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1/1)

卫周,白虎军首领,萧何的心腹。

骁勇善战,心思缜密,具有一定毒理知识。

那日出宫后,萧寅初先去肃王府见过了卫周,才转去湘王府和萧思珠等人一起出门。

虽然天香楼的变故让她措手不及,还好卫周比她想的能干很多,不仅接应了聂夏,还及时赶到清泉山做了部署。

萧寅初示意聂夏∶“把挑灯看好。”

聂夏应“是”,悄无声息把挑灯带走了。

卫周一个彪形大汉,站在一旁略显手足无措,他憋了半天问∶“公主还需要属下做什么?”

“他做什么去了?”萧寅初随口问了一句。

卫周知道这个“他”指的是代城君秦狰,联想刚才手下上报的事,他说∶“代城君似乎……在查什么东西。”

“我知道。”萧寅初走到香案边,把所有嫩黄的梅花都拔下来,递到卫周手里。

这东西得带走,毁尸灭迹。

“我是想知道,他要查什么东西。”

“代城君的人一直在查汝阳王府历年的账目。”卫周提早服了解药,并不惧怀里的药花。

“汝阳王府树大根深,要查这些并不容易,不过代城君似乎胸有成竹,前些日子王爷在西北整顿了一批贪官,其中就有他的功劳。”

“……”他居然帮萧何?

这可真是出乎萧寅初的意料了。

“除此之外,没做别的?”萧寅初提醒道∶“就没有关于代地的动作?”

“确实没有,非说有什么,就是近日从代地来的探子格外多。”卫周想了想:“似乎是因为,代相秦南的两个庶子正在争权。”

萧寅初皱眉,心说秦狰心思当真缜密,不禁有些挫败∶“继续盯着。”

居然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事,她可不信秦狰会这么老实呆在邯郸。

赵王扣住了他们母子,给尊荣却不给自由,以此震慑代地。

他能老实才怪了。

此事先按下不提,萧寅初又问∶“卫将军对清泉山熟吗?”

卫周点头∶“那日您托聂夏带信来之后,属下就派人将整个山头都查了一遍!”

“将军看看这个。”萧寅初取出一直贴身收藏的丸药,这是那天宿贤子带进宫的,被她打翻后偷偷藏了一些起来。

卫周双手接过,仔细察看。

拇指大的丸药呈红黑两色,药香扑鼻,卫周将其碾开,又尝了一尝,眉头紧锁。

“敢问公主,这是哪里来的?”

萧寅初问∶“有什么不妥吗?”

卫周老脸一红,把残药递回去给她∶“除了有寻常滋补用药外,额外加了朱砂和一些助兴的药物。”

“这种助兴药又与烟花之地用的不同,说它不好吧,又有一定强身健体的作用……这样形容吧,是在掏空服药者未来的精力现在用,短期看起来龙马精神,但如果长期服用,势必精血亏空。”

这世上居然有这种药?

萧寅初蹙紧眉头∶“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卫周信誓旦旦。

萧寅初面上浮起薄怒:“不瞒将军,这是清泉山宿贤子道士进贡入宫的,被我留了一丸下来。”

“什么?”卫周大惊∶“那老道炼这种虎狼之药给陛下服用?”

“父皇宠信方道,朝臣劝谏无功,我想解铃还须系铃人,想去山顶的霞照宝殿走一趟。”萧寅初说道。

聂夏刚好回来,听见后半句话大惊失色∶“您要上山?!”

“不行不行,王爷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您犯险的!”

“这一趟本宫必须得去。”萧寅初抬脚往外走去∶“不必再劝,我们走就是。”

“哎!公主!”聂夏拔腿追上。

因为道场已开,加之宿贤子出关,长生殿附近空无一人。

三人很顺利就到了禁地入口,翻过这扇门,后面就是通往霞照宝殿的阶梯。

卫周目测了一下围墙高度,刚想背公主上墙,萧寅初轻轻一推那门——

居然开了?

聂夏和卫周对视了一眼,连忙跟在公主背后。

入了禁地,雾变浓很多,只能看清附近的东西,双脚踩在枯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还好这里风有些大,拂过茂密树冠发出的“沙沙”声,很好地掩盖了三人的脚步。

卫周边走边辨别方向,聂夏为公主断后,三人很快看见几处坐落在山林环抱里的小筑。

里面住的全是年轻貌美的女修。

再往山顶,这样的小筑越来越多,越来越精美豪华,住的女修地位也越高。

直到最顶一层——霞照宝殿。

临近中午,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卫周先去探明情况,不多时回来禀报∶“殿里无人。”

萧寅初并不急着进去,她隔着树丛看了一眼鲜艳华丽的殿门,轻声说∶“我们去后殿。”

通往宝殿后面的门锁着,萧寅初借二人之力翻过墙头,顺利落在地上。

只见后院非常宽阔,铲得十分平整的地上寸草不生。

萧寅初四处张望,很快锁定了一口枯井。

“将轱辘往右转三次,往左一次,再往右转两次。”萧寅初回忆着,对聂夏说。

聂夏半信半疑,上前一顿操作,旁边平整的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通道!

