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1)

“日常药品带了吗?”

“如果去缅甸的话,现金一定要带,那边前阵子禁止移动支付了,某些地方银联卡也不大好使……”

“我看看,对了,护照呢,护照在哪?”

宴一上前,从背后抱着容宿,脸紧紧贴在他坚实的背上,蹭了蹭。

容宿身体僵住,凌厉的眉眼刹那间溢满了温柔,手慢慢放在她环着自己的手掌上,柔声问道:“舍不得了?”

宴一心里闷闷的,瓮声瓮气,“嗯。”

容宿心尖一热,想要转身看看她。

宴一不让,“别动,我就抱一会儿。”这种突然不想离开谁的感觉太陌生,也太软弱,她一点儿也不想被人看到。

容宿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洒脱的弧度。

“宝宝,你哭鼻子啦?别相信我见犹怜那一套,不适合你,你哭起来特别丑,还是笑起来好看一点,乖。”

“……”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真是谢谢你了哦。

心里那一丢丢儿女情长瞬间被这狗男人给打击得一点不剩,宴一生气了,缩回手想小拳拳锤他,容宿待她手一松,立刻转过身,大掌握着她要暴起揍人的拳头,温热的唇顺势落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尖,灼热的眸子定在她的唇上。

宴一慢慢闭上眼。

被他亲吻过的地方慢慢发烫。

接着,预想的到的亲吻并未到来,宴一缓缓睁开眼,对上容宿那双要将她溺毙在其中的深海一样的眼眸,她愣了下,脸慢慢变红。

突然莫名害羞。

宴一捧着双颊,低下头。

男人拉着她的手,往自己心口上放:“我更舍不得你。”

宴一缩着指尖,虽然两人各种亲密的事都做过,但此时空气里充满了暧昧泡泡,还是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她就是传说中的嘴炮王者,行动上的矮子。

虽然老是叫嚣着要对容宿如何,其实他一旦火力全开,宴一便变回那个害羞的胆小鬼。

容宿比她高一个头,微微弯着腰,高挺的鼻梁亲密但不带危险的碰了碰宴一的鼻子。

他的身体绷得很紧,胸口上的肌肉也硬梆梆的。

鼻息交缠,微热的呼吸喷洒在宴一的脸上。

宴一微张着嘴,轻轻呼了一口气,便察觉到手指下的心口处瞬间紧绷了一下,她的情绪也随之拉响了警报。

她转开脑袋,若无其事道,“……肖清远那儿,你注意着点,荷花在我的书房里,如果有事,就叫她去做。”

容宿本来没想怎么样,但看她红到滴血的耳垂,突然就觉得胸口涌起一团火,燃烧着,兴奋着,想要将她就地正法。

“你带上她吧,虽然……没什么用,但能陪你说说话。”他喉结滚动,将欲念压下,语带嫌弃。

废物女鬼,只会吃喝玩乐加追星。

也就能给宴一解解闷。

宴一又好气又好笑,这纯粹是某人单方面吃醋。

也不知怎地,他就是看荷花不顺眼。

小气巴拉的。

宴一在他心口戳了两下,察觉到温度越来越高,才松开手笑了笑,“我很快就回来,别担心。你忘啦,我可是地府高级公务员,我是很厉害的。”

容宿眸色很暗,笑得和平时不同。

他捏住宴一的手腕,轻柔的揉了揉,拖长语调道:“是,你很厉害,我家乖宝最厉害了。”

说罢,他很低很低地笑了一声。

然后忽然伸出手,掐着宴一的腰,把人抱起来放在桌子上。

宴一警觉地屈起膝盖,脚尖踩在桌沿,放在他心口处的手顺势变成了推拒,“做什么?出门的时间要到了……”

容宿低下头,“你离开好几天,我总要收点补偿。”

宴一瞪圆了眼睛,头往后仰,“停住,你不许动,我自己来。”

她是怕了他了。

激动起来,便特别用力,每次都亲得她嘴巴疼。

“那,你来。”容宿从善如流,呼吸微灼地凑近她,“蜻蜓点水不算。”

宴一到底没她狗,眨了下眼睛,紧张的靠近他。

双手捧着男人的脸,红唇渐渐凑上去。

男人眼中闪过暗光,唇角微微上翘着,期盼着,等唇上传来柔软,立刻接过主导权。

……

时间过了许久,两人才分开。

宴一又羞又愤:“说好的不许动呢,容宿,你就是大骗子!”

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他拜访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宴一郁闷死了。

偏他还笑着在她鼻尖上咬了咬,嗓音低沉又勾人:“别的先欠着……”

宴一简直被刷新了世界观,对他的无赖再一次有了新的认知。

容宿喉咙喑哑,身体某处还往她脚尖上蹭了蹭,“宝宝,他也会想你的!”

