

这种拼图祝福语,正面一般印的都是新人的结婚照,需要把所有拼图都拼到一起才能出现完整图案。

周垚拿起自己面前的那块,翻过来一看,图案像是一个人的眼角,上面还勾勒着彩妆,应该是“方晓”的。

静了一秒,周垚微微抬眼,一手托着下巴,神情那是又矜持又轻慢,原本就上扬的眼尾不经意的向四周扫了一圈。

在扫过坐在斜对面正在偷看她的青年男子时,还带着三分礼貌七分不正经的笑了一下,笑的那青年一脸懵逼。

这个表情她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次,练的眼睛抽筋,为的就是一个撩。

不曾想,今天竟然用在这里——

见那男青年终于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她放在拼图块上的手迅速向自己一扒拉。

那拼图块就落在她的黑色蕾丝裙上。

周垚依然维持着那装逼到一定境界的表情,缓缓将双手探到桌下,打开随身小包的盖,将拼图塞了进去。

动作一气呵成,简直完美。

可周垚却觉得有道视线正锁在她身上。

叹了口气,她抬眼看向身旁的男人。

附耳小声道:“少一块不就拼不成了。”

错开距离时,只见他脸上仿佛有点一言难尽。

周垚正准备再补一句“怎么着吧,我就是这么幼稚”时,下一刻就见原本搭在桌面上那只好看的手,非常自然的拿起那块拼图。

然后……

也扔进她包里……

相比她做整套表情的演出,这男人简直坦荡的过分。

抑制不住的笑意“咕噜咕噜”的在心头冒泡。

周垚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盯着膝盖上那张着大嘴的包,愣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捡出那块,翻过来一看。

哇,是一只眼睛!

和她的“眼角”可以拼在一起!

怎么办,怎么办……新娘子的照片要独眼了,怎么办,太……太不厚道,太坏了,太恶毒了,太……

太想笑了!

怎么办,真的好幼稚!

周垚强忍住笑意,又一次倾身,小声说:“我是因为写不出祝福语,仇先生是因为什么?”

仇绍微微侧头,正要说话。

这时,就听到对面突兀响起的声音。

“请问,你是周垚吧?”

周垚看过去,说话的正是方晓的婆婆。

他们坐下这么一小会儿,和谁也没有打过招呼,主要是周垚觉得没必要,反正以后不会再见,何必为了一时的同桌而没话找话。

周垚:“嗯,我是。您是晓晓的婆婆么……”

接下来就是短暂的几句你来我往,幸而方晓的婆婆话不多,礼貌的寒暄几句终于落幕。只是同桌其他人总有不明所以的,便交头接耳几句。

——姓周?不姓方吗?

——是方晓继父的女儿。

——哎呀,这么可怜啊,妈妈没了,爸爸还是继父。

周垚充耳不闻,老僧入定状的喝了口茶。

直到周垚旁边一个看上去四十来岁的女人问道:“那这位先生是?”

她指的是仇绍。

周垚笑了一下:“我男朋友。”

顿了一秒,又反问:“您是……新郎这边的亲戚?”

方晓的婆婆这时候礼貌的回了一句:“不,这位是张女士,我们两家的婚事多亏了张女士牵线。”

哦,原来是保媒拉线的。

咦?方晓竟然相亲结婚?

那张女士很震惊:“你有男朋友啦?哎,之前晓晓还拖我介绍对象给你,我今天还把人带来了……”

周垚顺着女人的指向回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桌清一色只坐着男人,没有一个女人,还个个都是万年单身狗的模样。

见周垚回过头去,有半桌男人直勾勾的望过来,像是在看砧板上的一块肥肉。

难怪她一直觉得如芒在背……

周垚回过头,心境突然有点微妙。

怎么说好呢……

不能说是歪瓜裂枣,但真的连她历任男友的颜值最低的那个都没够上。

这个素质,会不会是方晓是在故意恶心她吧?

