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秋宴(1/1)

看着戚耀那副痛苦的样子, 端木羽靠着椅子的靠背, 很是悠闲的欣赏着。

有些人总是不识好歹, 吃一点儿苦头不一定长记性, 所以得多吃苦头才行。

等戚耀缓过神, 端木羽才缓缓道,“对于此事,今后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

“君主!”戚耀忍着疼痛, 正色道, “微臣从未做过此事, 定然是有人栽赃!”

见他字字铿锵, 端木羽点了点头, “此事尚未查问, 的确不该轻易做决断。”

说完,端木羽看向了邓立,道, “去把君悦宫那些人全都带过来, 既然那小太监说是君后指使的,那定然要让那个小太监, 来和君后对质一番, 才行!”

说罢,端木羽扭过头看向了戚耀,似笑非笑地问,“是吧?”

戚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的眉头不寻常地抽动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因为指尖太过疼痛,还是因为太过紧张的原因。

邓立离开的时间并不长,可是戚耀脸上却满是焦急神色。

“君后这是在心慌吗?”端木羽悠哉悠哉地握着茶盏,轻轻的刮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

她的眼神飘向了戚耀,戚耀立刻正襟危坐,望向了端木羽,“之前才约了父亲今日见面,如今怕是耽误了,不知父亲——”

“那倒也巧,既然你爹今日入宫了,把戚大人请过来便是了。”端木羽眸光一沉,嘴角的笑容越发明媚起来,她偏过头看向了戚耀身边的小太监,道,“你!去凤仪宫走一趟,若是瞧见了戚大人,便请他过来一趟。”

小太监哆哆嗦嗦地看了一眼戚耀,戚耀神色不安,却还是点了点头。

不多时,邓立带着一大帮子的人,到了朝日宫。

紫蝠一进门,二话没说,便将她手里提着的小太监,丢到了端木羽面前。

小太监一个踉跄摔趴在了端木羽的面前,他低着头,看着端木羽的脚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情,“君主饶命,小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奉命行事?奉了谁的命?”

“这”小太监偷偷瞥了一眼戚耀的方向,随即

,他就好像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似的,立刻低下了头,求饶道,“奴才不能说,说了只怕这小命——”

“在孤的面前,还有其他的人能要了你的命?”端木羽笑道,“那你让他站出来,让孤长长见识。”

“这”小太监一阵犹豫。

张小花站在边上,朝着戚耀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戚耀一双眼睛瞪得浑圆,死死地盯着端木羽脚边的小太监。

小太监哭了太久,抽噎了一下。

戚耀的身体,便紧跟着不自禁地抖了抖。

看起来他这会儿已经紧张到,连身体都不受控制了。

而就在此时,屋外突然想起了一道低沉的嗓音。

“老臣见过君主!”

张小花循声看去,就看见了戚耀的父亲戚永卓。

他怎么来了?

张小花觉得有些奇怪,便看向了端木羽。端木羽神情镇定地喝着茶,看起来好像早就知道他回来。

既然事情在端木羽的意料之中,那张小花便也没什么担心的。

只静静地站在那儿,耐心的等待着好戏上场。

戚永卓走进屋来,看了一眼端木羽脚边的小太监又看了一眼戚耀后,他这才躬身冲着端木羽做了个礼。

“虚礼就免了。”端木羽,冲着邓立使了个眼色,“赐座吧

,戚大人老胳膊老腿的,别累着他。”

戚永卓的脸上划过了一丝尴尬,不过他什么都没说,便落了座。

他道,“老臣听说君后近日身子不适,便想进宫瞧瞧。不想,似乎来得不凑巧”

“巧!来的当真很巧!”端木羽抬了抬腿,脚尖指向了旁边的小太监,“正好孤这儿有一桩悬案,既然戚大人来了,便为孤残谋参谋。”

端木羽不着就说下去,她饮了一口茶,静默了一会儿。

刹那之间,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等待着端木羽说下去。偏偏端木羽什么都不说,而这时候屋外传来了一声鸟叫,清脆悦耳,令人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

下一瞬,端木羽便笑了起来,“前些日子君后与小皇子吃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身子有些不适。孤命人彻查此事,偏巧这会儿有个小太监要栽赃悦君妃的时候,被人擒住了!还是小太监说,一切都是君后指示的!”

“胡言乱语!”戚永卓怒喝,“君后纯良,怎会做出如此小人的事情!”

听到戚永卓的怒喝,犯事儿的小太监立刻哀嚎着爬到了端木羽的脚边,想要抓住点什么,又害怕端木羽生气,便只能咣咣磕头道,“君主饶命,君主饶命!”

