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家人的囤积癖（1/1）
鲛人夫妇抱回了银色小卷毛的宝宝，给张店主带来了谢礼。
整整一箱子的珍珠，粒粒晶莹剔透。
张天棋看着珍珠，眼睛都直了，心想自己只是留了对方孩子过了一夜，收这种厚礼也太不好意思了。
他忍痛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就不收了吧。”
鲛人夫妇摆手：“这个在我们那里很稀疏平常的，虽然说不是每一个鲛人流的眼泪都会化作珍珠，但按照我们人口基数，算起来也不算少了，比如我家这个臭小子。”鲛人妈妈摸摸鲛人宝宝的脸，接着说：“他每回闹脾气一哭，家里满地都是珍珠，我扫地扫的都烦了！”
张天棋：“……”
这样也行？
鲛人夫妇看张店主拒绝的表情，心想也是，人家大老板住仙界，看过的奇珍异宝可太多了，他们鲛人这小小的珠子，对方看不上也正常，于是说：“既然张店主看不上我们这珍珠，等会儿我们就把这些送给虔来山山脚的散仙们吧，珠子这么重，要搬回去也麻烦……”
张天棋：“！！！”
要，当然要，谁说不要了？
他拉住鲛人爸爸的手，笑着说：“既然这箱子重，你们搬来搬去的也麻烦，就直接放在我们店里吧。”
鲛人夫妇看张店主手下谢礼，这才安心地抱着孩子离开了。
等客人一走，张天棋就看着这一箱子珍珠陷入了沉思，他拿起来几颗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又揉了揉，手感很不错，十分温润。这东西在鲛人那里虽然常见，可是放在任何一个人间界的珠宝展会，都能换来好几套房。
价值这么高，如论怎么加工，都卖不出去，因为这么有钱的买家太少了。
不过思来想去后，张天棋想到了他认识的人里最有钱的人——古偶女神，顶流许凝。
当天晚上张天棋就联系许凝，问她对珠宝销售有什么门道。
许凝看着张店主发过来的图片，连发了几个“哇”，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一间卖点心和小周边的淘宝店为什么会有这种贵重的宝石，但还是仗义地跟店主说：“娱乐圈里有钱的人可太多了，我就帮店主戴着推销推销吧~”
……
张天棋看着手里的设计图，他托着腮翻了好几遍，抬头问林白琵：“这个a款和b款有什么差别？”
为了试着把珍珠销售出去，张天棋找了林白琵询问了一下，林白琵果然有加工珠宝的经验，一下子就把设计书从工厂的设计师那里带上仙界了。
林白琵看了一眼文件，回道：“a款直径大，b款直径小，价格差了十倍不止。”
张天棋点头，对这个东西，他可确实是门外汉。
因为完全不懂，只能交由林白琵来处理了，他简单翻了一下设计稿件，看到上面有珍珠项链、手链、还有耳坠。
仙界淘宝店卖过很多东西，虽然价格都比市价要贵上很多，但是像这种动辄几万起步的商品，是完全没有卖过的。张天棋既不懂珠宝市场，也无法预估销量，只能等许凝那边给他推销一下。
如果实在是卖不出去，就珍藏起来当传家宝好了。
因为无法估算销量，只能先制作一套，借给许凝出席晚宴。
在张天棋的思维中，其实珍珠是一种年轻人不常戴的装饰品，因为造型单一，珠宝设计师水平不够的话，做出来的饰品看起来就十分老气。再加上这东西很难保养，也十分容易氧化损坏，这下子真的要看许凝的带货能力了……
好在林白琵聘请的这些设计师，都比较年轻，设计思路也比较开放，并不执着于将珍珠串成一条链子，而是将一颗颗圆滚滚的珠子镶嵌在设计前卫的项链上，看起来十分时尚。
当样品出来的时候，张天棋看着图片，甚至可以想象它出现在高端珠宝秀场的情形。
林白琵看着张店主一脸犹豫的模样，安慰道：“有钱的凡人多得去了，有时候他们买东西不一定是买来用的，更重要的是攀比和逼格，店主你放心”
张天棋：“……了解了。”
