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马甲掉了(1/1)

“这里都没有水, 我要怎么沐浴?”

滕玉看着那个约莫十平方米的深坑, 嘴角抽了抽,这个池子建在这府邸的院子里,周围还栽种了不少树,一抬头就能看见圆月。

池底铺的是鹅卵石, 池边的树上都挂着灯笼,将这里映照的如白昼一般, 环境的确非常好, 但问题是里面一滴水都没有。

“你跟我来。”

萧策带着滕玉一路来到这府邸的院墙边, “这院墙外就是临山的护城河。”

滕玉仔细聆听, 的确有水流动的声音, 临山前阵子旱灾,如今护城河水位偏低, 但量还是很大的。

她眼尖地看见地上有几道石槽一直通到院墙外, “你是说,打开这石槽引河水到那池子里沐浴。”

“是。”萧策点了点头。

“可是这是冷水啊。”而且河水若是不加热消毒,恐怕不卫生啊。

“那是加热的锅炉。”萧策指着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炉子说到。

滕玉到那锅炉边转了一圈, 古人的智慧实在太伟大了, 这样一个池子建起来, 对于一个地方官来说,已经极为奢侈了, 曹民那狗官做官不行,享受倒是有一套,只是......

“这样会不会太浪费了?”那个池子虽然不算大, 但所需的水也不少了,如今临山正是缺水。

萧策笑了笑,沉默地走到锅炉边,开始生火烧水,这里柴火量很多,他加了很多,火很旺。

“有人观天象,不久之后临山会降雨。”

滕玉放心了,走到萧策身边帮他一起添柴火。

火光将萧策面上照的十分清晰,那痘印的确已经很淡了,恐怕再过不久就要彻底消除了。

“你脸上怎么好的这么快?”前世她得天花后,可是乱七八糟用了不少产品,过了好一阵子才淡的几乎看不见的。

萧策顿了顿,脸色有些微妙,转移话题道:“你去将那石槽开关打开,可以放水了。”

为了尽快好起来,在心上人面前展现最好的一面,他可是特意寻了最好的药膏,一天三次不落地抹,这种事实在太丢人了,他可不好意思说出来。

滕玉不疑有它,立刻跑去放水了,这水先在锅炉里煮沸,而后流入池子里,她特意去池子里观察了,另一端也有两个石槽,连通的是井水,可以中和沸水,这样既卫生又可以保证温度。

“好了。”开好水槽后她又跑回萧策身边,“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好的这么快呢?”

萧策:“......”这个问题看来是过不去了。

“我这里有好药膏,顺手抹了一下。”

“这药膏真有用。”滕玉本打算给萧策换药膏的,但现在想来却是不用了,“那你身上抹了吗?”一般正常人是抹不到后背的。

萧策僵了僵,“......没有。”

滕玉眼睛亮了,“用不用我帮你啊?”想想都期待啊。

“这恐怕不太合适。”萧策额头的青筋蹦了几蹦。

滕玉眨了眨眼睛,“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男人,怕什么?我帮你啊。”这个借口太好用了。

“都是男人?”萧策这下真有些恼怒了,他不明白为什么滕玉一直不肯承认身份。

“对、对啊!”滕玉忽然就有一点心虚。

萧策直直地盯着滕玉,眸光幽深极了,直把滕玉盯的头皮发麻,方才勾唇一笑,“既然都是男人,那等下不妨一起洗吧。”他说这话纯粹是为了逼迫滕玉承认身份,他不信滕玉真敢和他一起洗。

然而他低估了滕玉的脸皮程度,“那就这么定了。”滕玉答应的飞快,到时候她可以趁机替对方搓个背什么的,比上药带劲多了。

萧策:“......”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对了,你的药膏拿来,我等下顺便给你抹。”抹药膏必须脱衣服,这就杜绝了对方着里衣沐浴的可能。

“......”萧策怀疑人生地将药膏递给了滕玉。

忙活了好一阵,那水终于放好了,水面热气蒸腾,雾气迷蒙。

滕玉突然就有点紧张起来,孤男寡女一起沐浴,怎么想怎么暧昧。

她悄悄看了一眼萧策,岂料对方也正在看她,四目相对之时,两人都像被烫到了一般,仓促地移开了视线。

场面凝滞了半天,还是滕玉开口打破了僵局,“你出力比较多,你先下去。”

萧策眉心一跳,“你不是一直想沐浴吗?还是你先吧。”难道真要一起?