黑乎乎的洞口,直通地底——

“公主!”聂夏惊呼,迅速护在萧寅初身前:“太危险了,属下去探就好了。”

“炼丹房而已,下去看看。”萧寅初朝里张望。

洞口黑黝黝的,不知通向哪里,只能隐约听见被放大的水滴声,证明里面非常幽深。

“您怎么会知道这里有条密道?”聂夏疑惑地问∶“底下太暗,属下不能让您去犯险,我们先回去,再叫白虎军潜进去好不好?”

萧寅初摇头∶“放心,宿贤子不在里面。”

说起这密道,她还得感谢一个人,这么巧,她现在要下去瓮中捉鳖的也是这个人。

萧寅初示意聂夏和卫周做好准备,三人一前一后,进了地道。

“轰隆隆。”

进来后,她又按动机关,把洞口封起来。

这里是宿贤子炼丹的地方,到处是人为痕迹,墙上还点着油灯,虽然昏暗,却不令人害怕。

走过狭长地道,面前赫然出现一座巨大的炼丹炉,里面的炉火还熊熊燃烧着!

聂夏不禁发出惊呼∶“乖乖,这也太大了!”

这丹炉顶天立地,烟顺着烟囱排到山顶,整个炉子金灿灿的,里面橙红的火焰把窗口烧成炽热的橙红色。

地上凌乱地丢着各种药材,右边一个药柜抽屉被拉得乱七八糟。

聂夏和卫周的精神高度紧张,萧寅初却轻松多了,她拿起书架上的书籍翻了翻,纸上画的都是不堪入目的东西,而且还有不少。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响,聂夏的心一下提了起来∶“谁!”

“咻咻!”暗处飞来两枚暗器,被卫周‘当当’挥刀,打落在地!

对方见状不对立马想跑,萧寅初大喊∶“卫周,抓住他!”

卫周迅速冲进黑暗里,他功夫了得,两人叮铃咣当一顿拳脚!

很快,卫周拖着一个人走回来,把他丢在萧寅初面前。

聂夏惊呼∶“是你?”

萧寅初弯下腰,两根手指抬起那人的下巴∶“您抚琴,抚到这来了?”

——是逍遥生。

说起这清泉山的密道,前世的萧寅初是从逍遥生口中知道的。

与朱秀才不同,萧寅初和逍遥生的认识非常有戏剧性——当年太子被废,萧何被立为太子,萧寅初作为太子胞妹,地位也水涨船高。

当时赵王的身体已经非常差了,朝事几乎全由萧何打理,萧寅初从旁协助,处理些不打紧的事。

有一天,摘桂宫的大骊姬忽然来找她,声泪俱下地求萧寅初去邯郸大牢救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逍遥生。

逍遥生嘴边溢着鲜血,愤怒地挣扎∶“放开我!”

“卫周,放开他。”

“公主?”卫周犹豫∶“这小子虽然没功夫不济,用毒却十分狠辣,属下刚才就差点中了他的毒粉。”

“逍遥先生是来找救人之法的,不会害我,对不对?”萧寅初看向逍遥生。

逍遥生愤怒地表情一僵,取而代之的是警惕∶“你说什么?”

前世逍遥生之所以被抓,是因为在清泉山偷药,被道士们逮了个正着,他被囚在道观里大半年,生生被剜掉膝盖骨,戳瞎眼睛,烧坏喉咙,最后送进大牢等死。

萧寅初把他救出来的时候,翩翩公子已经不成人形。

因为救命之恩,后来他一直追随在萧寅初身边,成了她的左膀右臂。

“聂夏,搜。”

聂夏将他身上的东西一抖,口袋里全是瓶瓶罐罐的丹药,正是他刚才在炼丹房里到处寻觅的。

“你!”逍遥生无比愤怒,慌乱地想把药都捡回来。

“你也精通药理,难道不知道她已是病入膏肓,药石无灵?”萧寅初问道。

逍遥生捡药的动作一顿∶“公主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聂夏将他双手狠狠一剪∶“暴露了你!我们主子在你面前从未表露过身份,你怎么知道的?”