“有事儿说事儿,别搞这些虚的。”端木羽拧眉道,“你说君后指使你,你可有证据?”

“今后当时说此事隐秘,便偷偷与奴才说了此事,,并无旁人看见。”

“一派胡言!”戚耀终于忍无可忍,“本宫根本不认识你!”

“事情奴才句句属实,虽然无人证明,但是君后在给我毒物的同时,还给了我另一样东西。”说着,那小太监在袖子里摸了摸。

随即他掏出一样东西,递到了端木羽的面前。

“玉佩?”端木羽拿过一看,“这小玩意儿,看着倒像是君后珍藏的东西。”

“只是一枚普通的玉佩罢了,有谁能证明这是我的东西?”

“我有办法证明君后的清白!”风萧萧突然站了出来。

端木羽笑,“毒医仙有何办法?”

“君后这些日子因为指痛的原因,所以日日都在涂抹药膏,而那种药膏但凡遇到白醋便会变色!”风萧萧看了一眼张小花,然后将之前所背的台词,一一倒了出来。

端木羽听后,立刻派人拿了白醋过来。

为了证明风潇潇所言属实,邓立先将白醋涂在了戚耀刚刚端过的茶杯上。

片刻之间,茶杯上显露出了红色的指痕印子。

众人啧啧称奇时,端木羽冲着邓立点了点头。

邓立会意,便将白醋又涂在了那枚玉佩上面。

下一瞬,红色渐渐显现出来。

与此同时,戚耀的脸色一下子惨白到了极点。

可就在端木羽准备发话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戚永卓忽然站了起来,“只是证明有指印罢了,如何证明这指印是君后的?”

“这世上每一个人的指纹都是不一样的,戚大人若是怀疑,大可以将指纹拓下来,与他人的一一比对。”张小花站了出来,不卑不亢地看向了戚永卓。

戚永卓没想到竟然有人会站出来,他看着张小花,鹰隼一般的眼眸之中,划过一丝狠厉,不过随即他便笑了笑,摆出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就算这玉佩是君后的,那也不能证明,这玉佩是君后给这个小太监的!”戚永卓指那小太监道,“很有可能是这小太监私自偷盗的!”

“君后三天前开始涂抹药膏,此后便再也没有离开

过凤仪宫。在这样的情况下,这小太监该有怎样的通天本事,才能在君后的眼皮子底下,偷出这枚玉佩来?”张小花的声音忽然拔高,铿锵有力,震人心魂。

在场的所有人都微微一怔,断然没有想到平日里总是和颜悦色的悦君妃,竟会如此气势汹汹。

不过仔细想想也对。

先是有人毒害小皇子,后又有人想要栽赃陷害。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必然会生气了。

而戚卓文则是冷冷一笑,“依君妃所言,是认定了此事是君厚所为的了。”

“此事并非我认为如何,而是一切证据都指向了君后!”张小花看着戚耀,她的眼神光彩夺目,伴随着的是她的自信与坚定。

戚耀捏紧了拳头,此时的他已然顾不上指尖的疼痛。他目眦尽裂,额头上更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除去痛苦,更多的是慌张。

一直沉默不语的端木羽,见事情已然没有什么转变的可能了,便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站了起来。

她问,“君后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微臣微臣没有做过!”,即便到了眼下无可辩驳的地步,戚耀依旧不愿承认。

戚永卓则是沉声辩解道,“君后若当真有心害人,又怎会让自己也中了毒?”

“为了摆脱嫌疑,而以身涉险,倒也不是不可能。”端木羽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不冷不热的补了一句。

戚永卓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不再说任何话。

而剩下的其他所有人,一言不发的同时,将注意力提到了最高,安静地等待着端木羽的宣判。

也不知过了多久,端木羽扣上了茶盏,“不论此番下毒,是否为君后所为。单说今日买通太监,陷害君妃一事已然坐实。君后失德,禁足三月,静思己过。期间宫中事务,交由悦君妃处理。”

说完端木羽看向了戚永卓,“如此小惩大诫,戚大人可有异议?”

“老臣依旧觉得此事疑点重重——”

“听这话的意思,戚大人是对这结果不满意咯”端木羽冷冷横去一眼。

戚永卓不甘心道,“老臣只是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不应如此轻率的做出决断。”

“所以戚大人当然觉得,继续调查下去的结果,不会给君后带去麻烦,是吗?”

端木羽的话,充满了试探。

事实上,她对戚耀的惩治并不是很重。甚至都没有把这件事情完全扣死在戚耀的身上,这已然算是她给他们戚家最大的面子了。

戚永卓若是识趣,便只能认了这哑巴亏。

否则,若是继续追究,谁也说不准结果会是如何

端木羽料定了他们心虚,不会负隅顽抗。

果不其然,就在戚永卓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旁的戚耀出声拦住了他。

“父亲!”戚耀双眼充血的看向了戚永卓,“此事便到此为止吧!如今我余毒未清,君主让我禁足便是让我静养。微臣谢恩!”