等林白琵要推门出去的时候，张店主突然叫住他，说：“对了，你再给我做一对戒指吧。”
最近大明星许凝出席活动总是带着珍珠饰品。
起初是珍珠耳环，因为饰品太小了，没有引起记者和粉丝的注意。后来她在出席一次晚宴的时候佩戴了珍珠项链，硕大的珠子挂着她洁白的肩颈上，精美非常。
许多记者争先拍照，一时间，许凝戴着珍珠项链的照片上了杂志报纸，有几张美图直接出圈。
有许多时尚杂志开始预言，或许下一个时尚单品是珍珠也不一定。
明星好攀比，男女都不例外，有些小明星看到许凝戴着条项链都能频繁上热搜，于是也暗中开始模仿，于是观众们发现，最近的艺人开始频繁佩戴珍珠饰品——像是珍珠发夹、珍珠领夹一类的。
然而，珠宝有品质好坏之分，不比不知道，当其他艺人戴着珍珠饰品出席活动的时候，记者们发现——这些艺人佩戴的珍珠饰品和许凝那一套差远了！
不仅是从珠子的直径上，还是光泽上，都不是一个层级的，许凝佩戴的那条链子，可以顺利的把观众的视线都吸引过去，这究竟是哪里买来的高级货？
有珠宝制作商也仔细的钻研了一下视频和图片，发现大明星许凝的珍珠配饰虽然设计简单，但是珍珠本身品质很高，而他们斥巨资买进的珍珠，和许凝的一比，也不过如此。
于是有记者就在公开场合询问了：“许凝你最近佩戴的饰品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不知道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的饰品是什么牌子的？是新晋的设计师还是新的品牌？”
许凝故弄玄虚：“设计师是我的老熟人，不是搞珠宝销售的，单纯做着玩，我也是求了他好久，他才肯借我这一套首饰。”
记者们问出了许多艺人都想知道的问题：“那你能稍微透露一下这个设计师的联系方式吗？”
许凝对着镜头嘘了一声，“这么做会打扰人家，请有需要的人联系我的经纪人吧~”
……
为了不影响店铺的正常工作，张天棋新建了个账号，专门接待由许凝那边介绍过来的艺人。
对方那边给设计图，张天棋这边给出估价，最后对方下订单，张天棋这边再把订单转给林白琵的珠宝加工厂进行生产。
因为珍珠数量有限，珠宝生产本来也是一件细致活，有时候一个月都做不了几套，更别说设计师本人的要求比明星们还多——设计稿件复杂的订单不接、珍珠耗费太大的订单不接、要求太多喜欢说废话的买家订单也不接……
于是这个神秘的设计师、许凝的好朋友，就成了圈内的传说。有人说他是国外著名珠宝商的孩子，出来单干。
过了几天，张天棋就接到了一个比较特殊的买家的问询。
和之前张扬跋扈的艺人、艺人经纪人不一样，这是一个谈吐十分有涵养的老先生。
老先生添加了张天棋的账号后，先是问好：“您好，我是我的学生许凝介绍过来的，我和我老伴结婚到今年整好满四十年了，我妻子年轻的时候最喜欢珍珠，可惜我那时候工资不高，没办法给她买首饰，前几天我夫人看了学生许凝的照片，很喜欢上面的耳环，我想问问……”
老先生似乎纠结了一下：“能不能分期付款啊？”
老先生叫包玉山，是许凝的大学老师，前几天他妻子看到许凝的脖子上的项链，说了句“真好看”，包老先生一下子就听进耳朵里去了。再过几天就是他和妻子结婚四十周年纪念日，他打算也给妻子送一个。
于是偷偷去问了学生许凝。
许凝当即就说要给师母买一套，但是被老师言辞拒绝了，包玉山说送老婆的东西当然要自己花钱买，而且他是长辈，怎么能收学生送的东西？
但是等他向许凝打听了价格之后，被那个几十万吓到了，自己虽然有退休金，但是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也有难度，于是心想要不先买一对耳环吧。
于是包玉山向许凝要了设计师的联系方式。
……
就在张天棋接到包玉山信息的同时，许凝也发信息给他了。
