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1)

“吁!”

秦狰拉停马缰,她单薄的身影映入眼帘,像黑夜里映入了一抹亮光。

直到现在,口中的苦涩才有了缓解。

他翻身下马,大步走向她。

在离她一步的地方停下,萧寅初朝他伸出手,双眼委屈得要滴下水来∶“表叔……”

被男人一下拽进怀里。

他的拥抱又狠又凶,仿佛要亲手揉碎了她!

秦狰咬牙切齿∶“就该将你关在家中,日日不得出!”

就不会这般吓他!

萧寅初一头撞在他胸膛上,呜咽了一声∶“疼……”

“疼什么疼!”秦狰又气又慌,偏她一点都不能体谅。

所有慌乱都化作怒吼∶“生得这般娇气,今夜若本君没有找来,你当如何?”

萧寅初被他一吼,心里更难受了∶“你干嘛骂我?”

这又不是她的错!

秦狰气得脑仁疼,将玲珑小人儿往上一抱,让她坐在自己臂膀上。

“啊!”萧寅初往前一扑,吓得抱住他的脖子,反驳道∶“这又不我的错!”

谁知道荣骁胆子居然这么大,肃王府附近守卫森严,当时她身边还有聂夏和卫周,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把她掳来了!

说起聂夏……

萧寅初抬头一看,聂夏和挑灯、拭剑在一处,挑灯好心地将他的脸扭开∶“兄弟,别看。”

……

萧寅初瞪眼,恨不能咬秦狰一口∶“你干什么!”

将聂夏带来做什么?

聂夏……明日岂不是谁都知道了?

这混蛋!

秦狰将她轻轻一颠,另一手护在她背后,怒目∶“还动手是吧?”

萧寅初很少被他吼,委屈顿时涌了上来∶“你又凶我!”

秦狰又生气又心疼,一边骂荣骁不会照顾人,也不给她多穿点衣服,一边气她娇蛮。

无处发泄的怒气终于指向了马上的三人。

“去将姓荣的抓起来!”他看向挑灯,又转向拭剑∶“带人在四周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

挑灯和拭剑浑身一凛∶“是,属下这就去!”

萧寅初埋在他肩上,干脆不想见人了。

聂夏心情非常复杂,尤其被代城君冷冰冰扫了一眼以后,恨不能挑灯带他走。

秦狰用大氅包住了她,轻飘飘看了聂夏一眼∶“去将马车赶来。”

“……是。”聂夏转身去办。

萧寅初被暖和的大氅罩着,带着哭腔打了他一下∶“你混蛋!”

他压根不想想她的处境,这回去以后要怎么办嘛!

聂夏很快赶着马车回来了,秦狰将萧寅初往里面一塞,自己随后上去。

“回宫。”车内传来代城君的吩咐。

聂夏不大想听的,他正经主子是公主,听令也该听公主的!

可是……

聂夏很委屈,聂夏什么都不想听。

两匹马拉的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车内,二人大眼瞪小眼。

萧寅初缩在角落里,抬脚踹了他一下∶“混蛋!”

秦狰一把抓住她的脚,将满是黄泥的绣鞋脱下来,塞到一旁。

“你骂谁?”他将眼睛一瞪。

萧寅初憋了一晚上的眼泪一下就盈满了眼眶。

原本很害怕的,荣骁简直就是疯子,大半夜将她掳到深山老林,是将她切块还是剁碎易如反掌好吗!

原本见到他又很高兴的,结果这人先吼了她一顿,真的好混蛋!

秦狰拳头捏得死紧∶“不许哭了!”

萧寅初抽噎了一下,捂住双眼∶“求你看了呀?”

秦狰忍无可忍地倾身上前,拿开她的手∶“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

一双水做的眼儿红通通的,鼻子抽噎得发红,小脸委屈巴巴的∶“不许碰我!”

秦狰低头亲了她一下∶“找了你半夜,碰一下怎么了?”

萧寅初不高兴地擦脸∶“你怎么会跟聂夏一起来?”

“他找人时遇到了挑灯。”提起这个,秦狰眉间染上了一抹戾气。

“荣骁?”

萧寅初点头,下意识去揪秦狰的袖子∶“他说……谭文龙和马功,是他杀的。”

秦狰眉头紧皱,萧寅初嘀咕∶“没见过认罪认这么痛快的,好奇怪的人。”

“很欣赏他?”秦狰斜她∶“不怕他了?”

萧寅初隔着袖子掐了他一下∶“你什么意思?”

秦狰反掐回去∶“又救了你一命,也不见你道谢,小白眼狼!”

“疼!”萧寅初抱着手,娇声娇气地说∶“怎么没有?原本要的,谁让你莫名其妙凶我!”

秦狰简直爱煞了她这小模样,双眼紧盯着她每一丝表情,面上却不显山露水∶“你这没良心的,会突然醒悟?”

“但是你把我捏疼了。”萧寅初把手递给他,理直气壮∶“所以一抵一,不算数了!”

秦狰捉住她的手,亲了两下∶“能有多疼。都没舍得用力,胡说八道!”