“我先就我先。”滕玉豁出去了,“你转过去。”

萧策非但没有转身,反而好整以暇道:“都是男人,看一眼怕什么。”

“......”这个性格真是太不可爱了。

“那你别后悔。”滕玉果真直接脱起了衣服,不过她有分寸,将里衣留下了,这可比现代的泳衣保守多了,她完全无压力,幻颜镜就藏在里衣里,应该不会有问题。

慢慢走到那冒着热气的水里,对着岸上的人说道:“我好了,现在到你了。”

萧策松了一口气,这个程度尚能接受,他脱去外衣就准备下水。

“等等。”滕玉意味深长地看着萧策,“你还未脱里衣。”

萧策眉梢微挑,“你不也未脱。”

滕玉勾了勾嘴角,容颜因被雾气遮掩而增加了一层神秘感,在月光下显得有几分魅惑。

“我不需要抹药膏,而你需要,脱了我才能抹啊。”

萧策眸光暗了暗,他并非是没有一丝欲望的,此刻这种情况,若是再无一丝所动那他就不是个男人。

他转身背对着滕玉,既然你想看,那便让你看个够。

动作缓慢又坚定地解开了衣领,慢慢褪至肩膀,而后是腰,直至完全掉落,整个过程格外漫长且......磨人。

衣衫摩擦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十分明显,滕玉身上开始发热,再加上这池水本来就热,她简直感觉自己要被煮熟了。

对方里衣已褪下,那背影在月光下发出细腻的光泽,腰背线条流畅,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力量,那点点红印非但没有影响它的美,反而显得暧昧了几分。

那修长有力的手臂抬起,束发的发冠被取下,乌发披散下来,将那美好风景遮了大半,反而更增添了几分神秘。

萧策勾了勾嘴角,转过身来,就这般赤.裸着上身、披散着发一步一步向滕玉走来。

滕玉很想显得淡定一点,但眼睛不听使唤,仿佛被黏在了对方身上一般,挪不动一丝一毫,脸色也不争气的红了。

“好看吗?”萧策这一刻笑的格外勾人。

滕玉痴痴地点了点头。

“不是要抹药膏吗?”萧策转过身去,方便滕玉涂抹药膏。

有一份美味的大餐摆在面前,除了吃没有第二种选择。

滕玉打开那一直捏在手中的药膏,以指腹取之,一点一点地涂抹在那红印上。

这红印已经平了很多,触感比之那日更佳。

萧策紧了紧手心,药膏涂抹在身上带来冰凉的感觉,但很快就被对方指腹的热度融化,一股燥热自体内升起,他有些难耐地闭了闭眼。

心中开始后悔起来,刚刚不该如此冲动的,如今这样实在是相当折磨,只盼着快点结束。

“好了。”滕玉激动又紧张地抹完了后背,弄好时已是出了一身汗。

“嗯。”

这嗓音格外暗哑,似带着小勾子一般,滕玉听着身子都酥了半边,脚下一个不稳往前摔去。

萧策在察觉到的第一时间就转过了身,但终究是慢了一步,好在滕玉动作迅速,连忙抓住了对方。

萧策倒抽一口冷气,身心激荡之下差一点往后倒去,好在他是练武之人,及时稳住了身形,这才避免了两人一起摔倒的结局。

好险!滕玉松了口气,正打算直起身,突然就发现了不对劲。

刚刚萧策转身到一半时,她已经要摔倒了,情急之下一手扶住了对方的腰,另一只手则下意识捉住了什么东西。

这触感很奇妙,即便是隔着一层布也很滚烫,且好像......还会动?

她有些奇怪,手不自觉紧了紧,果真又跳了两下,还真是会动。

上方又传来一阵抽气声,一道格外暗哑的声音传来,“放手。”

滕玉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这是什么,手仿佛被放在火上炙烤一样,烫极了,脸一下子爆红。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则是阿策不是不举,坏消息则是她要怎么解释?刚刚摔倒时下意识握住尚可以解释是意外,那后来动的那一下呢?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她竭力淡定地说道:“你不要有压力,对于男人来说,这个很正常,既然我刚好遇上了,不如顺便帮帮你吧,不用谢。”

回想了一下前世小说里写的,手开始抚动起来,她脸色也越来越红,耳边是对方的胸膛,如擂鼓地心跳声敲击着她的耳膜。

她暗暗咋舌,这尺寸着实很惊人,这要是以后......她还不得几天几夜下不了床。

萧策太阳穴突突地跳,额头青筋闪现,他怎么也没想到,滕玉竟然会大胆到这个地步,源源不断地的快.感在大脑中炸开,他应该将人推开的,但舍不得。

往下看了一眼,这人身高差不多到他的胸口,头是朝着下方的,只露出了看着有几分脆弱的脖颈。

这般姿态,能激起他心中所有的兽性,突然就想咬一口,看看是什么感觉?

不、这不可以!他们还未成婚,他不能如此做,指甲死死掐着手心,快要被掐出血了,他强迫着自己转移注意力。

“这是什么?”

