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1)

“在给谁写信?”秦狰问道,不大友善的眼神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衣裳像是新做的,雪白雪白的皮肉,被葱绿色缎子一衬,显得又新鲜又娇嫩。

完全不像西北,一片灰蒙蒙,一片漫天黄沙。

萧寅初一愣,看向桌上的纸∶“没谁……”

“给萧何?”秦狰微微低下身子,直视她的眼睛。

也才几个月没见,却好像过去了半辈子。

看着是衣裳也做新的了,首饰也打了新的,今天胭脂打得少了点,小脸嫩生生的。

身上的香也换了,甜甜的。

秦狰勾起嘴角,指尖兴奋地颤抖。

“……”萧寅初不喜欢被他这么看着,撇过头不答。

秦狰一手撑在她耳旁的书架上,高挺的鼻尖几乎擦过她的发梢∶“说话。”

“与你何干?”萧寅初瞪他,又觉得他靠得太近,双手推拒着∶“哪怕是给皇兄写信,你难道还不许了么?”

秦狰一手握住她的手腕,顺着半松袖口,一下探进袖子里,抓住软嫩软嫩的小臂——

肌肤温热干燥,纤细又小巧,仿佛一折就断。

萧寅初下意识后退了一下,一头撞在书架上,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唔……”

秦狰忙用手去护着,笑骂∶“傻不傻?”

“疼……”萧寅初委屈地呜咽了一声∶“谁让你吓我!”

秦狰本就忍得难受,见她这般令人怜爱,一下将人拥进怀里,恶狠狠道∶“知道疼了啊?”

男人的大手护着被撞的地方,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

另一手紧箍着腰肢,一口亲在她脸颊上∶“啵!”

萧寅初捂着脸∶“你你……”

秦狰瞪她∶“我什么?”

“我……”萧寅初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腰被勒得生疼∶“你放开我,难受!”

“能有多难受?”秦狰将脸一虎,将她双手分开拢住∶“说。”

“说、说什么?”萧寅初被迫看着他,心没由来地一慌。

这个混蛋,一回来就这样对她!

“等我说出你的罪状,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了。”秦狰严肃地说。

罪状?

萧寅初摸不着头脑,手指忽然被他咬了一下∶“说!”

“唔!”指尖有点麻痒,牙齿轻轻滑过肌肤,萧寅初没由来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罪状啊?她最近没做什么啊……

秦狰收紧牙齿,轻轻咬了她一下。

“别咬!我说……”萧寅初可怜巴巴开始回想∶“不该……擅自出宫?”

经了上次的事,她已经很少自己出宫了,此番若不是因为马伯安的死,也不会出来。

“谁问你这个了?”秦狰不满意答案,把玩着那双纤纤玉手,顺势亲了亲∶“想清楚,不然吃了你。”

萧寅初两指压在他薄唇上∶“不要……”

“那就好好认。”

萧寅初气得脸鼓鼓的,怎么都想不起来她做错了什么,偷偷望一眼男人,他正凉飕飕地盯着她。

“还有……什么?”

她是真想不起来了啊!

秦狰一瞬间的表情堪称精彩,盛怒到报复在瞬息之间∶“小东西,没良心的东西!”

他恶狠狠道∶“老子的信呢?”

信?

萧寅初一愣,随即想起来那封夹杂在各种密件里的香筏,火漆封口,甚至还熏了香。

貌美程度在一众正儿八经的密信之间,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

萧寅初脸一红。

秦狰更生气了!

他还当山高路远,折在路上了,原来人家压根是收到了,就是故意没回的!

枉他看完了一整本,才写出来那么三大页!

知道她博览群书,还不敢直接抄,硬憋出来的!

枉他从发出那天开始,就一直盼着回信!

“为什么不回?”

“为什么要回你的信?”萧寅初心虚∶“又没有紧急的事……”

通篇都是令人牙酸的陈词滥调,真看不出来是出自这个人手的!

“拒不认错?”秦狰将眼一眯,将手往下滑了几分。

萧寅初向后抓住他的手,气道∶“你要我怎么回嘛!”

秦狰将她往自己怀里一带,责怪道∶“如何不能回?你可知道我盼了多久?”

“盼来盼去,人都回来了,信也没见着!”

萧寅初的手与他博弈着,急声道∶“不就是一封信吗?”

“一封信?”秦狰皱眉∶“老子在意的是一封信吗!”

在意的难道不是那背后的东西吗?

她就像个大河蚌,稍微戳一下就要闭上坚硬的壳,任外面如何哄就是不打开。

哪怕偶尔开了条小缝,也会很快闭上,没准还要夹住手指。

萧寅初被他吼得一愣,委委屈屈道∶“那我……现给你写不就得了?”