说完,戚耀双手并拢,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如此,一场闹剧也算进入尾声。

张小花发现戚永卓偷偷瞪了一眼自己,目光森冷,充满恨意。

若是以前张小花必然战战兢兢,但是眼下,张小花却是十分坦然。

从进宫的那一天起,她便将自己在宫中所要面对的所有的可能都设想完全。

毕竟是看了那么多和电视剧,她是绝对不会被这种小场面所打倒的。

她很清楚,想要站在端木羽身边,她就必须强大起来。

这种

强大,不仅仅是能够在这个时代里生存下去,而是要有足够强大的自信,坚定的信念,以及灵活的头脑。

她绝对不能再让当年猎场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大闹了一场之后,戚耀离开的时候,面色苍白,气色虚浮。

一旁的戚永卓再怎么强硬,在看到戚耀这副样子后,眼中难掩担忧。

“既然眼下有了花草毒,毒医仙便赶紧去给君后排除余毒才是。”没等戚家父子走远,端木羽悠悠地表达出了关心。

戚耀身形一顿,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他满含感激地转过身,冲着端木羽做了一个礼。

“谢国君主!”他说得悲怆而又无奈。

然后,带着失败者的不甘,他背影萧索地离开了朝日宫。

“大人此番料事如神,是如何做到的?”端木念因为之前中毒的关系,所以最近几天他都在君悦宫中静养,于是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发生。

“之前毒医仙给君后解毒的时候,我让她给君后下了一味他密制的、会让十分痛苦的毒药。而这样痛苦的状况,像戚耀这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怎么可能扛得住?”张小花将手里的药吹凉之后,摆到了端木念的面前。

端木念拧了拧眉头,脸上摆着一副不愿喝的样子。可看了一眼张小花之后,端木念还是乖乖的拿起药碗,一口将所有的药汁饮了个干净。

药汁的苦涩让端木念的眉毛一下子皱在了一起。不过下一瞬,他便感觉自己的口中被塞进了什么东西,然后一股甘甜,从舌尖蔓延开来。

“这可是你母皇才给我买的糖果,我还没来得及吃,就先给你尝了。”张小花揉了揉端木念的脑袋。

端木念顿时心满意足的笑了笑,随即他歪过了脑袋道,“就算大人能够预料到,君后会因为难忍疼痛而故意做出栽赃的事情,可是我依旧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你说。”

“为何君妃碰过的地方,在遇到白醋之后,会变成红色的?”

说起这个,张小花不得不说,高中里头被化学支配的恐惧了。

“每天君后涂抹在指尖的药膏里头,被我掺进了很多经过白酒浸泡后的紫色洋葱的汁水,这些汁水遇到了白醋之后会变色。”

而整件事情原理,是因为紫皮洋葱的紫色外皮捣碎之后,可以做酸碱指示剂,遇酸则变红。

对于化学这种东西,张小花自然是不可能细说的,所以简单一笔带过之后,她便安排端木念也去看书了。

“过些时日宫中要举行秋宴,去年是蟹宴,今年”在边上一直默默看书的端木羽,见端木念离开之后,便立刻坐到了张小花身边。

张小花整理着桌子,听到端木羽的话后,她停了下来,认真思索了一番。

“往年这种事情,都是由我来定夺,然后让戚耀去操办。眼下后宫的事情由你来做主了,我倒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端木羽捏了捏张小花的手掌。

张小花神情专注的思考一番,“如果我说今年吃西餐的话,你会不同意吗?”

“不会。”,端木羽想都没想,先给出了答案。

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心道,“你之前做给我们吃的那些东西仅仅只是两个人的分量,便已经花费了那么多时间,若是要为满朝文武做,那岂不是”

“挑一些简单的样式,比如牛排就很不错。”张小花摸了摸下巴道,“只是这么庞大的基数,需要肉牛的数量会很多,得赶紧从其他地方买,运过来才行。”

“另外,胡椒的需求也很大,需要赶紧从顺达买些回来。”

“饼干的制作比较简单,只

是需要很多的烤箱,所以应该会需要一个很大的地方专门制作。”

“人手方面需求量大,可能会从宫外找一些比较能干的人。”

“另外饮料方面,奶茶倒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看着张小花恍若无人之境地盘算着一切,端木羽坐在边上,露出了甚是欣慰的笑容。

张小花考虑过,想要在大召真正地做到完全的西餐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在考虑许久之后,决定将自己的餐饮卖点摆在创新上。

现代人想了很多稀奇百怪的方式方法,将一些即便很普通的菜也能做的花里胡哨。

鸡蛋盖饭,拔丝山,盆栽酸奶

只要能够抓住用户的眼球,张小花便有信心能抓住他们的心!