许凝：“店主，要是有个叫包玉山的老先生找你，那是我老师，你给他开价低一点，越低越好，不够的钱我来补，行吗？”
张天棋看到了许凝的信息，很快给包玉山回道：“你好，刚好我们店有优惠活动，第66位买家可以享受一折服务，恭喜你成为我们店铺的第66位买家，全场一折[礼花][鼓掌]”
拿着手机的包玉山正坐在书桌旁忐忑不安地等待店铺那边的回复，结果没想到收到了这样的消息，他一下子以为自己老花镜度数不够了，发了好几个“真的吗？”反复确认。
店铺那边都耐心给他解释：“真的，童叟无欺！”
包玉山激动得连续发了好几个谢谢，张天棋想了想，问道：“老先生您和您夫人四十周年打算办纪念会吗？”
包玉山回道：“办的，学生们也建议我办。”
张天棋又问：“我能派人去给您和夫人录像吗？一是想看一下您夫人对我们珠宝的反馈，二是……”
张天棋拿着手机开始沉默，二是在他记忆中他从没看过自己的奶奶，他特别羡慕别人能有完整的家庭，并且是一辈子都相亲相爱那种。
还没等他打完字，包玉山已经乐呵呵地回复了：“当然可以，我学生也都说要来录像直播的，到时候我给你发个定位，你们尽管来，来多少人都行！”
……
张天棋收起手机，擦了擦眼角，正好九儿敲了敲门：“店主，到点吃饭了，我们都等着您了，快点来，要不饭菜都凉了~”
说着她自己小跑着离开了。
等张天棋到了财源饭店，一进门，就看到店员们都乖巧地坐在饭桌旁等他。
天狗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店主快坐下，你最近不是腰被啸地犬给拱伤了吗，我给你做了猪腰子，以形补形。”
洪海尔说：“猪腰子那是肾啊！狗兄！补什么腰？”
饕餮伸出小爪子想偷吃菜。
灶神奶奶拍了拍饕餮的头：“一家人还没坐齐全呢，你吃什么吃？”
饕餮委屈的嗷呜了一下。
张天棋走过去摸摸饕餮的头，说：“孩子还小嘛，以后让他先吃也行。”他坐定，小人参给他递过来一碗饭，他说了句谢谢。
小白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说：“吃饭。”
“好，你们也吃吧。”张天棋扒了几口饭，他觉得虽然自己没有家人，可是店员们也很不错。
几天后，张店主的账号时隔n久后，又开始直播了。
这回不是玩鸟、撸猫撸狗，也不是卖东西，而是直播一对老夫妻的结婚四十周年纪念会。
画面中的老夫妻两人手挽手，对着来参加纪念会的学生们说了一些感想，学生们起哄着要老师亲师母，包玉山老师不好意思地指着学生摇头：“你们啊，皮！”
说是纪念会，其实就是包玉山和夫人在酒楼包了个大包厢，宴请亲朋好友，因为他是老师，到场的学生比较多，其中有些已经毕业成材了，而因为包玉山接受学习返聘邀请，到场的还有些在读大学生。
而代替张天棋过去的则是弥鹿。
老先生说完了话之后，走到座位上拿出一个盒子，现场的学生和直播间的观众们顿时下意识的伸长了脖子想看看盒子里是什么。
只见包装精美的盒子被打开，里面露出了一条珍珠项链，看起来就十分昂贵，在场的学生和屏幕前的人觉得眼睛都快被亮瞎了。
“看起来好贵！”
“羡慕老太太啊，绝美爱情”
“如果我年纪这么大的时候，也有人还这么爱我就好了5555”
“前面想太多了，你现在都没人爱，老了就会有人爱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现在的网友太无情了吧”
等到包老先生亲手帮妻子戴上项链的时候，弹幕刷起了满屏的花朵和“绝美爱情”。
等到纪念会开始到一半，大明星许凝突然大大咧咧地冲进现场，对包玉山夫妇说：“不好意思啊老师，我迟到了！”
弹幕又开始刷“我靠我靠我靠顶流怎么出现了？”
“观看个直播不仅看到绝美爱情还看到绝美颜值，我真是赚到了”
……
张店主的直播，不仅是人间界的网友，同时也有其他界的网友在关注。其中就有那对送珍珠给张店主的鲛人夫妇。