可再一抬眼,目光正扫到台上焦虑的新郎,立刻又醒悟过来,嗯,这大概是方晓的基本审美标准了。

周垚看向仇绍,问道:“你说你带了你们网站客服的名片,拿来给我。”

仇绍看了她一眼,从内兜里掏出几张。

周垚拿过来数了一下,正好十张,便笑着对旁边的女人说:“巧了,我男朋友和您也算同行,不过就是稍微高端那么一点点,靠的是新媒体互联网。这些呢都是我男朋友的婚恋网站上优质客服的名片,若是您这边的资源发不出去,可以让他们向这些客服寻求专业意见,或者也可以注册会员自己在网站上找,兴许就找到看对眼的呢?多条腿多条路,您说是吧?”

张女士有点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本来么,她是经方晓的拜托才带几个单身男青年来的,这几个工作条件经济环境都不错,人品也好,恋爱史也清白,模样也算中等,只是没遇到心仪的对象。

通常这种情况,要不就是眼光高,要不就是死宅没机会认识,要不就是排斥相亲。

张女士也是在方晓这里打听清楚了,确定这个叫周垚的姑娘模样万里挑一,性格也开朗,正到了发愁嫁不出去的年纪,这才口沫横飞的说服了那几个单生男青年,让他们一定要来亲眼看看。

喜欢,就处处,不喜欢,就当来吃顿饭,多认识点朋友。

怎么想到……

人家不仅有了个这么帅的男朋友,还是同行来抢生意的!

见张女士有点进退两难,周垚也不客气,索性替她拿了主意,将几张名片一把塞进她手里。

等张女士醒过闷来,手里已经抓住了烫手山芋,也不好再扔回去。

张女士低头看了眼名片,还有点垂死挣扎:“那请问,您网站上的姑娘,都像您女朋友这么漂亮吗?”

周垚斜了过去:“恕我直言,您想的有点多。”

和她一样漂亮?那还去婚恋网站干嘛呀,都去选美网站好了。

这张女士的要求是不是也太高了点,难怪那几只找不到对象,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她漂亮的背影发傻。

张女士被噎个正着,说不出话。

倒是仇绍轻笑出声。

周垚望了过去,挑眉示意。

——怎么,你有意见?

只听仇绍笑着对那张女士道:“我们网站上优秀的女生有很多。只是您若是问我,我自然认为没有和垚垚一样漂亮的。”

沉默了一秒。

张女士恍然的张了张嘴:“对对对,说得对,是这么个理!”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张女士自知白来了一趟,讷讷的别开头不说话了。

周垚这边细细品了一圈仇绍方才的话,越品越觉得此人孺子可教,不愧是一个大网站的股东。

他平日话虽不多,一旦开口却句句说在点子上。明明是干坏事也能干的理所应当,她明明是立志做个渣渣,在他嘴里也变成远大志向……

先不说其中是不是有揶揄的成分,这说话之道已经让他修炼成精了。

周垚靠过去,小声夸了一句:“仇先生,你还真是做老板的料。”

仇绍投来一眼,似是没明白她的脑袋里是怎么拐弯的。

“怎么讲?”

“嗯……我一向觉得,当老板的人不必有什么才能,也不用能干能吃苦能受累,只要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的员工心服口服,心甘情愿给他卖命,被卖了还乐呵呵的感恩戴德、五体投地就行了。我觉得,你就是这样的人。”

仇绍举杯的手似乎一顿:“我刚才没有说谎。”

周垚看过去。

正见仇绍侧过头来,漆黑的眸子中似乎映出了她的影子。

他的语气十分诚恳:“今天全场最漂亮的女生就坐在我旁边,从刚才进来就有很多男生一直在往这边看。”

周垚愣了一秒,立刻向四周看去。

果然,除了方才万年单身狗那桌,其它桌也有不少男人向她投注目礼,有的还轻轻举杯和她打招呼。

周垚回过头来:“你一说我才发现,真的诶,全场真没有一个比我好看的!怎么办,赢的似乎有点小轻松?”

“嗯……”

只有一个字的表示。

但不知为何,周垚好像又听到他心里在笑。

笑屁啊!

~( ̄▽ ̄)~*~( ̄▽ ̄)~*~( ̄▽ ̄)~*

吉时已过了十分钟,都不见新娘子进场。

在场宾客们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主桌这边也不安起来。

周垚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玩着桌布,涂着精致的蔻丹在桌布上滑过,脑补了一下也许方晓也突然意识到她和这个新郎不是一路人,已经哭天抹泪的劝服周孝全自己走进来赔礼道歉?