秦狰差点被她气笑了,拉开八仙圈椅往上一坐。

顺势将她拽到自己怀里,按在桌前∶“写啊。”

萧寅初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个鬼脸,乖乖拿起笔。

秦狰将下巴搁在她肩上,眼皮未抬∶“写啊。”

连夜赶路,几乎都没睡过,一回邯郸听说她在肃王府,急匆匆就来了。

也没顾上歇息,这会一放松下来,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萧寅初胡乱下了几笔∶“写着呢……”

半晌,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她的笔一停,回头看了一眼。

这厮居然双手搂着她,靠在她肩上睡着了?

萧寅初气急,看到他眼下的乌黑又有些不知名的心情涌上心头。

笔拿了半天,最后放了下去。

算了,放过他一马,不在他脸上画乌龟了。

笔尖继续“沙沙”移动,过了不知多久,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叩叩。”

萧寅初吓了一跳,孙有福在门外说∶“公主,东跨院那位醒了。”

逍遥生醒了?

她刚动了一下,秦狰的声音就从耳边传来∶“不许去。”

“公主?”孙有福又问了一句。

“哦,嗯……我知道了。”萧寅初胡乱应了一声。

孙有福声音染了点笑意∶“天色已晚,不然明日再见他吧?”

他当公主困了,刚才在打盹,好心提议。

“说好。”秦狰的声音十分沙哑,眼睛都没睁开。

萧寅初犹豫,被他轻咬了一下脸∶“说好。”

“好,有劳、孙大人……”

萧寅初一边搪塞门外的人,一边推开他的脸,低声∶“你别太过分了!”

孙有福松了一口气∶“那老奴进去伺候您歇息吧?”

萧寅初吓了一大跳∶“不!不用进来伺候!”

“我……还有写东西没写完,晚一些自行歇息就好!”

秦狰掀开眼皮,眼中的暗色深得像要将她吸进去一般,听她打发下人,眷恋地蹭了蹭她的脖子。

孙有福只好答应,不无担忧地说∶“那您不要太晚了。”

萧寅初打发走孙有福,恨不能踢开身后的人。

“你是狗呀?不要蹭了!”萧寅初轻声骂道,脖子被他的气息搔得痒痒的,忍不住扭动身子。

“你身上擦了什么?”秦狰咬了一口漂亮的脖颈∶“这么香?”

“你喜欢,我送香料给你就是。”萧寅初推开他,双眼水汪汪的。

“香料擦在你身上,我才喜欢。”秦狰用拇指揩了一下她的唇,去看桌上的纸。

“我看看你写了什么。”

“别、别看!”萧寅初慌乱地遮住桌上的纸。

“写了什么我不能看的?”秦狰推开她的手,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惟妙惟肖的大乌龟。

乌龟之大,一张纸差点装不下。

她擅丹青,这只硕大的乌龟真的画得像极了,笑容憨厚,正在嚼白菜叶。

萧寅初小声∶“你非要看的!”

秦狰看她,看得萧寅初心虚,不服气地嘀咕∶“肯给你画就、就不错了……”

“本宫的画,价值千金呢!”

秦狰也不说话,静静地盯着她。

盯得她坐立难安,忍不住去扯那张乌龟图∶“那我给你重画……”

秦狰一手按在她手背上,将人圈在桌子和他的胸膛之间∶“我是乌龟?”

萧寅初看着外面∶“孙大人好像走了呢……”

“那我去将他叫回来,看看你的画?”秦狰咧着白森森的牙,威胁道。

“不、不要!”萧寅初怂了,主动揽了他的脖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厮惯是不守规矩的,若将他逼急了,没准真会这么做!

秦狰把乌龟图从她手下拔出来,挑眉∶“公主画技见长啊。”

瞧瞧这小羊胡子,瞧瞧这憨厚的笑容。

瞧瞧这葱绿的白菜,隐喻他老乌龟拱了嫩白菜?

“你还给我!”萧寅初不想让他再看,偏秦狰将它拿得老远,让她碰都碰不到!

“公主为本君画的,不是么?”秦狰看着近在咫尺的她,笑道。

萧寅初扒着男人的肩膀,见实在拿不着,干脆锤了他一下。

“我不跟你说话了!你都不答我的话!”

秦狰从画里抬起头∶“我什么时候不答你的话了?”

“我都问你两遍了……”萧寅初撇过头,气鼓鼓的。

“原就不高兴,你还欺负我!”

“我现在开始,不跟你说话了!”

秦狰将她脸轻轻转过来∶“今早开城门回来的,好了吧小祖宗?”

萧寅初轻轻“哼”了一声。

秦狰问∶“谁给你不痛快了?”

他刚回来,还未来得及回府,对近来邯郸发生的事一知半解。

萧寅初看了他一眼,没好气说∶“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问这个做什么?”

秦狰捏着她的小爪子∶“如何不听了,你倒是说说,因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是除夕了,今天做了一天的卫生,

最近肺炎闹得很凶呢,大家能不去人群密集的地方就尽量不要去啦,勤洗手,戴口罩,75%的酒精可以喷洒消毒,一定要做好防护鸭!

(这个play大概还会持续1-2章,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