“轰——”

宴一哆嗦着手,屁股往桌子后挪了挪。

脸红得像天上的晚霞,就连白皙的足尖似乎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

容宿下午有工作,司机送宴一到机场。

荷花没有跟去。

比起曼西之乱,宴一更担心容宿,按照天道的尿性,废了一个江轻语,就能弄来另一个江.青与,她想,如果肖清远废了,没准还能出现肖清元、肖庆远、肖轻原……

为了以防万一,宴一让荷花悄悄跟在容宿身边。

遇上意外的话,便迅速来报信。

反正鬼魂能够日行三千里。

许是事情发生在他国,只有迦若大师一人,研究会没有下达任务,因此两人是自费。

曼西靠近滇省瑞丽。

他们根本没有进入曼西,就遇上了□□烦。

靠近边境线,也就是抛尸坑附近的,华国小镇已经有人感染,但与汉墓那次不一样,还没有出现死亡迹象。

而感染的人神情呆滞,类似失魂症。

宴一刚从大巴上下车,恰好跟一个水果店老板的视线对上,只一眼,她便确定了。

她表情凝了凝,“大师,跟王法医的情况相似,只是程度轻微一些。”

所以这些被尸毒感染过的人没有完全尸化,而只是缺了某些人性。

情绪消失,思维缓慢,动作僵硬……

迦若赶紧戴上特制的墨镜。

伸手递了一副给宴一。

因为身边跟着几个特异处当地分局的干事,宴一从善如流,接过戴上。

她身着米色的大衣,里边着黑色的打底衫,深色的紧身牛仔裤衬得那双腿愈发长,唇不点而朱,白净的脸上没有带妆,依然明艳动人。

她跟这个小镇格格不入。

更像国际大都市正在走秀的模特。

瑞丽的冬天不像京市那般冷冽,气温保持在15~25度之间,极少出现极端天气。

宴一以前不怕冷,在修真界也没有冷的概念。

但呆了大半年京市,突然就变成了怕冷体质。

她看着满大街穿着单衣或者t恤的人,再想想牛仔裤里面的秋裤,脸上微囧。

“跟上面沟通过了,但是曼西那边不同意我们查看剩下的尸体,咱们只能偷偷溜过去,不能被缅甸z.f发现,否则会引起争端。”

宴一想了想,道,“那简单,隐身便是。”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是直接召唤当地阴律司的小鬼去查探,但迦若见识过阴兵过境时,那鬼将对她的态度。

宴一思来想去,还是谨慎为好。

迦若点了点头,“那,只能我跟你一道去,我这隐匿术只能保证自己不现于人前。”

宴一慢慢往前走,目光随意的飘向四周,看着“一寨两国”的牌匾,若有所思。

边民随意来往,寨子里的“一荡两国”秋千坐落在国境线旁,对面就是缅方的芒秀村。

小孩坐在秋千上,咯咯笑着,荡一下,瞬间“出国”。

边界也没有天然屏障,因此华国的藤蔓爬到缅甸的篱笆上结瓜,缅甸的鸡鸭飞到华国人家里生蛋似乎是常有的事。

宴一眼神迷茫,下意识问道:“若有人从这里出境,如何处理?”

特异处的小干事愣住,然后笑了。

慢慢说道:“虽说是两国人,但大家很熟的呢,如果有生面孔经过,大家会举报的,你看到旁边那执勤的边防武警没,还有对面的缅甸移民局办公处,举报一个1万块,罚款由非法出境的人交付……”

宴一笑了。

看来羊毛出在羊身上!

酒店由林缺提前订好。

特异处的干事们得回局里,迦若和宴一两人自己到酒店。

但他们也没闲着,将行李放好后,便四处探访,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大跳。

十个人有六个人说家里不太对劲。

家人突然变得冷漠,面无表情,还有老年痴呆的症状,更有几人说,半夜发现他们吃冰冻生肉。

可到了医院,却又没检查出大毛病,只道心里压力大,加上睡眠不足,可能产生了某种梦□□为。

接着,宴一和迦若去了一趟医院。

发现护士和医生也被感染了。

这可大条了,医生被感染尸毒后,反应迟缓,做手术的时候太容易出岔子了。

宴一:“!!”

“王法医!!”