逍遥生脸色发灰,萧寅初从他脖子里拽出一根黑色的绳子,另一头挂着一枚扣子,看着不起眼,但却是他很重要的东西。

她曾经见过逍遥生无数次抚摸这枚扣子。

看清花纹才觉得熟悉,大骊姬惯用的帕子之类,还有她亲手绣的衣裳上,都见过同样的东西。

“你和折桂宫的贵人是什么关系?”萧寅初想不大明白。

大小骊姬是赵王征战骊国的战利品,她曾经想过,逍遥生是不是大骊姬从前的情郎。

可是前世到大骊姬死,两人似乎都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

逍遥生被聂夏控制着,将双唇咬得发白,就是不开口。

僵持之际,山下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其声音之巨大,让整个炼丹炉都在震颤!

逍遥生趁此机会,双手一动,戴在右手的戒指弹出一枚毒针,狠狠扎向聂夏——

“啊!”聂夏吃痛收手,逍遥生像条滑溜的鱼儿,迅速滑出一大段距离!

他在药柜旁站起身,对三人露出一丝得逞笑意,按下药柜上的的机关,背后突然露出一个出口。

“你很聪明,居然看透了我的来意,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逍遥生说着,捡起一个瓷瓶狠狠朝炼丹炉砸去!

“当”一声,精铁打造的炼丹炉发出巨大的响声,头顶很快传来脚步声。

“地下有声音!”上面的道士惊呼。

“是从炼丹房传来的!快去请长老来开门!”

逍遥生矮身钻进出口,反手就毁掉了机关。

他想困死萧寅初几人!

地上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聂夏一下就慌了:“公主,我们怎么办?”

凭他和卫周的本事,怕是不能保公主全身而退啊!

“跟我来。”萧寅初带他们朝反方向走去,在炼丹炉另一边的墙上有一枚凸起的按钮,她轻轻一按——

是另一个出口!

萧寅初抱紧刚才从里面找到的古籍、半成品药丸:“我们走。”

整个清泉山被这帮人挖得左一个洞右一个洞,每一个都通向一个女修的小筑,这让宿贤子可以在闭关的时候,走暗道去和女修们‘练功’。

外人还道他在修炼,却不知他的日子比皇帝临幸三宫六院差不了多少。

萧寅初带着卫周和聂夏一路疾奔,出口很快出现的眼前——这是一处建得十分巧妙的假山石,掩在茂密灌木里,如果不是知情人,是断不可能找到的。

外面不远就是一座精巧的山中小筑,屋子的主人似乎不在。

他们趁机奔出洞口,朝山林深处躲避。

直逃到安全处,聂夏气喘吁吁:“可惜被那逍遥生跑了!”

“你刚才受伤了?怎么样?”萧寅初关心地问。

卫周惊讶:“你受伤了?”

聂夏掩饰着右手:“小、小伤……卫周!”

卫周抓着他右手,手上已经黑紫肿胀,指尖那个伤口正在泊泊流血。

他用力撸起聂夏的袖子,只见黑紫已经走到了小臂,卫周暗啐一声,撕碎下摆用力扎在聂夏的手弯:“有点疼,你忍着点。”

卫周拔出匕首,割开伤处,乌红的血缓缓流出,明显是中毒了。

聂夏忍了又忍,嗷一声咬住拳头,含糊不清地说:“疼、疼啊!”

“如此霸道的毒,甚是少见。”血放得差不多了,卫周掏出伤药,将聂夏的伤口包好。

聂夏疼得眼前直冒金星,虚弱地半靠在树上:“别让我……抓到那小子!否则一定给他好看!”

萧寅初安抚他∶“辛苦你了。”

聂夏额上冷汗津津,闻言“啪”地一下站直∶“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区区小伤算什么。”

卫周收拾好伤药,又把痕迹掩盖住,问∶“公主,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萧寅初略一沉吟,问∶“上山时我们曾路过一处……如茵小筑,你们记不记得在哪?”

山上的小房子多如牛毛,当时他们急着上山,谁会去记每个小筑的名字呢?

聂夏十分好奇∶“您对清泉山怎么这么熟悉啊?”

萧寅初从偷出来的典籍里拿出一本∶“因为这个。”

上面画着一副弯弯曲曲的地图,隐约能看出来是炼丹房的地图,包括每条暗道通向哪里都有标记。

卫周点头∶“属下知道!我在探查霞照宝殿的时候路过那个地方!”

在卫周的带领下,萧寅初很快抄近路到了如茵小筑外。

一到这里,她就发现这一座比所有女修住的都大都华丽,门外甚至有两个道姑打扮的婢女把守。

附近没有发现逍遥生的身影,萧寅初借着卫周的力爬上茂密的树冠。

居高临下,刚好将整个如茵小筑尽收眼底。

“咦?”萧寅初发出疑惑地声音。

原本是在找逍遥生,她却意外发现如茵小筑里有许多丫鬟婆子,个个穿戴不菲。

显然除了主人,这里另有来客。

聂夏龇牙咧嘴抱着伤手,顺着公主的视线望去,惊讶∶“那不是厉夫人吗?”