“呀!谁让你、谁让你……”萧寅初被他吓了一跳,手背传来一阵阵温热触感。

她脸一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马车走在寂静山路上,时不时能听见聂夏和护卫说话的声音。

秦狰不满她走神,牙齿轻咬了一下∶“这种时候脑子里还在想谁?”

萧寅初缩回手,小脸白里透红∶“没有……”

秦狰将她拉到怀里,抬起下巴∶“有这么不情愿?”

萧寅初的背靠在他胸膛上,蠕动了一下。

他问∶“护卫送你回宫,还是我送你回宫?”

“都、都行啊。”她忽然有点心慌,手指抓着裙子。

“那让你那个姓聂的护卫送你回去?”秦狰问,萧寅初像个被欺负的小动物,看着他的双眼。

秦狰眼中闪过一丝暗色∶“若让他送你回去,日后本君当规规矩矩,再不打扰公主安宁。”

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若她敢应是,下次就用更强硬的手段,是骗是哄,能达到目的就好。

萧寅初往后一避,下意识看向别的地方。

秦狰却不让她逃避,拇指揩过花瓣一样的唇瓣∶“看着我。”

萧寅初嘴一扁∶“看你干嘛!”

秦狰将她双腿拢在膝上,心中认输∶“那我送你回去?”

等她主动?

大概要太阳从西边出来吧!

萧寅初像个小猫儿伏在他肩上,闷闷地应∶“嗯……”

他这一送,明儿宫里各种流言蜚语就能传出花儿来。

秦狰逼问她,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难处嘛,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秦狰偏头亲了亲她∶“再说一遍。”

萧寅初这个鸵鸟是当定了!将脸埋在男人肩窝,越说越小声∶“表叔送我……回去。”

秦狰心中狂喜,却故作沉稳∶“你叫我什么?”

萧寅初脸热得不行,声音软绵绵的∶“表、表叔……”

真不是她故意撒娇,说出一个字就虚,剩下的差点没力气说完,整个人几乎软在男人的怀里。

绕是历经两世,她都是头一回经历这种情况。

想听他哄哄自己,又害怕,因为只要一听到秦狰的声音,就害羞得面红耳赤!

她心中懊恼,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怀里的小人儿软得像水一样,秦狰捞着她的身子,声音低哑∶“再叫一遍。”

萧寅初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娇气地‘哼’了一声∶“你休想……”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在宫门前停下。

聂夏翻身下马,恭请公主下车。

不一会儿,等来了代城君,他怀中抱着一个女子,用大氅包得紧紧的。

聂夏∶“君上,公主这……”

秦狰仪容还算整齐,睨了他一眼∶“睡着了,暖轿。”

暖轿早在一边等着了,秦狰抱着她弯身进去∶“起轿。”

聂夏一脸不敢置信——这、他还想送回栖雀宫??

“君上,这般恐怕不妥吧?”聂夏出声阻拦。

虽然已是半夜三更,可是宫里那么多人又不是瞎的!

轿内,秦狰轻轻抚着她的长发∶“本君自会向陛下解释,起轿。”

萧寅初被聂夏问得羞愤欲死,差点又改了主意,不要他送了。

秦狰掐着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威胁∶“我给过你退路,是你自己选了这条。”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透着几许不容质疑∶“乖,不怕。”

萧寅初用手掩着脸∶“谁……谁怕了!”

她只是……很害羞而已!

秦狰心头一松,低头去吻她的唇∶“知道你不怕,不羞不羞。”

双眼被遮,感官更加敏感,萧寅初想将手拿下来,被他轻轻按着。

视野一片黑暗地接受他的亲吻。

那天看到的幻象还是太震撼她,后来她也曾数度梦到类似的场景。

随着对他了解愈多,萧寅初毫不怀疑,他绝对是会做那种傻事的人。

就像现在,如果她突然消失,这厮……肯定会疯吧。

这男人,到底是有多喜欢她啊……

秦狰轻咬了一下她的嫩唇,不满∶“还敢走神?”

大手顺着她线条优美的背流连,忽然狠狠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啪!”

萧寅初浑身一抖,美目泪蒙蒙的∶“你打我?”

秦狰按着她的后脑勺,仰头去亲她∶“刚才在想哪个野男人?”

……

萧寅初差点没气撅过去!

想哪个野男人?

她还能想谁!

这头野蛮的畜牲!

暖轿在栖雀宫门前停下,聂夏心累无比∶“君上,已到栖雀宫门口了。”

秦狰想去抱她,被萧寅初一巴掌拍开。

她满脸怒容,提起裙子下轿!

聂夏一脸见鬼的表情∶“公主?”

您不是睡着了吗??

宫门前一众宫女还没来得及行礼,萧寅初已经气冲冲跑进去了。

秦狰跟在她背后∶“慢点!”

留下一地大眼瞪小眼的宫人。

花珠的嘴张了半天∶“聂、聂护卫?”

她看到了谁??

聂夏一脸崩溃,里面传来公主的娇骂∶“你给我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吧,“定情信物”们还埋在土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