这次是张小花第一次处理这么大的宴会,考虑到之前戚耀的所作所为,端木羽特意派了一队人马,专门看护所有的食材,以及御膳司。

“君妃在做什么?”低沉醇厚而又绵柔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张小花的身后。

张小花将目光从油锅里头移向了一边,下一瞬她便瞧见一张略显病态的脸。

朗溪?

他怎么来了?

朗溪因为身体不佳的原因,深入简出。张小花自打进宫以来,根本就没有遇见过他。

眼下她正忙着制作薯条呢,没想到朗溪竟然会突然出现。

她赶紧擦了擦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这儿有点忙,没注意到你来了,实在不好意思。”

朗溪笑了笑,很是温柔。他那泛白的唇瓣犹如,四月里的樱花一样,纯粹而又柔美。

“无妨。”他道,“我只是路过的时候闻到了香味,便过来瞧瞧。”

朗溪瞧了一眼张小花的油锅,本是平静如水的眼眸中,划过了一丝诧异和好奇。

张小花赶紧让开,然后指着油锅解释道,“我在炸薯条,你要留下来尝一尝吗?”

“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想起之前朗溪曾经帮过自己,张小花冲着朗溪友善的笑了笑。

眼看薯条在热油锅中滚了几番之后,都飘了起来,张小花赶紧将它们捞了起来,然后撒了些粗盐上去。

“你你尝一尝。”张小花小心翼翼的将薯条放到了朗溪的面前,然后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忙不跌地转身,拿了一盘炒好不久的番茄酱摆到了朗溪的面前,“你尝尝,蘸着这个酱吃吃会不会更好吃些。”

朗溪很儒雅地拿起了一根细细长长的薯条,他认真观看了一番。

张小花怕他有什么顾虑,赶紧道,“你要实在不喜欢,不吃也没——”

话才说到一半,朗溪丢了一句“没事”之后,便将薯条放进了嘴巴中。

细细咀嚼一番之后,朗溪的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然后用不着张小花的二次推荐,朗溪一人拿起另一根蘸着旁边的番茄酱,然后放进了嘴里。

他的动作很是缓慢,行云流水一般,一举一动都带着特有的贵气。

张小花在边上看着,忍不住怀疑朗溪到底是不是郎振山的儿子

毕竟这对父子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君妃很是厉害。”吃完之后,朗溪擦了擦嘴,然后给出了一个很高的评价。

“只是过几日秋宴上要吃的东西吗?”他问。

张小花点了点头,“对,这是之前顺达王带过来的土豆,我发现大家都不爱吃,就让人找了块地种了起来,这会儿正好到了收成的时候。”

所谓顺达,感觉就是当初的西

域。

顺达王来的时候,带了许多乱七八糟他们当地的东西,但是因为大召的人不会运用这些,而顺达的人他们本身又吃的不是很精细,所以好多好东西都被掩藏了。

“对了,君妃怎么来找我了?”张小花拿了一张油纸,包了一些热乎的薯条在里面,准备给朗溪带回去。

朗溪盯着张小花,笑的温柔,“父亲近日身体不佳,我想回去看看。”

“身体不佳?”最近张小花忙着秋宴的事情,所以很长时间没有和端木羽好好聊天,了解朝堂上的事情了。

张小花有些意外道,“右丞怎么了?生病了?”

“听说是被吓着了,父亲对怪力乱神的事情深信不疑,所以”

“哦哦哦。”想起朗振山迷信的样子,张小花顿时会意地点了点头,“那君妃赶紧回去吧。”

朗溪点了点头,随即他的目光落到了张小花手里的油纸包上。

张小花回过神,赶紧将油纸包塞到了朗溪的怀里,“这个这个给你带回去吃。”

“谢谢。”朗溪温柔地拿过了油纸包,然后他露出了一抹舒心的笑容。

明明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美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张小花对他却存有疑虑。

她总觉得,朗溪似乎并不简单。

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张小花收回思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在忙碌了近三个月之后,秋宴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次试水如果成功,那张小花的西餐厅便会如期在下个月开张。

当然如果大家对于西餐的接受度不高的话,张小花便只能再想其他赚钱的东西了

“你说你说他们会喜欢这些东西吗?”张小花坐在那儿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端木念。

端木念就是张小花的小迷妹,自然是一顿吹嘘。

而就在这时,邓立忽然来报,后厨出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