在他们的概念中，他们眼泪化成的珍珠是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了，经常是打扫完后就找个垃圾堆丢了，或者直接沉在河底海底，没想到在人间界竟然那么受欢迎？
他们很快就联系了张店主，想问问能不能多给点珍珠，放在店里卖？
张天棋觉得有点头大，这搞珠宝销售比他自己想的要难多了，但同时他也觉得让鲛人们就那么把珍珠扔掉也挺浪费的，他觉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与其帮忙卖珍珠，还不如让鲛人自己开店出售珍珠。
于是他回道：“你们找一下你们界的电商负责人，让他们帮你们开个网店，自己出售更划算。”
鲛人懵了：“还能这样啊，我以为没有背景不能开店呢。”
张天棋：“……”
这么看来，大家真的都以为他是靠背景才能在仙界开店的，可他真的只是个普通凡人啊……
张天棋耐心回复：“可以，至于销路，我给你介绍一位成皇先生，如果他知道能再开一个珠宝加工厂，给人间界提供上千个就业岗位，一定高兴得不得了……”
……
后来林白琵就把店主要求的对戒带上来了，白金戒指，按照店主的要求做得比较硬朗。
不过张天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觉得其中一个不仅小巧，花纹也比较温柔，于是发信息向林白琵问了一下。
林白琵说：“店主你不是要做情侣对戒吗？你女朋友不是九尾狐吗，上回去明洁饭店吃饭，你们的合照还放在饭店大堂用来当广告图招徕生意呢。所以我就去问九尾狐量了无名指的尺寸。”
张天棋：“……”
没有向林白琵说明戒指尺寸是他的错，可是怎么大家都觉得他跟九尾有什么呢？
高中同学、杜仲老哥、林白琵……可是他跟九儿明明也没什么亲密动作不是吗？难不成单纯是因为九儿长得漂亮，他们这些都是纯颜狗吗？
老板看上漂亮女下属这种电视剧，真是经久不衰、害人不浅啊！
张天棋立刻通知谢必安，必须立刻把挂在明洁饭店大堂的他和九儿的照片取下来。
晚上张天棋把白渊叫进卧室，把他按在床上，把大一点那个戒指递给他，说：“这对做的不好，不过本来就是给你的，你先收着吧，等我以后再定做更合适的再给你戴上。”
至于小一点那一只，因为女孩子的手指真是太细了，他完全带不进去，只能扔抽屉里了。
小白一知半解地点点头，问：“这个用处是什么？”
“所有物凭证吧，已有对象，勿扰。那种意思。”张天棋随口一说。
小白郑重地点点头：“好。”
……
第二天店员们起床上班，看到小木楼客厅堆满了闪闪发亮的圈圈。
定睛一看，有手镯，耳环，大多是镶嵌着水晶和不知道真假的红绿宝石的戒指。
白渊正在圈圈堆中，仔细地把圈圈分类好。
然后他站起来朝楼上喊：“天棋，快出来看看。”
睡眼惺忪的店主一走出房门，赶紧捂住眼睛防止被宝石的光芒亮瞎。
“你，哪来的这些东西？”张天棋心想，该不会是抢来的，偷来的吧，不然小白哪来的钱买这些首饰？
小白得意地说：“偶然存起来的，都是放在虔来山最高顶的，还有很多没搬下来，你要喜欢，我立刻上去拿。”
张天棋震惊了，因为山峰太高了，其实他们谁也没有上去过山顶，没想到小白还在那藏了这些东西。
小白又说：“这都是我送给你的所有物凭证，这么多，足够告诉别人你是我的了，你挑几个戴上吧。”
站在屋内的其他人一下子觉得牙齿好酸好酸啊。
此时站着觉得尴尬，退出去吧又太醒目。
可是谁也不想吃狗粮。
张店主的脑洞比他们更大，店主想的是：只知道西方龙爱囤亮晶晶的宝物，东方龙也喜欢吗？那以后居家过日子，他老往家里搬外面捡的东西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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