萧策伸手抓住了滕玉脖子上的链子,一把扯了出来,链子上坠着一面奇怪的镜子。

幻颜镜!滕玉心中大惊,忙松手直起身来抢夺。

这一直起身,她的样子就暴露在了对方眼中。

洁白如玉的肌肤上挂着水珠,纤长的睫毛因为紧张而一颤一颤的,带动着上面的水珠也一晃一晃的,看起来十分可怜,几缕湿发贴在额头上,勾魂摄魄。

里衣也打湿了贴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身材,而那饱满随着她大口呼气,格外的勾人。

原本就红润的嘴唇因着水汽的蒸腾,显得更加饱满。

“我还是更喜欢你这个样子。”

萧策脑中的弦终于断了,一把将人拉到怀里,对着那朝思暮想的红唇亲吻了上去。

唇舌火热的纠缠,他终于是沾染上了情.欲。

放开了唇,并没有给人反应的时间,唇从眉、眼、鼻子一路下滑,疯狂的吻遍了对方的全脸。

这还不够,那白皙的脖颈,他没有一丝犹豫地吻了上去,唇舌所过之处,一朵一朵小花盛开。

滕玉完全傻眼了,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

她完全无法思考,只能任由对方动作,湿润的唇舌划过她的肌肤,激起一阵颤栗。

身子不可避免的燥热起来,很想与对方结为一体,一声低吟不自觉地从口中溢出,“嗯......”

话音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滕玉羞愤地恨不得拿根面条自尽,刚刚那个声音怎么回事?那么娇那么软,怎么可能是她?

“我......”萧策放开了滕玉,耳根红了,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的眼珠比之前要黑一些,“对不起。”

滕玉终于可以正常思考了,那被美色所惑的大脑也灵光了起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刚刚对方见她变了样子,非但没有一丝意外,反而说更喜欢她这个样子,明显是早就认出她来了。

“嗯。”萧策很心虚。

“什么时候认出来的?”滕玉感觉眼前有些黑。

“大概是,从花楼逃出来的时候。”

滕玉悲愤了,竟然那么早?亏她还以为披着一个男人的马甲很安全,明理暗里没有一丝包袱的占了对方那么多次便宜。

现在马甲掉了,那些丢掉的羞耻感加倍回来了,好想死,她彻底石化在了原地。

“你怎么了?”

萧策心里有些慌张,刚刚滕玉叫出那一声后,他的理智突然回归,人格也变回来了,变回来后眼前的情况差点直接将他吓傻。

其实如果不变回来,他应该就直接将人给办了,此刻就不会如此尴尬了。

滕玉牵了牵嘴角,“我没事啊,我很好。”然后又陷入了石化状况。

萧策:“......”

他有些不知所措,“你要不要摸我?”她好像很喜欢这样,应该会开心吧?

“......”滕玉狐疑地看着萧策那微红的耳根,“你性格又变回来了?”

“没、没有。”萧策紧张地眨了眨眼睛,他可不敢承认。

滕玉:“......”

还说没有,这一看就是变回来了,太好了,她心理压力小了一截。

这一松气,就感觉一股热流往下涌去,心中顿感不妙,该不会是......

还没想完,肚子忽然一阵剧痛,完了,还真是。

这具身子每次来月事时都是提前不痛,只有来的当时痛,而且来时连行动都困难,上一次是和春雨一起在马车上熬过去的。

“抱我回去。”痛觉越来越明显,她有些站立不住。

“好。”

萧策如蒙大赦,立刻抱着滕玉上岸,用内力将两人的里衣烘干,而后套上外衣。

走出池子不远,就看见几名侍卫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而滕玉此刻脸是朝内的,故此那几名侍卫没有看到。

萧策皱了皱眉,“有何事?”

“没事。”几名侍卫一齐摇头,动作出奇的整齐。

萧策点了点头,“嗯,早点休息,明日准备回程。”

待萧策走远后,几名侍卫开始讨论了起来。

侍卫甲:“看见没,我就说王爷肯定和那个男的有一腿。”

侍卫乙:“没跑了,那男子的衣服上都染了血,连走都走不了了,王爷真是太凶猛了。”

侍卫丙:“那岂不是说王爷真是断袖,我们要怎么向皇上交代?皇上可是还等着抱侄子的。”

“哎......”几名侍卫一起唉声叹气。

当事人完全不知给人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这误会后来一路传至临安,传到了皇上耳朵里。

导致萧策后来求赐婚时,皇帝是立马就同意了,欣慰地表示,身份地位不是问题,只要是女子就行,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滕玉此刻痛的是死去活来,脸色惨白。

萧策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他看着衣袖上的红色,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你身体不适,不如推迟几日再回去?”

滕玉艰难说道:“不用,反正在这里也是躺,马车上也是躺,没区别。”余氏那边还是没积分传来,可能出事了,她得尽快回去。

萧策抿了抿唇,替滕玉将外衣脱了,抱着她到了床上,而后盖上薄被。

“用不用我替你做些什么?”他对这方面并不是很了解,不知该怎么照顾。

滕玉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你可否替我寻一些月事布来?最好是包棉花的那种。”这个时代的月事布是用布包着草木灰或者棉花制成的。

“......好。”

目送着萧策的背影,滕玉叹了口气,这大半夜的,也不知能不能找到。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要开始美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