那边,也不知道方晓的婆婆是不是一早看出方晓的本质,和周垚想到了一处,人已经起身要去查看。

不想这时,灯光渐渐暗了下来,音乐声起。

周垚清楚地看到方晓的婆婆明显松了口气,却一脸不郁的样子。

哎,她真不是坏心肠要诅咒人家。

但这婆媳关系,还没结婚就露出撕逼的端倪了……

伴随着那首烂俗的结婚进行曲的旋律,宴会厅的门缓缓打开,彼端花门下出现一男一女。

女的身着代表圣洁的白色婚纱,笑得端庄。

男的年逾中年,被新娘搭着的手臂端的很平,看上去虽然没有这边妆全掉光了的新郎那么焦虑,却也有些紧张。

周孝全和方晓步履不大,步调缓慢,踩着节拍穿过红毯。

经过主桌时,像是突然有了奇特的感应。

原本目视前方的周孝全和方晓,竟然不约而同的向主桌望来。

仿佛已恭候多时,仿佛都在意料之中……

这时,原本双腿交叠双手环胸玩着指甲的周垚,漫不经心的抬眼,唇角缓缓划开讥诮的弧度。

周垚笑了。

眼神一瞥,扫了一眼台上的新郎,示意方晓。

这一刻,她笑的坏极了。

十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万恶女配经典表情。

这眼神别人不懂,方晓却能秒懂。

毕竟高中三年,课上课下,在不方便说话的时候,她们用眼神交流了无数次,彼此就像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

读懂的瞬间,方晓的胃部随之迎来一阵紧缩。

她已经好几天没吃过饱饭了,原本就饿得发昏,刚才在进会场之前差点晕倒,吃了两块巧克力才缓过来。

没办法,这身礼服原本就比方晓的尺寸小,这是周垚一贯穿的四号礼服,方晓是穿六号的。

其实四号和六号在视觉上并不会有太大差别,她不是走梯台的模特,不会因为体重差一点就被赶下红毯。

可只要一想到今天周垚会来,还要坐在主桌,方晓就决定了一定要穿四号!

她甚至还花了大价钱,提前半年在城中最有名的私人创意婚礼定制工作室领号排队,半年间她见婚纱设计师的次数都比见新郎多。

等半年时间一到,她就迫不及待的将这家工作室的所有创意热点全部勾选,尽管那位婚礼策划师告诉她,这么多项目有的彼此是冲撞的,主题不和,如果都放在一起搞大杂烩会非常尴尬。

周孝全也劝过她,婚礼办得再漂亮再上心,也不如把日子过的漂亮上心,找个好男人比十场婚礼都重要,别本末倒置。

可方晓不管,她一定要!

她让新郎骑着摩托车来接亲,她还和新郎一起拍了微电影准备循环播放,到了中场还会有几个舞蹈演员进来跳一段舞台剧,她还……

无数个方晓曾经勾选过的点子,此时走马观花的在方晓脑海中掠过。

只是,当方晓不知不觉间走到台下,距离新郎仅仅几个台阶时,那些画面竟然都不见了。

唯一留下的,只有周垚那一抹笑。

方晓脸上一阵热。

她读懂了那层深意……

——这就是你千挑万选要嫁的男人?好啊,我祝你们幸福。

“不是裸体,你还穿着内衣。”

周垚以为自己幻听。

什么人啊能这样恬不知耻,面不改色的在这件事上讨价还价,还用这种平铺直叙的口吻?

周垚脸上一热,连带口气也像是点了火:“怎么着,我重新让你看一遍,最好三点全露,再问责?”

这话一出,病房内出现短暂的沉默。

仇绍的目光微有凝滞,定在周垚脸上。不过片刻,睫毛似是一动,眼皮便垂了下去,眉宇渐渐聚拢,像是被这话绊住了思路。

周垚不由得睁大眼,又以为自己眼花。

几个意思?他还真的在思考她“随口一说”的可操作性?