迦若的弥勒脸登时沉下来,秒变邪罗刹。

“追。”

边城医院还保留着太平间,刚刚从太平间方向走出来的人很像失踪的王法医。

迦若健步如飞,迅速跟了上去。

宴一紧随其后。

对方从医院侧门出去,就飞快地往商业街跑。他的路线毫无章法,无法预料,似乎专挑人多的地方走。

宴一心念稍动,暗呼不好。

他如今就是尸毒传播源,走到哪儿,尸毒就跟着传播到哪儿。

人越多,麻烦越大。

迦若也想到这一点。

使出绝活,一个眨眼,从宴一眼前消失了。

宴一本想给自己拍一张千里符,但一想到上次使用后瘫软了一天的后果,又犹豫了。

若她晚上浑身乏力,如何到曼西。

思来想去,只能祈求迦若将王法医逮回来。

十分钟后,电话响了。

“抓到他了。”

宴一松了一口气,按照迦若所说的地点,赶去跟他汇合。

就见王法医此时竟与活人无意。

除了瞳孔的颜色是浅灰色,脖子时不时抽搐两下,他身上飞尸的特征已经消失了,面色也不像尸体那般青灰,而是带着淡淡的血色和光泽度。

宴一绕着他走了一圈,问:“确定是王法医,没错吧。”

迦若脸色沉重,点头。

王法医被迦若用神印咒镇住了,老老实实站在两人面前。

宴一舔了舔下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汇聚成一句话,“先回酒店吧。”大街上人来人往,想做什么不方便。

两人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将“大粽子”赶回酒店。

一进迦若的房间,宴一立刻布下坤煞阵,整个房间被笼罩在阵法之中,鬼物不得擅闯,王法医也逃不出去。

除了坤煞,还在他身上贴了灵符。

只求万无一失。

“没有意识,没有心跳,没有生气。”迦若捻着念珠,“确实尸化了。”

而短短时间内,他的瞳孔的颜色更浅了。

宴一狐疑了一会,不太确定的问道:“会不会,瞳孔颜色跟他传播病毒的范围有关???”

在医院时,他的瞳孔中心灰□□域大概有米粒般大小。

只在外面溜达了一圈,灰色便缩小了一部分,此刻只留一丁点,周围全是白色。

若是等瞳孔颜色彻底消失,变成白色,那他是不是就从普通的飞尸晋级成另外的僵尸?

迦若心情很沉重,自言自语:“阿弥陀佛。”

宴一翻了个白眼。

她这个暴脾气,最受不了温温吞吞,半天没结论,当即催促:“大师有何办法?”

迦若还是高深莫测状。

盘腿念经。

宴一抱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若没有好办法,只能直接杀了。”

既脱离了六道,魂魄早没了。

没有魂魄,就无法入黄泉下幽冥,也就没有来生。

不如早早诛灭,一了百了。

迦若缓缓睁开眼,“宴小友不必心急。”

宴一定定的看着他,不知他在想什么,迦若再次闭上眼,口中呜哩哇啦的念着。

“咕~~~”

肚子不适宜的叫了一声。

宴一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大师,你要用餐吗?”

迦若没有睁眼,只缓缓摇头。

“那我先去填饱肚子。”

宴一耸肩,有些无奈。

她顺手将门带上,心里不断在想,迦若大师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迦若在她心里,一直是慈眉善目,德行崇高的得道高僧。

他应该很清楚,对僵尸万万不可以心慈手软,尤其是这种僵尸更厉害,更新型,只要目光对视,便能传播尸毒,而不必靠咬人吸血。

比起吸血的低级僵尸,王法医这般无声无息植入病毒更加可怕,因为太难察觉出问题。

酒店二楼是餐厅,以傣族风味美食为主。

主打土司火焰牛头。

还有用山泉水和中药材,在土锅里慢火精炖的放养土鸡,以及原生态的本地沙秋鱼。

宴一吃了个肚儿溜圆,顺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容宿:忙了一下午,终于吃到热乎乎的饭菜啦!味道还不错。[图片]

等了半天,不见回复。

宴一蹙眉,喃喃道:“……估计在开会吧。”

否则容宿一定会立刻回她的消息。

想到他正在忙,宴一无声叹气,将急欲分享的失落抛诸脑后,顺手给迦若大师打包了一份素餐。

回去时,特异处的三名干事已经到了。

这会儿正蹲在王法医身边研究他。

“宴大师,您回来了。”

宴一点头,将饭菜放在桌上,眼神随意扫过木愣愣的王法医。

他脖子上多了一条看不见的红绳子。

宴一又看了眼迦若。

没多问。

迦若吃完饭,看着王法医好半晌,最后叹了一声,“哎,还是送他上路吧。”

他的双目慈祥,充斥着惋惜和不忍。

就见他双手合十,嘴里念了一段咒语,咒语行程法阵,袭向被红绳牵引着的王法医,那根红绳勒在他脖子上,仿佛紧箍咒,迦若开始念咒,他感受到威胁,隐藏掉的白毛渐渐生长,手臂、脖子、脸,都长出一层长达2~3厘米的白色毛发,那双浅灰色的瞳仁渐渐变成银白色。