厉夫人面前的女道背对着她们,但是从她绰约身姿,可见容貌定是极盛。

厉夫人扬手示意下人上前,婆子捧上盖着红布的托盘,似乎在说∶“一些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女道掀起一角看了看,并不感兴趣。

厉夫人的嘴唇一张一合,仿佛在说服她——可惜看不到女修的表情。

忽然,如茵小筑外的灌木丛抖动了几下,冒出一个人。

此人正是刚从密道钻出来的逍遥生,他灰头土脸,鬼鬼祟祟。

如茵小筑附近有一些把守的道士,逍遥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用炼丹房里脱身的那招,用石头来了个声东击西。

“谁!”道士果然被引走。

萧寅初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示意卫周∶“把他带过来。”

“是。”

逍遥生引走道士,刚一钻出来,面前忽然停了一双大脚。

他抬头看去,脸‘唰’地一下惨白∶“你……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别废话,随我去见主子!”

在重重把守的清泉山,想找个躲藏之地真不容易,卫周把逍遥生带到了萧寅初面前。

“参见公主,我将他带来了。”

萧寅初笑着看逍遥生∶“我们又见面了。”

逍遥生下意识护紧怀里的东西∶“既然落在你的手里,那我没什么可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聂夏咬牙切齿∶“你还敢说!你这条毒蛇!”

到现在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萧寅初把逍遥生虚扶起来∶“我是来救你的,要你的命做什么?”

逍遥生啐了一口∶“别假惺惺了,你们萧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聂夏翻脸了∶“放肆!信不信我一剑戳死你?”

“我现在放你走,难道你走得掉吗?”萧寅初说道∶“那个在背后助你上山,又暗地里给你清泉山地图的人,他会放过你吗?”

逍遥生双目如炬,脱口而出∶“那也比你假惺惺来得好!”

萧寅初心说果然,逍遥生背后还有助力。

“我说过,我是受人之托,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离开就是。”萧寅初大方地让他离开。

聂夏惊呼∶“公主,就这么放他走了?”

逍遥生也半信半疑,并不敢挪动步子离开。

“东西留下,你自己走吧。”萧寅初看中了他身上的褡裢。

逍遥生像个护食的狼——那是他千辛万苦潜进去偷的,这次引起了清泉山道士的注意,下次再想进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萧寅初威胁∶“你不答应,那我就大声喊人了?山上山下高门贵人来了不少,总有几个认识本宫,届时我脱身容易,你却要葬身于此。”

“这东西……不还是我的?”

这招简直是太绝了,逍遥生立马扔下褡裢∶“你说话算话?”

萧寅初点头∶“你大方走,我绝不拦着。”

逍遥生将信将疑退后了几步,转身朝山下跑去!

“公主,真放他走啊?”聂夏愤愤不平∶“那我们千辛万苦,就为了一个破褡裢?”

卫周捡起褡裢,里面有许多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应该是逍遥生的毒粉。

他精通医理,对此非常感兴趣。

“卫周,回去以后你派人盯着他,必要时出手相救一下,别让他死在别人手里。”萧寅初安排道。

聂夏眼前一亮∶“我们要回去了?”

“嗯,再不回去,父皇该急了。”萧寅初点头。

“那……代城君那,怎么办?”聂夏问道∶“那个挑灯还被我藏在莲花池中的假山石上……”

萧寅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怎么?没了他我们还回不去了?”

卫周昂首挺胸,骄傲道∶“当然不是!白虎军已在山下待命,随时能护送公主回邯郸!”

萧寅初站起来拍拍裙子∶“那走罢,回宫去。”

“对了。”萧寅初忽然想起来,刚才在如茵小筑,她看见了厉峙的夫人。

这妇人生性尖酸刻薄,萧寅初前世和她打了几年交道,却从未听过她信道。

真是怪了。

萧寅初不放心地嘱咐∶“顺便去查查厉峙的夫人来这里做什么,回邯郸后尽快禀报给我。”

卫周郑重应是。

山下因为刚才的爆炸乱作一团,刚好给了萧寅初机会,她在聂、卫二人保护下成功溜出清泉观,与山下的白虎军接头。

上马车前,她看了眼几百级玉阶上,金光灿灿的清泉观。

在阳光的洗礼下是那么圣洁,可是背地里却是那样污秽。

不知道秦狰查到哪里了,更不知道他听说她离开了的时候,表情会是何等震怒。

想到这里,萧寅初心情大好。

“起驾。”

作者有话要说: 狗铮一个没注意,媳妇偷偷跑路了hhh