周垚吸了口气,又道:“我这人一向把恩怨分得很清楚。白天的事,我和你们公司算。晚上的事,我和你算。”

仇绍飞快的抬眼:“好。”

“你想怎么算。”

顿了一秒,又补充道:“晚上的事。”

周垚笑了,嘴角向上翘起个小钩子似的弧度。

这一刻,她心里已有了初步定论——基本上排除了仇绍是在装逼的可能性,他还真是那种具备了万里挑一好修养好家教的男人。

通常这种人最喜欢“公事公办”,一是一二是二,只要上升到这个阶段,凡事都能找到解决途径,不掺杂旁的情绪,更不会越理越乱。

好啊,她也喜欢“公事公办”呐,最烦和稀泥了!

周垚:“这一来呢,你今晚帮了我,我也口头谢过了。”

仇绍点头,语气简洁:“嗯,不客气。”

周垚:“不过口头感谢好像太没诚意,要不我请你吃饭?地点你定。”

沉默中,仇绍和她的目光一碰:“好。”

咦,果然是这套逻辑。

再试试?

周垚:“这二来呢,我觉得你说得对,我是穿内衣了,可这又不是维密秀。你也看了,虽然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也得做点赔偿?”

仇绍静了一会儿,像是认同她的逻辑:“是。”

病房里又是一阵沉默。

——看、回、来。

周垚心里狂跳,整个人都开始兴奋了,但转瞬又冷静下来。

不,不能现在就提“看回来”。稍微有点教养的男人都会觉得被羞辱。

调戏,得掌握好火候儿。

周垚故作为难:“但是怎么赔,我还没想到……不如和白天的事一样,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仇绍望着她:“好。”

……真是,出奇的顺利。

静了一秒。

周垚别开脸,向被子里钻进去:“那就没事了,很晚了,仇先生先请回吧。今晚的事,非常感谢。”

真的,她怕再不躲进被窝,就要破功了……

周垚听到门打开的声音。

立在门边的人顿了片刻:“桌上的药,白色药片八小时服一次,胶囊一天三次,饭后。”

这个男人,还真周到……

周垚裹着被子回头,只露出一双眼睛:“路上小心。”

咦,她似乎看到他笑了一下?

门关上了,身后的存在感消失了。

周垚窝在被窝里,缓慢蠕动的换了个姿势。

不会儿,任熙熙推门进来。

“垚垚怎么样,是不是还很疼?”

周垚一下子扒开棉被。

任熙熙一下子愣住,指着她:“啊!”

周垚收起笑:“啊什么?”

任熙熙不答,从周垚的包包里掏出一枚小镜子,递到她眼前。

周垚:“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她不仅妆花了,还因为发烧而流汗出油,活脱脱一副刚被糟蹋过的模样。

问题来了,方才仇绍是以怎样的心境对着这张妆花的狼狈不敢的嘴脸,不苟言笑且神情认真地答应要吃饭的?!

你麻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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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垚将“看回来”的设想告诉任熙熙,任熙熙讷讷半天,小声提出意见。

首先,当然是先指责周垚不厚道,轻浮。

周垚非常冷静地反问:“你还记得,xx那几个是怎么在背后说我的?”

任熙熙自然记得,当初在学校,由于周垚“涉猎”范围太广,一些男生宁可没有女朋友,也要死等周垚的空窗期,万一下次被选中了呢?

还有一段时间比较夸张,连续有三个女同学向喜欢的男生告白,得到的答案都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是周垚。

又是周垚。

很快,周垚就多了一个外号——

任熙熙:“蜘蛛精?”

周垚:“嗯哼,反正我是蜘蛛精,我也没必要装。再说,能算得一清二楚的机会不多,抓住一次就不能放过。”

大多数时候,人们都在吃亏,都在忍让,都在无能为力的学着“不计较”。

说到同学,任熙熙突然想起件事:“啊对了垚垚,我今天下午在一个同学群里听到个八卦。”

周垚打了个哈欠:“我的?”

任熙熙:“路明和他未婚妻的。”

周垚动作一顿:“嗯?”

任熙熙:“据说一直是他未婚妻倒追他,追了一年多,路明爸妈挺喜欢那个姑娘的,让路明赶紧结婚。可是路明雷打不动,他爸妈着急也没用对吧?这事原本就僵住了嘛,前阵子不知道怎么搞的,路明突然就变了个人,说要和那姑娘结婚,两人还非常迅速地先把事定了,连订婚戒指都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