因身上附着好几层法印,他逃无可逃。

在迦若念完一段咒语后,他的每一寸身体被无形的阵法绞成块,再碎成粉末。

地上蓦地多了一堆黑灰。

三名小干事估计是新手,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大师出手,眼睛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肚子里憋了一箩筐的问题。

你推我,我推你,谁也没敢开口,就怕惹了大师心烦。

迦若看出他们的好奇,和善一笑,说道:“僵尸分等级,紫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刚才那具毛发可隐藏,还能在白日出没,便是飞僵。”

“一旦成僵尸,只有一条路,便是诛杀他们。”

“僵尸没有灵魂的,也没有理智,若放任他们行走于人世间,只会造成无穷的祸端。”

三个小干事连连点头。

宴一换了一身方便出行的运动服,腰上挎着熟悉的小布包,她拿出三张隐身符,递给三人:“灵符打开,便能暂时隐形,只有两个时辰,我们动作要快。”

迦若好奇的看了一眼,道:“小友可否给我一张?”

宴一大方的取了一张给迦若。

大型连环杀人案的所有尸体存放在曼西一座寺庙中。

按照缅甸丧葬风俗,需要报告给亲属们。

但尸体数量太多,腐烂程度不一,信息难以核查,只能暂时放在寺庙。

这座寺庙很偏僻,在曼西一方丛林里。

宴一五人徒步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庙门口没有人看管。

寺庙里没有见到僧人,四方位各有一尊立佛,高约十米左右,大殿的墙壁上有好多“坑”,里面都供奉着佛像,密密麻麻,成百上千,千姿百态。

东南角有一栋佛塔。

尸体就存在佛塔大殿中央。

迦若带头,走在前面,宴一其后,三名干事走在最后面,几人屏住呼吸,听着远远近近的诵经声,心底不免添上几分紧张。

殿中摆了5排尸体。

一排4具。

最后一排只有1具。

宴一眼睛瞪得老大。

天哪,这全是没尸化的??

听说尸体消失了一半,这会儿她脑子里想到的不是僵尸,而是缅甸的治安得有多差,凶手何等猖狂,才能连续犯下几十人的命案,而没有被调查出来。

再想到隔壁的金三角。

呃……

宴一脑洞大开,怀疑这不是什么连环杀人,而是跟某些见不得人的交易有关。

否则抛尸地为何选在临近国境线的曼西呢?

迦若淡定的掀开裹尸布,将每一具尸体都看了一遍。

冲宴一摇头。

宴一有些失望。

几人正要退出去时,突然,诵经声猛地变大声了,有种危险逼近的感觉。

虽说隐身了,但人心底的胡思乱想却不由得控制。

只听诵经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随后,厚重的大木门“咯吱”一声。

一队僧人走进来,他们手里捧着黑色的罐子,每走一步,便有节奏的念起经文。

宴一五人躲在佛像之后,心如擂鼓。

即使知道他们看不见,也下意识的将自己藏了起来。

那群僧人进来,将中间的尸体团团围起来,他们盘腿坐下,双目紧闭。

灯光暗了暗,重新点上蜡烛和油灯。

大木门敞开着,风从外面刮进来。

烛火晃动,映衬着僧人的面孔,气氛十分诡异。

突然,裹尸布晃了晃。

一具尸体似乎被唤醒,它笨拙的仰起上半身,颈椎仿佛断裂,腐烂的脑袋以诡异的角度搭在肩上。

宴一捂着嘴鼻,赶紧给自己施了个清洁术。

尸体一动,那味道……

熏得人五脏六腑都开始翻滚起来。

那些僧人不为所动,继续念经,而后第二个、第三个……

直到十五分钟,所有尸体全部“复活”了。

而“复活”的第一件事,便是手撕殿中的僧人。而那些僧人根本没有逃跑的打算,嘴角无一例外挂着奇怪的微笑,任这些尸体拉扯他们的身体,将他们撕碎。

他们看着尸体的目光是炽烈的。

是无上的崇敬。

仿佛看到神祇降临。

还有某种献祭的使命感。

宴一:“……”

尸体们将殿中的人撕碎后,开始有规律,有组织的往外走。

五人面面相觑。

这是撞破了某种当地的禁术吗?

迦若打了个眼色,直接跟上去。

就看这些腐尸行走的方向,竟是……他们来的那条路。

而后面看到的一幕,能把宴一恶心的好几个星期不吃肉。

他们回到了那个抛尸坑,而后用手,机械的刨开填好的大坑,腐肉乱飞,臭气熏天。

惊奇的是,坑里面又有了新的尸体,而腐尸看到新的尸体,身上产生了某种怨气,他们将新的尸体扔到坑外,一个个依次躺了进去,而新的尸体便摞成了一堆小山。

查看过后,确认这些尸体情况正常。

一位小干事不得不装“热心群众”给曼西警察厅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